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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杨花落尽,春天就过去了;春天过去,蝉儿就唱歌了;蝉儿唱歌,夏天就来到了;夏天来到,爱情就火热了。

  程教练和袁芳的感情,像这六月的温度一样,一天比一天高。雅琴升迁了,徐倩做不了什么事,袁芳越来越忙,她常常加班。不论早还是晚,程教练都在外面等着接她。这天傍晚,袁芳又加班了,她在打印近五年来客户所有的投诉,还要把技术类和非技术类分开,是雅琴要急用。

  袁芳正忙着,门开了一条缝,程教练无声无息地溜了进来。袁芳猛抬头,吓了一跳:「程,你怎么进的大门?」

  「嘿嘿,清洁工把大门别住了,我正好一闪而入。」程教练嬉笑着,绕到袁芳背后,抱住了姑娘。姑娘穿了一身纯白色的套裙,肉色的丝袜配着白色的高跟皮鞋,格外清纯,也格外诱人。程教练紧贴在袁芳的背上,小鸡啄米一般吻着柔嫩的脖颈,双手很不老实地探进姑娘的衣服,揉搓着雪白丰满的乳房。

  「别闹了,人家忙着呢!」袁芳不理程教练,继续装订着文件。程教练也不答话,就这么揉搓着袁芳的乳房,下体也硬梆梆地顶着姑娘的臀部。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钉书机和纸张的声音。渐渐地,又加入了姑娘的呻吟和小伙子的喘息,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粗重。

  「程,你把我弄疼了。」袁芳小声地抱怨着,娇喘微微。程教练的身体也在颤抖,他收回右手,撩开袁芳的裙子,顺着修长的大腿抚摸上去,直到浑圆的屁股。隔着薄薄的内裤,程教练不断揉搓着姑娘的下体,任凭春水湿透了布料和手指,够了,小伙子扯下了姑娘的内裤!

  「啊!不!别!被人看见的,啊!」袁芳挣扎着,哪里是蒙古健儿的对手,她被压伏在桌上,双手扒着桌沿,无法动弹。一根滚烫的东西顶住了下体,啊,不,它进来了!袁芳喘息着,颤抖着。程教练双手抱住雪白的屁股,狠狠地撞击起来。办公桌也随着节奏颤抖着。一堆资料滑落在地上,没有人理会这些。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来,两人都吓了一跳,慌忙停止了动作。袁芳喘着气,接起了话筒:「啊,是副总,马上就好,马上就好,我这就给您送过去,我没事儿,刚才搬文件,所以有点喘。」

  袁芳放下话筒,娇嗔着:「别弄了,都是你,啊!」她没有能够说完,因为身体里那根肉棍,又抽送了起来。

  蝉儿还在歌唱,一朵白云悠悠地飘来,太阳赶紧躲了进去。

  雅琴等了半天,还不见袁芳过来。她有点不耐烦,起身出去,穿过楼道,推开销售部的房门。没想到,扑面而来的,是惊慌失措的眼睛,衣衫不整的身体,还有潮湿暧昧的气味。雅琴赶紧低头退了出去,关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五分钟后,袁芳敲门进来,满脸红晕,抱着一堆文件。「放下吧。」雅琴和霭地看着袁芳,问到:「袁芳,销售部经理的空缺你怎么看?」

  袁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回答说:「副总,我觉的徐倩胆子大,心计多,她当经理合适。」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雅琴又问。

  「真的,都是心里话,我干具体工作还可以,让我拿大主意不行,我总瞻前顾后的。」

  「好吧,徐倩生孩子这段时间,你代理经理职务,级别提上去。徐倩正式担任经理后,你的级别和工资不下调,你看这样妥当不妥当?」

  「谢谢您,副总,要没事我回去了。」袁芳回过身要走,雅琴叫住了她,「小芳,把裙子的拉链弄好。」

  袁芳的脸更红了,她低下头,小声说:「雅琴姐,以后不敢了。」

  「没关系,我也年轻过。」

  雅琴送走了袁芳,收回目光,翻看起客户的投诉资料来。她的注意力始终不能集中,刚刚看到的一幕,在眼前晃来晃去:小伙子结实的胸肌,姑娘白皙的乳房,还有他们使不完的力气,流不够的汗水,和用不尽的激情!袁芳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而自己看似幸运,却又是最不幸的。雅琴使劲摇摇头,赶走这些荒唐的念头。她站起身,抱着资料,走出房门。

  就在关门的一瞬间,电话响了,雅琴没有听见。

  加拿大,卡尔加利。

  文若呆呆地陷在沙发里。早晨的阳光透过窗纱,照着零乱的客厅。房间里没有多少生活的气息。李太太一个月前就走了,她的丈夫在国内干得不错,升了工学院副院长,听说下一步就是进校委。李太太知道自己和文若没什么前途,又怕丈夫经不起诱惑,被那帮无孔不入的小女生钻了空子,下定决心,也海归了。女人是没有地理概念的,她们想要的,只是和自己的男人在一起,过上体面的日子,无所谓国内国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国内越来越好,国外相对就越来越难。加拿大的经济不太行了,务实的老首相克雷蒂安下了台,政府越来越虚,越来越右倾。输油管线项目可能要黄,说是政治原因,公司的先期投入眼看要打水漂,还听说弄得不好可能要砍掉一些部门。文若的心情一直不好。男人沮丧的时候,就会恋家,就会想到自己的结发妻子。文若算了算时间,应该是国内的晚上。他拿起电话,拨打北京家里的号码,没人接。

  文若放下电话。

  文若又拿起电话,拨打雅琴办公室的号码,还是没人接。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北京时间已经很晚了,自己的妻子会在哪儿呢?

  文若的妻子正在总经理办公室里。

  夜色已经暗下来了,窗外透着一线光亮,好像一块黑色的幕布,还没有完全收拢。雅琴正在试图说服老约翰,联名向总部提议,在中国建立研发中心。老约翰很犹豫,他认为这个议题太敏感,尤其是在这种经济形势下,于是,雅琴拿出袁芳准备的那一叠数据,据理力争:「约翰,你看看,客户的技术问题,平均要五个多月才能解决,我们和总部研发中心之间,来来往往,拖拖拉拉,您认为正常吗?」

  「雅琴,技术上我同意你,问题在于,这不仅仅是个技术问题,它牵扯到美国国内的技术职位流失,方方面面,很麻烦,工会和地区议员都盯着呢。」

  「可我们必须试一试,对不对?现在我们有项目有钱,正是说话的时候,而且,生产,销售,研发放在一起,是大势所趋,挡不住的,我们早晚要这样做,越早越有利!约翰,别犹豫不决的,你的勇气哪儿去了?」

  「好吧,这个议案让我来写吧,我要好好斟酌一下,遣词造句别太敏感。」最后,老约翰妥协了,他揉着酸痛的太阳穴,感叹到,「雅琴,真是一个富于魅力的女人!」老约翰站起来,冲了一杯咖啡,送到女人手里,然后绕到背后,按住女人的双肩,轻轻按摩起来。雅琴觉得很舒服,她喝了一口咖啡,闭上了眼睛。老约翰松开手,坐到雅琴身边,拿开咖啡杯,放到茶几上,叹了口气,继续说:「雅琴,我已经开始跟不上你的思维了,也许我该像我那老伙计一样,给你让位了。」雅琴心中一动,没有接话。

  老约翰一手挽住女人的肩,换了一个话题:「不谈工作了,雅琴,我知道你在劝说你的丈夫回来,怎么样了?」

  雅琴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他愿意回来,可是不愿意现在回来。」

  「嗯,我理解,男人嘛。」老约翰握住了女人的一只手,深有体会地说,「雅琴,打电话不行,也许你得亲自去一趟,当面谈会容易得多,再说,你也太累了,需要休假。」

  「谢谢你,我会考虑的。」雅琴在冒汗,特别是那只被握住的手,她试图抽回来,可男人握得更紧了。

  谈话暂时中止了,办公室里一片静谧。一缕淡淡的温馨混合着暧昧,在寂寞的空气里飘浮。

  几年前,老约翰和当时的总经理,以招聘销售部经理为名,在这间办公室里诱奸了雅琴。事后,老约翰表达过愧疚之情,雅琴只是一笑了之,其实,那是真话。老约翰有法国血统,在两性关系方面,他崇尚有情调的诱惑和勾引,反对单纯的暴力和胁迫。那次占有了雅琴的肉体,老约翰当时很满足,事后却非常后悔。那场交易几乎没有过程,可供回味的东西太少,又是和总经理共享,实在是遗憾。他所渴望的,是征服和独享雅琴,从精神到肉体,完成一次完美的狩猎。这些年来,老约翰一直在执着地追求雅琴。他的心中,竟然有了恋爱的感觉。人,也好像年轻了许多,体力和精力都不错,甚至不用伟哥,也能正常勃起。当然,这种追求是漫长而枯燥的,但是他熬过来了。老约翰相信,他的温柔,耐心,和细致,已经征服了雅琴的精神,现在,到了最后的一步。老约翰的身体里,欲火正在熊熊燃烧。别再等,是时候了,就在今天晚上,一定要把这事办成!他暗暗下着决心。在此之前,老约翰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进行准备:不贪酒色,起居有度,游泳,慢跑,洗冷水浴,为的是以最饱满的精力,和最旺盛的体力,来完成今天这次完美的征服。

  「雅琴,你看你多辛苦啊,让我来宠你吧。」老约翰开始进攻了,「我爱你,需要你,不能没有你!我要和你做爱,现在,就在这里!」

  「不!」女人推开男人,「约翰,你又来了,上次不是说过了吗?你我都是有家室的人,还能怎样呢?」

  「可是雅琴,你的丈夫不在这里,我的妻子也不在身边,我们是自由的!别告诉我你不需要!你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一个健康的女人,一个充满活力的女人,怎么可能不需要呢?」男人不死心,被推开的那只手,又搭在了女人的膝盖上,轻轻抚弄着。是啊,雅琴是一个正常的,健康的,充满活力的女人。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雅琴的年龄,正在虎狼之间,她怎么会不需要呢?膝盖上的那只手轻轻抚弄着,慢慢地向上,隔着薄薄的丝袜,那么温暖,那么轻柔。雅琴紧张得汗流浃背,她感到自己的呼吸几乎要停止了。男人的手还在抚摸着,厚厚的嘴唇,也贴了上来:「雅琴,我需要你,我们上床做爱吧!」

  没有回答。

  老约翰知道这个女人与众不同,他放缓口气,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好吧,雅琴,我不勉强你,不过,我想知道,你是一个多么迷人的女子,你的丈夫,怎么忍心留下你一个人?你们中国男人是怎么了?这些年,难道没有其他的男人疼你爱你吗?」

  「我丈夫,他不是不爱我。」雅琴稍稍松了一口气,为丈夫辩解到,「他也是没办法,迫不得已。」

  「你这么迷人,这些多年,真的是一个人?我不相信。」老约翰追问着,手也没有停,继续抚摸着女人的大腿,细致而入微。

  「是这样的,你知道,我们中国女人,很传统的。」雅琴知道现在这个样子,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讨论隐私的问题,很不合适。如果是在几年前,她会毫不犹豫地拂袖而去,不留任何暧昧,但是,现在不同了。雅琴已经不是普通女人了,她有了太多的经历,多少丈夫之外的男人,先后进入过她的身体,先是前老板杰克,然后是总经理和现在这个男人,再然后是客户孟书记,太多,太复杂了。虽然雅琴的心灵深处,还存在着一方净土,但是,她确实和几年前不同了。雅琴和老约翰之间,并不陌生,他们有过一次床上的经历,虽然是在特殊的情况下,还有另一个男人在场。老约翰身材高大,体格健壮,举止风度,言语得体,和雅琴的父亲,颇有些相似。对于这个男人,雅琴在生理上,并不抵触;在心理上,甚至还有些依赖。

  老约翰微笑着,没有说话。

  雅琴仿佛受到了什么鼓励,一面不住地喘息,一面继续补充道:「不过,我丈夫不在,确实有不少男人想帮我,嗯,其实,结婚前,就有很多男孩子追我,发誓不离开我的,他们都很尊重我,彬彬有礼,从来不乱来,更不会没完没了地缠着我。」

  「原来是这样,雅琴,你们中国的男人都是胆小鬼,只有语言,没有行动。」老约翰的心底,突然迸发出狂野的呼喊:够了,受够了,不能再等了!占有这个女人!现在就干!扒光她的衣服,进入她的身体!如果需要道歉的话,先干完再说!他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青春岁月,体内的荷尔蒙急剧上升。老约翰不再犹豫,立即发起了总攻。他一把抱起雅琴,放在自己的腿上,同时,迅速拉下雅琴的内裤,一手扣住她的阴户,快速而老练地抚弄起来,「雅琴,我知道,你需要甜言蜜语,但你更需要切实的行动。你真正需要的,是一个健康的男人,一根强壮的阴茎,懂吗?我就是那个健康的男人,现在,我来给你一根强壮的阴茎!」

  「不,不要。」雅琴毫无防备,一时慌乱,赶紧夹住双腿,喘息着,呻吟着,她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我还没有准备好。」

  现在就干,就在今天!就在这儿!老约翰不再理会女人的诉求,他抚弄着女下属湿淋淋的私处,毫不犹豫,毫不退缩。

  就像一根弓弦,如果长久地绷紧,要么断开,要么失去弹性,慢慢松弛下来,雅琴夹紧的双腿终于松开了。

  「雅琴,现在,准备好了吗?」

  女人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她那湿透了的蕾丝边内裤,已经说明了一切。

  老约翰抱起女人,一步步走向套间的房门。

  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昏黄暧昧的灯光下,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

  外面起了一层薄雾,月色变得更加朦胧,整个城市像是罩了层薄薄的轻纱。雅琴被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上。衣衫,一件件离开她的身体,丢落到床下:衬衫,套裙,胸罩,内裤,还有高跟皮鞋。雅琴没有抗拒,她解散发髻,分开双腿,脑海里只闪过一个念头:天哪,这件事,还是发生了!

  老约翰的判断是正确的。雅琴的精神,确实已经被征服。这些年来,她一直处于超负荷状态:工作的压力,丈夫的冷漠,还有无数的生活琐事。再坚强的女人也还是女人,雅琴渴望被关心,渴望被呵护,渴望被宠爱。鹏程和徐倩的婚姻,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自然而然地,也是无可奈何地,对老约翰产生了心理上的依赖。毕竟,这个年长的男人成熟,稳重,耐心,细致,温柔,体贴,恰好对应了女人的恋父情结。雅琴幻想着,和老板维持一种纯精神的交流,就像过去和鹏程一样,但是后来,她越来越不相信自己。是的,老约翰没有说错,一个健康的男人,和一根强壮的阴茎,对女人而言非常重要。雅琴害怕了。作为一个阅历丰富的已婚女人,她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纯粹的友谊。当精神的交流达到一定境界,必然会导致肉体的结合。这不仅是男人的意愿,也是女人的渴望。雅琴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到。她害怕,惶恐,而又盼望。现在,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老约翰脱掉自己的短裤,赤身裸体爬上床,深吸一口气,做好最后的准备。虽然没有用伟哥,那玩艺儿已经一柱擎天。两滴黏黏的液体,从肿胀的龟头渗出,在昏暗的灯光下,晶莹透亮。老约翰欣赏着雅琴横陈的玉体,只剩下长筒丝袜还没有被脱掉。他捧起女人的一只脚,贪婪地嗅着,吻着,然后是另一只。隔着薄薄的丝袜,是挡不住的感觉。老约翰想起了很久以前,外籍经理们曾经打过的赌。他笑了,堡垒,终于被真正地攻破了。他把雅琴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上,伏下身,摆好姿势。粗长的阳具,熟练地抵住了女人的阴户;紫黑色的龟头,分开两片肉唇,滑入少许,又停了下来。老约翰喘着粗气,腾出手,撑住自己的身体,试着晃了晃,调整好最终的体位。雅琴,世上最美丽端庄的女人,另一个男人的妻子,一个小女孩的母亲,我终于征服了你!我征服了你的精神,也征服了你的身体!现在,我要宣告,从今以后,你美妙的肉体,只能供我独自享用!

  在这醉人的夏夜里,情欲,好像怒放的鲜花,那么芬芳,那么浓郁。

  老人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噗!

  他的臀部,陡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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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7-08 09:39 #15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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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徐倩最近没什么烦恼,过得很滋润。自从怀孕后,鹏程什么也不让她做,每天车接车送。女人就是这样,越宠越娇气。这天晚上,徐倩又在使唤她的丈夫了:「老男人啊,我嘴巴里没味道,你去给我弄只烧鸡来,要道口烧鸡。」

  「没问题,楼下小物美超市开到十一点,我昨天看见好像有烧鸡,或者是德州扒鸡什么的。」鹏程放下游戏机就往外走。

  「记住,要道口烧鸡,不要德州扒鸡,符离集烧鸡也不要!」

  「没问题,我办事,你放心!」鹏程一面回答着,一面走出房门,然后小声加了一句,「我撕了标签,你知道是什么鸡?」

  不到一刻钟,鹏程就回来了,他把不知什么鸡放进盘子,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端上来,殷勤地说:「娘娘,请用膳!」

  「这是什么呀?」徐倩皱着眉,「黑乎乎的,还这么油。」

  「娘娘,这是鸡啊,道口烧鸡,明朝正德年间的老汤,所以颜色比较暗,鸡哪有不油的?不油的那是鹌鹑。」

  「快撤下去!太恶心了!我不想吃咸的了,我想吃糖耳朵,你快去买!」

  「什么?糖耳朵?那玩艺儿现在还有谁吃?这么晚了,我上哪儿找去?」

  「我不管,我就要吃!」徐倩撒起娇来,她想了想,说,「天桥三十五路总站那儿有一个铺子,糖耳朵做得特地道,才一毛二一个,我上小学时每天吃,你快开车去找找!」

  「您上小学时?上个世纪的事情啊!还三十五路总站?早就拆啦!这么晚了,求您饶了我吧!」鹏程实在是无可奈何,又不敢得罪小妻子。

  正在为难之间,救星到了。电话响起来,鹏程一个健步接起来:「喂,噢,袁芳啊,不晚,不晚,她没睡呢。」说罢,把无绳电话送到徐倩手里。

  徐倩接过话筒,顿时来了精神:「怎么样?丑媳妇见过公婆了?有没有四冷拼四热炒?他们怎么个态度?」

  「吃得一般,我都没敢放开了吃。他爸还行,挺客气一老头儿,就是他妈,怪怪的,好像老是在旁边盯着我的腰。」

  「盯着你的腰?你穿露脐衫啦?」

  「没有,哪儿敢呐!穿的是当年我姐留下的布拉吉,走上街跟老冒儿似的!」

  「那就奇了怪了,先不管这个!那件事你怎么说的?」

  「我就按你教的那么说的,他们好像不太在乎这个,没多问。」

  「这就对了!纠缠这个有什么意思?现在的大学生,一进校就同居,一学期换一个,到毕业已经睡了八个了,对不对?说出去还是未婚!」徐倩眉飞色舞侃得正欢,一斜眼看见鹏程还站在边上,便捂住话筒问:「傻楞着干吗?女孩子说话你也想搭碴儿啊?」

  「不是,」鹏程委屈地解释,「那个什么,糖耳朵,怎么办?」

  「得了,得了,去给我来碗肉丝面,要手擀的,去吧,快!」

  鹏程走了,徐倩松开话筒,继续说到:「芳儿,刚才说到哪儿啦?对了,你弄清楚没有,他们家是私房,老辈儿里面没什么扯不清的吧?」

  这两年来,天气越来越反常,才刚到七月份,就已经热得让人受不了。这天下午,雅琴陷在老板椅里,正奄奄欲睡,电话响了,是前台打来的,说是有一个女学生来访,自称认识雅琴,名叫沈芸。雅琴赶忙吩咐:「带她进来,她是从这儿出去的,你来得晚,所以不认识。」

  沈芸很快就被领了进来,她穿了一身白色的海军连衣裙,白色的搭袢皮鞋和短袜,难怪被人当成了求职的大学生。雅琴起身迎上去:「小沈,我一直在等你。」

  沈芸站在那里,怯生生地说:「我离开那家公关公司以后,又去三亚当了一阵子导游,现在三亚的旅游已经臭了街了,我实在没地方可去了,雅琴姐,您还要我吗?」

  雅琴把门关好,接了一杯凉水,递给沈芸:「当然要,我缺一个可靠的秘书,你做过秘书吗?」

  沈芸摇摇头:「没有,可我知道怎么做。」

  雅琴坐回到老板桌后,看着沈芸:「说说看。」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

  「好,就这么定了。」雅琴起身拉住姑娘,「跟我来。」

  她们走过楼道,推开销售部的房门。里面人声鼎沸,一群已婚妇女围着徐倩,正热烈地讨论是男是女的问题,袁芳也混在其中。看到雅琴,大家都很尴尬,一下子静了下来。袁芳心细,认出了雅琴背后的沈芸,情不自禁叫了起来:「小芸儿,是你?」

  真的,是沈会计!妇女们围了上来,问寒问暖。

  「沈会计,你一点都没长大,南方潮湿,滋润。」

  「小沈,听说你赚了大钱,是来发红包的吧?」

  沈芸大大方方地对大家说:「我没赚到钱。我不喜欢那边的气候,也不喜欢那边的人,所以就回来了。」

  「回来好,回来好,那边算什么?整个一暴发户,还吃果子狸!」

  「就是,回来好,你听那广东话就跟狗叫似的。」

  雅琴咳了一声,大家才静下来。雅琴吩咐袁芳:「小芳,领着你的小芸儿去人力资源部。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的。」袁芳过去牵了沈芸的手。

  「别忘了她过去的工龄!」雅琴走到门口,又回头加了一句。

  「知道了,您快走吧!您不走,我们说话不方便!」徐倩催促着,显然,她很兴奋。

  这一阵子,吴彬忙得焦头烂额。已经进入八月份了,新生马上就要入学,可毕业班还有一半的同学没有找到工作。一九九九年,大专院校扩招,然后一年比一年招得多,说是什么和国际接轨,教育产业化。在中国,凡是和国际接轨学来的,通常都是坏东西。二零零三年开始,盲目扩招的恶果显现了,一批又一批大学生涌入就业市场,旧年的一批还没消化完,新年的一批又扑了上来。几千年来,中国的知识分子从来没有这么不值钱过。吴教授看着大家垂头丧气,心里火烧火燎。他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希望解决一个算一个。这天刚上班,他又来骚扰雅琴了。

  「雅琴,您好歹再收几个吧,擦桌子扫地都行,学生们还赖在宿舍里,新生马上就到了。」

  「小吴,我这儿也不是福利院啊,我都收了你五个学生了,实在安排不了。你应该劝学生们放下架子,现在不是招村官吗?」

  「亲姐姐啊,大老板啊,我给您作揖了。好些学生本来就是农村出来的,借钱缴的学费,欠了一屁股债。您收几个吧,明年您再辞退他们也行,也算有了工作经验,总比现在这样强!」

  雅琴叹了一口气,说:「好吧,谁让我也有事求你呢?你让我想想,下礼拜给你答覆。」

  「谢谢您!谢谢您!您是忙人,我不耽误您了!」吴彬站起身正要走,沈芸敲门进来。她穿着白色的长袖衬衫,扎在及膝的黑色绸裙里,肉色的丝袜配着黑色的半高跟皮鞋,显得清清爽爽。沈芸把一份文件放在雅琴的桌上,看见吴彬,嫣然一笑,转身而去。可怜吴教授,魂魄全无,眼睛直勾勾跟着姑娘。姑娘消失了,他还望着房门,仿佛要看穿那层木板。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小吴,小吴!」

  「哎!」吴教授如梦初醒,「这,不是沈芸吗?」

  「是啊,她回来上班了,要不然我还可以多招你一个学生。」

  吴彬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站起来摇摇晃晃便走,到了房门,停下来,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她很像当初的芳儿。」

  雅琴正在看沈芸送来的文件,随便应了一声:「是啊,都是水一样的女孩子。」

  突然,她好像觉察到什么,抬起头问:「刚才你说什么?」没有回答,吴教授已经不见了。

  第二天,沈芸早早就来到办公室。回到了熟悉的环境,她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沈芸给雅琴泡好茶,坐下来正启动电脑,前台来电话了,说是花店送来一束鲜花给她。沈芸赶紧跑过去,是一束红玫瑰,一共九枝,也没有卡片什么的。前台小姐问:「是不是你在南边的什么大款追过来了?」

  「不会呀,他们也不知道我在这儿上班。」

  沈芸捧着玫瑰,在楼道里转了两圈,才回去插在一个大瓶子里,灌满水。姑娘一整天都很开心。

  第三天,还是一束红玫瑰。

  第四天,又是一束红玫瑰。

  会是谁送的呢?问送花的小妹,她也不知道,她只是个速递员。沈芸托着脑袋,看着桌子上的三束鲜花,百思不得其解。雅琴看她可怜,想了想,拿起电话,打给了吴彬:「吴教授,你明天一早到我这儿来一趟,对,招工的事。」

  第五天早晨,鲜花没来,吴彬倒是来了,还提着一个大编织袋,里面不知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雅琴关好房门,问他:「你的那些学生也都像你这么蠢吗?」

  「他们不蠢,能给您帮上忙的。亲姐姐,怎么啦?」吴教授摸不到头脑。

  「花是你送的吧?」

  「嗯。」吴彬脸一红。

  「你就不会附张卡片,写几句诗什么的,让人也好猜。」雅琴批评着不好意思的男人,「你知道她们以为是谁送的吗?楼下新来的保安!你说你自己蠢不蠢?」

  「蠢,蠢,我太蠢了。」吴教授简直无地自容了。

  「这还差不多。」雅琴按了一下铃,沈芸走进来,一身苹果绿的连衣裙,肉色的丝袜,白色的高跟鞋,上身还披了一件白色镂空的小褂。可怜吴教授的眼睛又直了。

  「小沈,你和吴教授去一趟亦庄的工厂,看看那儿有没有空缺,可有可无的也算。中午吴教授管饭,下午别回来了,去吴教授学校,查一查课程设置和学生的成绩。」

  「副总,这些事,好像打打电话就能解决吧?」沈芸不解地问。

  「叫你去你就去,别懒,路上让吴教授给你买冰吃。」雅琴给吴彬使了个眼色。吴彬虽然蠢,但还没蠢到家,他马上接过话:「对,对,麻烦沈小姐跑一趟,我买冰激淋,哈根达思的。」

  一上午,沈芸吃了三份哈根达思。现在是中午,他们正坐在一家干净的小饭馆里,苏南风味。沈芸吃着小馄饨,吴彬笑眯眯地看着她。

  「吴教授,谢谢您,我都快忘记我自己是苏州人了。」

  吴教授没有答话,还是笑眯眯地看着姑娘,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小芸儿,别吴教授吴教授的,我只是副教授,再说,多生分啊?」

  「那叫您什么呢?」沈芸歪着头问。

  「叫我哥哥吧!」吴彬鼓起勇气,探过身,凑近了姑娘。

  「好啊,吴彬哥哥,我从小就想有个哥哥,可以宠我。」姑娘高兴地接受了。

  「小芸儿妹妹,哥哥宠你一辈子。」吴彬动情了。

  沈芸脸一红,有点儿不自在,她想了想,换了个话题:「吴彬哥哥,你这大包捂得严严实实的,跟返乡民工似的,里面是什么宝贝呀?」

  吴彬不语,弯腰低头,打开编织袋。沈芸目不转睛地看着。啊!一束紫红色的玫瑰,还点缀着满天星!吴彬小心谨慎地拿出来,送到姑娘的怀里。姑娘捧着鲜花,泪光晶莹,问:「真的是你?」

  吴彬点点头说:「小芸儿妹妹,哥哥以后每天都送花给你。」

  沈芸低着头,好半天没有说话。她在强忍着泪水,终于,姑娘破涕为笑。

  「不要嘛,多贵呀,以后日子长着呢,钱要省着花。」这是个浪漫的女孩子,也是个吃过苦懂事的女孩子。在这纷乱的世上,她没有妈妈,孤苦零丁,她需要的很少,就是一个温暖的家。在南方,在最艰难的时候,她想到了嫁人。有很多男人想包她,却没有男人想娶她。这算什么世道,嫁人都这么难!

  外面还是骄阳似火,街边的柳树耷拉着,连从不疲倦的知了也不再唱歌。小小的店铺里面,清爽凉快。一对青年男女相互凝视着,充满柔情。他们的眼睛,安详而平静,没有尘世的喧嚣和纷乱。爱情是这样伟大,它使美丽的女子更加美丽,使善良的男人更加善良。

  九月份,学校开学了,看来文若今年是不会海归了。天气依然很热,弄得雅琴特别烦躁。这天早晨,雅琴穿得很正式,淡蓝色的真丝衬衫,深蓝色的西服套裙,黑色的长筒丝袜,黑色的高跟皮鞋,发髻挽得一丝不苟,显得非常干练。总部的高管来北京视察,讨论建立中国研发中心的提案。

  沈芸来到雅琴的办公室,把资料分门别类准备好,又倒好了茶,还是磨磨蹭蹭不出去。雅琴问:「沈芸,我很忙,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嗯,就耽误您五分钟。」沈芸扭扭捏捏地说:「吴教授求婚了。」

  雅琴瞟了一眼沈芸的右手,一只崭新的钻戒格外耀眼。「你已经答应了,还来问我干什么?」

  「我,没答应,先戴着玩儿。」沈芸低着头,红着脸说,「雅琴姐,我没妈,我爸也不管我,这么大的事,总得问问家长。」

  雅琴有些感动,她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小芸儿,我祝福你们!对你们双方而言,这都是绝对正确的选择,不过,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你:吴彬从来没有离开过校园,他是一个单纯的人,也是一个老派的人。你在外闯荡多年,思想比他成熟,同时,经历也比他复杂。婚后,哪些事可以告诉他,哪些事不可以告诉他,你心里要有数。不想讲出来的,就永远也不要讲出来,懂吗?」

  沈芸点点头。

  雅琴继续说:「还有,现代医学这么发达,有些过去的失误,是完全可以弥补的,你听懂我的话没有?」

  「我懂,我懂了,谢谢您。」沈芸感激不尽。

  雅琴一面把资料装进公文包,一面叮嘱沈芸:「沈芸,我去开会了,你别走远,我随时可能问你要其它资料。」

  雅琴走后,沈芸坐在椅子上,拿出一面小镜子,对着自己笑了。她很想去找徐倩她们聊天,又怕雅琴有事来叫她,只好把手上的订婚戒指左看看,右看看,先是笑,然后又哭了。妈妈,我要成家了,你可以放心了。

  会开得又臭又长,像懒婆娘的裹脚布。果然不出老约翰所料,总部的人对建立研发中心非常反对,他们东拉西扯,又没有拿得上台面的理由。就这样,拖拖拉拉到了中午,雅琴耐不住性子,当场就和他们吵了起来。老约翰见情况不妙,赶紧宣布休会,招呼大家去楼下餐厅吃顿便饭。雅琴不顾众人,迳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老约翰犹豫了一下,嘱咐几个中层干部一定要陪好钦差们,自己赶上雅琴,把她拉到总经理办公室里。老约翰关好房门,埋怨起雅琴来:「雅琴,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这种大事,从来都是你来我往,讨价还价。你动不动就给人家脸色,你以为美国人就不要面子?」

  雅琴没好气地回答:「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副傲慢的样儿,什么本事都没有,就会耍嘴皮子,这就是你们美国的企业文化?」

  「是,这就是美国的企业文化,改变不了,我现在只说如何解决问题。」老约翰很直截了当,「雅琴,下午改变一下,你唱红脸,我来唱黑脸。反正我快退休了,不怕得罪人,你前面的路长着呢,要小心谨慎,上面的人,绝对不能得罪,明白了?」

  这个男人还是很会替别人着想的。雅琴点点头,心里多少有些感动。老约翰走上前,轻轻搂住女人,安抚她说:「好了好了,看把你气成这个样子,我会心疼的。」雅琴没有出声,只是把头疲惫地靠在男人胸前。与天斗,与地斗,还要与人斗,她实在太累了。

  老约翰低下头,贴近女人的耳垂,一面亲吻着,一面小声说:「雅琴,你的精神太紧张了。我们换个地方吧,到套间里去,我给你放松一下,好吗?」

  雅琴没有反对,两人相拥着走进套间。

  老约翰和雅琴立在床边,各自宽衣解带。高级的波斯地毯上,落上一件男人的西服外套,一条女人的深蓝色的裙子,然后,是领带,两件衬衫,一男一女,再往后,是男人的长裤短裤,女人的镂花胸罩,内裤,和高跟皮鞋,还有男人的皮鞋和袜子。老约翰已经全身赤裸,他把房门关紧,回过身来,只见雅琴正坐在床边脱着丝袜,先是一只,然后是另一只。

  「雅琴,我想这样,各退一步,咱们不要研发中心了,咱们改要技术中心,你看怎样?」老约翰站在床前,胯下那东西已经有了七八分硬,在女人眼前荡来荡去。

  「看来暂时也只能这样了,以后再扩充人员设备。」雅琴一面思考着回答,一面解开发髻,让长发散开,然后躺下来,拉过一个枕头,垫在腰下,分开了双腿。

  「雅琴,下午你来提这个建议。」老约翰捡起高跟鞋,捧在怀里,爬上床,给雅琴穿上一只,又穿上另一只,欣赏了一会儿,然后趴下来,钻进女人分开的双腿之间,温柔地舔起阴户来,还发出吧匝吧匝的声音。

  「好吧,先就这样决定了。」雅琴没有再说话,下体传来的阵阵快感,使她暂时丢开了烦恼。

  老约翰认真地舔吸着,他的经验非常丰富,女人的阴户很快就泛滥成灾了。老约翰直起身,充满歉意地说:「雅琴,对不起,时间不充裕,条件也简陋,你先将就一点,周末再好好补偿你。咱们还是在那家法国餐厅吃饭,然后去大剧院看歌剧,最后到我家,不,我们的家。你还是穿那身黑色的晚礼服,配黑丝袜和黑高跟鞋,好吗?那可真是太性感太诱人了。」老约翰说着甜言蜜语,一手撑住自己的身体,一手握着硕大的阳具,撸动了几下,然后把肿胀的龟头,塞进了两片还算柔嫩的阴唇之间。

  「这个周末不行,我得陪我婆婆去体检,下周再说吧。」雅琴伸出双手,扒住男人的臀部,用力一扳。啵滋一声,粗长的阳具顺利地滑进女人的身体,整根没入。两人都没有再讲话,很投入地做起爱来。床,不堪重负,吱吱嘎嘎地呻吟着。因为是白天,窗帘还是拉开的,正午的阳光毫无遮拦,直射在大床上,照耀着一对赤裸的男女。他们正做到紧张之处,死死缠绵在一起。两人的小腹,节奏分明地撞击着,发出噗噗的响声,在安静隔音的房间里,异常清晰,异常催情。老约翰紧搂着雅琴柔软光滑的身体,一面亲吻着女人的耳垂,一面老练地深抽浅送。男人黝黑粗壮的阳具,在女人的阴户里运动着,白色的泡沫,在交合处泛起,因摩擦而产生,又润滑着摩擦。老约翰享受着,也感叹着:自己年轻时风流过,搞过的女人各色各样,也不下十几二十个,没有一个顶得上胯下这女人的一半。别的女人,要么口松里紧,要么口紧里松,要么口里全松,而雅琴不一样,里外前后都是紧紧的,裹着男人的阳具,抽动起来处处刺激,处处销魂,真难想象这是一个生育过的女人。

  雅琴浑身软绵绵的,她微屈双腿,认真体会着自己的反应,身体上的和心灵上的。体内这根粗长的阳具,不属于自己的丈夫,而属于自己的老板,也就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但这有什么大了不得呢?关键在于,自己的丈夫现在帮不了自己,而这根阳具的主人可以,就这么简单。雅琴的心情放松下来,她开始沉醉在情欲之中,浑身发烫,又酥又麻,乳头坚挺起来,乳晕也变得鲜红。老约翰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一面控制着抽动的频率,一面喃喃地说着情话:「雅琴,你的身体真美,我爱你,我需要你,我不能没有你。」雅琴更加沉醉了,抱住老板的后背,夹紧他的腰身,一面默契地迎合,一面热烈地亲吻,一面温柔地回答:「约翰,我也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啊。」

  两位职业人士,一男一女,抽送着,迎合着,喘息着,呻吟着。

  这是一个晴朗的日子,万里无云。正当中午,灿烂的阳光照射进来,窗台上的一盆蟹爪莲,朵朵花蕾含苞欲放。

  雅琴呻吟着,香汗淋漓,她一直举着双腿,已经有些累了。老约翰当然不会委屈女人,他停下来,拔出阳具,爬起身,翻过来靠着床头坐正。无需多言,雅琴也坐起来,自然而然地翻过身,骑跨在老板的身上。老约翰托住雅琴,放稳,一面抚摸着女人光滑的后臀,一面轻声问:「雅琴,你累了,先缓一下,对了,你婆婆怎么了,生病了?」「没有,老问题,血压有点儿高。」雅琴靠在老板的肩上,喘息着回答。「那我就放心了,雅琴,你的负担太重了,如果我是你的丈夫,绝对不舍得把你一个人留在中国。」「是吗?那你怎么把你太太一个人留在美国呢?」雅琴的气息平缓下来,半开玩笑地反问。「那是因为上帝要把你交给我啊。」老约翰也半开玩笑地回答。停了一会儿,他换了个话题:「雅琴,你得想办法让你丈夫回来,按我们美国人的观念,你没有义务照顾你的婆婆,她和你几乎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还有,你的孩子也需要爸爸,这是我无法替代的。」「我有什么办法呢?你们男人都自以为是,只有我们女人可怜。」雅琴有些伤感,但马上就过去了,她调笑着说,「约翰,我可没要你替代我的丈夫。」

  「是吗,那我们现在正在做什么?」老约翰也调笑着反问,同时,用力托起女下属。「我们?我们只是做一个游戏。」雅琴一手扶着老板的阳具,一手拨开自己的阴唇,对准位置,然后,老约翰顺势平放下来,噗地一声,不偏不斜,女下属的阴道,准确无误地套住老板笔直的阳具,慢慢地落下来,连根吞入。老板和女下属,再一次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他们动作娴熟,配合默契,看样子,做这样的事,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雅琴双手撑着老板的肩膀,一上一下用力地套动起来,而老约翰则随着节奏起伏颠簸。老板的阳具很长,雅琴可以做长程的套动,而不必担心滑脱,这样一来,肉体上的刺激格外强烈,没多久,雅琴就浑身颤抖,娇喘连连。老约翰把握着火侯,暗暗加力,不断地托起,不断地放下。雅琴的下身像发了水一样,床单都湿透了。她进入了忘我的境界,焦虑和烦躁,一点点地排出体外;幸福和愉快,一波波地送将进来。终于,雅琴兴奋得不顾体面地大叫起来。老约翰看在眼里,没有说话,接连几个超长程顶送,回回刺中女人身体深处最敏感的花蕊。雅琴不行了,阴道一阵痉孪,浑身一阵颤抖,便一头瘫软下来,倒在老板的怀里。

  虽然下身硬邦邦的,老约翰还是停了下来。他一手抱紧雅琴,一手抚弄着她的长发,嘴里还念念有辞:「我可怜的小女孩,我可怜的小女孩。」

  可惜,雅琴不是一个小女孩,她是一个小女孩的妈妈。

  天已经很晚了。雅琴回到家,踢掉高跟鞋,一头倒在床上。职业女性看似风光,其实非常辛苦,开了一天的会,还要打起精神陪晚宴。雅琴就这么躺着,一动也不想动。电话响了,她勉强接起来,是文若。

  「雅琴,我找了你一天。」

  「是吗?我一天都在忙。怎么了?还没到周末呢。」

  「雅琴,我,我想你了。」

  「嗯,我听着呢,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雅琴,我,我被解雇了。」

  雅琴一下子坐起身来,问:「文若,你慢慢说,详细一点。」

  「输油管的项目下马了,是政治原因,投的钱全泡汤了,我们全组都被解散了。」

  雅琴一面飞快地思考着得失利弊,一面温声细气地好言安抚:「文若,别灰心,这不是你的过错,咱们还可以找别的工作呀?现在咱们也算是有了北美工作经验,加拿大不行,咱们去美国!」

  「雅琴,我,我找了,找不到,到处都是下岗的人,经济已经不行了。」文若吞吞吐吐地说:「雅琴,我其实,失业已经三个月了。」

  「什么?你怎么现在才说?」雅琴有点儿不高兴了。

  「雅琴,对不起,我怕你担心。」

  雅琴知道文若是好面子,但她没有揭穿,只是更加温柔地安慰他:「没关系,文若,咱们慢慢找,家里又不缺钱,圣诞节时,我们娘儿俩去陪你两个星期,乖,听话,不着急。」

  文若犹豫再三,终于鼓足了勇气说:「雅琴,我想回家了。」

  雅琴心里一阵狂跳,眼眶也潮湿了,但她还是做出不急不缓的样子:「文若,咱们不急着做决定,咱们再好好想想。你不是一直想当教授吗?吴彬他们学校我再打听打听,咱们两边都看看。」

  放下文若的电话,雅琴立即拨通了吴彬。

  吴彬听上去很愉快,后面还有一个女孩子的嘻笑声。雅琴没有客套,开门见山地问:「吴教授,你们的长江学者年内还有没有名额?」

  「还有一个,原来有一个搞精算的老博士后,变卦了,说是在华尔街找了份工作,不回来了。」

  「吴教授,文若要回来,你学校那里有问题吗?」

  「估计没问题,我明天给你准话儿。怎么?姐夫想通了?别又涮咱们!」

  「这次绝对不会!文若提了研究室主任,你知道,他搞不了行政,没多久,就和上面弄得不愉快,他人又清高,受不了委屈,这不,就觉得不如归去了。」

  雅琴停了一下,又问:「吴教授,能不能请沈芸听电话?」

  「沈芸不在呀,这么晚了,她怎么会在我这儿呢?」

  「吴彬,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

  「没,没有,我跟您说着玩的。她在,不过我们什么也没做,正商量婚礼的事呢,钱不太够,我们假设您会送至少两千块红包。小芸儿,你那狠心的老板找你加班!」

  「沈芸,对不起,这么晚了。我明天要先去妞妞的爷爷奶奶家,请你一早给我弄机票,去卡尔加利,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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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雅琴去卡尔加利,不到一个星期就回来了,还带着文若。雅琴一直没能做到的,加拿大的反华政客们做到了。妞妞也离开爷爷奶奶,回到爸爸妈妈身边,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这天下班,袁芳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沈芸走进来,低着头也不说话,往袁芳手里塞了一个信封,转身就跑开了。袁芳挺奇怪,打开一看,顿时变了脸色,放进包里便往外走。程教练的车已经等在外面了,袁芳上了车,沉着脸,一言不发。程教练不敢多问,但他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想了一下,把车开上了旧京通路,停在八里桥不远处。

  他们又坐在了河堤上。无论人间如何悲欢离合,小河还在静静流淌着。九月中旬,岸边的树木已经开始变色,有的发黄,有的泛红,还有的似褐,更多的依然是青绿色,放眼望去,煞是可爱。程教练性急,几次想开口询问,但还是忍住了,在他的眼里,心上人有时是一片乌云,有时是一片彤云,她好像被落日煊染的晚霞,千紫万红,千变万化,又好像是掌心中的一支磁针,飘飘移移,捉摸不定。

  「程,你妈妈好像不喜欢我。」谢天谢地,袁芳开口了。

  「原来是为这个。」程教练松了口气,「额吉不是对你的。好多年前,她带来一个科尔沁的姑娘,名叫乌云,是她老家一个什么亲戚的女儿。额吉说那姑娘腰胯宽,肯定能生儿子,我嫌她脸也太宽,没答应。额吉觉得在老家人那里丢了面子,后来看谁家的姑娘都不顺眼。额吉是草原上长大的,没有一点心眼儿,其实很好相处的。」

  「这个我相信,你妈妈是个好女人。」袁芳点点头,望着顺流而下的一节枯枝,又说:「我是离婚女人,原因你也都知道,是我的过错。」

  「小芳,别这么说。」程教练扳过姑娘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那时你还小,不知道这世界复杂,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要咱们一心一意过日子,先前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袁芳低下头,还是不太放心:「要是结了婚,天天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到时候吵起架,你就会想起这事来,觉得自己吃了亏。」

  「不!绝对不会的!」程教练拉着姑娘站起来,激动地说:「腾格里长生天作证,要说错,也不是你错了,是他妈的这个社会错了!」程教练的声音很大,引得几个散步的人张望起来。

  袁芳赶紧拉着男朋友坐下,嘴里小声埋怨着:「干什么呀?人家以为你要就义了呢。」她一面说,一面拿出沈芸那个信封。

  程教练接过来,打开来一看,吃惊地说:「什么?吴教授和小芸儿十一结婚?这么快?」

  「程,我们结婚吧!」袁芳给了小伙子一个更大的惊讶。

  程教练呆呆地看着心爱的姑娘,不敢相信:「小芳,真的?」

  「不信就拉倒。」

  程教练跳起来,一把抱住姑娘:「太好了,我们也十一办!好事成双!」

  「不,下星期就办!一定要赶在他们前面!」

  夕阳正在西下,灿烂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空,南飞的大雁排成大大的人字。

  河堤上,一个小女孩和妈妈正在散步。小女孩吵着要妈妈抱,妈妈累了,就对她说:「宝宝大了,不要抱!」小女孩手指着前面,奶声奶气地回答:「阿姨那么大,还要叔叔抱!」妈妈顺势望去,在夕阳灿烂的余辉中,一个高大健壮的青年,怀抱着一个娇小的姑娘。隐隐约约,传来悠扬的蒙族民歌:

  鸿雁,天空上,对对排成行,江水长,秋草黄,草原上琴声忧伤。

  鸿雁,向苍天,天空有多遥远,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吴彬和沈芸的婚礼办得非常热闹,不次于鹏程和徐倩那次。程教练和袁芳没有参加,他们留下一个很大的红包,去土尔扈特人的老家,新疆巴音郭勒盟旅行结婚,说是然后还要去西藏。

  喧闹了一整天,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一对新人都很累了。

  「小芸儿,咱们洗洗早些睡吧!」

  「嗯,我先洗。」

  等吴彬也洗好澡,披着浴巾走出来,新娘已经换好睡裙,缩在床头,看上去很紧张。

  「吴彬哥哥,可不可以不做那事?小芸儿怕痛。」

  「小芸儿不紧张,刚开始有一点点痛,很快就好了。」吴彬搂住新娘,一面亲吻着,一面安慰着。

  「吴彬哥哥,那你轻一点,小芸儿很害怕的。」

  「小芸儿不怕,吴彬哥哥会很小心的。」吴彬温柔地抚摸着姑娘,从乳房到小腹,又继续往下,探进小巧的内裤,缓缓揉搓着光洁的阴阜。姑娘开始动情了,涓涓细流,一股股止不住地淌出来。吴彬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深入蜜源,探寻着,摸索着。然而,他不得不停住了,因为,他的指尖,分明遇到了一层薄薄的膜。

  这一年真是喜事不断。

  十一月的一个早晨,雅琴召集销售部人员开例会。沈芸抱着一堆文件在分发。她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职业套装,是蜜月旅行时在南朝鲜买的,非常得体。大家看着都说好,可又觉得有点别扭,终于,有人忍不住了,问:「小沈,你的裙子后面怎么这么皱?」沈芸停下来,拧过头一看,不禁脱口而出:「啊呀,都是我老公,早晨都要出门了,非要再弄我一次。」轰地一声,大家哄笑起来。沈芸面红耳赤,放下文件,低着头跑了出去。袁芳没有笑,她拿起文件,继续分发。

  会议结束以后,老约翰打电话给雅琴,说是有好事,让她去一趟。雅琴快步来到总经理办公室,老约翰递过一份传真,原来,总部批准了雅琴的提案,同意尽快成立中国技术中心。太好了!雅琴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高兴地叫了出来。

  老约翰看着她,不无嫉妒地说:「雅琴,你真行,总部都被你牵着走,以后这里就更是你的天下了。」

  「约翰,别那么酸溜溜的,这是大家努力的结果。技术中心这个主意,还是你出的呢。」雅琴嗔笑着,显出女人温柔的一面,格外妩媚。

  「雅琴,我已经跟不上形势,准备退下去了,以后,你可以大展宏图了。」老约翰看着女人,摇摇头,不无伤感,但又真诚地说。

  「不,约翰,你很健壮,一点也不老,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说的是心里话,雅琴,你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和你共事,我真的很荣幸。」

  老约翰越发有些悲哀。雅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就没有说话。男人觉察到了这些,他不愿意弄得大家都不高兴,很快就换了个话题:「雅琴,你丈夫回来了,他还适应吗?」

  「谢谢你,他还行,下学期开始教课,现在主要是熟悉环境,申请课题等等,很轻松的。」

  「雅琴,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老约翰被女人的快乐感染了,他动情地凝望着女人。是的,老约翰说的是心里话,雅琴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女人。这几年来,他们相处得非常融洽。老约翰欣赏这个女人,钟爱她,也嫉妒她。开始,他抱着消遣和玩弄的态度,但是后来,他越来越依赖她,越来越离不开她,不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床上。自从雅琴的丈夫回来以后,老约翰没有亲近过这个女人。他知道,这个女人正和自己渐行渐远,这是必然的,但他又不甘心。老约翰扶住女人的双肩,声音暧昧起来:「雅琴,我真的很高兴,我们去套间里,庆祝一下,好吗?从你丈夫回来以后,我们还没有在一起过。」

  雅琴看了男人一眼,摇摇头,但也没怎么诧异。

  「我知道,你丈夫回来了,你不需要我了,最后一次,好吗?」男人恳求着。

  雅琴凝视着套间的房门,双颊微红,两眼迷茫,百感交集。一时间,她看见了,老板桌前,一个凄苦的少妇,弯着腰,无奈地解开套裙,褪下内裤和裤袜,然后,伏下身,趴在桌上,白皙的屁股撅起来了,紧闭的门户敞开了,身后,一个健壮的外国男人,手持粗壮坚挺的阳具,急不可耐,正跃跃欲试;她又看见了,自家床上,还是那个少妇,还是那个外国男人,交缠在一起,喘息着,呻吟着,那少妇的双手,一只握着男人的阴嚢,轻轻摩挲,另一只,套住男人的阳具,缓缓撸动,而那男人,怡然自得,坦然享用着别人妻子提供的前戏;她还看见了,一张大床之上,同一个少妇,赤身裸体跪在床沿,高撅屁股,深埋着头,两个外国老男人,一前一后,两根外国老阳具,一根含在嘴里,上吸下滑,一根插在阴道里,前顶后抽;她也看见了,另一张大床上,还是那个可怜的少妇,和一个少女,正无奈地脱着衣服,套裙,衬衫,内裤,胸罩,一个萎缩的中国老男人,站在床边,耷邋着一根国产阴茎,饶有兴趣地观赏着,等待着;她最后还看见了,似曾相识的大床上,少妇已经不再年轻,无力地仰躺着,赤身裸体,两腿双分,一个并不陌生的外国老男人,捧起女人的脚,隔着薄薄的丝袜,贪婪地嗅着,吻着,而他那粗长的阳具,直撅撅地正在勃起,龟头顶端油光锃亮,一滴黏液已经渗出。

  结束了,该结束了,让一切都重新开始吧!雅琴微笑起来,摇摇头,眼前的幻觉,顿时逃得无影无踪。雅琴转过头,面对老约翰,坦然地说:「不,我有丈夫。」

  「看样子,这里真的不需要我了。」老约翰长叹一声。

  雅琴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出轨的原因,一半是工作和生活的压力,另一半则是长期的夫妻分居,现在好了,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一切都该正常起来了。

  雅琴从老约翰的办公室出来,在楼道里遇见了袁芳。袁芳脸色不好,看起来很疲惫,体型也有些变样。雅琴停下来,关切地问:「小芳,你最近怎么一点精神也没有?」

  「嗯,副总,我也不知道,就是老觉得累。」

  「多长时间了?」

  「从拉萨回来就这样,是不是高原反应也有后遗症?」

  雅琴盯着女孩的腰身,仔细看了一会儿说:「小芳,你把工作尽可能往下面分散一些,多注意休息,不要搬重物,还有,高跟鞋就别穿了。」

  「这和鞋有什么关系?」袁芳不解地问。

  雅琴笑笑说:「小芳,恭喜你,你要当妈妈了!」

  「啊?我还没准备好呢!」袁芳大吃一惊。

  「傻孩子,女人早晚都要当妈妈的,越早越好。」雅琴温和地开导她。

  晚上回到家里,雅琴和文若吃过饭,督促妞妞写完作业,夫妻俩就洗洗上床了。文若靠在床头看教案,雅琴穿着睡裙,坐在床边往脸上抹晚霜。雅琴对文若谈起袁芳怀孕的事,无限感慨地说:「孩子们都长大了,我就更老了。」

  文若放下教案,把妻子揽进怀里,仔细看着女人的眼梢,鱼尾纹已经越来越遮掩不住了。他内疚地说:「雅琴,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这些年苦了你了。」

  雅琴依偎在丈夫的怀里,感觉很幸福,娇媚地说:「你让我守了这么多年的空房,你得赔我!」

  「好啊,你说怎么赔?」男人的手,伸进了女人的睡裙,抚摸着,蕾丝内裤,被慢慢抹了下来。雅琴毫不示弱,一手勾着丈夫的脖子,一手探到男人的下身,把短裤扯到了膝盖。男人蜷了一下腿,那可怜的短裤就被褪下来,抛到了床下。这对老夫老妻相互亲吻着,交缠在了一起。文若搂着妻子的腰肢,一面抚摸着乳房,一面调笑着问:「告诉我,这几年,你有没有找个情人?」

  雅琴心里一紧,但没有露出声色,她嗔怪着男人:「你不要人家,人家当然要出去找,都怪那个徐倩,抢了风头,人家老了,争不过小女生了。」

  文若尴尬地笑笑:「我怎么不要你了,我现在就要给你看!」男人翻身上去,分开女人的双腿,正要入港,该死的电话响了。

  文若不情愿地接起来:「喂,是鹏程啊,什么?找雅琴,好,你等着。」文若捂着话筒,递给雅琴,「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的老情人来约你了。」

  雅琴瞪了丈夫一眼,接过电话:「鹏程,这么晚,有事啊?」

  「雅琴,大事不好了,徐倩提前了!我在妇产医院,大夫说不行了,要动刀了!」电话里,鹏程语无伦次。

  雅琴也吃了一惊,又一想,不对头,她放缓语气问:「鹏程,你别慌,天塌不下来。慢慢说,是不是难产,要剖腹?」

  「是,是,大夫说位置不对,生不出来!都怪徐倩不好,就喜欢观音坐莲,现在好了,弄了个臀位,这可怎么是好?」

  「别跟我说这些!」雅琴明白了缘由,打断男人的絮絮叨叨,「鹏程,你听我讲,臀位也好,横位也好,剖腹产都是一刀,没什么不安全的。你是要做爸爸的人了,别这么沉不住气,耐心等着,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不行,我怕,我要打电话给徐倩的爸妈。」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你别去扰民了,小心把老人吓出毛病,等着,我这就过来!」

  「唉,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就不干那事了。」

  鹏程还在絮絮叨叨,雅琴不再搭理他,放下电话,一面穿衣服,一面对文若说:「徐倩难产,鹏程没经历过,吓傻了,我得去看一看。」文若也赶忙找衣服:「这么晚,不安全,我跟你去!唉,你把我的裤衩扔哪儿了?」

  徐倩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像妈妈。大家都说,将来又是个美人儿,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鹏程给孩子起了个小名叫妮妮,说是和妞妞凑成一对,长大了可以在一起玩儿,徐倩没说什么。

  这一年,夏粮秋粮双丰收,冬小麦也长势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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