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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华裔女星

  时近黄昏,西天挂下一帘大大的云母屏,掩住了落日的光潮,将海天一体化成暗蓝色,寂静如黑衣僧在释加牟尼前的默祷。

  壁炉里的火几乎快要熄灭了,一个黑衣女子扔进了两小块木柴,“肯特,要不是凯尔回家了,她总是把火照管得很好,从来不会让火烧乏了。”声音娇媚,有些慵懒,嗲嗲的似乎能让人昏睡。

  “Joan,改天我再找个菲律宾女佣,肯定跟凯尔一般勤快。”肯特坐在一张安乐椅上,看着JOAN在一架小推车上安排着咖啡具,象以前的许多次一样,他感到她是多么的出众和迷人。

  JOAN的迷人之处在于,无论是多么大的事情,她总是不会显露出丝毫的紧张和慌乱,她在这方面受到过很好的训练。除去眼睛周围显出的疲惫和辛苦之外,JOAN还是象往常一样可爱。今天她穿着一件梅红色的长裙,一件华贵的白色罩衫,上面的钮扣一直扣到领子上。

  她那略微染成栗色的头发柔软地垂在太阳穴旁,在跳动的炉火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就像映着烛光的白兰地一样。

  她那消瘦的身材依然很结实、柔韧,尽管腰部较以前粗了一些,但不留心是看不出来的。

  “你的咖啡里要放些什么吗?”

  “不,不用。”

  “我要放点,以前芭芭拉教会我这种乐趣。”JOAN打开一瓶科涅克白兰地,向杯子里倒了几滴。肯特是她以前的经纪人,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下身穿一件灰色法兰绒裤,上身穿着花呢运动茄克衫,里边衬着一件牛津衬衣,扎一条红黑条的棱纹平布领带,尤其是白白的牙齿惹人喜欢。

  “芭芭拉不是死了吗,还在想念着她?”肯特知道,作为JOAN的闺中密友,她们曾经是无话不说,有一阵子,他甚至于怀疑她们是同性恋。

  “嗯,咱们不要说题外话了。你说说,我该怎么办?”JOAN呷了一口咖啡,“的确是让你们感到不可理解,是不是?都是来自同一个祖国,却不能相亲相爱而同室操戈。”

  “是呀,你们都是华人,有什么不好说的,非要用那种方法呢?更何况你也算是知名人物了,还要你去演那种低俗下流的影片。”肯特把杯子放回到小推车上,“JOAN,我看你还是去找其他的华人社团出面斡旋一下,看事情能否缓一下再说。”

  “很难了,绿岛社团虽然是新近才崛起的社团,可现在已经是旧金山最大的华人社团,而且刚刚想要涉足娱乐行业,所以才找上我的。嘿嘿……我还算是比较成功的华人女影星吧。”JOAN闭上眼睛,颓然地躺倒在长沙发的垫子上,“你知道我不比Lucy Alexis Liu(刘玉玲),她在美国土生土长,背后还有强大的纽约吉安卡纳集团。”

  她的声音是如此之轻,以致于肯特不得不向前俯下身去,他爱怜无限的看着她妩媚依旧的脸,这张脸他曾无数次地亲吻过。“我一向认为你是个非常坚强的女性,总是将自己所遭受到的悲痛表现得无畏无惧,也从不流露出来,让人察觉到。”

  “是呀,可你忘了我是一个女人,以前我一遇到困难时总是找芭芭拉倾诉,可她死了。”JOAN双手抱着自己瘦削的肩膀,任泪水从憔悴的脸颊上滚落。

  肯特忍不住伸出胳膊搂住她,轻柔地拍着,“别这样,人总会有挺不住的时候,也许现在就是这样,哭出来就是,哭吧,都哭出来吧。”

  她真的这样作了。

  十五分钟以后,JOAN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温柔的爱抚,对于他细致的抚摸和体贴,她一直以来甚为感激。起初,总是像交响乐的序曲,渐渐地把她引入一个她向往已久的意境,一个五十年代较为保守的意境,莺声细语,温存风雅,一切就像是初春的河流,微微的波浪拍击着大地的荫动,却又泛着灰蒙蒙的凉意。

  美中不足的是,他缺乏一种令人失魂荡魄的热烈,这常令她感到不快,而这种不快又导致了他们的迅速分手,虽然他们至今还是朋友。

  “谢谢,谢谢,肯特,你能来陪我说说话,我感到很高兴。”JOAN知道他一直都在关心她,虽然他已经是另一个影星的经纪人。

  “PETER不在,今晚要我陪你吗,JOAN?”肯特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顺手梳理一下她额前的乱发。

  “不,不用了。克莉斯汀还在家里等你呢,她还是那样的善妒吗?”

  “是呀,我要是回家迟了,肯定又是唠唠叨叨的追问一番。”肯特有一些尴尬,然后轻轻吻着她的嘴唇,“我就先走了,有事记得找我。”

  “谢谢,我会的。”JOAN点了点头,找人聊聊,发泄一番内心的痛楚,她激动的情绪不再像白天那样的高昂了。但问题并没有解决,怎么办?绝对不能跟那班人硬来的,她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一个可爱的女儿,这一切都来之不易,绝对不能就这样毁掉!

  “要是,要是芭芭拉没死就好了,她总是那样的沉着镇定,好象什么天大的事都能解决,芭芭拉……”JOAN沉沉地想着,暮色里,微光浮游在她寂寥的内心,她与芭芭拉微笑着在画框里牵着手,岁月要是能这样就驻留,该有多好!

  突然间,她想起了芭芭拉的话:“陈冲,要是有一天,你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而我已经不在了的话,你就打开这个画框,里面有一个地址,你找到那个地址就能找到一个人,他能帮你!”

  想到这儿,JOAN激动地站起身来,从未有过的手忙脚乱,她卸开金黄色的画框,里面掉出了一张卡片,写着一个电子邮箱地址。她马上打开电脑上网,祈祷着那个素未谋面的人能像芭芭拉一样神通广大。

  ***    ***    ***    ***

  闻于斯对于尼古拉斯给他安排这样豪华的公寓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讲究派场,穿着名牌服装,出入高档奢华的场所,一直是尼古拉斯奋斗的目标。

  而今,他终于成功了,还超乎自己的想像跻身美国上流社会圈子。尼古拉斯走进屋里,环视着这间装璜风雅的房间,两张罩了粗花呢的长沙发安放在起居室内,沙发间立着一张宽大的四方形咖啡桌,桌面是玻璃砖制的,上面放着一方大棋盘,刻着威尼斯式的图案,四周墙壁上悬挂着当代油画,门厅安装了闭路电视监视器,从入口处一直到走道,一览无遗。

  在起居室的一角,有一尊毛玻璃餐柜,搁板是用水晶玻璃做的,上面放着细颈盛水瓶。

  从立式窗口可以远眺阿拉斯加星星点点的汽车,如长蛇般蜿蜒拖曳而去。他感到满意,这很适合闻于斯的风格。

  “很久没施展手艺了,你稍坐片刻。”闻于斯微微笑着说,“在我们中国,这叫借花献佛。”尼古拉斯挥了下手势,跟着他走进厨房。

  只见闻于斯熟练地把墨西哥煎蛋、法国煎土豆、烤制的英国小松饼、还有一道沙拉和咖啡,拼凑到一块。

  “这让我想起了当年在耶路撒冷时的艰难日子,罗伯特,仔细想来有十几年了。”

  “是呀,时光飞逝,转眼间你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

  “嘿嘿,罗伯特,艾西娅还不错吧?你还像从前一样,喜欢上那些熟妇。”

  “哦,不错。你刚才说那些人要跟我讲和,是真的吗?”

  “我看他们挺有诚意的,不像有假。况且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没有道理跟我们玩什么猫腻。”尼古拉斯狼吞虎咽的吃光了面前的食物,似乎这比他日常吃的那些美食佳肴更加丰盛。

  “嗯,我只是感到奇怪,因为他们是属于那种睚眦必报的人才对。”闻于斯若有所思,“他们此行前来美国必有所图,而且事关重大,所以不来和我计较,怕坏了他们的大事。”

  “要不,我再派人去摸摸他们的底?”尼古拉斯擦了擦嘴上的残渣,站了起来,“泽多叫了几个女人,说是咱们哥儿仨今儿乐乐,现在正在我的郊区别墅里呢,走吧。”

  “嘿,这么多年了,泽多还是这个脾性。”

  “不是嘛,你们中国人也说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尼古拉斯哈哈大笑起来。

  汽车驶近别墅时,天色已经沉黑,零星的雨点也已休止。而刚才正啜泣的云朵犹然疏松地幕在天空中,露着些许惨白的熹光。

  闻于斯和尼古拉斯走到门前时,已经听到了内屋里嘻嘻哈哈的嬉戏声,间杂着女人的喘息和尖叫声,他们两人四目相视,莞尔一笑。

  “怎么到现在才来,罗伯特,看看吧,这个妞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泽多得意地拍着半跪在他身边的一个东方女子的美臀,“我可是忍着没碰她,留着给你的。”

  闻于斯笑着微微打量着那个东方女子,一张精致的脸白里透红,无可挑剔,而半裸的身材更足以傲人,一条蕾丝镂空的黑色三角裤掩不住臀部玲珑的曲线。

  “泽多,你该不会让我在异国他乡上自己的同胞吧?”闻于斯用食指钩着这女子的下巴,尖巧纤滑,果然是无双尤物,丽质天生。

  “唉,怎么会。这是个日本女人,还记得那年我们在里斯本同操真由美的时候吗?”泽多狠狠的在那个日本女子的屁股上拍打了一下,“她叫小泽香奈,嘿嘿,可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你瞧这脸蛋,这屁股,啧啧啧,了不得呀……”

  闻于斯右手小指一勾,顺手解开了小泽香奈的三角裤,高突的阴阜上光秃秃的,竟是不毛之地,两片薄薄的阴唇如蟒鳞般覆盖在她洁白的阴牝上,阴牝豁处泛着一流的翠波白沫。

  “好,一等的货色,泽多,好眼力。”尼古拉斯在一旁看见了,眼放蓝光,有些嘴馋。

  “哈,自从那次和罗伯特操了真由美后,我就知道日本妞的屁眼紧,不过就是毛多。今儿个我专门挑了个没毛的来尝尝,等会儿罗伯特干完后,你再上,现在这个给你……”

  泽多左手用劲,只听到一声尖叫,他左边的一个金发女郎捂着屁股,脸上神色古怪,既有痛苦,又有几分喜悦之色。

  闻于斯却不再言语,他轻轻地把右手中指伸进了那幽深小径,羊肠小道曲径通幽,裹夹着他的中指,竟已蠕动起来。他心下赞了一声好,大拇指暗扣,抵按入小泽香奈的菊花蕾里,稍加用力,已是听到了她细微的喘息和呻吟。闻于斯慢慢的手指抽动,左手挤捏着她娇翘的椒乳,先是粉红,次第栗紫,他将嘴凑下吮吸几下,有一股沉馥香浓的热气,他知道,这是她爱欲的上涌和分泌。

  “叫吧,叫出来吧,不要忍……”闻于斯啜饮着她眼睫上细细闪耀的清泪,中指勾捻着她阴牝内的嫩肉,只要是人类,就有着先天的性本能。他要慢慢调动她的情致,每一次性爱于他来说绝对不仅仅是一场交媾而已,而是一次情欲的升华,他在每一次的抽动中索取着熔熔的热量。

  小泽香奈在他的诱导下,一张俏脸已是红通通的,而胴体的扭动更是不加修饰,沁出了上品的水息,温柔婉恋,弥漫着甘甜的气氛。与他们这种细微温婉的方式不同,泽多和尼古拉斯那边已是刀枪齐上,噼里啪拉的干上了。

  泽多骑在一个长着棕栗色头发的女人身上,双手据在她的脸颊旁,硕大阳物穿插在她张开的大腿间,淫水肆虐,竟有滂沱之势。

  “哦,我的天啊,再用力些……我的天……”声声浪叫,充盈于耳。尼古拉斯则是坐在沙发上,让那个金发女郎蹲坐在他的大腿上,采用的是女上男下的姿式,款款摆动的幅度不大,却是力度均匀,节奏舒缓。

  闻于斯示意小泽香奈解开自己的裤子,刚一松下裤带,露出的巨大阳物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她吐出舌头细细舔汲着龟头,慢慢含进嘴里,吞吐着这莽莽苍苍的巨蟒。她长长的指甲轻刮着这通体的长戟,坚硬浑圆,直抵她的喉部深处。

  而她隐忍着一种奇特的反味,压抑住内心强烈的呕吐的感觉,喉头运转下啜吸着他的龟头,在幽秘的彩色下,那种凄清的表情,引起了闻于斯的凝视。她精圆的芳容上似乎轻笼着一层藕灰色的薄纱,轻漾着一种悲喟的音调,而眼帘上染着几痕泪化的雾霭。闻于斯抽出了阳物,就势在床上躺了下来。

  小泽香奈知趣地半跨在他上面,扶持着那根巨大凑向自己无毛的阴牝,然后沉沉地坐了下去,只听得她轻呼一声,显然她的阴牝猛然承受这份巨大而生疼。

  闻于斯眉头一皱,也是明显地感到了她阴牝的紧凑和狭窄,阳茎在嫩肉的包围下骤然温热和润湿,感受到肉壁间淫水的汹涌。

  她叫了,像一种野兽在暗夜时孤芳自赏的悲泣,又有一种末日的苍凉呻吟,她的气息时而浓重如暮霭,时而轻灵如草间的虫吟,而胯下的淫流徜徉于阴缝之中,滴嗒着潜涧沥淅之声。

  渐渐,小泽香奈的粉颊上滴下了几颗浑圆的汗水,她的节奏变缓,唇间挤着串串不成曲调的单词。闻于斯知道她累了,于是他抬起身子,把她翻在下面,就着那曲径通幽就是一阵猛掏猛舂,这是最纯粹的动作、最有力的撞击,如猛虎觅食,狂龙饮涧,直把那迷人幽穴搅得天翻地覆。

  “罗伯特,咱们来换一换,怎么样?”尼古拉斯从金发女郎的阴牝中抽出淫水嗒嗒的阳物。

  闻于斯看到尼古拉斯急色的样子,笑了笑,站了起来,“你慢慢干吧,我出去透透风。”说着,就披上衣服,走的时候顺手把门一关,顿时屋里阵阵的尖叫声和呻吟声不再充盈于耳。

  他有一种预感,将会有什么事要发生,可这一切又不在掌控之中,以他的禀性而言,这是绝对不行的。他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靠在一根青石柱上,青烟缭绕中他浮想联翩,难道就这样下去吗?他吐出一口烟,烟在空中化成一个心形,他的内心充满渴望,渴望女人,虽然刚刚才发泄一番欲火,可这远远不能解渴。

  “罗伯特先生,场子里有人在打听你。”打断闻于斯思绪的是维特摩尔,他是尼古拉斯的手下,穿着一身蓝灰色的西服,胸前的领带显得十分素雅别致。

  闻于斯点了点头,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好,我们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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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突遭变故

  “参议员先生,已经正面跟他接触上了……”联邦特工称呼着他昔日的顶头上司,这个迟早要飞黄腾达的高大男人向来给人一种膜拜崇敬的感觉,“要不要采取行动?”

  这豪华公寓的硕大客厅里站着两名特工,毕恭毕敬的,其中一个,还略显局促。

  在阳光照耀下可以看出,地毯和家具都是新换过的。想到参议员先生背后的家族,他们讲话的声音就更是小声了,偶尔伸长脖子,就能瞥见远处的华盛顿纪念碑,细细尖尖,像枚导弹,映衬着淡蓝色的天空。

  George把手上的金色铅笔放在一叠文件上,合上咖啡色的封面总结,并放进抽屉里。“准备收网吧,不过必须等我的命令,明白吗?谁要是轻举妄动的话,可要负责任的。”George的脸色不好,暗淡的眼睛毫无表情。想起从前温馨欢乐的日子,他有些心疼,虽然自己在美国政坛也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可自己毕竟不是总统,就算是,也常常要受制于国会山的那些杂种们。

  工作台上又闪现了绿光,这时,传来一声:“George先生,1点45分您将同国务卿助理文森特午餐。”

  “给我取消这次午餐,我马上要去拉斯维加斯。”

  George慢腾腾的站起身来,对着那两个特工说:“中国来的那个小伙子呢,绝对不能让他单独行动,在这儿,他只能遵守我们的法律。对了,他叫什么?”

  “参议员先生,他叫关化。我们目前把他安排在酒店里。”

  ***    ***    ***    ***

  在大理石的台阶旁,停着一辆小轿车,发动机开着,司机坐在方向盘后面。

  闻于斯上车坐到后面座位上,只见里面已经坐着秃顶男人,满脸笑容,看上去相当和善。闻于斯心中一紧,感觉有点不妙,正要有所反应。维特摩尔已从他的身后挤了进来,将他夹在两人当中,“罗伯特先生,请不要动。”闻于斯感到腰间有一根很硬的东西顶着,他放弃了抵抗。只见车窗的玻璃都遮着,汽车飞快驶过几条大街,在一个安静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欢迎,欢迎,闻,咱们又见面了。”

  闻于斯感到非常的意外,因为这声音好熟悉,他抬头看见了站在台阶上的那个高大的中年男人,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原来是他。就是他,当年把他送上了开往欧洲的船只,让他走上了一条艰险然而又是充满机会的路,成为了一名雇佣兵。

  “GEORGE,你好,你气色不错嘛!”闻于斯淡淡的笑了笑,他很了解GEORGE的性格,看来今日很难善了。

  “我专程从华盛顿赶来,就是为了要和你一叙。闻,很早以前,我就看出你必成大器。”GEORGE友好的拉着闻于斯,走到餐桌前,“你看,这是西班牙的香瓜、南非的桔子和菠萝,法兰西的葡萄酒,都是当年你和芭芭拉最喜欢吃的。”提及芭芭拉,GEORGE的眼睛里有些湿润。

  闻于斯不动声色,坐了下来,“很遗憾,我现在口味变了,相较而言,我觉得中国的桔子和菠萝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还有中国的茅台酒也是天下第一。”

  GEORGE凝视他良久,缓缓说道:“闻,对不起,芭芭拉的死,我很难过。没能好好的照顾好她,是我此生心中最大的痛。不过,活着的人终究要坚强的活着,只有懦夫才沉缅于过去的梦靥。”

  “你跟芭芭拉的死有没有直接关系,我不得而知。不过,我想事先你是知情的,是吧,参议员先生?”

  “对不起,闻,关于这个,我无可奉告。”GEORGE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在举手投足间洋溢着一种淡雅高贵气蕴的男人,曾经的稚嫩少年在这二十年的风风雨雨中是怎么经历过来的?

  “你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真不想为自己找点出路吗?你要知道,我是在救你。”

  “你要我怎么样,说吧。”

  “跟我们合作,是你唯一的路,我们需要你,你也需要我们,这,你心里清楚。”

  闻于斯看着他,这个每星期至少在新闻媒介中露两次面,常常对公众发表演讲的共和党中的翘楚,年纪刚过五十,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无疑具有超凡的魅力。难怪符载音会喜欢他。

  “我要是不呢,你要如何?”

  “闻,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你多次杀了我们的人,坏了多少我们的事,在这里,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GEORGE的宽大的前额下面那双犀利的眼睛仿佛要穿透了闻于斯似的,“我是在救你,不是在害你。如果想要你死,我们有许多的办法。比如将你十年前杀死穆斯林原教旨主义组织“真主只有一个兄弟”头目卡洛斯的真相说出来,你就永远要逃避他们那些手下的疯狂追杀。”

  “我知道你的好意,GEORGE,要不是你,二十年前,我可能就不存在了。”

  闻于斯语带感激,毕竟不是他,自己不会走上这条路,虽然这条路不好走,但总是一条生机,而不是死路。

  GEORGE突然打开电视机,只见屏幕上许多重装警察正荷枪实弹的对着一幢别墅,别墅里灯火通明,欢歌莺舞,谁也不知道外面危机四伏。

  “里面有你在兵团的战友尼古拉斯,还有泽多,是吧?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谁也别想活命。”

  “人谁无死?我不能为他们报仇,难道不会跟他们一块儿死吗?更何况,想要杀死他们,GEOGRE,恐怕你们的死伤绝对不少。”

  GEORGE冷冷的看了他一会,点头道:“好吧,我再给你看样东西,如果你再坚持的话,我也不会多言。”说罢从抽屉里抽出一个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身着土黄色军装的年轻女子,臃肿的军服掩不住天然的风姿绰约,可以清楚看见她所站的背景是北京圆明园遗址。

  闻于斯一看到那张照片,忍不住站了起来,浑身颤抖,好象站不住脚似的。他沉思半晌,终于开口道:“好,我答应你,你告诉我真相,我跟你们合作,不过有个条件……”

  ***    ***    ***    ***

  姬晓凤离开电脑,任自己在沙发上舒展四肢,跟他每天发一个e-mail的感觉真好,她知道此时阴牝内濡湿一片,不用手指撩扣也能产生快感。她从桌子上迅速扯下一张面巾纸,按捺在牝户上吸水,闭目想着他那双深邃而忧郁的眼睛,还有那壮硕伟岸的身躯。

  分别是痛苦的,然而又是如此的无奈。她有些无神的眼睛瞪视着白白的天花板,一盏华丽的吊灯孤零零的悬在上边,闪烁着流丽的光芒。

  姬晓凤呷了口高脚杯里的红葡萄酒,自从爱上闻于斯后,她就喜欢上了这种深红的液体,还有那浓醇并略带苦涩的滋味。她走到了穿衣镜前,审视着自己美丽的胴体,虽然已是三十几岁了,仍有着傲视群芳的本钱。她轻轻抚摸着依然硬挺的乳房,腰细如握,雪肤细腻,期待着男人的亲昵和爱抚,可亲爱的人儿在哪里呢?

  越是临近岁末,世纪饭店越是人潮如涌,姬晓凤特意选在较清幽的潮菜馆请关昭吃饭。

  虽然只是一次不经意的邂逅,关昭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文静优雅,端庄俊美,更有一种惹人怜爱的楚楚丰韵。

  “很高兴能在江城遇见你,和你的先生,关昭。”姬晓凤微微笑着,趁着干杯之际,她仔细端详牟融,与自己大概相当的年纪,一张极具男人味的方脸,剑眉虎目里掩不住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她心想,这男子不是常人。

  关昭笑了,“晓凤姐姐太客气了,不过人海茫茫,咱们素昧平生竟然能两度相遇,这种偶然就千载难得,小妹借花献佛敬你一杯。”她巧笑嫣然,唇边自然而然就旋起了一个深深圆圆的小酒涡,别是诱人。

  姬晓凤注视着关昭的瑶鼻丰盈,眼角浮浅着一种慵懒的蛊惑,突然感觉到好熟悉,她的心一动……

  “听说姬晓凤女士是个律师,而且还是江城第一律师,出道从来没有输过官司?”牟融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个气质出众的女子,在江城的几个月日子,他多多少少听说过有关姬晓凤的绯闻,但他一贯轻视各种蜚短流长,只重实际。

  此刻姬晓凤的每一个不经意的手势都不能逃过他锐利的眼睛,听到妻子说姬晓凤要邀请他们吃饭,他在讶异之余感到欣喜。只因为上级调他回北京,就是要他参与闻于斯的案子,而此人正是眼前这个漂亮女人的绯闻男友。

  “哦,牟先生可能是听错了,我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律师,大概是接的案子较少,所以成功率高一点罢了。”姬晓凤淡淡的笑了笑,流丽的目光中散发出柔和的光彩,“牟先生却是在哪里高就?”

  牟融拿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我是一个热水器推销员,这些日子都在江城,唉,很是惭愧,业绩不太好,老板已经要我赶回北京,可能是要另外派人来吧。”

  姬晓凤惊讶地“咦”了一声,“不会吧,以牟融先生这样的才华应该不只是个推销员呀?牟先生太谦虚了,也太客气了。”她虽然语气轻柔,却也有了些许愠怒之意。

  关昭在一旁见了有些着急,忙岔开话来,“姐姐经常来这间潮菜馆吗?”

  姬晓凤用手绢擦了擦嘴,站了起来。

  “对不起,我要上个洗手间。请慢用。”她的嗓音柔和圆润,仍是风度优雅迷人。

  关昭看着姬晓凤苗条的身影在转角处隐没之后,一脸严寒地转头看着牟融,“你怎么这样,我不喜欢你骗人,没想到你骗起人来竟然这样神态自若,我,我以前真不知被你骗了多少次?”

  牟融在她逼视下习惯地紧张起来,于是他站起身,弯下腰在她那丰润生气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对不起,昭。不过我的工作真的不能对外人说,你要理解我的苦衷呀。”

  关昭“哼”了一声,“以前你不是瞒着我,怎么又对我说了?”

  “是,是,我现在其实是可以说,可你不懂的。回去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解释,好不好?”牟融有点着急。虽然身份公开了,但姬晓凤是他以后开展工作的一条关键的线索,又怎么能轻易暴露呢?眼见爱妻不理解他,心下有些委屈。

  关昭见一脸着急的样子,点了点头,“好吧。现在我可要去找姐姐一下,你呀……”

  说罢站起身来,也往洗手间走去。牟融仔细地看着她婉约动人的背影和玲珑的臀部,一阵的心醉神迷,不禁再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酒,莫名地感到有一种烦燥的情绪油然而生。

  ***    ***    ***    ***

  透过整容镜端详着自己,姬晓凤平息着起伏的呼吸,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自称是个推销员的牟融不简单。从牟融的眼眸中她能察觉到一种看似轻描淡写的企图,他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应该不会是美色,因为他拥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而且看得出来,他很在意关昭。那么,又会是什么?

  姬晓凤从水龙头汲了些水洒在脸上,冰冷的感觉会恢复平日的睿智。她突然打了个寒噤,难道牟融跟她的三叔一样,想从自己身上获取闻于斯的音讯?想到这里,她不寒而栗。闻于斯对她来说,总是一个谜。而她已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了这个谜,无怨无悔的。

  姬晓凤笑了,连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你们又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他是谁,他的人生是怎么一回事?她只能感到,他的身上蕴藏着一股神秘的古怪的魔力,摄住了她的心魂,他早把她赤裸裸地控制在他的掌心里,再也不会丢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道,既然命中注定她与他要在某个地方某个时间接轨,那么就坦然接受吧。当纯洁的爱情像阳光一般飘洒在他们身上时,她犹如朝露般晶莹开放,陶然于他的赞美,在他全能的光辉下燃烧着内心的火焰,与他在一起的每一个日子里,她好象都能触摸到造物主勃勃的脉搏。

  “你爱她吗,闻?”她冒然地对着镜中的自己问道,刚说出口就觉得不可思议,当然,我们是彼此相爱的,永远!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了。

  “姐姐,对不起,刚才牟融有些不礼貌,妹妹在这儿给你道歉了。”进来的是满脸歉意的关昭,一张小脸儿红润润的,美丽不可方物。

  “妹妹,也没什么,刚才我有点失态了。走,咱们出去吧,等会儿我请你们去看俄罗斯国家芭蕾舞剧团的演出。”姬晓凤亲昵地拉着关昭的手儿,心想,我要是个男人的话,也绝不放过她。

  关昭正想说话时,只听见“嘭”的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了,进来了三个男子,长相凶恶,狰狞地看着她们。

  “两位美人儿,我们可是恭候多时了。”说话的那人肌肉发达,声音粗鲁,一双金鱼般鼓起的眼睛简直就要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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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困兽犹斗

  闻于斯把自己关在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里已经十几个小时了。如禅家一般打坐冥思。关在狭小的空间里,生命反而如海一样空阔起来。他的脑海里群山围绕,而魂魄悠游在山与山之间,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自己与不知名的神祗与精灵在做相互的对话。孤独侵蚀着他寂寞的心灵,究竟是孤独在拥抱着自己,还是自己在拥抱着孤独?只觉得彼此如胶似漆,间不容发。

  “想要我干什么?说吧。”

  “闻,你知道,我们在去年曾经策反了一个大陆的高级军官,现在这人定居美国。”

  “不错,这向来是你们的拿手好戏。怎么了,出问题了?”

  “这人没有问题,是他的老婆出了问题。”

  “哦,这倒是很有意思。”

  “我们曾答应过他,会把他的老婆也接过来,可中间出了些纰漏,结果他的老婆没能到美国来。”

  “嗯,所以现在这人不怎么配合你们,是吧?”

  “闻,你很聪明。我们要你回大陆去,帮我们把他的老婆送到这儿。”

  “然后呢?GEOGRE。”

  “然后,闻,你就能得到你所想要的。我说到做到。”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闻,中国已经派了特工要来抓你回去。不过,你放心做好你的事情,这方面由我来摆平。”

  “嗯,GEOGRE,办完事后,我希望你能兑现你的承诺。否则的话……你知道后果。”

  被要挟的滋味并不好受,闻于斯只觉得自己好似被关在动物园笼子里的狮子一样,施展不开手脚,却是无可奈何。

  手提电脑发出了“嘀嘀”的响声,惊醒了闻于斯的思绪。他摆动数下自己的脖子,肯定是姬晓凤发来的电子邮件,想起她,闻于斯微感内疚。液晶屏幕上有两组地址,一个是姬晓凤的,另一个是陌生邮件,他感到非常奇怪。这世界上知道他的电子邮箱的活人只有一个人,就是姬晓凤,而她是绝对不会让人知道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是一封垃圾邮件。

  可出乎意料的是,触目便是一连串的SOS!显然,这是一封求救信,用中文书写。接着,闻于斯惊讶地看见了一张相片,符载音和一个中年女子神情亲昵地站在佛罗里达州的沙滩上,可以想见,这个中年女子和符载音关系非同一般。

  闻于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肃穆了。他点上一根“三五”香烟,静静地坐在青藤椅子上,刚刚理清的思绪又有些儿纷乱了……

  ***    ***    ***    ***

  “我叫陈冲,你应该听说过我吧?JOAN是我的英文名字。”陈冲今天特意穿上一件米黄色大衣,衣领竖了起来,一绺黑发披散在额前,配上她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显得格外的迷人。她自己也自信满满,从闻于斯的眼中,她可以看到他不加避忌的欣赏眼神。她是连夜从旧金山飞过来的,在飞机上略微睡了睡,就赶到了闻于斯的公寓。

  “很遗憾,你很面熟,可我没有听说过你。芭芭拉也从来没跟我说起过。”

  闻于斯淡淡的笑了笑,眼前的女子已届中年,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这个年龄段特有的成熟和自信,正是自己最为欣赏的类型。从她的眼中,依稀可以看见符载音身上所具有的风仪。

  “啊,是吗,这太遗憾了。”陈冲并不回避他火辣辣的眼神,也看出他没有说谎,心底竟很失望,“我以为,你应该看过我的影片。”

  “我接到你的邮件,马上从侧面了解你一下,我知道你是好莱坞华裔女星,八十年代从大陆过来的知名影星。”闻于斯可以看出她的失落,他接过她脱下的大衣,自织的黑色毛线装勾勒出她玲珑窈窕的曲线,“我不太喜欢看电影,以前和芭芭拉在一起时偶尔看看。你在大陆出名的时候,我在美国。你到美国之后,我又去了欧洲。”为表示礼貌,他稍稍解释一下原因,尽管这不符合他的本性。

  “噢,原来是这样。”陈冲大感高兴,他的善解人意却在她的意料之外。

  “想喝点什么?JOAN。”闻于斯让她坐在离火炉最近的那张座椅上,红色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衬托出她的白皙和妩媚。

  “你可以叫我陈冲,我大你几岁,要不你叫我冲姐。”寒意在温暖的房间里很快消褪,在炉火的熙光里,她的心底升腾起阵阵暖意。

  “我想喝茶,你这儿有吗?”

  “有呀。我这儿有福建安溪的铁观音,浙江千岛湖的雨前。”

  “啊,你也喜欢千岛玉叶?”陈冲感到惊讶,身处异国他乡,少见华人如此懂茶的。

  “嗯,还有鸠坑毛尖,我也很喜欢。”闻于斯微微地笑着,端出一副茶具,“这就是所谓的“茶室四宝”,玉书(石畏)、潮汕炉、孟臣罐、若琛瓯。月色水容,茶烟树影,万象森罗,茗香暗度。”

  陈冲听到闻于斯念到这里时,暗暗心惊,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儒雅博学,风度翩翩,在他深邃的眼神中隐隐约约隐藏着什么?她的心中登时一亮,得此奇人,何患关山难渡?她刚想说话,却见闻于斯将手指在嘴唇边一竖。

  只听他说道:“酒类侠,茶类隐,当此良辰,焉能无韵?”闻于斯走到钢琴前,深深呼吸,右手食指轻搭于琴键上,很快的,他修长的手指轻快的舞动,盘旋起美妙的音符。

  陈冲紧抿着嘴,神情专注中带着些许迷惘和兴奋。她不擅器乐,却又容易入戏,在这婉转的琴曲中,她恍惚置身于澎湃的水声中,有许许多多的音符随着那节奏冒上来,如房前葡萄藤沿着树干扶摇直上。她闭上了眼睛。钢琴上清脆的琴音,凄凉哀怨,缠绵悱恻……或明或灭的风景,忽长忽短的河流,一片柔和的,暮霭苍茫的气氛暗香浮动。陈冲感动得全身心在颤抖……

  仿佛回到了从前的年代,一个黄发垂髻的小姑娘,牵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小男孩,带着好奇的目光在搜寻着,辽阔的平原,微风挟着野草与薄荷的香味,把芦苇与庄稼吹得如涟波荡漾。矢车菊,蒲公英,紫罗兰,到处都是花。

  啊,多美!

  空气好甜蜜!她与他躺在那些又软又厚的草上惬意舒服!刹那间,她泪流满面。

  琴音嘎然而止。情绪已经失控的陈冲接过闻于斯递过来的手巾,“谢谢,对不起,刚才我失态了。”

  境由心生,此情此境根本无需只言片语,闻于斯就能够充分感觉到她心底的悲哀与无奈。“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他轻啜手中的法兰西葡萄酒,一双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娇女无助,这份哀戚无可挑剔,是从骨子里妩媚得能滴出水来。

  ***    ***    ***    ***

  关昭惊呼一声,“啊,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她天性柔弱,哪曾见过这等穷凶极恶之人,早就缩到姬晓凤的背后瑟瑟发抖。

  姬晓凤的内心一颤,心想:“他说的对,他们终于来了,只不过比预料中的来得还要早。”

  闻于斯临走时的那一夜,曾经跟她说过,他最害怕的就是他的对手会来找她报复。

  “你们是什么人,要知道这里是公共场所,随时会有人进来的。”

  她的从容镇静让那三个男子有些惊讶。

  “好一个美人儿,果然出色,怪不得我们头儿对你是赞不绝口,说你是市里的第一朵玫瑰花,浑身长刺,但却艳冠江城。”

  说话的那人穿着一身的工作服,左胸前印着“江城第一机械制造厂”字样,满脸胡须渣子,整个一副车间工人打扮,没想到言语间却挺斯文,“请不要让我们动粗,这就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吧。”

  “是吗,要是我不跟你们走呢?”姬晓凤优雅的笑了,她忽然从手提袋里抽出一把白朗宁手枪,对准那个络腮胡子,“请不要逼我开枪,现在慢慢向后退,听明白了吗?”

  那三个男子懵了半晌,本以为只是对付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从来没想过她们竟然会有枪。此刻,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他们,凭多年的经验,他们知道这是一把真家伙,而不是仿真枪。

  “好,有话好好说,我们这就走。”眼见情势不妙,他们一向自命是不吃眼前亏的英雄,脚步不停,转眼间已是退了出去。

  “怎么不抓住他们,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关昭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已经制住了敌人,也不把他们抓到公安局去?

  “好妹子,答应我,别把这件事说出去。要知道,我是不能持有枪支的,你明白吗?答应我!”姬晓凤把手枪收好,双手紧紧的按在关昭单薄的肩膀上,一双杏眼直盯着关昭吹弹得破的脸庞。

  “好,好吧。姐姐,你怎么有枪呀?刚才那些人是要干什么?”关昭向来心软,经不得人求,何况适才若非姬晓凤拔出枪来,自己难免受辱,感激还来不及呢。

  “谢谢。我也不知道这伙人要干什么,好象是有备而来,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姬晓凤大喜,伸右手揽着关昭的纤腰,“好妹子,你也别跟你老公说,好吗?”

  关昭抬起她汪汪欲水的凤眼,“好吧,我都听你的,姐姐。”

  她是感性的,相信世间万物,冥冥中自有天定,眼前的这一切发生有如电光石火,来去若电,实令她目不暇接。以她的个性一时间也很难抚平,眼下身旁有这个镇定自若的大姐姐,其实让她心下颇安。

  当姬晓凤和关昭走回餐厅时,让她们感到惊讶的是牟融竟然不在!桌子上的餐巾纸写着三个字:我有事。笔迹潦草,大概是匆忙之中写的。

  姬晓凤笑着说,“好妹子,你家老公真是神出鬼没呀。”

  “对不起,他平时不是这样子的。”对于丈夫的不辞而别,关昭觉得很没有礼貌。

  “没事,咱们回去吧。就先到我那儿,怎么样?”姬晓凤亲切的摸着关昭油亮光滑的头发,她实在很疼惜她。

  “好呀,姐姐,今晚我睡你那儿,不理他了。”关昭故意翘起嘴角,作生气状,娇美的样子叫人魂消。

  姬晓凤心中一动,造物主真是神奇,竟能造出如此完美无瑕的女子,曹雪芹笔下大观园中的妩媚女儿也不过如此。

  车子风驰电掣般的驶得飞快,姬晓凤不时的从后视镜中观察着后面的车辆,这是闻于斯平时教的反跟踪术。确信没有人跟踪后,她把车子驶向了天水名居。

  “啊,姐姐,你的房子真是气派呀。我做梦都想拥有这样一套居室。”关昭的美眸如水,激荡出艳羡的目光,“这恐怕需要上百万吧,光是这套家具,啧啧啧……”

  “这是我男友的房子。他出国去了,交待我过来浇浇水,喂喂金鱼。”姬晓凤一进屋子,打开暖气,顺手接过关昭递过来的大衣。“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他的这套房子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虽然我们相识相交已经十年。”

  “啊,这怎么可能,难道他对你还有秘密吗?难道相爱的人之间不是要袒露心迹,全无隐私的吗?”关昭大感惊讶,在她心中,既然相爱就要对彼此知根知底,全无隐瞒的。

  “嘿嘿,妹子,你真是傻得可爱。难道你丈夫就什么都跟你说么?”姬晓凤捏捏她尖翘可爱的琼鼻,然后叹了口气,“我其实不是个好女人,跟他时还是有夫之妇。妹子,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怎么会,姐姐。你说的也对,我那口子其实也对我瞒得紧,亏得我那么爱他。”关昭想起丈夫对她隐瞒工作的事也是耿耿在怀。她生性柔弱,见她敢爱敢恨,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好姐姐,你真爱他吗?”

  “当然我爱他,甚至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我的家庭,我的事业。我爱他的特立独行,爱他的天马行空,爱他的忧郁和哀伤……妹子,爱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痛苦,却……却又是这般的快乐!?”姬晓凤脱下了自己的衣裳,露出一身雪白的肌肤,“妹子,我好看吗?”

  “姐姐,你真美!”关昭目眩于她晶莹的美丽和眼眸间淡淡的哀伤,有一种无法描述的魅力,这种魅力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都是那样的极具杀伤力。

  “来吧,我们一起洗,好不好,妹子?”姬晓凤微微笑着,拉着关昭手,往沐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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