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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一场秋雨过后,玉州城整个被洗了一遍。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云层低低的垂

  下,不知道接下来几天还会不会下雨。街上污水没有排净,浑浊的水里满是被寒雨打落的枯枝树叶,堵住了下水口。几个里正凑钱雇佣的仆工挽起裤腿,一边哗哗的淌着水,手里拿着钩子,将烂树叶树枝什么的从下水口钩开。一辆马车快速的过来,仆工们慌忙避让,却被车轮溅了一身的水,扯脖子咒骂有钱人家嚣张跋扈,眼看驾车的人回过头来,连忙转过脸去,仿佛刚才的咒骂不是出自他的口中一样。

  赵大夫提着药箱下了马车,早有仆人迎上去。他整了整衣服,问道:「府上哪一位病了?」

  那仆人赔笑道:「这几天天气转凉,夫人染了风寒。因为夫人一向身子弱,小姐很担心夫人,所以才请赵大夫前来诊治。」

  赵大夫由仆人陪着走进府里,一路来到苏凝霜房中,只见床前出了徐婆婆这个熟人之外,还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身形高挑,体态婀娜,面容清丽脱俗,英姿飒爽,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便给人惊艳无比的感受。当下不便多问,只是略略点头示意,放下药箱,来到床前凳子上坐好,隔着幔帐问道:「夫人身体如何?」

  苏凝霜躺在床上,声音微微沙哑道:「不过是偶染风寒,家里丫头却大惊小怪,请动了大夫,让您大老远的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赵大夫笑道:「韩小姐也是一片孝心。夫人,请伸出手来,容在下诊脉。」

  苏凝霜探出一条胳膊,赵大夫三根手指搭在皓腕上,停了片刻,忽然脸色变得极为精彩。他抬头看了看徐婆婆和白衣女子,犹豫片刻,道:「夫人,可否屏退左右?」

  苏凝霜笑道:「无妨,徐婆婆您曾见过,是我的贴己人,诗韵是我妹妹。大夫有什么话请直说。」

  赵大夫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了几句,顿时房内三人脸色都变了。

  李天麟扶着月儿从车上下来,正赶上赵大夫走出来,慌忙迎上去施礼道:

  「赵大夫,不知母亲的身体如何?」

  赵大夫慌忙拱手:「夫人只是染了风寒,并未大碍。」

  两人送赵大夫出去,才进到苏凝霜房内,只见韩诗韵坐在一旁出神,苏凝霜身着白色里衣躺在床上,眼看两人进来,支起身笑道:「你们回来了?」

  月儿快步走上前问道:「娘亲,身子好些了吗?」

  「嗯,赵大夫已经开了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苏凝霜笑道。

  几个人陪着说了几句话,月儿不愿打扰母亲休息,拉着李天麟出去。

  韩诗韵关好门,才走到苏凝霜面前坐下,脸上发红,低声道:「嫂子,真的不告诉天麟和月儿?」

  苏凝霜迟疑了片刻,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叹道:「还是缓几日再说吧。

  我自己心里也乱的很,都不知道怎么张口说出来,羞死人了。」脸上突然一红,低声道:「小坏蛋,这次可把我害苦了。」

  韩诗韵掩着口忽然轻笑道:「也不是坏事啊。天麟和月儿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孩子,却让嫂子抢先了。」

  苏凝霜羞道:「好妹妹,你也来打趣我?明明是他的岳母,偏偏有了他的骨肉,这……真是让人难堪。」眼看韩诗韵一脸促狭笑意,忍不住笑道:「别笑我,你早晚也有这么一天,最近不是偷偷和他练什么双修的武功吗,说不定也已经怀上了呢。」

  韩诗韵啊的叫了一声,羞道:「嫂子,可不能乱说。」下意识的用手去摸自己小腹,眼看着嫂子打趣的眼神,赶忙放下手,道:「那你准备把孩子生下来吗?」

  苏凝霜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目光坚定起来,道:「当然要生下来。既然已经是他的人了,给他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是天经地义的事。」说着伸手抚摸着小腹,脸上带着圣洁的光芒,低声自语道:「小家伙,母亲可为你要受大半年的罪了。」

  嘴里埋怨,脸上却带着柔和的笑容。

  韩诗韵看着苏凝霜此刻的神情如同一尊圣洁慈祥的观音像一般,忽然想到自己也许有一天也会如此,霎时心中砰砰直跳,又是羞涩,又是期待。

  等到几天后,天气转晴,早上李天麟已经出门,三女在房中喝茶,苏凝霜忽然道:「月儿,娘亲想去一趟城外天宁寺上香,你去安排一下车马吧。」

  月儿奇道:「娘亲怎么想起去上香来了?」

  苏凝霜脸上一红,低头不语。韩诗韵忍住笑,在月儿耳边说了几句。

  月儿啊的一声叫,一下子站起身来,惊喜道:「娘亲,真的吗?」

  苏凝霜红着脸点头,月儿马上兴奋的脸都红了,快步走到母亲身前,弯着腰仔细观察她的腰部。苏凝霜忍不住抿嘴一笑,伸出手指在她额头点了一下,笑道:

  「才一个多月,哪里能看出来?」

  月儿喔了一声。马上又兴奋起来,道:「我去准备马车。」连蹦带跳的出去,隔着窗户都能听到她的叫声:「张伯,李婆婆,快准备马车,娘亲要去城外天宁寺上香。车里多垫一层垫子,要是颠簸了娘亲身子,我要你们好看!」

  韩诗韵歉意道:「嫂子,我这几日练功正在紧要之处,不能陪你们前去了。」

  苏凝霜笑道:「没事,你练好武功要紧。嗯,今天我们两个不在,等天麟回来你们两个还可以一起练功,说不定过几日你也要去天宁寺上香了。」

  韩诗韵又羞又喜,嗔道:「嫂子就爱胡说。」

  天宁寺的大殿中,烟雾缭绕,香气扑面。高有一丈多的佛祖铜像端坐莲台,面容慈祥,俯视众生。

  寺内僧人都被赶出去,只剩下苏凝霜和月儿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低声祷告。

  月儿耳力灵敏,只听苏凝霜低声道:「南无世尊,佛祖在上,弟子苏凝霜在此诚心跪拜,祈求佛祖保佑我腹中孩儿平安降世,一辈子无病无灾。弟子自知行止有亏,罪孽深重,恳请佛祖不要将怒火降临在我的孩儿身上,只要能让他平安,弟子纵然永坠修罗,此生无悔……」

  直到祈祷完毕,月儿扶着苏凝霜起身,两人来到大殿外面,天宁寺住持身披袈裟,红光面目,笑容可掬。苏凝霜向住持合十道:「大师,弟子打算在本寺供奉一盏长明灯,为我未出世的外孙祈福,还请大师成全。」

  那住持今日收了一大笔香火钱,早已乐得合不拢嘴,听到苏凝霜又要供奉长明灯,光是一年的香油钱就是几百两银子,不由得喜上眉梢,连声道:「使得,使得。韩夫人诚心向佛,定然能得佛祖庇护,家宅平安。」

  眼看住持笑得见牙不见眼,月儿哼了一声道:「香油钱我们不会少给,老和尚你要派专人看护,万不可让长明灯熄灭了。」

  住持连声说不敢。

  眼看快到中午,三人上了马车,一路说说笑笑,马车沿着道路向城内奔去。

  马车正走着,忽然停住,只听赶车的张伯喊道:「前面的人,让开道路,我们急着进城。」

  月儿挑开车帘,只见前面站着两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背着双手,须发皆白却腰间笔挺,两只眼光芒四射,气势不凡。另一人三四十岁年纪,虎背熊腰,面色不善,立刻心中一动,回头对苏凝霜道:「娘亲,你在车里等着,不要出去。」

  月儿下车紧走几步来到两人面前,问道:「老伯,你挡住我们去路是为了什么?是一时手头紧需要钱财吗?我们出门走得急,没有多少银钱,只有几十两碎银,如果老伯需要,我们愿意奉上,只当是积德行善。」

  那老者眉头一皱,沉声道:「你可是韩诗韵?」

  「不是。那是我姑姑,我是她的侄女。」

  老者冷着脸点头道:「也好。车里是什么人?」

  月儿心中一跳,道:「车内是我母亲。老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旁边壮年不耐烦道:「小丫头闭嘴。」

  老者瞪了那人一眼,那人吓得缩了缩脖子。老者道:「老夫是琼玉门赵守卓。

  你既然是韩诗韵的侄女,很好,速速进城将那丫头唤来,老夫有事问她。马车先留下,给你两个时辰去找人。如果两个时辰韩诗韵不到,休怪老夫对你母亲不利。」

  「琼玉门?」月儿花容失色,脱口道:「你们是玉蝴蝶的同党?」

  赵守卓哼了一声,不做回答。

  月儿咬咬牙,拔出防身匕首道:「恶贼,休想伤害我母亲。」

  赵守卓不屑一顾,旁边壮年呵呵一笑,迈步过来,月儿抬手就刺,被这人轻易避开,伸手将匕首夺了过去,顺手在她脸上抹了一下,道:「小丫头,赶紧去找你姑姑来。如果耽误了时间,可不知道你母亲会发生什么事情。」

  月儿身子轻轻颤抖,心里怕得要命。正在此时,只听身后苏凝霜道:「月儿,你过来。」

  月儿急忙走过去,哭声道:「娘亲,他们是那淫贼的同党……」

  苏凝霜含笑道:「丫头,说什么傻话。这位老前辈正气凌然,你误会他了。」

  说着使了个眼色,道:「既然前辈想见我家妹妹,月儿,你速速进城去,找你姑姑来。」

  月儿还要说什么,苏凝霜狠狠在她手上握了几下,回头对赵守卓道:「前辈,我女儿去寻诗韵妹妹来,我在此地与您一起等,如何?」

  赵守卓冷着脸点点头,让出一条路来。

  月儿岂不知这是母亲用自己作为抵押给自己换来的生路?眼圈一红,差一点落下泪来。这一年多来她也经历过不少事,知道此时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急忙命令张伯解下一匹马,翻身上马,狠狠抽了几鞭子,向着城里飞奔而去。

  等到月儿走远了,赵守卓才道:「韩夫人虽是女流,却颇明事理,识得大局,老朽倒是有些佩服了。」

  月儿已经走远,苏凝霜再没有牵挂,脸上一冷,冷然道:「不过是给女儿寻条活路罢了。」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下,身上顿时没了力气,只觉得后背湿了一片,强打精神冷道:「前辈是琼玉门的人,又姓赵,不知和玉蝴蝶是什么关系?」

  赵守卓叹道:「恒传正是我的孩儿。老夫辛苦一生,只有这一个孩子,他走了邪路,祸害了无数女子,世间人都要杀他,但不管怎样,终究是我的孩子。」

  苏凝霜道:「是啊。不论孩子如何不对,终究是父母身上掉下的肉。前辈是来给他报仇的?」

  赵守卓沉默不语。一旁壮汉看了看苏凝霜,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低声道:

  「师父,这妇人是韩诗韵的嫂子,李天麟的岳母,师兄的仇也有她一份。不如让弟子好好炮制她一番……」

  话音未落,赵守卓一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抽过来,壮汉脸上顿时红了一片。

  「恒传便是被你等引诱才走上邪路。若不是你平日还算有几分孝心,老夫早已将你毙于掌下。再敢起这等色心,小心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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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月儿一路催马进了城,心里像是被油煎一样。母亲为了救自己,将自己作为

  人质,琼玉门的人都是淫贼,只怕此刻母亲已经被他们祸害了。想到母亲被那淫贼施暴的场景,她一颗心几乎都要碎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一路上撞翻了不知多少东西,马匹刚到府门口立刻跳下来,险些崴了脚,一下子推开迎上来的下人,向着府里跑去,一路叫着:「姑姑!姑姑快去救娘亲!」

  韩诗韵听到月儿带着哭声的叫喊,急忙迎出来道:「月儿,出什么事了?嫂子怎么了?」

  月儿哭着将事情说了一遍,还没听完,韩诗韵已经柳眉倒竖,面上罩了一层寒冰,回身取过剑,翻身上马,向着城外冲去。

  冲出去没多远,正好李天麟从一家店铺中出来,眼看韩诗韵打马如飞,叫道:

  「姑姑,出什么事了?」

  韩诗韵道:「嫂子出事了,你跟我来!」并不勒住马缰,身子一俯,抓住李天麟的胳膊,一下子把他拉上马背。马匹四蹄扬起,稀溜溜直叫,惊得路上行人纷纷让路。

  李天麟在后面抱着韩诗韵的腰,问道:「师娘出什么事了?」

  「她去天宁寺进香,被琼玉门的人抓住了。」

  李天麟脑子里轰的一声,眼前一黑。玉蝴蝶、毒尾蜂、穿花蝶都是琼玉门的人,可想而知这是怎样一个门派,师娘貌美如花,落在这些人手中会是怎样下场?

  「师娘怎么想起去天宁寺进香?」

  「她坏了你的孩子!」

  「什么?」

  两人共乘一匹马,恨不得马匹飞起来,用了没有多长时间便奔出城去,眼看韩府马车停在路边,张伯站在旁边抹眼泪。李天麟急道:「张伯,师娘哪里去了?」

  张伯一指前面树林,道:「他们劫持夫人进去树林了。」

  韩诗韵一勒缰绳,马匹前蹄扬起,调转了方向,向着树林奔去。

  不一会儿功夫到了树林外,两人下马。韩诗韵拔剑在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递给李天麟道:「注意些,树林中恐怕有埋伏。这些淫贼手段狠毒,手下不可留情。」

  两人小心翼翼向前走,一路上倒是没有遇上埋伏。走进树林深处一片开阔地,只见一名老者背着手傲然站立,气度不凡。

  韩诗韵长剑一指,问道:「你是什么人?嫂子在何处?」

  赵守卓冷冷道:「老夫赵守卓。你是韩诗韵?」

  「是。」

  「赵恒传是被你杀的?」

  韩诗韵柳眉一扬,喝道:「无耻淫贼,人人得而诛之。我嫂子在哪里?」

  赵守卓道:「杀了你,自然会将她放回来。」

  韩诗韵心中焦躁,对李天麟小声道:「你去寻找嫂子下落,我对付此人。」

  李天麟点点头,持着匕首从旁边绕过去。赵守卓冷冷的看着两人分开,并不阻拦。

  韩诗韵稳了稳心神,道:「你也姓赵,赵恒传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的儿子。」赵守卓说话很慢,但每一个字吐出来都仿佛千斤巨石砸在地上,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恒传走错了路,该杀,但却只能是我动手,不管他做错了什么,终究是赵家血脉。你杀了他,我便要杀了你给他报仇。」

  眼看赵守卓态度横蛮,韩诗韵自然放弃了讲道理的念头,心中又挂念嫂子安危,当下不再犹豫,剑光一闪,出手便是三十三路快剑,剑势如疾风暴雨,招招夺人性命。

  赵守卓冷哼一声,并不将韩诗韵放在眼中,双掌摆了个阴阳势,空手插入剑光中,手指抓、钩、弹,拿,宝剑虽然锋利,却无法伤到那两只肉手掌。随着掌力展开,掌心中隐隐透出一股吸力,韩诗韵的剑招不自觉得被带偏,竟然被一对肉掌逼得处于下风。

  韩诗韵心知遇上了平生最大的对手,当下只得静心宁神,脚下施展轻功,围着赵守卓越奔越快,剑光闪动,寻找着他的破绽,等到功力提升到了极致,只见场中一道白影来回流转,剑光如毒蛇吐信,频频发起进攻。

  赵守卓眉头扬了扬,不屑的哼了一声。索性站定身形,不去跟着韩诗韵转动,双掌出招反而愈慢,只是每出一招,手掌在方寸间挪动,竟然发出丝丝啸声,地上枯草落叶卷起,四处飞扬,内力之强远非常人能想象。而且这阴阳掌力相辅相成,一股力道向外推,一股力道向里拉,韩诗韵的出招大受影响,好几次险些被掌风伤到。两人一个占了身法迅捷的优势,一个内力雄厚,一时间难分高下。

  李天麟潜入树林深处,四下寻了一圈,突然眼见前面露出一片淡紫色衣衫,当下心中一喜,悄然走了过去。

  那壮汉正守着苏凝霜,听着不远处掌风呼啸,心中得意,依他看来,师父的武功盖世,岂是一个黄毛丫头能够抗衡的,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师父毙于掌下。

  心神一松,目光扫过苏凝霜的娇躯,不由得淫心荡漾。只见面前这美妇人身穿一身紫色罩衣,秀发高高挽起云鬓,珠钗闪动,雍容华贵,脸上肌肤白皙柔滑,凝脂一般毫无瑕疵,眉目间风情万种,蜂腰不容一握,偏偏乳峰高耸,几乎要撑开胸口的衣衫。听说她已经是三十多岁妇人,看上去却只有二十五六岁,远远比青涩少女更加诱人。

  色心一起,壮汉只觉得口干舌燥,一股热气涌上来,胯下的事物都不自觉的挺立起来,涨的难受,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眼光闪烁不定。

  苏凝霜心中一惊,如何看不出此人对自己起了色心?当下强忍心中慌乱,平静道:「这位先生,还未请教你的名姓,不知您与赵守卓前辈如何称呼?」

  壮汉笑道:「我名叫邓和凡,是赵师的弟子。」

  苏凝霜道:「我观赵前辈威仪赫赫,不同于凡俗。邓先生是他的得意弟子,想必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小妇人虽然不会武功,却颇为仰慕各位武林前辈行侠仗义的风采。」她先前看到赵守卓打了邓和凡一巴掌,故意提起他,正是想让他心中生出畏惧,不敢违抗赵守卓命令对自己不利。

  谁知道邓和凡色心一起,胆子也大了起来,淫笑道:「夫人休要用这话挤兑我,邓某可不是什么侠义之士。今日师父出手,你那小姑定然无法活下来。我看你容貌端庄秀丽,如果死在师父手中实在可惜。在下一向见不得这般惨事,不若你好好侍奉我一番,我便在师父面前求情,饶过你一条性命,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苏凝霜脸色苍白,勉强笑了笑,道:「你敢轻薄与我,就不怕赵前辈怪罪?」

  邓和凡哈哈一笑,道:「不论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徒弟,你我生米煮成熟饭,只要我事后向师父诚心认个错,最多挨一顿骂,能跟夫人这般美人欢爱一场,哪怕是被打断骨头都值得。」说着话又向前走了几步。

  苏凝霜心中顿时慌乱,转身要跑,邓和凡已经追上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伸出舌头在她颈上舔了舔,淫笑道:「好美人,陪俺好好快活快活吧。」

  苏凝霜花容失色,奋力挣扎,玉足在邓和凡脚上狠狠踩了一下,只是邓和凡筋骨强健,这一下只当是瘙痒,呵呵大笑几声,手抓住苏凝霜的衣服,衣衫刺啦一声撕破,露出里面贴身里衣,雪白的玉臂裸露出来,里衣中红色肚兜隐隐可见。

  邓和凡眼看这般场景,更是色心如狂,一把将苏凝霜抱住,淫笑道:「美人,先让我好好快活一番。我向师父求个情,饶你性命,将你留在身边,你我做一对夫妻。」说着张口向着她脸上亲上去。

  苏凝霜奋力挣扎,脸上被他嘴唇稍稍碰了一下便恶心的要吐。她虽然不会武功,毕竟夫君是武林中人,学了几招防身手段,膝盖一抬,狠狠顶在他胯间。

  这一下邓和凡一时不慎,要害上受到重创,疼得丝丝喘气,登时大怒,一巴掌扇在苏凝霜脸上,登时抽得苏凝霜脸上红了一片,骂道:「臭娘们儿,给脸不要脸。」一把将苏凝霜按在地上,刺啦一下将里衣连同肚兜都扯开,一对饱满玉乳登时呈现在面前。

  邓和凡两眼发直,笑骂道:「奶奶的,这般大,今天老邓可是享了福了。」

  一只手将苏凝霜按在地上,空出手解开自己的裤带,一条黑乎乎的阳具高举着抵到苏凝霜胯间,隔着衣裙便摩擦起来。

  苏凝霜后背被他的手紧紧按住,一对雪白玉乳都埋进地上的枯草落叶中,被其中的木刺扎得一阵阵发痛,她奋力挣扎,可一个弱小女子怎能抗衡这恶人的力气,只觉得胯间一凉,自己的衣裙被邓和凡扯下去,一个粗硕的东西抵在阴户外面,知道自己贞洁不保,登时流下泪来,心中凄然道:天麟,霜儿对不住你。

  邓和凡欲火高涨,正要夺了这美妇人的贞操,忽然听到身后有声响,想也不想的急忙向旁边一滚,一柄匕首贴着后背划过去,在腰间拉出一尺多长的口子。

  苏凝霜抬眼望去,立刻惊喜道:「天麟?」

  李天麟挡在苏凝霜前面,一眨不眨地盯着邓和凡,道:「师娘,别怕,有我保护你。」他眼看师娘身体赤裸裸,雪白的胸口沾满枯草落叶,早已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恨不得将面前这人千刀万剐。又想到师娘只差一点便被此人奸污,心中一阵后怕。

  邓和凡抹了一下伤口,疼得直咧嘴,赶紧把裤带紧上,眼看面前这坏了自己好事的人,心中大怒,骂道:「小子,竟然敢来坏了大爷的好事?」挥掌冲冲上来。

  李天麟毫不避让举起匕首迎上去,两人斗在一起。若论武功,邓和凡其实远在李天麟之上,只是他刚刚受了伤,血流不止,举手投足间后背一阵阵疼痛,行动有些不便,而且李天麟手中有匕首,他却是空手,再则李天麟这些日子已经熟读《太玄玉诀》,对琼玉门武功颇多了解,知己知彼,诸多因素夹在一起,反而在数招之后占了上风。

  时间一久,邓和凡伤口流血更多,疼得呲牙咧嘴,心中想着:这小子怎么如此难缠?心中急躁,出招不免有些急迫。

  李天麟本来已经对琼玉门武功颇多了解,此次与邓和凡交手数招,印证之下更加多了几分熟悉。眼看邓和凡一掌打过来,知道他下一招是青龙取水,当下头一低,身子一侧,险险避开这一掌,手中匕首一横,挡在胸前。

  邓和凡心中急躁,出手不假思索,一招青龙取水打出,右掌简直是自己送到匕首刃口上一样,那匕首是韩诗韵防身所用,锋利无比,邓和凡出手力道又足,只听擦的一声,半个手掌都被切下来。

  邓和凡疼痛难忍,胆气早已泄了,扭头就跑。李天麟恼他对师娘无礼,施展轻功紧跟着,三两步来到他身后,匕首一抬,向着他后心插进去。

  邓和凡大叫一声,回手一掌,逼得李天麟急忙闪开,借着这个机会慌忙逃进树林深处。

  李天麟本来还想追赶,忽然听到苏凝霜叫道:「天麟?」心中一动,恐怕树林中再有琼玉门的人,等自己离开后会对师娘不利,赶紧奔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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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苏凝霜此刻已经跪坐起来,将扯破的衣服捂在胸前,眼看着李天麟疾奔过来,

  心中一痛,眼泪扑簌簌的淌下来,凄声道:「天麟……」

  李天麟急忙俯身将苏凝霜抱住,低声安慰道:「没事了,师娘。没事了。」

  苏凝霜放声痛哭,紧紧抱着李天麟的身子,头埋在他怀中,一边痛哭一边道:

  「天麟,师娘,师娘没有被那人玷污,还是干净的……」

  李天麟眼看师娘凄婉的神色,心疼得要死,急忙将她抱在怀里,吻着她的面颊,柔声道:「我知道。霜儿没事,不要怕,有我在这里,以后再也不会让人伤害你。」

  苏凝霜流着泪放声痛哭,刚刚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来一样,被李天麟哄了半晌,才渐渐平静下来,擦了擦眼泪,道:「月儿怎样了?没出事吧?」

  李天麟道:「月儿没事。啊,糟糕!」此时才想到韩诗韵还在与强敌交手,当下来不及解释,一把将苏凝霜抱在怀中,抱着她向前走,嘴里道:「姑姑在和那个老头交手,我们赶快赶过去帮忙。」

  苏凝霜紧紧抱着李天麟的身体,嗯了一声,一刻也不愿与他分开。两人越是靠近,越是听到前面风声呼啸,半空中尘土飞扬,卷着树叶飞得到处都是。李天麟怕师娘受伤,将她放到在一个隐秘处,自己提着匕首赶过去,只见场中两人仍在缠斗。赵守卓面容肃穆,花白的头发散开,头顶冒着腾腾热气,凝聚不散,浑身衣袍被真气充盈,如同鼓满了风的船帆,双掌挥扫拍击,掌风猎猎,如同天神降临一般,哪怕隔得老远都被掌风刮得面颊生疼。

  韩诗韵此时已经近不得赵守卓的身,只能在数丈外游走,身上脸上满是汗水,原本雪白的衣衫此时已经变成土黄色,脸上罩了一层尘土,被汗水冲出一条条沟。

  李天麟瞧得明白,她脚下虽然仍然迅捷,却微微颤抖,显然已经是到了极限。几次冒险冲到赵守卓身边,还未出招,便被他的劲力逼得不得不远远躲开,场面岌岌可危。

  李天麟惊叫一声:「姑姑!」

  韩诗韵扭头一看,顿时心中一急,叫道:「你来做什么?快走。」这一分心,一个躲闪不及,被赵守卓掌风扫到,蹬蹬倒退几步,险些跌倒。

  李天麟顿时心急如焚,闪身上前挡在韩诗韵面前,被赵守卓掌风笼罩连呼吸都困难,当下手中匕首一扬,向着赵守卓掌心刺去。

  赵守卓冷哼一声,手指一弹,便将匕首弹飞,反手便是一掌拍出。李天麟眼看躲闪不及,牙一咬,抱住韩诗韵,后背一挺,吃了赵守卓一掌,两个人都飞了起来,出去一丈多远,在地上滚了几个滚,只觉得心口发热,险些吐血。

  韩诗韵惊叫道:「天麟,你怎么样?」手中持剑将李天麟护住。

  赵守卓皱眉道:「小子,你是谁,怎么会琼玉门内功?」他是在发掌最后时候才发现这小子身上有本门的内功,急忙将劲道收回大半,否则单这一掌就足以将李天麟打成重伤。

  李天麟闷哼一声,再次挡在韩诗韵面前,道:「我是李天麟。你要杀我姑姑,先要杀了我再说!」

  听到李天麟的名字,赵守卓眉峰立起,咬牙道:「原来是你!杀我儿子也有你一份。好得很,好得很!既然如此,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韩诗韵惊道:「天麟?!」想要将他推开,只是李天麟牢牢护住自己身前,死也不肯离开,心中一酸,眼泪流下来。眼看着赵守卓一掌缓缓拍出,笼罩住身前五尺方圆,两人避无可避,心中暗道:罢了,这一次便与天麟死在一起吧。想到此处心中反而没有了恐惧,反而有些淡淡喜悦。

  赵守卓一掌击出,忽然人影一闪,一个人探手将这一掌接下。赵守卓被震得身子晃了晃,倒退几步,脸色一变,脱口道:「掌门?」

  只见来人身穿青色道袍,面色枯槁,须发皆白,目光如电,正是琼玉门掌门郭守成。

  郭守成一掌击退赵守卓,脸色凝重,道:「守卓,罢手吧,不要再错下去。」

  赵守卓脸色一寒,道:「掌门,不要拦我。今日谁拦我,便是我的死敌。」

  「你那儿子多行不义,淫人妻女,自招祸端,怨不得别人。守卓,赶紧跟我回去,你我师兄弟一场,不要闹到不可收拾。」

  赵守卓眼眶都要瞪裂,愤然道:「掌门,你这话说的轻巧。可你忘了,不管恒传再怎么罪恶滔天,他也是我的儿子!当年你逐他出师门,我无话可说,可说如今他惨遭横死,难道你还要我忍下这口气?守卓老妻早亡,只有这么一条血脉,却生生断送,此仇不报,我死不瞑目!」

  「那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郭守成须眉皆炸,怒道:「凭他这些年做的事,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早就出手杀了他!你还有脸给他报仇?你知不知道,自从他淫贼的身份被查出来,天下有多少眼睛盯着咱们琼玉门?祖师爷呕心沥血传下道统,名声全毁在他身上!」

  「原来如此。」赵守卓低头叹了口气,重新抬头时目光变得十分冷厉:「掌门顾忌的是本门的名声。既然如此,守卓今日退出琼玉门,再也不与琼玉门有任何瓜葛。师兄,此事是我与韩诗韵私人恩怨,你不要再阻拦我。」

  「你?!」郭守成须眉倒竖,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得出口?看我把你擒住,跪到祖师爷灵位前谢罪!」说着话手掌一翻,向着赵守卓攻过去。

  赵守卓举掌相迎,双掌相交轰然作响,仿佛空气中都闪出一道波纹,四周的树木如同被飓风扫过一样,断枝枯叶簌簌落下。

  两人都是内功精湛,彼此间不知切磋了多少回,此时却翻脸成仇,掌风猎猎,再不容情。

  韩诗韵不顾这两人争斗,扶着李天麟到一边,李天麟喘了口气,关切道:

  「姑姑,你没事吧。」

  韩诗韵道:「没事。天麟,你伤的重不重?」想到刚才他奋不顾身的保护自己,心中欢喜,眼泪流下来,忽然控制不住心境,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道:

  「天麟,我好高兴。」

  正说着,只听外面马蹄声响,月儿的声音传进来:「娘亲,师兄,姑姑,你们在哪?」

  韩诗韵喊道:「我们在这里。」

  月儿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衣服上满是尘土,脸蛋上被汗水冲出黑一道黄一道,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看到韩诗韵和李天麟,心中一喜,问道:「师兄,姑姑,你们没事?娘亲呢?」

  正说着,只见苏凝霜从大树后面出来。月儿啊的叫了一声,扑到母亲怀里,放声痛哭,反而是苏凝霜开始安慰起她来。

  正在此时,只听一声怒吼,郭守成一掌拍在赵守卓胸口,赵守卓飞出一丈多远,喷出一口血来,恨恨的看了韩诗韵四人一眼,身形一晃,冲入林中。

  郭守成目光闪动,抬了抬脚,终于没有追下去,沉吟片刻,回头走到四人面前,稽首道:「四位施主受惊了。贫道琼玉门掌门郭守成,这厢有礼了。」

  月儿啊的叫了一声,颤声道:「你,你是琼玉门的人?是那大淫贼的同伙?」

  郭守成苦笑道:「小姑娘误会了。赵恒传是本门弃徒,二十年前犯了淫戒,被废了武功逐出本门。本来想着他能够痛改前非,谁知他为了恢复武功不择手段,最后犯下滔天罪行。如今被韩女侠所杀,也算是罪有应得。」

  韩诗韵冷冷道:「郭掌门说得轻巧,几句话便将琼玉门摘了出去。那今天赵守卓来找我寻仇又怎么说?」

  郭守成再次苦笑,不论如何,玉蝴蝶终究出自琼玉门,这份关系再怎么辩解也无法消除。而赵守卓这次又为了给儿子报仇向韩诗韵出手,并且用出了劫持人质的卑劣手段,实在是让自己有心辩解都没有机会。最后老脸一红,只好躬身一礼道:「琼玉门这次对不起韩女侠和韩夫人,贫道无话可说,只能厚着脸皮请求原谅。我向众位保证,从今日起,包括赵守卓在内再没有琼玉门的人来打扰各位。」

  韩诗韵哼了一声,低头不语。郭守成是一门之主,论年纪都快八十岁了,如此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已经给足了面子,倒不好再揪住不放。

  月儿却不管这些,气呼呼道:「你们琼玉门做了这么多坏事,还劫持了我娘亲,难道就这么算了?」

  郭守成尴尬难耐,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牌,双手递给韩诗韵道:「这是本门客卿令牌。以后不论何事,只要韩女侠持此令牌到琼玉门,本派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眼看月儿气鼓鼓的还是不满,郭守成叹息一声,咬了咬牙,对李天麟道:

  「小友可是学了《太玄玉诀》中的武功?赵恒传身上的那份是他父亲给他的,不是全本,习到深处,恐怕有些不便。」

  事关李天麟,三女立时急了。月儿慌忙问:「有什么不便?」

  「本派内功讲究阴阳调和,而《太玄玉诀》残卷中记载的内功只有纯阳路数,练得越深,阳气越盛,最后阴阳不调,稍有不慎便容易走火入魔。解决的办法有两种,或者补全《太玄玉诀》,或者走采阴补阳的路子。赵恒传几人便是因用了后面的法子,干起了采阴补阳的勾当。」郭守成说着,看了看四人,忽然笑道:

  「是贫道多虑了,李小友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月儿心中单纯,还不解其意,苏凝霜却是脸上腾地红了,心中一边因为这老道眼光毒辣看出了几人之间关系而惶恐,一边又暗骂这老道老不正经。而韩诗韵却急忙问道:「不知郭掌门可否将《太玄玉诀》全本赐下?」采阴补阳的路子毕竟不是正路,她唯恐李天麟后面出什么岔子。

  郭守成笑道:「韩女侠当知,任何一派的内功心法都不可能轻易交给他人,即使是本门弟子若不是亲传都不可得传。」

  韩诗韵脸色一黯,道:「是晚辈失言了。」内功心法是一门一派的根本,哪怕与琼玉门所做之事如何对李天麟不住,也不可能将内功心法传授,甚至不将他已经学到的武功追回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郭守成却哈哈笑道:「贫道与李小友一见如故,结个善缘倒也未尝不可。」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册书卷,双手递到李天麟手中,郑重道:「李小友,此内功心法贫道暂借给你,只是还请你小心保管,三月后归还。而且不可再将其中内容透露给其他人,切记切记。」

  不知李天麟,连韩诗韵都有些发呆,不明白郭守成为何如此轻而易举的将如此重要的事物借给李天麟。

  韩诗韵道:「郭道长?」郭守成微微一笑,袍袖一抖,向四人稽首,道:

  「此间事了,贫道去也。」大袖飘飘,不一会儿便走得不见了踪影。

  月儿心思最是单纯,眼看老道走了,喜道:「这下好了,师兄再也不用担心练功走火入魔了。」

  李天麟却是识得其中利害,这本秘籍可是烫手的山芋,扭头探寻的目光看了看韩诗韵。

  韩诗韵心中狐疑,也不方便胡乱猜测,便道:「既然是郭掌门给你的,终究不是坏事,你照着练便是了。」

  四人一起出了树林,寻到张伯,一起回城里去。

  赵守卓从郭守成手下逃脱,一路跑了五六里地,才停下脚步喘气,只觉得胸口发闷,心中暗道:「看来掌门还是给我留了情,否则这一掌便要了我半条命。

  只是杀子之仇不可不报。等到掌门走了我再回来寻韩诗韵报仇不迟。」

  本来还想着找到自己的徒弟邓和凡,等了半天不见他跟上来,心中想道:

  「这小子一向奸猾,一定是看事情不对自己逃走了。罢了,只当没有这个徒弟。」

  正想着,只见前面缓步走来一人,身材魁梧,浓眉重眼,身穿四品绯色公服,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无形煞气。脸上笑容和煦,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两只眼睛却透出一股寒意,给人不协调的感觉。

  赵守卓脸色一变,冷道:「四大神捕之一的笑面阎罗冷光?可是在等我不成?」

  冷光脸上笑容越发柔和,慢条斯理的道:「顺路而已。老祖宗让我到玉州看一个小子,却遇上了赵先生这档子事。说不得,在下只得出手管管,谁让你儿子招惹了老祖宗的心头肉?他人虽然死了,帐却消不得。老祖宗却最是护短,一定要了结后患。赵先生,你若识相,乖乖束手就擒,免得麻烦。」

  赵守卓双掌一摆:「哼,这还要看冷神捕有没有擒下赵某的本事了。」

  「何苦呢?」冷光脸上笑得更加灿烂,眼神却变得如同寒冰一般,叹道:

  「为何所有人都这么不停劝告?徒弟如此,师父也是如此,要我费一番手脚。」

  说着手一挥,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过来,落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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