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川裤子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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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太子的人
与此同时,鸿胪寺的官外驿站,一个黑影悄悄地潜入,随后跟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主上。” 黑衣人对着窗前站的男人跪下。 男人回身。 高大的身形,过于粗壮的臂膀。眼窝深邃,鼻尖成鹰钩状,发冠未束,而是编成了多股小辫儿散下。男人抬眼,瞳色竟然是淡蓝色。 他非中原之人。 “如何?”男人问。 “回主上,属下一路小心跟随,直到那女子的马车进了正阳宫,余下就无法探查到了。属下无能,请主上责罚!” 耶律普眉头微皱,正阳宫?太子的人? “无妨,赵宣为人谨慎多疑,你即使贸然潜入也会查无所获,怕是还会丢了性命,起来吧。” “谢主上!”黑衣人起身退到一侧。 耶律普想起白日见到的美人儿,脆弱又娇媚,挠的他心口直痒。 黑衣人见耶律普的神色,就知道他有了心思,便上前道:“属下听闻,大梁太子今年二十又四,既无娶妻也无侍妾。有传言说他身边养了个美貌异常的宠姬,想必就是这位了。您何不趁着此行,试探一下太子的意思?” “呵呵….” 耶律普不以为意,宠姬么?恐怕没那么容易。不过他有的是办法。 “哼,本王倒是要看看,那赵宣到底有多在乎他这宠姬。如此美人,本王抢也抢到手!” 耶律普的眼中尽浓郁的狩猎意味,淫邪又危险。 …… “咚咚,咚——” 两短一长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黑衣人识趣的退下。 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倌被送了进来。 小倌唇红齿白,油头粉面,五官倒也清秀,只是略显阴柔。 他怯懦的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买主。 虽是异族,却也算是英俊,心下松了口气。 倒是耶律普,见小倌身着的白色骑射服,发束马尾,欲火骤燃,一把拽过他的衣领把他按趴在桌上。
连着亵裤一并被拽下,小倌光了屁股,又白又圆。 耶律普粗粝的手指探入小倌的股缝儿,那里糊满了滑腻的油脂,前面的阴茎也充血翘起了,直挺挺的一大根,倒是跟小倌瘦弱的身形不符。 显然是被调教好了送来的。 这一幕让耶律普兴奋,他性欲强,只要合他心意,男女不忌,手段花样百出。那些身子弱的在他身下都撑不了一晚。 耶律普的粗指顺着小倌的后穴往里探入,甫一进入个指节,他立马就感觉到了不对。 他抽出手指怒骂道:“怎是个雏儿!” 他不碰雏儿。 小倌还以为他在跟自己发脾气,吓得抖如筛糠,连两腿间的那物都跟着左右摇晃。 他回过头怯声解释道:“奴在教坊里是专门伺候夫人小姐的….” 含着泪的两眼配上这身行头,耶律普一下就想到了那人儿,怪不得今天下边人送来了这个。 他顾不上那么多,掏出要爆炸的肉棒“噗呲——”一下捅入小倌的后穴口。 一圈圈的褶皱被撑平,窄小的肛门一下被撕裂,丝丝红血溢出,反倒是为粗大的肉棒进出做了润滑。 “啊——好疼!主上….求主上怜惜!” 耶律普对着他乱抖的屁股狠狠扇了两下:“叫主人。” 小倌是听他的那些手下都叫他“主上”,如此得了命令,也乖乖的回道:“主人。” 无人造访过的穴道生涩异常,耶律普被箍得动作艰难。 “嘶啊…..好紧,骚货,给本王放松点!” 那本就不是外物进去的地儿,耶律普又生的巨大,一插一拔全凭自己舒服了来。小倌疼的哀哀直叫。 那小倌不再指望耶律普手下留情,他努力放松了穴肉,两手向下去够自己的阳物。 男人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拉过他的两手反剪到背后。 “作了本王的宠物还想自己玩儿,看你这浪货是找死!” 言罢翻过小倌让他坐在桌面上,举起他的双腿让破败不堪的后庭和阴茎都冲着他。 小倌的脸色苍白,几轮过后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男人却兴奋的又捅了进去,抽插不停间捏了小倌的肉棒,按在他的龟头上,粗鲁的揉捏。 “这东西生的倒是跟你这副身子一样漂亮。” 耶律普对小倌的身子得了趣味儿,不想人就这么被玩儿没了,他大发慈悲的退出一半,对着肛门入口两个指节处的肠壁猛顶。小倌突然就像被人点了穴道,猛地开始抽搐,几个抽插间,耶律普放开堵着他马眼儿的拇指,忽的一股淡白色的液体“呲”到了他的身上,挂在他的胸毛上往下滴。 “哈哈哈哈,如此不禁肏,怎堪为男人?合该被本王压在胯下!” 小倌被耶律普嘲弄得浑身通红,却意外有着一种被凌辱的快意。刚才那强烈的射精让他难以平复,他索性放开了身子,顺着这股酥麻痒意迎合着男人的亵玩。 “啊…..主人,好深….重一点….嗯….用力插奴!” 小倌媚眼如丝的撑起身子,妖媚的舔上耶律普的胸毛,吞下他自己的东西。他知道男人在看他,后穴里的肉棒变得更硬更烫。 男人是最了解男人的,他知道他要射了。 他挑衅似的撸上自己的阴茎。 “哈啊….好爽!主人肏得奴好舒服,啊....啊....求主人射给奴!嗯啊.....” 耶律普果然是到了临界点,他腰臀间加快了速度,双眼赤红:“放肆!一介贱奴竟敢挑衅本王!肏死你这个小贱人!” “额啊——” 滚烫的白色精液瞬间灌满了肠道,凌乱的桌上一大一小两具胴体缠在一起抽搐….
第十三章 勾引殿下(三更) …… 房门挡不住少年的浪叫声,一波波的传到了门口侍卫耳中。 但侍卫的神色不见有一丝异常。这样的情形日日有,他们就早已经习惯。
———— 文颂那天的话还是在唐知心里留了痕迹,她寝食难安的捱了几天,实在撑不住了,去找了自己的小姐妹谈心。 唐知巳时起床就过去了,回明视院时已入夜。 …… 及笄后的小姑娘心思见多,唐知近日饭用的都少了。连着奴才们都跟着上了火。 整个正阳宫,小主子和奴才们都眼见着消瘦下来。 夜里,暗卫长做着他近日最重要的工作—— 汇报小主子的动态。 可今日,赵宣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像根柱子杵在那儿欲言又止。 他本就是没有耐心的人,把手里的折子一扔,不悦道:“哑巴了就换个长了舌头的来!” 暗卫长见太子发怒了,心一横,眼一闭,尽量让自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传声机器读出来:“小主子今日见了文颂公主,二人似做了个计划。小主子计划… 计划… ” 暗卫长眯着眼瞧了一眼太子,见又要挨骂,赶紧补上后半句:“计划勾…诱惑殿下!” 赵宣一口冷茶差点喷出来。 这兔崽子要反了天了! 赵宣冷冷的看着暗卫长,没做下一步指示。 暗卫长被太子盯得芒刺在背,他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听话换个人来汇报。 换人他顶多被撤职,可现在他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好在赵宣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冷冷道:“去领罚。” 暗卫长松了一口气,正要离去。 突然又被叫住。 “以后夜间无需过来。”这就是不用再盯梢的意思了。 “是。” 暗卫长走后,赵宣问付祥:“文颂和吱吱差不多大年纪?及笄了?” 付祥回道:“是了,五公主比小主子还大上两个月呢,去年冬月就及笄了。” “嗯,去挑几个京中未婚士族子弟的画像给珍妃,尽快给文颂嫁出去。” 付祥:??? 好歹是大梁的五公主您的亲妹子,咋能像挑大白菜似的挑驸马呢… ———— 这日,侍女来报,唐知晚膳后有些不适。赵宣怕她又犯了心疾,赶紧赶来了明视院。到了门口却被侍女告知,唐知在沐浴。 赵宣脚步未停,径直走到了浴间。 明视院的汤池是比着瑶华宫的华清殿造的,唐知从小就喜欢在这儿泡着玩儿水。赵宣自然也是熟门熟路,但是自唐知及笄后这还是第一次过来。 悬挂的烟纱和池中的水汽氤氲了池中的人影。 “是太子哥哥么?帮知知把屏风上的衣服拿过来吧。” 赵宣脚步一顿,依言转身走向屏风。 身后水声“哗啦——”的响起,是出浴的声音。 赵宣常年习武,耳力惊人,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回身间手中的衣衫就飞了出去,精准的裹上了已经悄声走到自己身后的女体。 唐知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脚底一个不稳就往前栽。 唐知给自己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建设,设想了无数个投怀送抱的方案,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 赵宣稳稳的把唐知抱在怀里,她掩下自己的小心思,柔柔的道:“谢谢太子哥哥。”
第十四章 不识好歹
刚出水的芙蓉还散发着湿热的气息,平时雪白的面色此时也染上了健康的红晕,唐知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是要溢出的少女情意。 赵宣盯着那上下合动的唇瓣,不只饱满水润,还甜美柔软。 因为他没受住诱惑,尝了一口。 然后是无数口。 男人的薄唇还没融进室内的温度,清冽的气息包裹住少女的樱唇,含在口中辗转碾压。有力的舌尖从嘴角一点点的舔到唇珠,温柔又强势的探到她的牙前,顶开齿缝,寻到她的小舌,勾回自己嘴里吮吸。 唐知被男人凶悍的气息环住,她踉踉跄跄的想跟上他的节奏,胸口是激烈的跳动,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要发病了。 可这浑身酥软的感觉又和发病时不同。 手下的肌肤柔软,赵宣却清晰的感受到了唐知的心跳在异常的加快。 他立刻克制住自己,放开这个到嘴的小猎物。 赵宣的大掌顺着唐知的脊背安抚,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平静。 低哑的男声在耳后响起:“孤只教一遍,吱吱可学会了?” 唐知红着小脸不做声。 赵宣不得不承认,少女的投怀送抱和欲拒还迎着实让他失控了,下腹的火气越顶越高。为了避免尴尬,他拉开两人的距离。待唐知站稳,他正色道:“下次,莫要引诱孤,孤不吃这套。” 唐知:??? 她看着突然男人离去的背影,抚上唇瓣,确实是肿了的…… 难道刚那是假的太子?
赵宣出了明视院,春夜的温度还是偏低的,他转了两圈才回了文舆殿。 深夜,澜音被宣进了正阳宫。 澜音虽然刚满二十,但是医术了得。他在太医院挂了个闲职,作为正阳宫两位主子的专属御医,每日伺候好他俩就行,其他用不着他琢磨。 澜音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睡眼惺忪的立在下首。 “澜音大人。” 太子声音一出,澜音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个激灵清醒了。 赵宣的为人别人不清楚,他可是再了解不过了。就因为他儿时不小心输了他一个赌约,结果弱冠之后就从鬼医谷的嫡传弟子、肃王妃的小师弟变成终日困在这京都城的小小御医,要直到唐知痊愈才可离去。 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对。 “臣在。” “吱吱的身子如何了?” 澜音:??? 太子大半夜叫他进宫就为问这?这不是每三日都会禀报一次的?他有些恼,权力越大觉越少是吧? “回殿下,臣昨日刚给小主子请了平安脉,如常。”澜音实话实说,唐知确实没什么好转。 赵宣的眸色暗了下去,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她….可能承宠?” 澜音:??? 怪不得这么急着叫自己来呢! 澜音一脸严肃:“自是不可的。” 巧了不是,师父刚传了信儿来,估计是有了医治唐知的法子。若是成了,唐知十有八九可以痊愈。但是他偏不要告诉这个腹黑的暴君,哎,就是玩儿! 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吱吱的身子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虚弱。无所不能的太子殿下一时也生出了巨大的无力感,他挥挥手:“孤知道了,你下去吧。” 同为男人,澜音见他这副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便好心道:“要不臣给殿下开剂泻火的药?” “滚出去。” “哦。”不识好歹。
第十五章 什么身份 这日, 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来喜公公一早来了正阳宫,撂下十位颜色各异身姿窈窕的女子,又风风火火的回了。 这御赐的美人,不能打不能骂,更要防着殿下一个顺手给杀了。 付祥麻溜儿的把她们打发到偏僻的后殿,同时封了周围奴才的口。可怜这些花儿一样的人儿,连贵人的面儿都没见到,就注定要孤独终老了。 皇上向来不管赵宣内宅事宜,否则他也不能到这个年纪还未娶妻。 文舆殿,赵宣面若寒霜。 “付祥,近日后宫可进了新人?” 付祥倒茶的手一顿,略一思索,还真进了个人:“是苏家的庶女,刚来就封了昭仪,颇为得宠,皇上最近都宿在她那儿。” 苏家么? 赵宣凌厉的双眸微眯,墨色的瞳眸里是皇家的冷血残酷。 “去找澜音要一碗药送给苏昭仪,就说是孤给她的谢礼。” 付祥跟了赵宣十几年,当下就清楚了这位苏昭仪的下场。 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呢,不能做一个真正的女人,跟男人被阉割了又有什么区别? 付祥最是能体会到这种痛苦,他有些迫不及待了。活该,该让她知道知道谁才是主子。 ———— 文颂是个热闹性子,听说京都新来了个戏法班子,就给京里的贵女都下了帖子,请进宫举办了一场茶花会,一起看看新鲜。 唐知也被请了过来,她不愿惹人关注,屏退了侍女,便选了个角落一个人发呆。 太子哥哥那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心中可是有她? 她在这宫里又是个什么位置? …… 还没等唐知想出个囫囵个儿,就有人主动过来帮她解答了。 “唐姑娘。” 唐知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叫的自己,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 唐知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美貌女子,十六七的年纪,身材丰腴衣着鲜亮贵气,应该是个高门贵女。 “你认识我?” 女子用帕子掩面一笑,径自坐在了唐知对面的小凳上。 “如今京中怕是没有人不识得您了。” 原来是那日唐知去马场上惹的人眼红。这京中的个个儿都是人精儿,稍一探查就明白了她的身份。 “殿下近来可好?家中祖父甚是惦念。哦,忘了自我介绍,小女祖父是当朝右相宋运昌,闺名蕊儿。” 唐知不愿和她多说,只敷衍了句:“应该好吧。”\u2028宋蕊儿没想到传言盛宠一身的“小主子”是这副丧眉搭眼的模样,毫无战斗力。不过一想,太子也不是耽于美色之人,估计她也不常见到太子殿下。传言却是言过其实了。 宋蕊儿顿时觉得这张俏丽的小脸儿也没那么膈应人了。 “我猜应是极好的,圣上赏了殿下十位美人呢,自是红袖添香好不快活。”她就是来故意气气唐知的,等她回去跟太子闹脾气,让太子厌弃了她才好。 想到这,宋蕊儿心中欢喜,也再不屑和唐知周旋,起身要走:“不过以你的身份,估计也不会知道这些。” “站住!” 唐知忽的起身,拦住了宋蕊儿的去路:“你说,我是什么身份?”
第十六章 犯病(一更) 明明是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通身的寒气却让宋蕊儿生了惧意。毕竟是在太子身边长大的。 宋蕊儿见众人都开始往这边瞧热闹,面子立马有些挂不住,她堂堂宋家嫡女,怎能落了下风。 “呵,无父无母,无兄无姐,在这宫里无名无分,你什么身份自己不清楚么?唐姑娘,我好心劝你还是别妄想飞上枝头了,你这个克死父母的不详之女怎配留在太子殿下身边!” “啪——” 一个毫无预兆的巴掌重重扇到宋蕊儿的脸上。 文颂捂着肿了的手,还要再打,被无妨赶紧拦下。 “恶毒妇人!唐将军肱股之臣,唐姑娘是烈士遗孤,我大梁英烈之后岂容你来诋毁!给本宫滚出去!以后本宫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文颂下手不轻,宋蕊儿当时就被打傻了,只知道呜呜的哭。小宫女怕惹了公主更大的火气,赶紧把她拽出了园子。 面对从刚才就不发一言的唐知,文颂心下愧疚不已,手足无措的不知怎么张口。 倒是唐知安抚了文颂好一会儿,保证自己没事,这才离开。 唐知坚持不坐步撵,只带了全心全意二人,说早春的花要开了,正好逛逛园子。 出了众人的视线,唐知刚过了拐角,身子一松,就软靠在了假山上。 “小主子!”全意吓得眼睛都红了。 唐知按住还算冷静要去叫人的全心:“我没事,帮我传澜音大人进宫吧。” 全心哪里冷静,她的腿都在打颤,才一眨眼的功夫,小主子的脸色就苍白的吓人,像…像个将死之人。
澜音得了明视院的急召,官袍都没来得及换就背着药箱赶来。 明视院的正厅寂静异常,只有主仆三人。 唐知面色虽然不好,却也没有犯病时严重了。 澜音弯腰上前给唐知号脉。 唐知看着自己瘦弱的手腕,问道:“澜音大人,我可否问您一言?您如实回我。” 面前的小姑娘脆弱的模样让人心软,澜音郑重道:“您请讲。” 唐知满脸通红,尽量保持语调平稳:“我这身子…还可行房事?” 澜音:!!!! 他诧异的抬头,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面对这个问题了。 可这次不一样,小姑娘明明刚刚还是唇无血色,一脸病态,此时却也好似有了精神。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对一个外男问出这种羞耻的问题,即使他是医者,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看着唐知眼里的希冀,澜音斟酌了下话语:“小主子恢复的很好,假以时日…..” “够了!全心,送大人出宫吧。”唐知急急的打断了澜音的后话,似乎不想再让他多待一刻。 澜音:……
待澜音走了,唐知也把全心全意赶了出去。 她一人坐在黑暗里出神。 唐知知道自己是在自取其辱,可是她不甘心。对她那样好的一个人,她却什么也不能给他留下,连这副身子都是破败的。 两个时辰后,唐知叫了全心进屋,全心相比于全意更加稳重,唐知让她给文颂送了封信。 ———— 赵宣最近好几日没回宫了,远郊奇虎山上突然出现了一伙凶恶匪徒。原本这点小事本是不用劳太子大驾的,但是奇怪的是,那伙匪徒竟会用毒,伤了好几个去平乱的将领。从毒源上看,不像来自中原,这让朝中十分重视。 而懂毒又善用兵的,京都可能就太子殿下一个了,再过几日若没有进展,他就将亲自领兵进山剿匪。
与此同时,一队马车也从南边的城门入了京都城。
第十七章 我想回家(二更)
“殿下,宫外有一位谢家公子求见。说是….小主子的外家。” 多年前的记忆涌上来,好像是有这么个“谢家”。 “不见。”
来人像是知道赵宣会是这个反应,通禀的时候就一并把信物递了上来。 赵宣看着面前的玉牌,刻了个正楷的“肃”字。 付祥上前:“殿下,还有肃王爷的亲笔书信。” 谢家的,心思倒是缜密。 “让他进来。” 谢家世代从商,因家风清正,取财有道,近些年一跃成为江南的商贾之首。 唐谢氏未出阁时就是十里八坊有名的美人,谢宴清是谢家嫡长子,容色自然不会差。 面若玉冠,气质出尘,沉稳有度,是他给人的一贯印象,倒不像是出身商家。 谢宴清不卑不亢的行礼:“草民谢宴清见过太子殿下。” 赵宣的目光淡淡的落在谢宴清的背上,半天才叫了起。 谢宴清不介意赵宣摆太子殿下的谱,他直接道明了来意,左右太子也是不会待见他的。 “近日偶然得知唐家表妹得殿下照拂多年,殿下大恩大德,我谢家无以为报。然家父年事已高,恐时日无多,对表妹多有惦念,望殿下准许表妹随草民回江城探望。”谢宴清又行了个大礼。 谢家少爷言辞真切,目光坦诚,有理有据。但是赵宣只有一个念头:他是来跟自己抢人的。 他轻哧,不自量力。 “吱吱不愿。” “殿下没问过表妹,怎知她不愿?” “付祥,叫吱吱过来。”
唐知甫一见到面前的男子,虽然陌生,却生出了一股亲切感。血缘是骗不得人的。 谢宴清也看见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和儿时印象中姑母的模样有几分相似。他和善的表明了身份和来意。 纵然唐知早已经猜到,她还是很欣喜,甜甜的叫到:“表哥!” 下首男俊女艳,“表哥表妹”叫的亲切,却狠狠地刺痛了赵宣的眼。 赵宣心中戾气顿起,他不悦道:“赵吱吱,过来。” 唐知被打断,嘟着小嘴儿不情愿的走到赵宣身边。 赵宣随口问了:“可愿去探亲?” 唐知的小脸骤燃被点亮,赵宣自觉不好,但已经拦不住。 唐知说:“知知乐意的!” 男人的脸倏地黑了下来,周身的森然冷气在一瞬间涌现。 唐知像是预料到男人会生气,这次一反常态没有撒娇。而是收起了那副看似天真贪玩儿的笑意,转身对着谢宴清柔柔的道:“表哥,我身子不好,今日有些乏了。你先回去休息,我改日去寻你可好?” 谢宴清也清楚二人有话要说,识趣的告了退。 一时间,文舆殿就剩下赵宣和唐知二人。 唐知还是那副温顺的模样,她在赵宣对面坐下。 “太子哥哥,知知想去江城,那里是母亲的家乡,我想去看看。” 赵宣的生母是当朝皇后,他周岁就被立为太子。从小到大,皇后对他只有教养和训诫,很少亲近。所以他不理解唐知的心思,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要被人剜走一块。 “孤不许。” “太子哥哥,我想回家。” 男人锐利的鹰眸倏然看向她,十二年前,那个小娃娃也是这样的语气抱着他的腿不放:“哥哥,带我回家。” 家,他以为,这里才是她的家。 原来,十二年的情意只不过是场笑话。 唐知从没见他这样的眼神,生硬的维持着脸上的笑意。 男人高傲的自尊再经不起撕扯,他不再看她。 “可。”
第十八章 离开(三更)
唐知定于五日后启程,近日赵宣忙于山匪事宜,两人并无得见。 也可能是他故意避着她。 明视院的奴才们收拾小主子的行囊也是偷偷进行,生怕触了太子殿下的晦气。 整个正阳宫罩上了一团阴霾。 唐知想,如此也好,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
临走前,唐知来到赵宣的寝殿前,她听说他昨日刚剿匪回来,还在休息。 最后再见上一面也好。 紧闭的寝殿门前,唐知看着付祥有些虚胖的身子,想起他平日像长辈一样对自己真心的疼爱,不禁红了眼眶。 付祥一张嘴也是酸涩:“小….唐姑娘,殿下就在里头,去看看吧。” “好。” 唐知轻声进了内室。 赵宣回自己寝殿的时候不多,大多忙了就宿在文舆殿,闲了就去闹她。是以这里她来的不勤。 赵宣应是睡得很熟,殿内昏暗安静,淡淡的飘着清冷的龙涎香,间或夹杂着股其他的味道,闻不真切。 唐知停在了赵宣的床前五步外,她知道他向来浅眠,不想扰了他。 隐隐绰绰的人影,她也还能分辨出他高挺的鼻梁,和那本应是薄情的冷唇。 唐知就这样看了两炷香的功夫,才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全礼,转身离去。 原来,她也是会是礼仪得当的。
两个时辰后。 “殿下,小主子出发了。” 外头下了细雨,窗前的男人鬓发被染了湿气,面色冷白无血色。他“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付祥顿了下,他有些不忍心再往下说。 “小主子拒了所有从宫中随行的马车,连全心全意都被赶了回来…..” 男人闻言不觉手上用力攥紧,白的透明的削瘦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随之鼓起,根根必现。 “呵,是想和孤彻底断个干净了。” “殿下——” 付祥眼疾手快的扶住赵宣摇摇欲坠的身子,“您毒刚清,莫要在此吹了冷风了。” 赵宣摆摆手不以为意。 付祥却眼尖的看到了太子被鲜血糊满的手,他慌忙的上前查看。 其实也不是他眼尖,玉石碎裂的边缘轻易就割开了皮肉,随之手掌的使力,深深的陷入了伤口里。血水很快洇湿了一块地毯,他又怎会注意不到呢。 付祥两眼通红,颤巍巍想去给殿下止血,却又不知该从哪下手。 “别动。这是孤和她最后牵绊了。”如果可以,他宁可不要这块玉来替他挡了那毒箭。 付祥看着太子手心露出一角的羊脂白子玉,心疼的劝道:“殿下,您这是又何必呢?” 赵宣没做回应。 付祥以为太子睡着了,放轻手脚赶紧找纱布包扎。却又听那人道: “云泥大师可是到了江城了?” “回殿下,算来今日已经进城了。” “嗯。回头告诉澜音,有胆子骗孤,就做好一辈子不能出京的准备吧。” “是。” 唐知不知道的是,谢宴清不只带来了一封信。
———— 唐知离开京城数月,现下好似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只有正阳宫的奴才们发现,每日文舆殿的灯火越点越长,甚至通宵长明。多心的人恐怕会以为,大梁是遇到了难事。
这边,唐知到江城已有近一月,刚被从肃王府放了出来。 她以为自己这副身子会死在去江城的途中,本来她也是抱着这个心思的。她的身子她最清楚,左右不过这几个月了。哪成想路途虽颠簸,她却也熬了过来。到了江城没去谢家,反倒是先给送入了肃王府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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