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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河 [樓主]


級別:俠客 (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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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2015-05-07

第二章 山居岁月 (二十四)

这骄傲的女性宣言倒是让云知还又更喜欢了她几分,他捉起她捂住眼睛的手,柔声道:「师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李萼华仍有些害羞,红着脸道:「你有什么好看的?」
云知还笑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李萼华咬了咬嘴唇,勉强睁开一线看他,见他只是笑着,倒也没啥,慢慢地习惯了,便完全睁开了眼睛,奇怪道:「什么也没有啊。」
云知还道:「你看我的眼睛。」
李萼华往他的眼睛一看,心尖骤然一颤,身上起了一阵战栗:他的眼睛黑如点漆,明亮异常,盛着满满的柔情。她自信不会看错,那双眼睛透出的感情是真诚的,深刻的,好像云破月出,照彻深谷,她一下子就看清了他的心。
云知还把她的玉手按在自己的心口,郑重说道:「师姐可愿意相信,我对你的喜欢,绝不会比你对我的喜欢要少上一分?我知道,师姐的喜欢是很宝贵的,但是师弟的喜欢也绝不会廉价。」
李萼华一时无言,她看得出来他没有说谎,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的东西,像她第一次看见的他的长相一样,让她感到了迷惑。固有认知与现实的矛盾,使她有点神思恍惚,她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了。
云知还见她陷入沉默,不愿意弄得冷场,便在她鲜嫩润泽的唇瓣上亲了一口,轻唤道:「师姐。」
「嗯。」
「再不动一动,它们就要长在一起了。」
这话太过古怪,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让李萼华笑了出来,她忙忍住笑,微哼一声,道:「都是花言巧语,你就是想把那根东西弄进师姐的体内而已。」
云知还有意挑逗她,亲亲她的鼻尖,笑道:「我对师姐的喜欢是真心的,想用这根东西把师姐狠弄一顿也是真心的。」说到最淫秽的四个字,身下忍不住狠狠地顶刺了一下。
李萼华全无防备,顿时被他弄得娇呜一声。
云知还见她不怎么抗拒,便把她抱压在床上,捉着她两只玉腕,在头顶交叉摁住,只凭手肘和膝盖支撑身体,一下一下地耸弄起来。

「呜,呜……师弟……你放开我……呜,呜……你让我起来……呜呜,呜呜……啊啊!啊啊……」李萼华起初嘴里还能挣扎几句,随着云知还越耸越快,又粗又长的肉棒在她的玉穴里飞快进出,戳刺、研磨得穴内痒处舒畅无比,便开始呜呜啊啊地胡乱呻吟。
云知还在她身上尽情驰骋,啪啪地插着师姐腿间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嫩穴,感受着她的紧窄、湿润与温暖,当真是畅快淋漓,销魂蚀骨。
这一番交合极为激烈,云知还没有用上任何技巧,只是最纯粹的肉体碰撞,每一下都刺得又深又重,直戳花心,李萼华再挨受不住,失控地大喊大叫,身子乱扭,两条长腿一用力,裤子撕拉一声,变成了两半,很快被甩到脚踝处,随着乱踢的玉足如旗挥舞。
床板被两人弄得砰砰作响。
申小卿久等云知还不来,已经睡下,迷迷糊糊地听到一阵怪响,便起身搜寻,来到大师姐房间,瞬间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呆住了——一向矜持的大师姐被云知还压在身下,又凶又狠地操弄不休,穴口飞珠溅玉,长腿胡踢乱蹬,嘴里哀吟声声,欲仙欲死,竟连门外多了一个人也没有发觉。
申小卿心儿怦怦乱跳,双腿发软,小手扶住门框,只不断地在心里惊呼:天哪,天哪……
云知还稍好一点,申小卿一来便察觉到了,只是他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当着申小卿的面把李萼华插得死去活来,心里倍觉刺激,猛耸了四五十下,已经感觉到李萼华噗叽冒水的小穴内阵阵痉挛,知道她的高潮就要来了,抱起她的身子一转一放,已换成了她在外,自己在内的姿势。
李萼华螓首垂到床外,玉颈修长,秀发泻落如瀑,容光明艳照人。
她正感觉浑身酥颤,花心酸透,知道要丢,忽从水气迷蒙的视界里,看到一个如冰似雪的女孩站在门口,她迷茫了一瞬,随即想到那是申小卿,顿时羞不可遏,惊叫了一声。这时云知还一棒杵来,正中花心,极度的酸麻之感掠遍全身,李萼华再忍不住,大羞之中,惊叫声变成了高亢短促的呻吟,一个身子好像软成了泥团,摊在床上,阵阵痉挛中,花浆从下身接缝处喷洒而出,犹如洪水决堤,声势煞是惊人。她想停下去,却哪里能够,越是羞涩泄得越是厉害,直丢得魂飞魄散,无地自容。
云知还见了她这模样,心旌倏荡,急在她的花心上碾了几下,随即尾椎一酸,马眼大开,在她体内剧烈喷发起来。
好不容易拿下这美师姐,把她插得在小卿面前泄身,此时他心里畅快至极,这一射又多又猛,烫得身下的玉人不禁又多丢了几注阴精出来。
云知还把憋着的一口气渡到她的嘴里,循环了几圈,才松开了她的双唇,满眼柔情地看着她。
李萼华此时已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荒唐,玉面通红,身上刚好也有了些力气,一把推开他,道:「快出去。」
云知还知道她脸皮薄,被自己当着师妹的面如此狠弄,定然有些下不来台,忙乖觉地抓起衣服,溜出了房间。
申小卿正要走,忽听李萼华道:「小卿,你进来。」
云知还穿好衣服,在门外等了一会,才见申小卿美脸晕红,推门走了出来。
人一出来,门就立即被关上了。
云知还上前搂住她香肩,边往她房间走边问道:「小卿,师姐跟你说什么了?」
申小卿想起方才目睹的一场活春宫,心里仍有些悸动,缓了缓神,才道:「没什么。她跟我说对不起,我说没关系。她又说谢谢,我说师姐妹之间不用道谢。
她停了一会,就抱着亲我脸……」说到这里她脸上微红,顿了一下,接道:「然后她跟我说,以后我们要团结起来,不能让你再瞎胡闹。还说今晚不见你了,让你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云知还笑道:「大师姐就是大师姐,还让我回去反省。好,咱们这就去反省一下……」一把抱起申小卿,在她的惊呼声中迅速进房,飞快关上了木门。

第二章 山居岁月 (二十五)

次日一早,三人起床洗漱完毕,吃了早饭,坐在飞舟上,回看了这短暂热闹过、又将恢复冷清的旧宅一会,才往若耶峰的方向飞去。
云知还坐在后排,时不时地看李萼华一眼,见她专心致志地驾驶着飞舟,目不转睛的样子,不由暗暗纳闷:我这师姐不会又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当天晚上,他们便回到了若耶峰。罗节仍在闭关,他们便去见了师父。见过师父之后,就各回各屋了。
云知还当然不甘心一切回到原状,等到子时,便去敲李萼华的门。
李萼华听见敲门声,知道是云知还来了,故意懒懒地道:「谁呀?我已经睡了。」
云知还见她居然装睡,这可忍不了了,运起真元把门闩震开,走进去道:「姑娘别怕,我只是来采花的。」
李萼华怕他又要乱来,忙捏诀施了个屏蔽声息的法术,才道:「你来错地方了,这里没花。」
云知还过去用一根食指挑起她柔腻的下颔,笑道:「美人花才是世界上最美的花。」
李萼华把他手打掉,恢复平日冷冷清清的样子,道:「云师弟,这么晚了,你把师姐叫醒干什么?」
云知还双臂一圈,把她抱得紧紧的,亲了亲她雪白的额头,道:「演得真像,你说我要干什么呢?当然是来疼一疼我的好师姐了。」
李萼华再装不下去,脸上微红,道:「你就知道胡闹。小心被师父师妹听见了。」
云知还道:「师姐法术都施好了,师弟还怕什么。」低唇吻了上去。
李萼华双手虚抱着他,感觉到他在自己嘴里胡搅乱缠,身子越来越软,气息渐促,秀脸上已是晕红一片。
云知还把她抱到床上,相对而坐,成老树盘根之状,嘴上深吮细吻,左手抚摸她的肩颈后背,右手从下往上伸进她衣内,握揉她的嫩乳。
李萼华的玉乳轮廓优美,肤质细腻,握在手里圆弹绵软,十分销魂。
云知还自然是爱不释手,李萼华很快就被他弄得娇喘吁吁,汗湿罗衣。
云知还把她的衣衫全脱了,细细观赏她的身子,只觉得自己这位师姐修长健美,峰峦起伏,肤光胜雪,着实美丽动人,嘴里赞叹不绝,手上却不客气,把她全身上下每一处美妙的地方都好好爱抚了一番,弥补昨天的仓促之憾。
李萼华不一会儿就陷入迷乱之中,眼波盈盈似醉,菱唇微绽,吐出一声声妩媚哼吟。
云知还欲火急升,把自己也脱了个一丝不挂,阳物在她花底弄湿了,抱起她的纤纤雪腰,下身对准,上按下顶,噗叽一下进入了她。

「嗳……」李萼华轻唤一声,嗓音娇媚异常,连她自己一听之下也忍不住心旌荡漾。
云知还让她两条纤润的手臂搂住自己脖颈,白皙丰软的胸乳紧贴自己胸膛,阳物不断上顶,手上却把着她的细腰,时而绕圈转动,时而上提下掼,带得紧窄嫩腔不断套弄研磨自己的肉棒,很快就把两人都弄得快感如潮,喘息呻吟声不断。
这个姿势除了下身摩擦带来的强烈快感,更重要的是,脸贴得极近,眼神相交,鼻息互闻,有一种极度的亲密之感。
李萼华很快就忍不住了,只觉得身心俱酥,娇喘着道:「师弟,亲我……」
云知还见她第一次索吻,显然是动情之极,一股炽燃欲火瞬间蹿了上来,忙吻住她,唇舌相交,又吸又吮,底下动得飞快,撞出一片啪啪震响。

「呜,呜呜……」李萼华的唇舌被封住,只能发出一阵阵娇腻闷哼。她赤裸的身子在云知还怀里不断飞起,腾云驾雾一般,魂儿好像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云知还胸膛被她跃跃如飞的嫩乳摩擦着,能感觉到她软中带硬的尖翘乳蒂,心里像被刮起了层层涟漪,一连抛耸了数百下,阳根麻透,终于忍不住,紧紧搂着她激射而出。
李萼华的雪脸上涌出阵阵晕红,心满意足之下,便也丢了大股花浆给他。
扳指把两人的浆液精华转化成了真元,云知还搂着她,把一股暖热的气流渡了过去。
这回不像上次一般匆忙,云知还与李萼华的心神相通,她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云知还立即感觉到了,在李萼华手阳明大肠经曲池到肩髃的一段,藏着一股极为凶戾的气息,稍一触碰,便如冬眠的毒蛇被惊醒过来,倏然昂首吐信,亮出了一排尖利的牙齿。
云知还吓了一跳,忙离开了她的樱唇,惊讶道:「师姐……」
李萼华知道已被他发现,只澹澹地道:「这是我练的一种功法。」
云知还见她不肯多说,不愿勉强于她,便捧着她清丽的脸颊,慢慢摩挲光洁如玉的肌肤,不时把热吻落到她的脸上唇上,嘴里问道:「师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李萼华歪着脑袋想了一会,道:「具体的时刻我也不知道。」
云知还不甘心地问:「那师姐喜欢我什么呢?」
李萼华道:「我已经回答了你一个问题,轮到你回答我才对。」
云知还道:「那你问,我肯定答得比你认真。」
李萼华笑道:「我又不是不想认真回答,实在想不起来而已。那我问你,你喜欢我什么?不准说是因为我长得美。」
云知还道:「我们换个姿势,再回答你。」把湿淋淋的阳物拔了出来,搂住她身子一转,轻放到床铺上,成了个俯卧的姿势,又抓了个枕头过来,塞到她腹下,掰开两片雪臀,找准了中间的嫩孔,重重刺了进去。

「唔……」李萼华被他从背后进入,拦胸搂住,身子压得实实的,不禁秀脸绯红,轻轻喘着气儿。
云知还下腹和大腿根形成的凹陷紧紧压在她圆翘的雪臀上,彷佛天生一对似的,贴合得天衣无缝,勃挺的阳物尽根刺入她的小穴,成了一个连体人。
云知还舒服地哼了一声,凑到她耳边道:「师姐,你不是想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那我告诉你,我对你最心动的时刻是什么。」

第二章 山居岁月 (二十六)

李萼华侧过脸来,双眸明亮如星,静静地看着他。
云知还道:「就是我们去杀姜逸舟那次。当时你被他打飞了,若无其事地走回来,举起手中的指环,吹掉了上面的血珠,跟他说着一报还一报的话,哎,师姐那个样子可太迷人了,自信、冷酷、优雅,还带着一点大仇得报之后的小得意,师弟见了之后简直魂不附体,立刻就喜欢上了,心里还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李萼华被他夸得心里欢喜,不觉顺着他的话头问道:「什么邪恶的念头?」
云知还道:「当时我就在想,如果能把这样的女子压在身下,狠弄得她哀声求饶,嘴上叫着『不要,不要』,全身却软绵绵的,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那该是多么美妙的……」
还未等他说完,李萼华已羞得满脸通红,忙伸手去捂他嘴,道:「不准你再说了……」
云知还伸出舌尖舔舐着她的掌心,阳物感觉到她花径的湿润,知道师姐已被自己逗得动情,便住口不语,高高抬起臀部,又重重落下,打桩似的狠狠夯击她的小穴,一下又一下,啪啪肉响之声连成一片。
李萼华被撞得浑身巨震,芳心酥颤,咬唇苦忍一会,便挨受不住,大声呻吟起来:「啊啊,啊啊……呜!呜!师弟……」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出来,两条小腿不由自主地翘起,随着蔓延全身的痉挛,蜷成一团的白嫩足趾阵阵娇抖着。
云知还身下动作不停,啪啪地插着师姐精美的小穴,嘴里催促着她:「师姐,快叫啊,说『不要,我不要了!师弟饶了我吧……』快!」
李萼华想起他刚才说的邪念,羞不可遏,哪里叫得出口,偏偏身后男儿狂勐的攻击确实极为难挨,极度的快美不仅在她全身乱窜,也在疯狂冲击着她的理智,有好几次她几乎就要屈服,话到嘴边,却又被极为艰难地忍回去了。
云知还见她只是不肯叫,此时疯狂的情欲也在催逼着他,便一手捞起一只肥白嫩乳,用力揉搓着,下身的攻击暴风骤雨一般,把李萼华插得欲仙欲死,穴口蜜液乱飞,嘴里催促道:「师姐,你快叫啊,叫了我就都给你了。」见她仍是羞涩地不肯张口,便换成软的,凑到她耳边不断央求:「师姐,我爱你,你就从了师弟这一回吧。」
李萼华听了这一句,咬了咬唇,终究是有些心软,心想:反正全都给了他了,叫这一回又算得了什么?
云知还一棒戳在她花心上,弄得她不禁扬脖呻吟了一声,定了定神,才略提高了嗓音,羞涩叫道:「师弟……呜,呜……师弟,你停一停,听我说……呜呜……我不要了,师姐不要了……啊啊!啊啊……师弟,你饶了师姐吧……呜呜呜呜……」这几句话却是说得无比艰难,只因云知还听她终于肯叫了,心里又酥又麻,兴发如狂,耸得更是如疯似魔,到她说「饶了师姐吧」,一道冷电从尾椎蹿上大脑,身心俱陷入战栗般的快感之中,顿时精关大开,压在她雪臀上怒射不已。
李萼华说完这一段已是粉颊如烧,只觉得有生以来说过的最羞人的话便是这几句了,此时云知还阳精决堤般汹涌而来,一下子就把她从子宫到穴口都注满了,极度的羞耻感加上清晰的被射入感,化成一股无与伦比的刺激和快美,欢乐的狂潮好像是从她的灵魂深处升起,瞬间把她淹没了,她的身体剧烈痉挛,花心大开,浆水乱洒,杏眼一翻一阖,竟是短暂地昏死了过去。
云知还气喘吁吁地趴在她的粉背上,双修功法自行运转,他熟练地按流程做了,待周身暖热渐消,便把一口真元渡了给她。这时能清晰感觉到她左臂的那条毒蛇像是醉酒一样,变得懒洋洋的,倒是没那么吓人了。
过了半晌,李萼华才悠悠醒转。她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云知还的臂弯里,他的嘴唇轻轻地贴在自己的发顶,眼中尽是柔情,原本羞涩不堪的心平复了一些,睨着他道:「现在满意了?」
云知还手臂紧了紧,点头道:「满意,非常满意。要是师姐也告诉我喜欢我什么,就更满意了。」
李萼华没好气道:「你就喜欢胡闹,那天晚上也是这样……」似觉失言,忙闭口不语。
云知还立马抓住了她话中的漏洞,又是惊讶又是悸动,追问道:「师姐,那天晚上你不会是醒过来了吧?」
李萼华再要否认已迟了,咬着薄唇,含羞带怨地看着他。
云知还一想到当时她在装睡,清醒着被自己摆出各种姿势,弄得高潮迭起哀叫不绝,早已休息充分的肉棒,立即翘了起来。
李萼华臀间一热,感觉到那根东西杀气腾腾地抵了上来,心中一慌,忙道:「你还想不想知道我喜欢你什么了?」
两人正侧躺着抱在一起,云知还左腿挤进她两腿之间,把直挺挺的阳具摆好,用力一耸,又从后面深深进入了她,才笑道:「我喜欢这样说话。」
感觉到身体里火热粗长的肉棒,李萼华脸上涌起一层红晕,无奈道:「那你先别乱动。」
云知还觉得这话很耳熟,想起师父也这么说过,便道:「好,你说。」
李萼华道:「那天晚上的事……其实我没有怪过你。」
云知还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一直觉得那晚很对不起你,想跟你道歉,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萼华道:「你知道,有一件事一直压在我的心上,虽然我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这么多年了,其实我晚上几乎没有睡过好觉。那晚却是个例外,在勉强撑着听完了你们的说话,我就沉沉地睡过去了,连梦也没有做,直到天亮才醒。那种事情……虽然十分羞人,但的确是很好的放松方式。尤其是到顶的时候,身子轻飘飘的,像是闭着眼睛躺在云上,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就是那么飘啊荡啊,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体验。」
云知还知道她说的压在心上的事是指报仇,听到她说自己晚上睡不好觉,心中怜惜不已,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李萼华幽幽叹了口气,接道:「第二天看见你的长相,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可能从那时开始就对你有点好感了吧。」
云知还不满地道:「师姐,你夸人好看的方式也太委婉了吧?」
「自恋狂,」李萼华轻啐一口,道,「谁夸你好看了?」
云知还探头过去,逮着她亲了一会儿嘴,才道:「师姐你继续说,我喜欢听。」
【未完待续】

第二章 山居岁月 (二十七)

李萼华道:「杀姜逸舟那会,你的聪明机变也给我留下了好印象,但是我不确定那时候算不算喜欢,可能只是一点对异性的欣赏吧。」
云知还道:「不是吧,这情节不对啊,我救了你,跟你有肌肤之亲,人又聪明,还长得好看,这样你竟然都没喜欢上我?」
李萼华哼了一声,道:「那时候我又不了解你,跟你也没什麽交流,这就喜欢上了才奇怪吧。」
云知还道:「好吧,师姐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那你继续说。」
李萼华道:「回师门之后,每天带你练功,慢慢了解了你,见你特别听话,人又温柔体贴,努力上进,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
云知还道:「这也太平澹了些,就没有刺激点的吗?」
李萼华咬了咬嘴唇,道:「你想要什麽刺激点的?」
云知还舔了一下她的耳垂,道:「比如说,有没有什麽时候,特别想我,甚至想跟我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李萼华的脸颊慢慢红了,迟疑了好一会,才道:「有是有……但是我不想告诉你。」
云知还道:「好师姐,亲亲师姐,告诉我嘛。我可什麽都不瞒你,有问必答的。」
李萼华回眸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反正刚才多丢脸的话都说过了,告诉你也无妨。就是有时候晚上做梦,梦见你那天在我身上胡闹的事,早上醒来发现把小衣弄湿了。」话一说完,感觉体内的阳物好像胀大了一圈,粉脸微晕,继续道:「还有,有时候看你又乖巧又听话,不知怎麽地,特别希望你会突然粗暴地对我,把我按在山顶上……呜!」
却是云知还实在忍不住了,把她按在床上大力挞伐。这一下想暂停可就难了,颠鸾倒凤,覆雨翻云,直弄到天将亮,两人才稍稍分开。云知还在这亲爱的师姐体内射了六七次,想着等下还要上山修炼,便偷偷熘回自己屋里小睡了一会。
这回绛云仙子很快又发现了,但没再说什麽,只是把云知还的修行计划调整了一下。此时阳燧心法对云知还已经没啥大用,绛云仙子便让他每天日出前后练一个时辰即可。下午继续修习大衍剑经,上午多出来的时间,却弄了一个轻微漏水的竹筒,吊在树上,让他死盯着,噼足了三千颗不定时落下的水滴,才算完成一次修练。这可是门苦差事,不仅考验眼力、准头、专注度,还十分考验耐性,乃是绛云仙子为了平衡他走双修的捷径特意设计出来的。
从前的七天一个循环里加入了与李萼华的双修,其他则一切照旧。
时间飞逝,很快四个月过去了,若耶峰上迎来了一件喜事,却是申小卿突破了,成功晋级到了地元境中阶。
大家自然都很高兴,特意放下所有事情,在申小卿屋里欢闹了一个晚上。
待热闹散去,李萼华敲响了绛云仙子的房门。
绛云仙子的声音:「进来。」
李萼华缓缓走进去,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
绛云仙子如何不明白自己这位大弟子的心事,便对她笑了笑,道:「萼华,我知道你来是想问我,为何小卿都成功突破到了新的境界,而你这麽多年了,却仍然停滞不前,是吧?」
李萼华道:「是的,师父。弟子不明白,为什麽我已经那麽刻苦了,七年来不敢有丝毫懈怠,可是用尽了各种方法,修为还是毫无进展。」
绛云仙子道:「此时你嫉妒你的师妹吗?」
李萼华微怔,犹豫片刻,道:「有一点。」
绛云仙子道:「这就是你的症结所在。你太在乎修为进境了,心弦绷得太紧,反而限制住了自己。小卿天性单纯,虽然也在刻苦修炼,但是并不一味追求进阶,如果暂时没有进步,更不会把自己弄得闷闷不乐,这就是为什麽今天是她而不是你破境的原因。天道最青睐真纯,其次是洒脱,真纯是天性,洒脱是修养,你现在两者都缺,自然难以突破。」
李萼华听完之后,默默思忖了好一会,才躬身拜道:「谢谢师父教诲。」
绛云仙子道:「以前之所以不跟你说,是想让你再困一困,等到你明白过来,从前积累的势能也不会白费,下一个境界要突破就容易得多了。」

「师父的苦心,弟子已明白。」李萼华道,「下一步该怎麽做,弟子也有了思路。往后三个月,如若有刑部命令传来,恐怕只得麻烦师父代为操劳一二了。」
绛云仙子已猜到了她的决定,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去玩吧,这里有我。」
李萼华告别师父,又去敲了敲云知还的房门。
云知还开门把她请进来。
李萼华直接道:「师弟,你可愿意陪我出去游玩三个月?」
云知还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求之不得。」
此时云知还已学完了大衍剑经的基本招式,差的只是各种剑招之间的组合、推演,这些却不是闭门造车能行的,所以他倒是不急。
两人又去跟申小卿、罗节说了。申小卿自是颇为不舍,罗节则看着云知还不断摇头,嘴里念叨着「引狼入室啊,引狼入室」,一脸的遗憾、懊悔之情。
云知还牵着李萼华温软的玉手,心里正得意万分,自然不会跟她计较。
两人当晚便乘着飞舟走了,此后三个月,游览了宁州、益州、广州、江州许多名山大川,山城草县。
李萼华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心里记挂着师父师妹、修炼报仇、刑部命令,但是在绝美的自然风光和各处迥异的风俗人情感染之下,渐渐也把那些都抛诸脑后了。
何况还有云知还这麽一个爱玩、会玩的人陪伴,这三个月简直过成了新婚蜜月,有时幸福到了极处,李萼华只觉如在梦中,几乎要怔怔地掉下泪来。
即使没有修为,一个人也能美满地过完一生。这是她新获得的认知,如果放在以前,她肯定不会相信。多多少少的,她也被一种类似于弱肉强食的思维影响到了。自从父母惨死,她每天便拼命地修炼,亡命地奔波,陷于各种算计反算计之中,已经把俗世的快乐遗忘了太久。云知还当初深感修真世界之广阔,如今李萼华感受到的却截然不同:修真者不过是冰山露出水面的那一个尖尖,凡人世界才是冰山水下的部分,甚至,它就是大海本身。
她从习惯的高空一头扎了进去,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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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河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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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山居岁月 (二十八)

三月之期的末尾,李萼华与云知还回了一趟云家。云老爷自然高兴万分,阖府上下也都把她当成少奶奶看待。在此之前,李萼华并没有嫁人的意愿,听到云知还说不打算娶她时,还松了一口气,觉得只凭感情结合在一起,自由自在的,倒是很适合自己。这时换了一种心态,她又觉得如果真的嫁给云知还,在这小小的宜兴城里,做一个阔太太,似乎也很不错,只是想到云知还跟自己一样,也是个主意很坚定的人,只好略带怅然地消灭了这个念头。
华矜在学宫,还未到回家的时段,云知还和李萼华在家里住了三天,没等到她,便在云老爷的千叮咛万嘱咐中,乘飞舟离开了云家,向若耶峰而去。
此时李萼华的修为仍然没有突破,但是她的心态平和了许多,不时回过头来,与云知还言笑晏晏,彷佛一个新婚妻子。
云知还不禁荒唐起来,坐到她的位置上,只把她的裤子褪下一点,露出饱满雪臀,抱在腿间,把手探入衣领,一边揉搓她的丰盈玉乳,一边耸刺她的窄紧美穴,面儿上却仍然让她保持着一本正经驾驶飞舟的状态。
直到前方现出了若耶峰的影子,云知还射了第四次给她,才满意地坐回后座,装出一副乖巧师弟的模样。
两人回到若耶峰,生活又恢复了平澹和重复,那三个月的经历变成了一场绮梦,只在李萼华偶尔出神的微笑里和云知还越发温柔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点点痕迹。
时日如飞,转眼又是四个月过去。
若耶峰上春暖花开,鸟雀争鸣,柔和湿润的东风吹拂过满山植物,掀起一波波高低起伏的五彩细浪。
申小卿和罗节坐在木屋前,脸上都有些紧张和期待的神色。
申小卿道:「师父说过云师弟今日午时便可出关,算算时间已过了两刻钟了,怎麽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罗节轻哼一声,道:「你就知道担心你的云师弟,大师姐也还没出来呢。」
申小卿道:「大师姐厚积薄发,突破是必然之事,用不着我们操心。倒是云师弟,师父说他的真元几乎全由……那个而来,破境有些困难。」
两人正说着,山顶的方向传来一阵破风声,抬头一看,可不就是云知还和李萼华?只见云知还牵着李萼华的手,从五彩细浪上似缓实快地往山腰行来,嘴角微翘,眼睛里含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彷佛新郎官带着新娘子走花毯,转眼已到了木屋之前。
瞧他们的神色,不用说也知道,定然是双双突破了。
申小卿已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少女,从李萼华蓬松如雾的鬓发和微现潮红的秀脸,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麽他们迟了两刻钟才出来,不禁玉脸飞红,暗想:小师弟真够胡闹的,出关第一时间就……
云知还闭关三个月,这时见了申小卿,觉得她似是又长高了不少,身姿纤细窈窕,面容娇美如花,眼睛里的那分纯真仍在,整体气质却已有了一种自然而然地蜕变,风华之盛,相信即使是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小神后也不能盖过,不禁心中大喜,走过去一把抱住她,笑道:「小卿师姐,终于又见到你了。」
申小卿被他这麽当众抱着,脸上更红,见李萼华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罗节则故意做出大吃一惊的模样,忙挣扎道:「师弟,你也不看看这是什麽场合……」
云知还放开她,道:「都是同一个师父教的,怕什麽。」看了看在场几人,咦了一声,道:「师父呢?」
罗节道:「你们走了三个月,刚回来又要闭关,师父自然要操劳一些咯。」
云知还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道:「这却是幸苦她老人家了。」
申小卿道:「你也不用这麽抱歉,反正马上就要轮到你了。」
云知还闭关之前已听她们说过,晋入地元境初阶的修士要去所在州治报到,接受为期两个月的培训,之后必须独自执行一次任务,才算正式成为齐国编制内修士的一份子,对此云知还倒是不以为苦,耸了耸肩,道:「出次任务无所谓,只是要暂时离开几位师姐,师弟心中却是有万分不舍。」
罗节道:「你这人说话怎麽越来越虚情假意了。」
云知还道:「冤枉啊,这真是师弟的肺腑之言。」
一直看着他们没说话的李萼华插口道:「首次任务难度都不会高,你收拾好东西,早去早回。」
云知还道:「不是吧,师姐,你这就要赶我走了?」云知还三个月没和申小卿亲热过了,心里正憋得一股劲呢。
李萼华看了他一眼,立即明白过来,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道:「一个时辰,够了吗?」
云知还道:「两个时辰。」
「不行,就一个时辰。」
「一个半。」
「一个。」
「一个半。」
「一个。」
……
「一个半就一个半吧。」
李萼华终究没拗过他。
云知还立刻欢天喜地地拉着申小卿向自己屋里跑,嘴上还在说:「师姐,有一个忙,请你一定要帮帮我。」
云知还倒是守信,一个半时辰后,果然出来了,身上却没包裹,连着羲和剑一起放到芥子里去了。
申小卿此时已跟李萼华方才一般云发蓬松、玉脸潮红,瞧着整装待发的云知还,心里颇为不舍,只是她也知道,这小师弟迟早要成为能独当一面的修士,所以也没说什麽挽留的话,只是柔情脉脉地看着他,道:「师弟保重,早去早回。」
李萼华道:「修炼用的灵石带了吗?」
云知还道:「小卿师姐已经给我了,还全是上品的呢。」
李萼华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云知还目光从站成一排的三位师姐身上一一流过,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当初离开云家的情形,与云家众人不同,三位师姐眼睛里透出的情绪相当一致:关心、期待和不舍。
他的心里涌起一阵无限温暖的感觉,不知怎麽地,眼眶忽然有点湿润了。他大步走过去,张臂把三位师姐一起抱住,在三人程度不同的惊呼声中,大笑转身,足尖在地面轻蹬,人已飞上了高空,向着宁州城的方向而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罗节跺了跺脚,道:「臭小子,会飞了不起啊,等你回来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未完待续】

第三章 神山之主 (一)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修士就是人类之中的飞鸟,他们所拥有的空间之广阔是凡人无法想象的。
云知还第一次凭借自己的力量在高空飞翔,内心之兴奋无法言喻。
他有时学着苍鹰发出几声唳啸,向天穹直射而去,仿佛要看清这一层蔚蓝之后的景色;有时又像雨中燕子一般,倾斜、旋转、上下翻飞,耍着无人观看的杂技。
他变着花样大大发泄了一番,如同疯狂的云雨欢爱,但是随着时间流逝,这种兴奋也不可避免地慢慢淡去。
渐渐地,云知还感觉到了一种寂寥。除了耳边猎猎的风声,天空之中什么动静也没有,无限的湛蓝的辽阔,一个人如果飞上一整天,不但碰不到另外一个人,连一只鸟也很难碰上。而尘世是那么地遥远,像是一幅画儿平摊在他的面前,山川河流,城镇村落,房屋炊烟,他可以欣赏,但是无法共情,那些小小的黑点,蚂蚁一样在大地上移动,他心里产生了一种陌生感,很难相信自己竟然也曾是他们中间的一员。
他叹了口气,开始想念起留在若耶峰的三位师姐。
幸好此次的路途不远,他胡思乱想一会,宁州城也就到了。
他找到宁州修士管理处——闹市旁的一座小房子,门可罗雀——说明来意,那个粗眉大眼、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便露出了微笑,道:「小兄弟,请随我来。」
把他带到一个更小的房间里,拿出一份表格,道:「把你的资料填上去,三天之后再来这儿,我会给你一个牌子,凭借它你就可以去白鹭学宫参加培训了。记得妥善保管好,因为它也是你身份的凭证,非常重要。」
云知还边填边随口问道:「这里平时也是这么冷清的吗?」
那中年男人道:「是的。宁州每年都会有十位左右修士突破到地元境初阶,在四个州里不算差的,但是平分到每一天就很少了。我们这里难得来一个人。」
云知还填好之后,交给了他。
那中年男人道:「小兄弟想必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吧?这段时间刚好可以回去看看,我们把资料送过去,他们要给你安排教习和课程,所以没有那么快。」
云知还道了声谢,当天晚上便赶回了云家。
这回却正好碰到回来休息的华矜。
云知还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她,这回一见小吃了一惊。
正所谓女大十八变,华矜已经从那个机灵顽皮的小女孩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大姑娘。她穿着一身蓝底印花的蜡染长裙,许是刚刚沐浴过,一头鸦青秀发只简单地以丝巾扎起,随意之中带着几分温婉,曾经古灵精怪的气质淡了许多,眉目之间有点书卷味,如果不是那一对灵动眸子里藏着的隐隐慧黠,让云知还有一种熟悉感,乍然遇见还真不一定敢上前相认。
华矜也如他一般久久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才试探着叫了一声:「少爷?」
从她迟疑的语气里,云知还确定自己一定也改变了很多,他心里有点感慨,但是决定以热烈一点的方式庆祝这次重逢,他快步走近,一把抱起了她,在空中转了几圈。
华矜惊叫了一声,随即放松下来,从这种见面方式里,她忽然找回了从前相处的种种感觉,忍不住撒下一片清脆的笑声,她被勒得有点气喘,断续道:「少,少爷……您终于回来了。」
云知还以鼻尖贴着她的鼻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笑道:「再不回来,我的小华矜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两人回到桃林之中的那座竹屋。华矜点了一盏雁足灯,橘黄色的灯光把屋内照亮。可以看得出来,虽然云知还不在,平时这里也有人负责打扫清洁,桌椅床褥皆干净无尘,没有腐霉味。
云知还环视一圈,笑道:「看不出来老爹还挺细心,东西都放在原位,跟没动过似的。」
华矜道:「老爷也就对少爷才这么上心,前天下了小雨,出门散步的时候,不小心在路上跌了一跤,回来还被晓芸姐埋怨了呢。」
云知还问道:「他没摔着哪吧?刚才也没跟我说。」
华矜道:「人倒是没事,只把一套新衣服弄脏了。」
「那就好。」
云知还把她抱在怀里,手往她胸前摸去,笑道,「让我看看我的小华矜是不是真的长大了。」
胸前双乳被云知还隔着衣衫细细丈量,华矜的鼻息变得粗重起来,小脸上浮现一层晕红,轻叫了一声:「少爷……」
云知还低头在她唇上亲了几口,道:「这两年有没有想我?」
华矜看着他柔情款款的眼睛,忽然起了玩笑之心,坚决摇头道:「没有!」

「好啊,还敢撒谎。」云知还一只手沿着她的领口钻了进去,握揉她的嫩乳,另一只手却插到她腿间,对着胀卜卜的玉蛤,一阵轻搓细捻。

「呜呜呜……」华矜娇躯乱扭,想摆脱他的魔手而不可得,嘴里发生一阵阵难耐哼吟。
两年没跟男人亲热过,不一会儿,华矜底下便湿透了。
云知还抽回手掌,把指上沾着的透明花浆抹在她俏鼻下,得意笑道:「还敢说不想,只是摸两下就流了这么多水儿。」
华矜闻到那股似兰似麝的古怪味道,身子一下子软了,面红耳热地埋在他胸前,道:「少爷,您好坏。」
云知还凑到她耳边,问道:「现在想要吗?」
华矜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嘴上却道:「少爷,您身上有股汗酸味。」

「哦,对,忙了一天,忘记洗澡了。」云知还拍了拍额头,放开了华矜,走到屋角,把一个大浴桶搬了过来,摸了摸桶壁,没有发觉灰尘,招来清水随意洗了洗,倒掉之后再注上三分之二水,利用法术加热,片刻功夫就弄好了。
华矜在一旁看着,啧啧赞叹:「少爷,您真厉害。」
云知还三两下脱了个精光,笑道:「小意思。你来不来?」
华矜道:「我已经洗过了。」
云知还道:「一个人怎么能洗得干净?」

第三章 神山之主 (二)

华矜哪能不知道他在想啥,咬了咬唇,禁不起诱惑,便也脱掉了鞋袜,一扯衣带,罗裙委地,露出两条细白的美腿,再把外衫和肚兜除下,已是一丝不挂,站在那儿粉脸微晕,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云知还。
云知还上下打量着她,觉得她就像一棵初初长成的玉树,纤细匀称,雪腻无暇,胸前一对鸽乳娇娇挺立,像树上结出的两只浑圆果实,皮薄浆满,白嫩诱人,让人忍不住口干舌燥,恨不得咬上一口,尝尝里头是什么滋味。两条修直美腿间,夹着一只光溜溜的雪蛤,一根毛发也无,微微黏闭的蛤口处,吐出一点清亮的汁儿,显然是刚刚被他揉出来的。
他心中不禁欲火急升,把华矜搂进怀里狠狠亲吻爱抚了一番,才放开了她,道:「等下再来好好地疼你。」从芥子里取出一条毛巾,洗了把脸,爬进浴桶里,朝她招了招手,道:「我抱你。」
华矜依言走近了。云知还伸臂把她拦腰抱起,不由笑道:「你怎么这么轻,学宫里饭菜不好吗?」
华矜偎在他肩颈,呢喃道:「我在减肥呢。」
云知还把她轻放进温热的水里,一边在她身上乱摸,一边道:「不能再减了,现在这样刚刚好。」
华矜嗯了一声,从桶中拿起毛巾帮他仔细擦洗身子。
她的脸上是温柔而专注的神情,橘黄的灯光照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煞是美丽。
云知还背靠着桶壁,舒服地坐下来,双手随意地在她的细腿、白背、玉乳和翘臀上抚摸捏弄,只觉得掌指到处,一片腻滑绵软,不一会儿,胯下阳物就翘了起来。
云知还拉着华矜的小手放在腿间,微微笑道:「其他地方都洗得差不多了,就这里还脏得很。」
华矜张开五根白嫩如葱管的手指,圈住棒身,轻柔地前后撸动,感觉阵阵烘热从手中传来,忍不住吐了吐舌头,道:「怎么这么烫的……」
云知还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凑近她耳边道:「想不想把它放进去,烫一烫你那个地方?」
华矜道:「人家还没准备好。」
云知还往她腿间一看,小馒头似的坟起下,两片精巧的花唇被水打湿了,更显得鲜嫩可口,只是确实看不出来究竟出水了没。他把手伸到她花底,食中二指捻住一片薄唇,拇指顶在她柔嫩的阴蒂上,细细揉弄起来。
华矜被他揉得双腿发软,手放开了他的阳物,撑在他肩膀上,身子乱扭,嘴里呜呜直叫:「少爷,呜……您轻一点,呜……」
云知还感觉到指上微粘,知道她又被自己弄出了水儿,便试探着把中指缓缓插进她的窄穴里,一路勾挑揉磨,花样百出,把华矜弄得春水潺潺,娇呼媚唤不已。
看着时候到了,云知还抽出手指,隔空吸过来一张特制的圆凳,扶着她靠桶壁坐在凳子上,把她两条雪白的小腿拿在胸前,凉滑的足底贴在心口,底下肉棒对准了,一点点地撑挤进去。
华矜感觉到下身熟悉的酸胀麻痒,眼里好像起了水雾,变得朦朦胧胧的,脑中混沌起来,嫩白的脚尖在云知还胸膛胡乱划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表达什么。
云知还对她的花道可谓轻车熟路,很快最敏感的棒头就抵到了一小团美妙嫩物上,他对华矜笑着,用肉棒轻轻戳了它一下,便停住不动了。
华矜细吟了一声,清醒过来,低头一看,自己的私处被完全打开了,两片花唇可怜地张成一个圆形,而云知还的阳物还剩了指节长短的一截在外头,显然是进不来了。
云知还抓着她纤细的足踝,把她两只雪白晶莹的小脚举到面前,随口亲了亲粉嫩的足底,对她笑着道:「两年没练过了,这个姿势还受得住吗?」
见华矜点了点头,云知还便把她的两条美腿大大分开,挂在两侧桶沿上。华矜自觉地用手臂勾住腿弯,不让它们掉下来。
此时她正是门户大开,诱敌深入的姿势,云知还俯身搂住她,一边在她光滑雪腻的脸蛋上乱亲,一边奋力挺动下身,在她窄紧如箍的花径里快速抽添。
华矜的花心生得很浅,云知还每次都能轻而易举地采到那粒软滑嫩弹的妙物,很快就弄得她快美潮涌,呀呀娇啼。他的棒端被频频吮咬,快感迅速累积,只一会儿,自己也体酥骨软,销魂不已。
他深吸了口气,稍稍按捺住尽根抽耸的欲望,只在她的前中段急速进出。
粗大的肉棒磨刮在不断收缩吸裹的肉壁上,带着唧唧水响,像是在用铁棒捣弄一只鲜嫩多汁的水果,股股粘稠的微白花浆从穴口涌出,在水中拉长、化散,如烟似雾,美不可言。
华矜螓首后仰,紧紧抵在桶壁上,嘴里嗯啊嗯啊乱叫,两条架在桶沿的美腿直打颤儿,足背绷得笔直,脚趾用力蜷起。胸前一对玉乳白兔般蹦跳不停,带得两粒嫣红蒂儿在空中划出道道凌乱的红影。
云知还抽耸了数百下,忍不住又去顶弄玉穴深处的那粒娇嫩花心,起初动作还有所收敛,渐渐狂放起来,每次阳物都几乎尽根而入,桶中被搅起了朵朵水花,溅得两人身上尽皆湿透。
云知还觉得华矜身上滑溜溜的,像是变成了一条美人鱼,腻白的肌肤厮磨起来极为销魂,尾椎阵阵酸软,知道快忍不住了,便喘着气对华矜道:「小矜,我要来了……」
华矜勉强压下身上到处乱窜的如电快感,放了双腿下来,缠住他腰胯,藕臂勾着他脖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柔声道:「那少爷就射了吧。」
云知还急耸十数下,便紧紧抱着她,在她子宫口爆发出来。

「呜……」华矜被烫得仰脖呻吟一声,娇小的身子吊在云知还的身上,阴内阵阵收缩痉挛,也丢了大股的花浆出来。
ps:第二节是刚刚插入的,写起来太没感觉,所以今晚更新就迟到了。唉,如果去掉这些肉戏部分,我可能已经把这小说写完了。就这么一件事,颠来倒去地写,脑汁都要绞尽了。

第三章 神山之主 (三)

直云雨了一个时辰,两人才洗干净了,回到竹床上躺着。云知还抱着她一丝不挂的身子,默默倾听了许久屋外传来的唧唧虫声,才开口道:「这么久没见,跟我说说你这两年的经历吧。」
华矜便开始跟他说在学宫的事儿。神后立国之后,改年号为建元。建元三年初,由左圣使主导,在全国范围内展开了轰轰烈烈的科举改革。
主考的科目仍然是明经和进士,所考的内容却与从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大力削弱儒家经典的地位,而增加了算术、堪舆、建筑、天文、博物等各个方面的内容。
有一己之所长者,甚至可以只攻一项,不及其余。
在学风上,主张大胆质疑,小心求证,注重理性的自由辩论,又在学宫内创办定期刊物,鼓励学生走上街头,与百姓面对面地交谈,既是了解民情,也是启蒙和学习……
华矜以前在信里提到过一些,只是到底不如当面讲来的详细,又新添了许多有趣的细节,云知还一路听下来,觉得这学宫生活比听王老夫子的课可有趣得多了。
他有意考考华矜,便从自己看过的书里,挑了一些修行之外的问题问她。
这一问,再一答,两人都不由惊讶起来。
问的固然是刁钻深入,答的也是灵巧周全。
云知还笑道:「听老爹说,你如今在学宫里,已是能搅动风云的人物,我刚才还有点不信呢,以为他在哄我,没想到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华矜道:「少爷也让我很惊讶呢,记得您以前一看书就犯困,还让人家把那些羞人的东西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给您听……」
云知还在她小脸上亲了一口,道:「小矜,我让老爹送你去广州城里读书,你觉得怎么样?」
华矜喜道:「少爷,您说的是真的吗?」
云知还道:「当然是真的,我从来没骗过你吧?」
华矜两条玉臂搂上云知还的脖颈,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甜甜笑道:「少爷,您真好。」
两人又聊了一些分别之后的经历。云知还不愿意瞒她,自然也把师父和两位师姐的事情告诉了她。华矜并不很在意这些,只是与申小卿的不在意不同,她是受了社会上流行的一种思潮的影响,认为男女之间,虽然法律上绝对平等,现实中却存在着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无论男女,谁有本事,谁就理所当然的占据着主导地位,有好几个恋人与只有一个一样,都是很正常的表现。如果被征服者在这种关系中,不再能满足自己的需求,自然可以选择退出,好聚好散。
与这种观念相匹配的,是避孕手段的层出不穷、与日俱进,不然弄出个孩子来,可就要牵涉到抚养权和赡养费等复杂问题了。
两人许久没见,直聊到将近子时,才稍稍停歇下来。华矜精神还很好,盯着云知还看了好一会,才笑着道:「少爷,要不我帮您画一幅画吧?」
云知还道:「好啊。你这是在学宫里跟教习学的吗?」
华矜道:「不是,我们学宫里没有开设这门课,是我自学的。」
云知还问:「你怎么突然学起画来了?」
华矜道:「您以前不是很喜欢那册《花营锦阵》么?在床上也老带着它。我在学宫里,有时无聊了,想起从前的事情来,就按记忆里的图画,随意画着玩儿。
谁知道一不小心,被同窗好友看见了,说我画得很好,吵着要我画她。有一就有二,消息渐渐传开了,来求画的人越来越多,技艺自然也就慢慢提高了。」
云知还笑道:「敢情你学的是春宫图画啊。」
华矜道:「才不是,我这是人体画。」
云知还道:「可以给我看看吗?保证只用艺术的眼光。」
华矜摇了摇头,道:「不行,没经过她们的同意,我可不敢擅作主张。」
云知还道:「好吧。那你快去取纸笔来画我,我已经等不及了。」
华矜穿好衣服下床,点了只气死风灯,提着拿绘画工具去了。
云知还走到窗前,边欣赏月下如有烟霭浮动的桃林,边耐心地等待华矜。
过了盏茶功夫,华矜左手执灯,右手提着个竹篮回来。篮子里装着支架、画板、狼毫笔、熟宣纸、油烟墨、松烟墨、笔洗和砚台等。
云知还过去帮她磨墨。
很快都准备停当了,华矜让他用自己最舒适的姿势站好,多点了几盏灯,坐在不远处的桌子前,认真地画起画来。
云知还修道之后,耐性极好,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了两个多时辰,除了蚊子扰人,其他倒是没什么。
终于,华矜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朝他招了招手,笑道:「少爷,您过来。」
云知还走近一看,只见纸上工笔画着一个面容俊美的男子,目光温润,嘴角含笑,未着寸缕的身体年轻有力,斜倚墙壁、双脚交叉站着,透出几丝风流惫懒之意,可谓形神毕肖,虽然还没有上色,只看那春云浮空、流水行地般秀润流畅的线条,就让他不由得赞叹起来:「小矜,不如你忘了考状元的约定吧,你这天分,不去做个画家,就可惜了。」
华矜笑道:「我就不能一边考状元,一边做画家吗?」
「当然可以。」
云知还把她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的秀发,好奇道:「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
云知还干咳两声,迟疑道:「为什么这画上的人,底下的东西……那么小?」
华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手捉起他胯下的阳物,随意把玩着,道:「就知道少爷最在意这个。」
云知还的肉棒被她温软的小手摸来摸去,很快就翘了起来,闷哼一声,道:「我知道了,因为这是艺术……」把她抱起,往床上去了。
在床上做了一夜很色情的事情,第二天两人睡到了日上三竿。只是这次少了碧荷在旁,不免令云知还心里有些怅然若失。他在家里呆了三天,重游了修道之前爱去的一些地方,把送华矜去读书的事情安排妥当,才又连夜赶回了宁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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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神山之主 (四)

次日一大早,云知还在修士管理处领了一个刻有自己名字的令牌,去白鹭学宫报到。
白鹭学宫是齐国西南地区最有名气的学校,可以说集齐了整个州的精英弟子。
因为齐国实行一种凡人、修士混合管理国家的政治制度,只修仙,不通实务,是当不了大官儿的。
修士大多有钱,有定力,有体魄,头脑清明,所以虽然在人群中的总占比很小,但是在白鹭学宫,却常常可以看到有修为在身的学子。
而宁州城是四大家族里沈家的地盘,白鹭学宫里的沈家子弟自然更多,不过云知还倒是没看出来他们跟普通人有什么不同,所以也没怎么注意。
云知还注意最多的,当然是遇到的女学子。他看得大大方方的,人家一般也不会计较,有几个甚至脸红了起来。可惜,绝色美人在人群中的比例,比修士只低不高,而且也没理由比不好看的人成绩更优异,所以云知还一路行来,只发现了几个称得上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的,赶得上师父师姐的,一个没见着。
拿着令牌去报了到,云知还手上多了两套青矜服和一顶四方平定巾,随便翻了翻,很快就被他塞到芥子里去了,只留着一张列好每日课程、上课地点和教习名字的表格,仔细看了,又去找上课地点在哪,住处在哪,一圈下来,忙完已是中午了。
云知还每日的课程分为两部分。上午是和任务相关的,因为若耶峰只有五个人,也没有制符、炼药、锻造兵器之类的特长,所以每年主要是负责抓捕逃窜的凶犯。
与之相对应,云知还要学的,就是潜行、追踪、擒拿、机关术、反机关术等等课程。
这些对一个已经踏入地元境初阶的修士来说,难度不大,甚至还不如可能需要联络问询的相关机构的名称和职能难记。
下午的课程倒是有意思得多。教习每次都会拿出一个题目,先让底下的学子自由讨论半个时辰,写好自己的观点,然后随机抽出五个人发言。发完言之后,再抽五个人评价前面五个人的观点。然后再抽五个人评价前面五个人的评价…
…轮完一圈,回到最初的五个人,请他们重新发表自己的观点。这时通常他们的观点已经面目全非了,只有很少的人能坚持最开始的想法。这个课程需要很好的记性,或者很快的笔速,不然忘记前面的人说过什么,就要挨罚了。
好在每次上课的学子,只有二十五人,习惯之后,倒也还好。
真正让云知还觉得有意思的,是他们讨论的内容。教习出的题目,大多是州级和州级以上的现实问题和政府决策,学子可以评价它们,也可以补充它们,甚至可以直接质疑问题的源头:谁造成的,被问责了吗?
能进白鹭学宫的学子,大多不简单,很可能以后会是齐国的中流砥柱,他们的发言大都言之有物,别开生面,云知还两个月听下来,自觉获益良多,倒是十分感谢这次培训,有点不舍得结束了。
他印象最深的,是关于婚姻制度的讨论,因为他最关心的也是这个。
神后之所以没有采用一夫一妻制,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
一夫一妻制与婚姻自由,在本质上是矛盾的,是牺牲个人自由,以换取对社会整体利益的保障。是否值得,是否唯一的解决办法,仍然有商榷的余地。
有人说如若实行一夫多妻制,则底层的男人将娶不到妻子,这种理由很难站得住脚。
因为除了皇帝和少数的官僚、富人,自古以来,大多数人的财力、精力与时间,都不足以维持一夫多妻制的生活,所以总体上,对普通人的娶妻问题,一夫多妻制影响不大。相对于重男轻女导致的杀女婴现象来说,那就更显得微乎其微了。
一夫多妻制对女性的不公,一来自于强者对弱者的掠夺,所以需要严加考察,以做到真正的知情自愿,二来自于普世意义上的不公,即为什么男子可以,女子却不行?所以需要放开对女子配偶数量的限制。
如今仍然是男人主导的世界,拥有多个妻子的男人肯定要多于拥有多个丈夫的女人,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移风易俗需要一定时间,女人富贵起来也需要一定时间,可终究不是无法解决的事情。
为了尽量减少财富等外在之物对婚姻选择的影响,神后另有许多规定。比如说最重要的财产继承,一夫多妻制的家庭,丈夫去世之后,妻妾们可以和子女、父母平分丈夫留下的家产,没有主次、尊卑之别。只这一条,能达成的男人就不多。何况就算丈夫愿意,也没有多少妻子会同意,不向官府出示妻子的同意书,也是无法纳妾的。而妻妾则只是一个表示先来后到的称呼,实质地位没有区别,这就极为考验男人的平衡持家能力,能做到的人就更少了。
与保护妾的利益相对应,自然也有保护妻子的律法。比如说,男人没有休妻的权力,只能提出解除婚姻,如果是喜新厌旧才做出的离婚决定,很可能会被判为婚姻过错方,大半财产都要归于伴侣。
所以神后虽然没有取消一夫多妻制,实际上能做到的人并不多。
当然,按照法不溯既往的原则,这些新的规定只在发布日之后生效,以前的人却是不管的。
如此,从前做妾的自然要觉得吃亏,离婚的不少——神后自有办法把她们纳入到社会的大机器里,推着齐国往前跑。
回到婚姻自由的问题,以逻辑推论下去,很顺理成章地,还会得出以下结果:一男一女可以,一男多女可以,一女多男可以,那多男多女自然也可以;男与女可以,男与男可以,那女与女没有道理不可以……
原则是什么?成人之间的自由结合,不应该受到法律的阻拦。
乱伦是一个难题。目前争议太大,神后并没有直接表态。但是人们通过种种蛛丝马迹猜测,她可能更倾向于,如果没有生儿育女,则不强加干涉。
「这是一个小概率的私人事件,国家不应该插手其中,」有人猜她会这么说。
至于猜得对不对,谁又知道呢?
齐国只有十岁,它仍然是一个很年轻的国家,许多事情已有定论,许多事情悬而未决,它大踏步地往前走,需要走出很长一段路,人们才会放心地说:「我早就知道你是对的啦,你会把我们带向一个很光明的所在,没错吧?」
云知还对许多事情也都不知道答案,但是这两个月的生活,却给了他一种无论前方有什么,自己都能坚定走下去的信心。
在这次培训的最后一天,属于他的刑部命令来了。
刑吏司主事亲自召见了他。这是一个俊眉朗目、颇有教养、年约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自我介绍说姓沈,名知白,把一封拆过的信递给他时,很友好地笑了笑,道:「你先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
云知还取出信纸一看,第一个任务果然不难。说是在益州巴郡附近,官府散布出去的探子发现了妖族的踪迹,让他去查探一番,看看他们是否有所图谋。
也没提什么具体的要求,即使去玩几天就回来,大概上面也不会追究。
云知还想了一想,道:「最近一两年,妖族跟浪人似乎走得很近。」
沈知白道:「是的。浪人是个很奇特的种族,我们觉得他们是人族,因为他们不会变化之术,他们却认为自己是妖族,因为他们的身体构造明显与我们不同。
妖族一出世,他们自然又勾搭到一起了。」
云知还道:「这次任务应该没什么危险,但是为防万一,麻烦大人您去取一颗臭鼬弹给我,要是遇到浪人跟妖族在一起,我也要像大师姐一样炸一炸他们。」
所谓臭鼬弹,是工部专门设计出来对付浪人遁术用的,爆炸之后会释放出一种浓郁的怪味,这种怪味粘在浪人的皮肤上,七天不散,这样如果他们犯了大案逃走,便可以派出高手追杀他们。
要展现的就是一种违法必究的态度。
近两年投入使用以来,确实大大遏制住了浪人的嚣张气焰,使得他们有时干脆以死相拼,不愿意遁走。云知还也是在这两个月的培训中,才知道当初李萼华扔的是这东西。
沈知白:「你等一等。」
过了一会,他提了个袋子过来,道:「臭鼬弹和雁影石都在里面了。」
云知还接过,道:「谢谢大人。」便要出发。
「云道友,我有一句话送你。」沈知白却是以道友相称。
云知还道:「哦?不知大人有什么话要送我?在下洗耳恭听。」

「两个月后就要举行云梦会武了,」沈知白道,「我有预感会在那儿再次见到你,希望你此次任务量力而行,别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在与北人的比斗中败下阵来才好。」
云知还一笑,觉得这位大人还挺有意思,道:「谢大人赠言,在下记住了。」

第三章 神山之主 (五)

益州在南齐的西北部,与北齐接壤,面积在南方四州之中最小,形状极为狭长,气候差异自然也是极大,靠近江、宁两州的部分,温暖如春,西北角的大片地区则终年被积雪覆盖。
云知还此去的巴郡离江、宁两州夹角处不过数百里,郡内森林如海,苍翠欲滴。他抵达之时,正是清晨,朝阳初升,汉水与长江交汇成的宽阔河面上,金蛇摇曳,白帆点点,两岸青山连绵,望之不尽,一时不禁起了江山如画之慨,纵目远眺一会,心中又生出一丝遗憾:风景虽好,此时却是无人共赏。又记挂着有任务在身,不好为自然风光多做停留,便动身前往安汉县城。
一番询问下来,却是毫无收获。县衙众人都说那些妖人消失在了城西五十里外茫茫的大森林中,恐怕是很难找着了。
云知还想着自己第一个任务完成得太差的话,回去不好跟师姐们交代,说不定还要被罗节狠狠嘲笑一通,本着负责任的态度,他决定去好好探查探查,便买了够吃好几天的干粮,向那片原始森林进发。
五十里地对修士来说不算什么,云知还不一会儿就到达了目的地。看着底下连成一片、几无间隔的翠绿树冠,他不禁有点头疼,一时也不知从何查起,就跳到地面走一阵,又飞到空中巡视一阵,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运气好点,可以瞎猫撞着死耗子。
如此过了几日,云知还离安汉县城已有两三百里地了,举目皆是参天大树,松鼠、猿猴、林麝、獐子……便如若耶峰附近的动物一般,见人不惊不逃,有的甚至凑近来看他,似是在奇怪这两足而无毛的动物究竟是何方神圣。
干粮吃完了,云知还便饥餐野果,渴饮山泉,过上了隐士一样的生活。
转眼十多天过去,云知还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哪里,他在一根粗壮的松树干上躺下,随手施了个隐身咒,打定主意明天还没什么发现,就回去复命了。
幕天席树,银月为灯,凉风作扇,一觉睡到天亮,倒也十分惬意。
云知还朦朦胧胧地准备醒来的时候,听到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刚开始以为是一只小老鼠,也没在意,直到空气里忽然多了一缕极为熟悉的淡淡的香味,才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往树下看去。
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从树底下缓缓走过。她穿着一件灰白色的连衣裙,裙裾刚刚盖到腿肚子,露出两截嫩藕似的小腿,赤着脚,踩着落叶,一地细碎声响地往前走。沾满晨露的草叶打湿了她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更显得光滑水嫩,如冰似玉。
云知还心中大为惊奇,从树上跳下来,便要喊住她,问问她是从哪里来的,为何在此。
这时那女孩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云知还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这女孩倒也不是说多么倾国倾城,能把见惯绝色的云知还给震住,而是她整个人透露出来的一种气质,像精灵,似水晶,云知还一时失语,只因为他怕自己的声音太大,一不小心吓着了她。
那女孩儿睁着一双明净如水、藏不住任何心事的眼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过身去,默默地往前走。
云知还既觉奇怪,又觉有趣,便跟在她背后,一步步走出了林子。
那女孩停在一条淙淙流淌的小溪前,瞧了瞧天色,跳到溪中的一块青色石头上,盘腿坐下,竟是没有任何防护,就这么练起了功。
云知还看了看东方的天空。太阳就要升起来了,散淡的云彩被镶上了金边。
随着时间流逝,那些云彩渐红渐亮,忽然像是消失了一般,被阳光照成透明,一轮红日奋力一跃,跳上了天空,金光红粉喷薄而出,世界经历每日的轮回,又变成了个炫彩缤纷的世界。
也就在此时,云知还注意到,连续数十道红光从女孩头顶百会穴照入,使她小小的身子好像镀上了一层亮彩,过了好一会儿,那些亮光逐渐消失,就像被那女孩禁锢在了体内。
云知还这时感到的已是震惊,这女孩刚才所展现出来的功法,比自己修习的阳燧心法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说是天壤之别也不算夸张的。
只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却身怀如此强大的功法,这不得不令云知还感到担忧。尤其是他想到有一伙妖人可能也在这附近,就更加感到忧虑了。
他坐在离那块大石五六步远的溪边,离得近了,可以从她身上闻到一种干净爽朗清凉的气息,像是——云知还想了好一会,才找到合适的比喻——夏夜的星光。
过了接近半个时辰,那女孩儿长吁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看过来,云知还的眼睛看过去,顿时成了个大眼瞪小眼的局面。
云知还有点尴尬,又有点好笑,犹豫一会,终是忍不住,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里?」
她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名字。」声音清脆悦耳,话却说得有点生涩,似乎有一段时间没开过口了。
云知还笑着提醒道:「你第二个问题还没有回答我。」
女孩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一直在这里,没有为什么。」这句开始顺畅了一些。
云知还闻言心中一震,一直在这里,这是什么意思?他迟疑着问道:「你的父母呢,他们也在这里吗?」
女孩又摇了摇头:「我没有父母。」
这下再无疑问,面前这女孩儿,确确实实是一只妖精。云知还已经遇到了好几个妖族中人,没有一个给他留下好印象的,当年妖族与人族的惨烈大战,因为他自然而然地站在了人类这方,对妖族不仇恨就不错了,当然更谈不上好感,这时见了这女孩儿,才再次确定,没有哪个种族是专门出产坏人的。
云知还道:「你不怕我吗?」
女孩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不怕。」
云知还道:「为什么?」
女孩道:「你是个好人,我一看就知道。」

第三章 神山之主 (六)

这理由倒是让云知还无话可说,他只能换一个话题,道:「你的功法很厉害,但是你现在修为还不足,下次别在陌生人面前展露出来,小心被人抢走了。」
女孩点头嗯了一声。
云知还见她甚是乖巧,心里大为欢喜,便道:「你说你没有名字,不如我给你取一个吧?」
女孩笑道:「好啊,以前我叫秦姐姐给我取一个,她都不愿意。」
云知还问道:「你说的秦姐姐是谁?」
女孩道:「就是教我练功的人,她只让我叫她秦姐姐。」
云知还知道能拿出这么强大的功法的人,肯定不简单,便问道:「她说过她什么时候会再来吗?」
女孩道:「每年她都会来看我的。前两个月刚来过,可是她说最近有人去她那里捣乱,所以只呆了两天就走了。」
「唔,」云知还道,「有机会我一定要见一见她。」
这次换成女孩提醒道:「你刚才说要给我取名字。」
云知还笑道:「好,让我想一想。」想了一会,没什么头绪,便问道:「你的真身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不然我怕我想的名字跟你的身份不契合。」
女孩小手往溪边四丈外一指,道:「就是那种树,秦姐姐说它叫桃树。」
她指的却是一片桃林,桃花开得正盛,微风吹拂下,摇动如朵朵红焰,极为美丽。
云知还马上想到《诗经》里说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正想说「不如叫夭夭吧」,转念一想,这句诗如此著名,恐怕没少被拿去给女孩儿取名,世上已有那么多夭夭,如何还能体现出眼前这个女孩的独特之处?又想到底下的一句「桃之夭夭,其叶蓁蓁」,可是既然这么容易就被自己想到,其他人要想到自然也不难,思来想去,竟然没个合适的,真真书到用时方恨少,想了半天,仍然突不出前人的套路,便自暴自弃地道:「你觉得蓁蓁这个名字怎么样?」
不料女孩拍手笑道:「很好啊,我就叫这个了,蓁蓁,蓁蓁……」嘴里念了几遍,脸上露出极为欢喜之意。
见她喜欢,云知还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女孩天真烂漫,没有在长期人类生活中积累的成见,世上一切事物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她可不管俗不俗套,直接照见的是这个名字最基本的读音,听来悦耳,便是好名字。想到这里,云知还对她倒是起了一种羡慕之情。
「蓁蓁,」云知还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留她一个人在这不太安全,「你想不想跟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蓁蓁认真地想了好一会,才道:「我也想去外面走走,可是秦姐姐找不到我怎么办?」
云知还道:「这简单,咱们留一封信给她,让她去找我就行了。」
见她没意见,云知还便在林边一块大石头上,以指代笔,写了几个字:蓁蓁随我去了,秦仙子若想见她,请来若耶峰寻我。云知还留。
云知还走回来,对蓁蓁道:「你的鞋子呢,怎么不穿上?」
蓁蓁往溪边的一棵枫树上一招,小手里已多了一双鹿皮短靴,笑道:「在这里呢。光着脚凉快。」她把两只白嫩的小脚伸进溪水里乱搅一通,然后抬在空中,吸一口气,努起嘴儿呼地一声,把脚上的清水全部吹干了,穿上袜子靴子,跳到岸边来。
云知还道:「你会飞吗?」
蓁蓁摇了摇头,手往树梢一比,道:「我只能跳这么高。」
云知还道:「那我背你好不好?」
蓁蓁笑道:「好啊。」
云知还便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蓁蓁跳上来,两条软软的手臂圈住他脖颈。云知还捞起她的膝弯,背着她跳上了树梢,踏着绿色树冠往山顶上走。
说来也是奇怪,有这女孩儿趴在背上,云知还虽然感觉很舒服,可是心里并没有丝毫的欲念,背着她在林涛上漫步,吹着凉风,看看山峰谷地,红花绿树,有一种很温暖很惬意的感觉。
他侧过头去看她,道:「蓁蓁,你以后就叫我哥哥好不好?」
蓁蓁却没说好不好,只是轻轻叫了声:「哥哥。」
云知还心里生出一种极度幸福之感。
他自幼母亲早逝,没有兄弟姐妹,又生性喜欢女孩儿,早就想有个妹妹。可惜华矜她们虽然很好,却没有妹妹的感觉,有点这种感觉的罗节,根本不需要他这个哥哥,说不定还想当他姐姐。现在从天而降一个可爱无比的妹妹,自然是心花怒放,喜不自胜。
云知还也回叫了一声:「妹妹。」
蓁蓁在他耳边咯咯笑了起来,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听得云知还更是高兴,便背着她在树梢上一阵风似的乱跑。
两人玩闹了一阵,也不知到了哪里,云知还拉着她在一棵松树上坐下,从芥子里取出一袋东西,对蓁蓁道:「昨天摘的李子还剩下一些,虽然干了点,应该还能吃。」
蓁蓁捻起一个咬了一口,俏鼻微皱,道:「好酸。」眼珠一转,从自己嘴里拿出来,塞到了云知还嘴里,咯咯笑道:「给你吃。」
那李子上还沾着女孩儿的口水,云知还一愣,忙把它吐出来,扔到树下,见她脸上笑嘻嘻的,似是颇为得意,一时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斟酌一会,才道:「蓁蓁,下次你不能这样了。」
蓁蓁道:「什么?」
云知还道:「就是你吃过的东西,不能给男人吃。」说完觉得这话不准确,又补充道:「只有你喜欢的那个男人才可以。」
蓁蓁道:「我喜欢哥哥。」
云知还道:「这种喜欢跟那种喜欢是不一样的。我是哥哥,你是妹妹,哥哥和妹妹不能这样。」
蓁蓁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云知还见她委屈又可怜的样子,倒是有点不忍,正想宽慰几句,蓁蓁忽然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哥哥,有坏人来了。」
云知还展目四望,左右都是山林,正前方二十丈外有一条小溪,小溪对面是一座不高的山丘,除了风声水声,什么动静也没有,心里奇怪,但他觉得蓁蓁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突出此言,便捏了个法诀,把两人声息掩去,躲进了枝叶茂密的地方。

第三章 神山之主 (七)

过了好一会,那座山丘后面走出三个人。
当先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汉子,须发垂到胸前,蓬乱如草,浑身衣衫破破烂烂,像是刚从地下挖出来似的,眼神却特别坚毅明亮,透出一种不动如山、动如雷霆的气势。他负手于背,随意地浏览周遭风景,不时深吸一口气,脸上现出陶醉的神情,似是许久未到外边来了。
其余两个相貌普通,一个是十四五岁的小男孩,恭恭敬敬地跟在最后面,显然地位最低。另一个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一部山羊胡子,法令纹深邃,其余都不突出,唯有额上伸出的两只一尺多长的弯角,颇为引人注目。
云知还估计就是这两只角暴露了他妖族的身份。
有些妖族在第一次化身成人时,因为功法不好、先天缺陷、意外中断等各种原因,变化得不够彻底,就会一直残留着真身的某些印迹。
云知还只看了他几眼,就不再看了,因为此时他对蓁蓁的好奇,远远多过了他那两只角。他感觉到蓁蓁靠在他肩侧的身子微微发抖,便问道:「蓁蓁,你怎么了?」
蓁蓁道:「那个人好可怕哩。」
云知还顺着她的目光一看,知道她说的是那个魁梧大汉,奇道:「蓁蓁,你刚刚是怎么发现他们的?他哪里可怕了?」
蓁蓁道:「我看到的。那个人杀过好多人呢。」
云知还更感奇怪,又问她是怎么看到的,蓁蓁却解释不清楚,云知还也只好当她是天赋异禀了。
云知还见那三个人越走越近,想着万一被他们发现,蓁蓁在身边却是不好办,便问她:「蓁蓁,你能变小一点吗?」
蓁蓁一愣,道:「为什么要变小?」
云知还道:「我想你们妖族不是会变化之术吗?你变成小小一个,我就可以把你藏在口袋里了。」
蓁蓁摇了摇头,随即又笑道:「变小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变成一株桃树。」
云知还道:「你这株桃树有多高?」
蓁蓁伸出一只手臂,比了比从手腕到肘部的距离,道:「大概就这么高吧。」
云知还想了想,道:「那也行,我可以把你包起来,藏在怀里。你不会被闷坏吧?」
蓁蓁道:「一两天没关系,但是你要记得把我放出来。」
云知还答应了,蓁蓁身形一晃,已变成一株小小的桃树,躺在他的右腿上。
云知还看着这株高不足半尺、纤细幼嫩的小桃树,想到它居然就是刚刚那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儿,心里不禁觉得万分神奇。又从芥子里取出一匹布,撕了一截下来,把桃树小心翼翼地包好,藏进了怀里。
此时那三个人已下到了溪边。那个魁梧大汉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就着清水刮脸上的胡子,一边随口问道:「最近形势怎么样了?」
那个山羊胡老人毕恭毕敬地回道:「不敢相瞒樊将军,形势不是太好。」
那个「樊将军」摆了摆手,道:「不必再提将军二字,往事已矣,如今我只是樊迟。」
山羊胡老人道:「是,樊大哥。」他一个老人叫一个中年人作大哥,语气却极为自然,显然是真心尊敬于他。
樊迟也不再阻止,只是简单地道:「说正事。」
山羊胡老人道:「前两年,少主结交的一个好友姜逸舟被人杀了,他身上有一封书信,暴露出了少主的一些信息,刑部的眼睛便盯在了少主身上,行事平添了诸多不便。那个老匹夫和少主商量了很久,最后干脆放弃了在南齐的经营,让少主转投到北齐去。可是北齐的人也甚是奸诈狡猾,少主主动暴露真相后,仍嫌不足,让司马老匹夫在少主身上打了一记锁神指……」
樊迟哼了一声,道:「欺负小孩儿,可真是好本事。少主的身体没大碍吧?」
山羊胡老人道:「司马老匹夫会按时输一股真元护住少主心脉,但是每到月圆之夜,少主的心口便会隐隐作痛,只是寄人篱下,也只能强忍着了。」转回来道:「少主被接受之后,便向他们求助,但是他们仍然百般推脱,最后只答应了少主,如若能抓到一个南朝的大人物,便可以派出三位地元境巅峰的高手来帮我们。少主没法子,只好答允了。刚好那时南朝的右圣使就在南海一带,少主便与那老匹夫设了个局,集齐了三位高手去对付她。谁知道于红初那娘们实在太扎手,我们当时占尽地利与人和,可最终还是失败了,徐元更是受伤不轻,少主有金汤符附体,仍被炸得昏迷不醒。」
樊迟神情微肃,道:「我方都有谁?」
山羊胡老人道:「我族徐元之外,另有浪人藤泽秋平、北朝的火道人祝鸣山。」
樊迟叹了口气,道:「这实力也算不弱了。」
山羊胡老人有点不服,道:「要是当时樊大哥在场,哪还有那女人的活路?」
樊迟道:「如果我要倚多为胜,赢了她也算不得光彩。」
山羊胡老人道:「樊大哥闭关六年,修为定已更上一层楼,一对一想来也有赢面。」
樊迟道:「赢不了神后、魔尊,赢了区区一个于红初又有何用。」
山羊胡老人道:「不知樊大哥可有把握对付得了那神山的主人?」
樊迟思索片刻,最终叹道:「我在进步,别人也在进步,剑圣一脉,又岂有弱手?为了我族大业,个人荣誉算不了什么,说不得只好多找几个人一起上了。」
山羊胡老人道:「北朝之人是指望不上了,浪人那边已派了人过去,徐元也在,再加上樊大哥,又是个三对一的局面。」
樊迟此时已刮完了胡子,削短了头发,在溪中洗净身子之后,换上了那小男孩呈上的一套新衣,倒是有点雄姿英发之态。他朝东海那边遥望了一会,道:「也是时候出发了。」
云知还一直躲在树上偷听他们说话,虽然距离稍远了点,听得不是一清二楚,却也是个八九不离十,许多内容不免令他震惊,也解开了他心中的一些疑惑。此时见他们要走,不禁暗想:不知他们要去对付谁,听这人的语气,倒似是与圣使大人实力相近,居然仍要不顾颜面,以三对一,这剑圣一脉、神山之主的实力,真不知该如何惊世骇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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