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章节 第一九七章 贴得更紧
    曼莉更紧地搂着他，让她的脸贴着他的脖子，让她的发拂拭他的脸，她那软软的胸也紧贴着他，令他好一阵迷茫。他想推开她，但他忍心推开吗？忍心把一个悲痛欲绝的女人，而且，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推开吗？
    他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虽然，还显得轻，却有了一种拥抱的意思。
    曼莉说：“离婚前几年，他已经冷淡我了，那时候，我很想让自己坏，很想报复他。虽然，我已经不年青了，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一个人坐在酒吧里，还是会有许多人对我有想法的。”
    她说，酒吧都是年青人对的地方，那里不可能有认识我的人，我要放纵自己，玩一夜情，玩小情人，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有好几次，我真的就想那么做了，也看好了一家离家、离单位较远的酒吧，但是，真的要去那酒吧时，我又不让自己去了。我看不起那些成天在酒吧肆混的年青人，他们能给我什么，充其量只能给我性，然而，却有可能给我带来许许多多的麻烦。我要管住自己，我不能只是为了报复，图一时的开心，给自己招惹麻烦。我更不能要自己坠落。
    她说，离了婚，我更自由了，更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我不怕告诉你，暗中追我的人很多，一直没间断过，他们都不是普通人，身份、地位都在我之上，虽然，他们有家有室，他们只是要我做他们的地下情人，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说，这有什么不好呢？他们会比疼爱他们的妻子更疼爱我，他们能满足我各种要求。然而，我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想，我这想什么呢？我一个让人破坏了自己家庭的女人怎么能插足别人的家庭？
    她说，你知道，我得知你的消息时，是一种什么心情？我气你，气你为什么一直都不露面，虽然，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关你什么事，但是，我还是气。如果，你当时，就在我面前，我会狠狠地踢你几脚。
    曼莉说：“真的，我真的会那么做。我还想好了，要踢就踢你的小腹。听说，只要踢小腹，再硬朗的人也硬朗不起来，都会捂着小腹冒冷汗。”
    她说，后来，你说你只是和儿子一起过，我突然就原谅你了，突然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命里安排好的，于是，我就预感到，我们会发生点什么事，你会要来偿还你欠下我的债，虽然，你并没有欠我什么。
    她说，见到你以后，我很开心，我真的很开心。你几乎还像以前一样，就像别人说我一样，说我和二十年前几乎一样。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说明，我们比我们的真实年龄要年青，比我们的同龄人要年青。岁月并没有让我们表面的东西失去太多，可能是，它要让我们尽可能地享受年青。
    她说，我知道，你有女人，你不可能没有女人，像你这样的年龄、相貌、身份的男人要找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只要你自己不嫌太年青，十八二十的女孩子也乐意跟你。
    她说，你是个好男人，以前是，现在也是。我看得出来，你怕我，你不敢太接近我，总要想办法避开我，说到底，你就是要对你身边那个女人负责。我真有那么可怕吗？我一点不可怕，虽然，我也会发脾气，耍点处长的权威，但是，我到底还是女人，我不会强逼你干你不想干的事。我叫你来，只是想把我知道的事，把你不知道的事告诉你，让你知道，你不明不白地害了我，且害了二十年，还可能再害一辈子。
    曼莉已经把自己挂在李向东脖子上，身子更紧地贴着他。
    李向东的手从她的背上顺着长裙的缎面不知不觉滑下去，滑到她窝陷的腰间，隐约能抚摸到长裙里面内裤的边沿。他意识到再往下，就是一道漂亮的弧，就是曼莉最多肉的地方，且是弹性十足的肉。
    他喜欢那种肉肉的感觉。
    他认为，女人最性感，最诱惑人的就是这个地方。那手再滑下去，或许，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就会紧紧地捂着，狠狠地揉搓，然后便宝贝似地捧着，再然后，他就会管不住自己了。
    这时候，李向东感到唇舌干涩。他发现，绮红的努力已经完全失效。
    他贴着这么漂亮的女人，贴着这么软的身子，不可能没有感觉。他嗅着那熟悉的幽香，感受她的娇喘，再听她这一番告白，那感觉不可能不强烈。更让他尴尬的是，曼莉也感觉到了他的反应。
    他感觉到，她在轻轻地吻他的脖子，那嘴唇的张合，不会是无意识的。
    他知道，这是一种暗示，一种询问。
    她说，她不会逼迫他，但并没说不会主动。
    李向东说：“能，能看看你女儿的照片吗？”
    曼莉似乎没有听清楚，又或者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会提出这个问题。
    李向东又重复了一遍，说：“能看看你女儿的照片吗？”
    这一次，他感到顺畅了许多。
    曼莉放开了他，看着他，满脸的惊愕。
    李向东笑了起来，尽管那笑有些僵硬。他说：“她一定长得很漂亮，一定比她妈妈还漂亮。”
    曼莉毕竟不是普通的女人，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笑了，也笑得有些僵硬。
    她问：“真的要看吗？”
    李向东点了点头。
    她问：“去房间看呢，还是拿出来看？”
    李向东说：“如果，很大的话，是贴在墙上的那种，就只能进房间里看了。”
    他觉得自己回答得很绝妙，事后，他自己也佩服自己，在那种氛围里，他竟能说出那么的话。
    曼莉似乎有些找不到方向了，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便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后，才改了方向，进了另一个房间。
    李向东这才呼出一口气。
    他又回到餐厅那张餐桌，把自己那杯酒喝了，感觉心里似乎平静许多。他想，这一关，他走过来了，他还没有迷失自己，他还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不应该干什么。他想，曼莉并不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她要他来，只是让他知道她二十年的悲伤和凄楚，更多地让他自己选择，他能不能放弃他身边的女人，接受她。
    很快，他又感到有些歉疚，有些不安，因为他没有选择她。
    他想，曼莉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女人，她还会让他再做出选择。
    曼莉把女儿的照片拿了出来，那是一个放在床头柜上的相架。她的女儿像她一样光彩照人。李向东说，和当年的你一模一样。如果，你不说是你女儿的照片，我会误以为是你那时候的照片。
    音乐还在飘溢，灯光还那般朦胧，曼莉还是那么坐着，还是一只手放在餐桌上，身子前倾，然而，她却在口大口地喝酒，喝了杯里的酒再倒，且倒得满满的，便半举着酒杯，让那酒离嘴唇更近些。
    李向东说：“别喝了。”
    她却斗气似地喝了一大口，他就伸过手来拿她的杯。她比他还快，把杯里的酒都喝了，然后，狠狠地把杯子甩到地上。
    只听“咣当”一声。
    她说：“你凭什么管我？谁都管不了我，我想喝就喝，想醉就醉！”
    李向东没说话，慢慢把自己杯里的酒倒满了，推到她面前，说：“继续喝吧！曼莉处长。”
    她突然笑起来，满脸绯红，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那笑的激荡。她说，我是有点激动了，我们慢慢喝。她举起他的酒杯轻轻所抿了一口，说，你去帮我拿个杯过来。
    李向东从酒橱里重新拿了一个杯过来。她便帮他倒酒，一边倒，一边说，该你说了，说说你的事了。李向东说，我有什么好说的，一些都还顺利，没有太大的挫折。她说，说说你身边的女人！李向东问，有这必要吗？她举起杯向他示意，两人便碰了一下杯，便都抿了一口。
    她说：“我知道，你很喜欢那个女人，我知道，你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那个女人，她有什么值得你喜欢她。”
    李向东笑了笑，撕了一条尤鱼丝放进嘴里，轻轻嚼着，再举起杯抿了一口。他在想，他应该说谁，说绮红呢，还是说小姨子。这两个女人对他都一样重要，但那一个女人更能让曼莉心服呢？
    他说小姨子，说小姨子的暗恋，说小姨子的辍学，说小姨子的坚守，说小姨子在他最低谷时的陪伴。她一边听着，一边喝酒。
    她问：“她长得漂亮吗？”
    李向东说：“还可以吧。”
    她说：“你说一句老实话，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李向东说：“你漂亮，当然是你漂亮，”
    她问：“你是不是在哄我？”
    李向东说：“没有。你是那种大家闺秀的漂亮，是那种漂亮中又带一丝儿冷的漂亮，漂亮得有一种让人说不透的内涵。”
    她又问：“那她呢？”
    李向东说：“她像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清纯透明，仿佛什么都写在脸上，有时候还任性，会耍点小脾气。”
    她说：“男人是不是都喜欢任性，爱耍点小脾气的女人？”
    李向东摇摇头。
    她说：“你要对她好？这辈子都对她好？”
    李向东说：“是的。我想，我只能这样。”
    曼莉点点头。
    她感慨地说：“李向东，你是一个让女人不知说什么才好的男人。你总是说不清道不明地让女人为你吃苦，你身上欠了许许多多女人的债，你这辈子还都还不清的债。”
    李向东知道，她这是在说小姨子，也是在说自己。这两个女人都不是他主观想要伤害的女人，但却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地伤害了这两个女人。认真地想，她们所受的伤害，他又该负什么责任呢？他是不必负什么责任的！
    曼莉说：“我再问你一个事，你要老老实实答我。”
    李向东笑了，说：“我从来就那么老实。”
    曼莉说：“我想，有时候，你也不老实。”
    李向东问：“有吗？”
    曼莉说：“我再问你一次，你有没喜欢过我？以前，我们跳舞的时候，你有没喜欢我？”
    李向东看着她。他在考虑自己应该怎么答她。
    她却意识到了，说：“你不要考虑，说实话，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李向东摇摇头。
    她说：“可能吗？你如果没喜欢我，你为什么总喜欢和我在一起？为什么我叫你去哪里跳舞，你都会去？为什么跳舞时，你那眼里总闪着一种亮亮的，让人说不透的光。”
    李向东说：“有吗？会是那样吗？我真的一种不知道。我只是想，我们配合得还可能，我们跳舞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和享受，再说了，和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总是一件愉快的事。其他别的，真的就没有了。”
    她不再说什么了，又大口大口地喝酒。
    李向东说：“你这么喝，很容易会醉的。”
    她说：“我觉得，我很失败，我做人很失败。”
    她说，一直以来，我走到哪，都是最受男人欢迎的，在街上，在车上，在单位，都会吸引许多男人的目光，没结婚的时候，追我的人数也数不清，收到的情书如果保存起来，可以堆成一大摞，但是，我只喜欢过两个人，一个就是我的前夫，一个就是你。
    她说，你不要装惊讶，有那么一阵，我是喜欢过你的，我曾比较过，到底我要选择谁。当然，我没有选择你。后来，我后悔过，后悔当初为什么不选择你，如果我选择了你，可能没有他那么风光，但日子一定过得很舒适。
    她说，然而，现在，我才知道，我只是一厢情愿，你根本没有喜欢过我。以前没有，现在更加不会。
    曼莉笑了笑，说：“你可以走了。”
    李向东坐在那里没有动。他很担心她，担心他走后，她会怎么样？虽然，她看着轻松，看着仿佛还洒脱的样子，但是，他知道，她内心并不像她表现得那么洒脱。
    这晚，她的情绪太低落，太反复。他想，他应该再陪她坐一坐。
    曼莉问：“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
    李向东说：“现在还早，我想再坐一坐。省城这地方，我也没什么熟人，太早回去，也不知干什么？”
    曼莉笑了笑，说：“这次，是你要留下来的，不是我要你留下来的。”
    她说，我们再喝酒。她把两人的杯又倒满了，示意碰杯。
    李向东说，不喝了吧。她说，为什么不喝？我今晚突然想把自己喝醉。她说，你留下来就要陪我喝。李向东看了看酒瓶，也没多少了，想曼莉再喝了也应该没什么事，就举了杯和她碰。她却一口喝干了。她说，你也喝干了。
    再倒酒，每人就只有半小杯了。
    曼莉说：“我们换一个地方酒吧。这么坐着有点累。”
    她要坐在客厅的地上喝，靠着沙发坐着，可以改变各种姿势，也可以半躺地地。李向东还在纳闷，这半杯酒能喝多久，曼莉却又从酒橱里拿了一瓶酒。她一手拿着瓶，一手拿着杯，示意李向东跟她到客厅去。
VIP章节 第一九八章 我不回去睡
    李向东意识到，这晚曼莉定是要醉了。他知道，自己劝不了她，只能由她醉了。他知道，自己不能醉，两个人都醉了，说不定就会做出什么事。他想，自己要少喝一点。
    然而，曼莉却不放过他，每次自己喝了，都要他把杯里的也喝了，再先给他倒酒。他们一边喝，一边说着不痛不痒的话题，这酒喝得就没主题了，就有点纯粹是为了喝酒了。
    她说：“为什么要有主题？轻轻松松的，想喝就喝。”
    这时，李向东的手机响了。他知道，应该是绮红打来的，于是，想站起来，走远一点听。曼莉却拉住他的手，不让他站起来，说，在这听不行吗？李向东笑了笑，想掏手机，却被曼莉压着了。
    他们坐得很近，背靠着沙发的边沿，屁股和腿都在地板上。曼莉拉他时，身子靠了过来，腿就贴住了他的腿上。她意识到了，移开了腿。
    绮红在电话里问：“你怎么还不回来？”
    李向东不想多说，应付道：“就快了。”
    绮红问：“你好像喝酒了？”
    李向东装一副轻松的笑，说：“怎么会？怎么会喝酒。”
    曼莉把耳朵贴了过来，那动作好暧昧，软软的胸挤着他的手臂。他忙收线，放下手机，手臂却在曼莉的胸蹭了一下，她叫了一声，似是故意的。李向东脸红了起来，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说，没关系。
    她说，今夜，我不设防。
    她说，只是你一直都在防着我。
    曼莉举起杯，把酒都倒嘴里了。
    李向东说：“我也知道，我不傻，不会看不出来，但是，我能那么做吗？你也知道，我不能那么做。”
    曼莉笑了笑，说：“这么说，你还不讨厌我？我应该还有机会？”
    李向东说：“你能允许我同时拥有两个女人，三个女人吗？”
    曼莉推了他一把，“咯咯”地笑。
    她说：“你做梦吧你！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呢？就想好事！”
    李向东说：“所以呢，我不得不管住自己。什么好事都想占，这不清不楚的情债就更没办法还了。”
    他想起当初和绮红和小姨子。虽然，她们有先有后，但最后要同时拥有她们却是很坚决的。那时，怎么就没有这种顾虑？或许，他对她们是自信的，认为自己能掌控她们，能征服她们，的确，他征服了她们。
    然而，曼莉和她们不一样。她是掌控不住的，征服不了的。
    他不能干这种傻事，不能明知道自己掌控不了，征服不了，还硬是企图去掌控去征服。
    曼莉问，想什么呢？想那个小姨子吗？她说，挂了她的电话，心里不好受了？她说，什么都不要想了，现在开始，我们什么都不要想了。这世界，就我们两个人，就我们两个人在喝酒。她一边说，一边“咯咯”地笑，像是很高兴很开心的样子。
    李向东知道，她的酒已喝得差不多了，再喝就醉了，于是，他试图不让她喝了，夺过她手里的酒瓶，说，不要喝了，今晚就喝这么多吧。她说，不，不。要喝，还要喝，就来抢那酒瓶，没抢到，就想站起来，那知，还没站起来，人就倒了下来，趴在他身上了。
    因为喝了酒，她的身子越发的软，且发烫。他也喝了酒，也是热的，这一接触，那种感觉便点着似的升腾起来。
    或许，曼莉一点没意识到她趴在他身子，还伸了手去抢那酒瓶，身子更在他身上蠕动，他那火便烧得更旺了。
    意想不到的事就是这时发生的。
    她吼了起来，说：“给我，你给我。”
    那手就在空中抓，没抓着，却把沙发上的手袋扯下去了。那包是她回来时，放在那的，也不知为什么，竟没拉好链，这一扯，包里的东西全掉了出来。
    包里掉出来的是一叠叠的钱。
    李向东惊愣了，那钱洒了一地。
    她却从他身上滚下来，坐在那里“咯咯”地笑，从地地板上检起一叠拆散了甩上空中，让那钱像落叶似地飘下来。
    曼莉说：“李向东，你不要这么傻看着我，我不会要你的钱。我叫谁要钱，都不会叫你要钱。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之间，讲钱就俗了。”
    她说，你们那个老常的钱，我也不会要。本来，是想要的，但是，他骂我了，骂我想在他那得到好处。我就不要了，我就用我的办法治他，让他知道，话是不能乱说的。乱说了，就要付出代价。
    她说，我喜欢那些不声不响的人，只说想请你吃餐饭，吃了饭，出门时，就提醒你，曼莉处长，你的手袋忘记拿了。那手袋是曼莉处长的吗？那手袋是他的，里面装着什么？装着一叠叠钱，我最需要钱。
    她说，我要让女儿受最好的教育，要让她对读剑桥读哈佛。我不让那个男人插手这事，我要证明，我自己也能供女儿读剑桥读哈佛。我要想弄钱比他更容易。
    李向东说：“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在犯法！”
    曼莉说：“我知道，我比你更知道，我受党教育少吗？你不过是个副处级，去党校学习，我比你还多，比你的层次还高，别跟我说大道理。”
    她说，我需要钱，有人又愿意给我，我为什么不要？我要了谁会知道？天知地知，送钱的人知。
    她说，现在，还有一个你知。你可以去告发我，去检举我。你去，你马上去。
    曼莉用脚蹬他。
    李向东说：“你应该去自首，自首才能争取宽大。”
    曼莉说：“你还跟我来真的了，真要劝我去自首了，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去自首的，你去检举我吧？如果，你不敢，你就把这事告诉你们那么老常，他肯定会置我于死地的。”
    她一伸手，把李向东手里的酒瓶抢了过来，然后嘴对着嘴仰头“咕咚咕咚”地喝。那曾想，喝得急，呛了一下，就咳起来。
    喝酒最忌的就是生气，喝酒喝到一定程度，最忌的就是呛，这两点，曼莉都齐了，没咳完，人就软下去了。
    李向东忙抱着她，她便趴在他怀里，舞动着双手打他。她说，我不要你管我，你不要管我。她说，你走，你去检举我吧，你去置我于死地吧。她紧紧地抱着他。她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不要我。你只喜欢你那个小姨子，她为你吃了许多苦，她等了你十几年。她说，我呢，我不也吃了许多苦？不都是你害得我吃了许多苦？你为什么就记得她，就不记得我。她哭了起来。她说，我的命好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到头来，没人管我了。谁都不管我了。
    这么说着，她彻底软在他怀里，就只有呼吸声了。
    李向东摇了摇曼莉，见她没反应，知道她已不省人事，只得抱她回房间，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见她裙子撩起，便拉伸那裙子，掩住露出的大腿。
    这时候，李向东一点邪念也没有了。
    他站在床沿，看着这醉美人，看着她那泛红的脸，那起伏的曲线，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这么漂亮光彩照人的女人，却这般孤独无助。她需要爱，需要关心和爱护，然而，她找不到关心爱护她的人。
    他知道，婚姻的不幸已强烈地扭曲了她的心态。她苦苦地挣扎，为了自己的尊严，为了不让那个男人小看她，她要倾尽全力让女儿受到最好的教育，甚至是世界上最好的教育。哪怕是违法乱纪的事都敢去干。
    他意识到，她走进了一条死胡同。她还能在这死胡同走多久？
    李向东走进卫生间，扭了一条湿毛巾轻轻帮她擦脸。
    他突然感到，自己对曼莉太无情了。如果说，以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李向东无关，那么，今晚，他李向东妻却的的确确伤害了曼莉，且是一点不保留地，一点面子也不给地伤害了她。这个晚上，曼莉是颇费心思的，要约他到家里来，跟他说她的婚姻，她准备了酒，准备了音乐，甚至于抱着他跳舞。可能从海边回来，或许，在海边时，她就已经策划这件事了。
    所以，她一直不松口，强调要李向东来省城见她。
    她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相信自己能感动他，能让李向东弃舍身边的女人，选择她。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设防地迎接他的选择。
    然而，李向东却无视她的诱惑。
    然而，李向东说了一个让她也有些感动的爱情故事。便是从这时开始，她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她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她诱惑他，却不强逼他，失去信心后，知道他李向东不会选择她后，她依然不强逼他，一点不为难他。她很伤心。她不可能不伤心，她只是选择让自己喝醉去解脱自己的伤心。
    李向东很无奈。他又能怎么样呢？还想再拥有这个女人吗？这是不可能的！他只能伤害她了。
    他关了房间里的灯，不想灯光刺激她的眼睛。他只亮着梳妆台的台灯，坐在梳妆台边的椅子上，也感觉到酒精在渐渐扩散，感觉到一阵阵的疲倦和困乏。
    手机响了起来，李向东怕干扰了曼莉，忙走出房间。
    绮红问：“你怎么还没到？”
    李向东说：“今晚，我不回去了。”
    绮红叫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
    李向东说：“她喝醉了，我要留在这里照顾她。”
    绮红说：“李向东，你刚才说没喝酒，现在又说她喝醉了，你到底要我信你哪一句？你回来，你现在马上回来！”
    李向东也叫了起来：“我走得开吗？我现在走得开吗？”
    绮红说：“怎么走不开？她是你什么人？她喝醉了关你什么事？是不是你把她灌醉的？是不是把她灌醉了，想要干什么坏事？”
    李向东跳了起来，说：“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太过份了。太过份了！”
    他收了线，不想再跟绮红说什么了。
    隔了好一会，手机又响了，不用猜，李向东便知道这电话是小姨子打去来的。这已成了惯例。这两个女人，只要有一方受了李向东的气，就会向另一方诉苦，就会得到另一方的援助。
    李向东说：“你又要干什么？”
    小姨子说：“你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她说，你是不是把那女人灌醉了？是不是想要上那女人的床了？
    她说，明明是你过份了，你却骂别人过份？见过你这种人吗？你马上离开她。我要你马上离开，你听见了吗？
    她说，你不要太贪心，两个女人你还嫌不够，还想要三个？
    李向东直接挂了小姨子的电话。
    这两个女人，有时候可爱得让人心痛，有时候性任得让人心欢，有时候又气得人心烦无可理喻。这时候，李向东就在心里骂，你们见鬼去吧，都去死吧！
    他回到房间，看看曼莉，摸摸她的脸，摸摸她的祼露的手臂，然后抖开一张毯子盖在她身上。他心里想，这晚，他是不会离开她的，不管那两个女人怎么闹，就是闹翻了天，他都不会离开她。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短信提示。
    绮红说，对不起！
    他复她，你要相信我，不要以为我一离开你们，就会去干坏事。
    绮红说，我承认做错了不行吗？
    小姨子的短信也发进来了，说，发那么大火干什么？我们紧张你才那样的。
    李向东想，这两个女人，一发脾气，一个个都变都乖了。
    他按了群发键，同时向绮红和小姨子发信息。他说，你们不知道，她是一个很不幸的女人。
    绮红说，可能说说吗？
    他说，回去再说吧！
    小姨子说，我们现在想知道。
    绮红说，你简单说说。
    他说，她受的伤害太多。
    他说，她内心承受太多的苦。
    他说，她是一个好女人，好母亲。
    曼莉动了一下，李向东忙放下手机，跑了过去。他想，她可能想要吐了。就端起已放在床下的脸盆，把她扶起来。果然，她就吐了。他一手托着她，也不是故意的，很随手却托着了她软的胸，且是托得满满的。那时候，他一点那种感觉也没有，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问：“好点了吗？”
    她对他笑了笑，他便又扶着她躺下了。
    坐回那张椅子上，他又给两个女人发短信。
    他说，她吐了，吐了就好，就舒服了。
    小姨子说，你对她真好！
VIP章节 第一九九章 凭什么管我
    李向东是第二天下午离开省城的。
    天亮时，见曼莉睡得平顺了，呼吸均匀了，翻身随意了，他便离开了。他有一种不敢见曼莉的感觉，不知她醒不后，自己该如何面对她，所以，他有一种逃跑的狼狈。
    回到酒店，先约了班长下午见面，就睡了一会儿。与班长见面，是在他办公室，他只有二十分钟，接着要去开会，因此，他们只说了一些客气话，临走时，他提醒班长别忘了，有时间一家人去海边玩玩。班长有些抱歉地说开完会，他还有应酬，不能陪他了，说晚饭还是要请他的，就要安排人请他吃晚饭。李向东说，不用了，说来省城办的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就不麻烦班长了，要赶回去了，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忙。
    回来后的第三天，公路局局长打电话给李向东，说那笔拨款已经到了，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他。李向东说，不要感谢我，要感谢，你就感谢曼莉处长吧！公路局局长就在电话里悄悄地问，怎么感谢？是不是向她表示表示？李向东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眼前就仿佛又看见曼莉手一扬，那钱散开来，便落叶似地飘。
    他说：“这些具体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你自己考虑吧！”
    公路局局长笑了笑说：“你不给个精神，我不好操作。”
    李向东生气了，说：“我给你什么精神？事已经办了，钱已经弄回来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你应该怎么做，不要请示我。”
    现在，有这样一种现象，别人为自己办了事，就要给好处，这是一种酬谢，是为了以后，大家还能愉快地合作。至于，对方要不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要了的，这关系就铁了，不要的，也算是尽了一份心意。
    那晚，曼莉手袋里的钱，应该就是这种酬谢。
    市委书记也曾暗示过，为了争取那笔款，要尽力满足曼莉处长提出的要求。
    然而，真要运作起来，谁都不想沾边，都躲得远远的。这是可大可小的事。李向东生气的是，这公路局局长竟要把他拉进去。
    他这是在玩他李向东。
    他太小看他李向东了，竟和他玩这种伎俩。
    李向东想，这可能是与老常默契好的，想把他的把柄抓在手里。
    这次把拨款弄下来了，他又一次得罪了老常，老常自然会怀恨在心，稍有什么把柄抓在他手里，遇着机会，他完全可能反戈一击。
    因此，李向东不得不小心翼翼，不得不尽量避开他。
    平息了自己的心情，李向东还是给曼莉打了一个电话。
    他说：“谢谢你了。谢谢你兑现了你的承诺。”
    曼莉说：“我不想听这种没实际意思的好话，我不要你的酬谢，不要你的好处，我想要什么，你应该清楚。”
    他牙痛似地吸冷气，说：“我们不提那些事好不好？”
    曼莉说：“不提那些事，你就不要打电话给我。不要坏我的心情。”
    他说：“我们好像成冤家对头了。”
    曼莉说：“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以后，凡是你们的款，我都会依时拨下去。但是，你不要再给我电话了。”
    李向东想了想说：“但是，我还是想要劝劝你，不要再那么干了。”
    曼莉说：“你是我什么人？我的事不要你管。”
    李向东说：“不是我要管你，我这是为你好，那么做，总有一天会出事的。”
    曼莉说：“如果，你担心我，为我着想，那你今晚就过来，我马上就收手不干，马上就做一个好人，好好地过日子，和你一起过日子。必要的话，我还可以把那些钱都退回去。”
    李向东说：“你这不是为我不应该那么做，你是为你自己不应该那么做，你是为你的女儿不应该那么做。”
    曼莉说：“我和你的认为恰恰相反。正是为了我自己，为了女儿，我才那么做。”
    她说，我并没有强逼谁暗示谁。我是把事情办好了，是他们心甘情愿要感谢。
    她说，你放心，我不是贪得无厌的人，哪些人的钱可以拿，哪些人的钱不能拿，我会选择对象。像你们那个老常的钱，我是绝对不会拿的。他这种人，不会存好心，随时会挖陷井让人踩。
    她说，你和他在一起，也要防着他。
    李向东说：“这个我知道。”
    他说，有些事是自己不能控制的，只要做了不该做的事，拿了不该是自己的钱，就有可能会害了自己。
    他说，我还是要劝你，劝你不要做不该做的事，不该拿不是自己的钱。
    曼莉说：“你不要劝我，你劝不了我。我们不要再纠缠这事了。”
    她收了线。其实，这一天，她心里都在七上八下，希望李向东听了她那话，会立即赶到省城来。她想，他还是在乎她的，还是关心她担心她出事的。她想，如果，他真赶来省城了，她该怎么办？这么想时，她周身都在颤抖。她想，她会扑上去，会像上次那样，搂着他的脖子，紧紧地贴着他，却不会像上次那样，只暗示似地，询问似地吻他的脖子。她要吻他的脸，吻他的唇。她觉得，他那峻角分明的唇很性感。
    然而，她又很担心，她那番话，她粗暴地挂了电话，会不会激怒他？本来，他是想来的，却因为那话，因为她挂了他的电话，就犹豫了，不来了？
    她很想再打电话给他，很想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在等你，你什么时候来，我都等你。
    当然，曼莉并没能等到李向东。
    曼莉主动打电话给李向东是五天以后，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通电话。
    她说：“李向东，你这是什么意思？找个人给我送钱来了。我告诉你，我把他赶回去了，我一分钱不要，把他轰出了办公室。”
    她说，你李向东安的是什么心？你是怕我的事，知道的人少是不是？你盼我早出事是不是？你跟他说什么了，是不是说我需要钱，想要得到好处得到酬谢？
    李向东先是一惊，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想是那公路局局长去见曼莉了，去酬谢她了，然而，她却误会是他李向东让他去的。
    他忙解释说：“那不是我要他去做的，我一点不知道。”
    曼莉说：“如果，不是你同意，他会来吗？”
    李向东想，会不会是老常要公路局局长这么干的呢？但是，他不想跟曼莉多说什么。他说：“反正，不是我叫他去的。”
    曼莉说：“你当然不会承认。我真有点不明白，你李向东口口声声劝我不要那么干，自己却又想要我那么干。”
    她说，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想要检举我，又没证据，所以，找个人给我送钱，好抓住我的把柄？
    李向东说：“你想得太多了。”
    他说，你不能不想得太多。因为，你做了亏心事，稍有点风吹草动都心惊胆颤，都草木皆兵。
    他说，你这样能有好日子过吗？你有再多的钱，那日子也过得提心吊胆。
    他说，我劝你，还是别再继续了。
    然而，曼莉早挂了电话。
VIP章节 第二百零章 你害了曼莉
    这年暑假，曼莉没和女儿到海边来，倒是班长的老婆和孩子来了，李向东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还叫小姨子陪他们去海边住了几天。小姨子回来后，直嚷嚷，那太阳好厉害，把人都晒黑了。她说，下次，说什么都不去了。要去就叫绮红去，说绮红白，不怕晒。绮红就骂她，说她是怕她比她白，怕她黑了李向东不喜欢她了。两个女人说着笑着，便去看新房的装修了。
    后来，李向东才知道曼莉出事了。那消息是陈坚告诉李向东的。
    曼莉就被双规了。
    原因出在别人那里。某地修建一条公路出现质量问题，经过深入调查，发现了**现象，纪检部门立即加入，对涉案人员进行一番审讯，挖出了许多不便公开的内幕，接着，又顺藤摸瓜掌握了曼莉处长受贿的证据，于是，层层上报，省纪检得到消息，马上成立专案组追查此事。
    陈坚说，曼莉是在办公室被带走的。
    他说，以后便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他说，再次听到曼莉的消息时，却说，她已经坠楼自杀了。
    据说，那天，曼莉带专案组去她家时，在家里搜到四百多万元现金。可能数目太大，不敢存进银行，那钱用报纸包着，捆成一扎一扎，放在床垫下的空格里。或许，专案组的人都觉得惊讶，觉得一个小小的处长，手里就捏着那么点权力，怎么就能收贿如此之巨。就是这一惊讶，负责看守曼莉的人疏忽了，她便冲出房间，直扑向餐厅，从餐厅那扇窗跳了下去。
    从二十层楼跳下来，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曼莉跳下去前，就想到这结果了，不可能有半点侥幸，完全是畏罪自杀。
    李向东去省城参加了曼莉的送别仪式，场面很冷清，只有一些亲戚好友。许多人都不愿参加这种仪式，曼莉是一个罪犯，是畏罪自杀，大家都避嫌似地躲得远远的，特别是那么当了官儿的同学。李向东看到了曼莉的女儿，那个长得像曼莉一样漂亮的女孩子。这个失去母亲的女孩子哭得泣不成声。他也看见了曼莉的前夫，那个把李向东当成曼莉第一个男人的男人，他扶着女儿也作状地做一副痛苦相。
    李向东当场便双眼直冒火星。
    他认为，曼莉就是被这个男人害死的。他误会了她，污辱了她，把她当成了一个坏女人，折磨了她二十年。他剥夺了她的幸福，扭曲了她的心灵，又一步步把她逼上了这条绝路。
    李向东冲动地扑了上去，揪着那男人的衣领，真想狠狠地教训他，陈坚却快一步，把他拉住了。
    他大声吼：“人渣，你这个人渣！”
    他的口水喷到了那男人的脸上，那男人似乎也认出他是谁了，梳理了一下耷拉的头发，说：“你才是人渣！曼莉就是你害死的。”
    他冲陈坚吼：“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陈坚却把他抱得更紧了，冲那男人大叫：“你快走，你快离开！”
    那男人却像好斗的公鸡，昂着头说：“我为什么要走？”
    他指着李向东说你马上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我不想看到你，我的女儿不想看到你，我相信，曼莉也想看到你。
    李向东看到曼莉女儿眼里的忿恨，看到了所有在场的人对他的忿恨。
    陈坚忙把李向东往外推，一边推一边说，你冷静点！你这是要干什么？你冷静点！
    李向东说：“你知道吗？曼莉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他才是罪魁祸首！”
    陈坚说：“你太失态了。你这么大闹灵堂太失态了。”
    李向东渐渐冷静下来，自己也觉得自己失态了。
    这时候，有人走过来，对陈坚和李向东说，你们离开吧！陈坚说，我们是她的同学。他指着李向东说，他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他说，他只是一时冲动，请你们多多原谅。那人说，你们还是离开吧！死者的女儿说，不想见到你们。
    他们离开殡仪馆后，陈坚缓缓地开着车，听李向东讲述曼莉鲜为人知的遭遇。他连连说，他为什么要在意那一点红呢？那一点红又能说什么呢？然而，他意想不到的是，陈坚却问他，以前，你和曼莉有没有发生过那种事？李向东久久地看着陈坚。
    他说：“你怎么会这么问我？我和曼莉有什么事？我和曼莉的事，从头到尾最清楚的就是你，你怎么会这么问我？”
    陈坚说：“我一直都相信你们没什么事，但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我想象得那么简单。”
    李向东说：“你怎么不相信我？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坚说：“眼睛能看到多少东西？眼睛看到的东西，也不一定就是事实。我们大多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李向东说：“你怎么会有这种判断？”
    陈坚说：“我了解过，曼莉的案子结了以后，我向专案组的熟人了解过。”
    他说，你们跟她有过一次交往。她只拨过一笔款给你们，你们也曾想送给她二十万的好处，但是，她没有收。
    他说，曼莉有一个小本子，记录了所有受贿的次数和款项。好多人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她人已死了，要问也没地方问了。她在那小本子上写道，只有你们的钱，她是不收的，因为，她只是想要帮你。帮你是不能有任何附加条件的。
    他说，曼莉还多次说向专案组说，是你李向东害了她，一定是你李向东检举她的，你李向东不仅这次害了她，而且，还害了她一生。
    李向东问：“她真的这么说吗？”
    陈坚说：“本来，专案组还要了解这其中的原因，但因为已与案子无关，所以就放下了。”
    他说，你说，谁会相信，你们什么事也没有？
    李向东说：“我成了什么人了？我成了一个什么人了？她怎么会这么想呢？”
    他想，虽然，他劝过曼莉，但是，他并没有想过要去检举她，他一直都在希望曼莉能正确对待，能痛改前非，在事情还没暴露前，把赃款退回去。
    他想，这些，曼莉都不可能知道了。她离开这世界的一刻，想着的却是他李向东把她推上了这条绝路。他李向东成了逼死曼莉的罪魁祸首！
    他笑了笑，想这世界怎么了？怎么就莫明其妙了？
    李向东想，他和曼莉到底是一种什么缘分？说明白了，也不过是一对很普通的过客，他们只有两年多一点的交情，她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光彩照人的女同学，漂亮的女处长。即使还有点什么，还也只是一闪即逝的朦胧感觉。应该说，和在街上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滋生出一些想法没有多少区别。
    然而，从曼莉的角度来看，他却影响了她一生。从他们学跳交谊舞开始，就埋下了伤害她的伏笔，二十年来，这伤害一直陪随着她，且是那种刻骨铭心的伤害。他们见面后，他又变本加厉地伤害她。这一次，他检举了她的受贿，致她于死地。
    李向东是不信鬼神的，有时候想，如果真有鬼神，他遇到的也是好鬼神，也是助他帮他的好鬼神，因为，他一直都奉承要做好人，要尽自己能力去帮助别人。现在，他想，如果，这世界有鬼神的话，曼莉变成鬼神的话，第一个要害的人肯定是他李向东。她认为，他欠了她一生的幸福，欠了她一条人命。
    他觉得，这人好无奈，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地状况下，却欠了人一生的幸福，欠了人一条命。
VIP章节 第二零一章 四个女人
    这么想的时候，李向东心景非常低落，对什么事情都失去了兴趣，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
    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开会的时候，他常常会走神，脑子里也没想什么，只是空空的。
    市委书记曾问他：“向东，你在想什么？”
    李向东忙笑了笑，说：“没想什么？”
    市委书记说：“正在开会呢！”
    李向东便尴尬地笑。
    市长也曾问过他：“向东，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李向东好一阵茫然。
    市长说：“你不是一直都在思考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李向东摇摇头说：“还没考虑成熟，等成熟再说吧！”
    好多人背后都在议论，李市助最近怎么了？李市助总是心不在焉。李市助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吧？
    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处于这种心神恍惚中。
    有一个人看得很清楚，他四处打听李向东为什么心神恍惚，他在揣测李向东心神恍惚的原因所在，渐渐地，他知道了曼莉处长的坠楼事件，意识到李向东这一切变化与曼莉处长有关。
    这个人便是老常。
    当然，最清楚李向东的还是他那两个女人。
    小姨子说：“那女人对你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你看看你，成天就想着她的事。”
    她说，你是不是喜欢她了？是不是被她迷住了？你是不是后悔没有跟她在一起，是不是觉得跟她在一起，有你照顾她，关心她，爱护她，她就不会出事了？
    她说，那天晚上，你肯定和她干过什么事了！只是你不敢承认，不然的话，你会这么迷她，这么痴她？
    李向东说：“不要说了好不好？我也不想解释了，人都死了，还说什么呢？”
    小姨子说：“你承认了，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和她干过什么了。她死了，就可以原谅了？就可以不追究你了？你们真是一对狗男女！”
    李向东说：“你还有完没完？”
    绮红责怪小姨子，说：“这事，我也不帮你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清楚吗？他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他会知道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不应该做的。”
    这是小姨子跟李向东斗嘴以来，绮红第一次偏帮李向东。
    她在李向东身边坐下来，说：“其实，你也不应该太内疚。”
    她说，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整件事与你是没有关系的。从那一点红，到她跳楼自杀，都与你没有关系的，所有的一切只是他们杜撰的。我不应该，也不可能为他们的杜撰负任何责任，有任何愧疚。
    李向东靠在沙发上，说：“我累了，真的有点累了。”
    绮红说：“要不，让小姨子陪你出去走走。”
    小姨子说：“我哪走得开？美容院的事，还有新房装修的事，那一样都放不下。”
    绮红说：“我更走不开，我刚到张老板那上班，怎么好意思向他请假？”
    李向东说：“不用你们陪我，我自己出去走走。”
    绮红问：“你要去哪？”
    李向东说：“还能去哪？去海边住几天，看看海，游游泳。什么事都不去想。”
    绮红说：“如果，去海边，小姨子陪你更合适了。你们可以一起去游泳。”
    小姨子说：“我又不会说好话，又不会劝人。”
    绮红说：“不要你说好话，陪他游泳就行。”
    小姨子说：“说好了，我不再去海边了，怎么又要我去？”
    绮红说：“你这次是陪他去，又不是要你去应酬陪别人。如果，我不是不好意思请假，我早就抢着去了。”
    第二天，李向东回去交代了一下，就和小姨子去海边了。他们住在旅游区，却每天都呆在那个离旅游区不远，还没有开放原生态保持很好的海滩。李向东借了一辆单车，每天一早载着小姨子出门，黄昏又载小姨子回来。
    他们坐在那海滩看海，躺在防风林的吊床上感受海风，在海里畅游沉浸在大海里。他们在海滩上散步，捡被浪冲上来的贝壳，有一次，他们还从游泳区调了一艘快艇过来，在大海中劈波斩浪。
    李向东关了手机，切断了与外界的任何联系。绮红要找他们，就打小姨子的电话。她说，感觉是不是很好，是不是有一种度蜜月的感觉。她说，我真羡慕你，和他一起去度蜜月。小姨子笑嘻嘻，说，你也可以过来呀！又不是很远。绮红说，我哪有时间。小姨子说，你白天没时间，晚上可以有时间吧？她忙又说，你还是不要过来，我怕你来抢了我风头。下次让他单独陪你好了。绮红说，你这样，我会吃你的醋的。小姨子说，好呀，你吃呀，酸死你！
    这时候，他们坐在礁石上看太阳沉入大海，看西边那一片璀璨。天渐渐暗下来。李向东站起来说，我们回去吧。小姨子把手伸给他，要他把她拉起来。两人便先后跳进海里，向岸上游去。
    回旅游区的路上，小姨子坐在单车尾架上，搂着他的腰，头贴着他背脊，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
    李向东突然问：“还记得我姐吗？”
    小姨子说：“你这是什么话？我看，你倒是把我姐忘得干干净净了。”
    李向东说：“怎么会！你姐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是与我生活时间最久的女人，我们从最低层一步步走来，吃过很多的苦，受了很多累，但是，她却走得太快了，没过过多少好日子。”
    小姨子说：“哪天，我们去看看她吧？”
    李向东把她葬在乡下，与他父母葬在一起。
    小姨子问：“以后，我也那个什么的话，你会让我也和你们葬在一起吗？”
    李向东说：“当然在一起，你也是我的女人。我想，真有那天，我不在了，小军也会那么把我们都葬在那里。”
    小姨子又问：“绮红呢？”
    李向东说：“我们真能走到那一天，她当然也是我的人。”
    小姨子就不说话了。
    天已彻底暗下来，看不清路了，他们便下了车，推着单车走，有不知名的虫儿在路边“吱吱”地叫，偶尔，便有不知名的鸟儿在树林尖叫一声，飞向远方。小姨子似乎有点害怕了，紧紧地挽着他的手臂。
    小姨子说：“有一个事，我还是想要再问问你，我和绮红，你到底更喜欢我们谁？”
    李向东看了看小姨子，小姨子并没看他，只是低着头要听他说。
    他说，我也说不清楚。
    他说，我要说得清楚，就不会搞得你们两人都这么难了。
    他说，我自己也知道，我这么犹豫不决，很不对，很不应该，但是，我又不能取舍。
    小姨子说：“都是我们把你娇惯坏了。如果，当初我们一定要你做出取舍，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
    李向东问：“你后悔了吗？”
    小姨子说：“没有。但我还是想知道，我在你心里占着多重的位置。”
    李向东想了想，便告诉她，他是怎么跟曼莉说她的。他直言不讳地说，曼莉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但是，曼莉听了她小姨子对他的那片痴情后，也感动了，不强逼他，不为难他了。
    小姨子问：“当初，你是不是也感动了，才要和我在一起？才说喜欢我的？”
    李向东说：“有一点，开始是有一点，但后来，就没有了，就只是喜欢，只是爱了。”
    小姨子似乎很满意，更紧地靠着他，轻声说：“那你就要好好喜欢我，好好爱我。”
    李向东一手推着车，一手抱着她，问：“你觉得，我做得还不够吗？”
    小姨子说：“我总担心，担心你还会喜欢别人。”
    李向东说：“不会了，有你们两个我已经很满足了。”
    小姨子又问：“绮红呢？你喜欢她什么？爱她什么？”
    李向东笑了笑，便很认真地想，竟有点想不明白，似乎觉得她什么都好，又说不出来。
    小姨子说：“你要说，你一定要说，我总觉得，你对她比我还好。”
    李向东说：“这只是你的感觉，其实，什么时候，我都觉得我对你和对她一样，都一样好。”
    小姨子说：“你还没答我呢！”
    李向东还是说不清楚。
    从认识绮红，到和绮红走过的坎坎坷坷，到现在的相对稳定，虽然，时间不算长，但在这不长的时间里，他却感觉他们有一种说不出的融洽，就像一身体上的一部分，不能缺少的一部分，心情好的时候，她可能让他心情更好，心情不好的时间，她会宽慰他安抚他。她也有发脾气的时候，但她那脾气只是发得让他知道她的存在，她对他的在意和紧张，却不会发得他心里不舒服。
    他想说，他喜欢她，是因为她太了解他，她懂得他，太让他知道他不能没有她。但是，他没有说，怕小姨子误会了，怕小姨子说，这还不是你更喜欢她，更爱她吗？
    他只能说：“有时候，感觉到她比你更懂事，更能体贴人。”
    小姨子说：“我承认，我也觉得是这样。”
    她说，很多时候，我也想改，也想像她那样，给你更多理解，给你更多体贴，但是，又做不到。
    她说，其实，每一次骂完你，发完脾气，我都很后悔的。
    李向东说：“你不能改，你千万不能改。你改了，我会很不习惯的，会觉得缺少什么的。”
    他说，你想要发脾气就发脾气，想要骂我就骂我，我想要你骂，想看你发脾气，要经常看到你嘟着嘴不理我的样子，这时候，我心里其实是很喜欢的。
    他说，你改得体贴了。绮红体贴，你也体贴，这体贴就多了，这生活就单调了，你还不不要改，我贱一天不见你发脾气，一天不让你骂骂，心里就太舒服得觉得这日子就没色彩了。
    小姨子说：“有你这样的人吗？有你这么贱的吗？”
    说着，她还是禁不住“咯咯”笑了，笑完就扭他的手臂，就扭他的耳朵，嘴里说，我发脾气了，我发脾气了。
    当然，她没舍得太用劲扭。
    后来，小姨子又问：“那个曼莉呢？她是不是你的初恋情人？”
    李向东说：“只能说，她曾经暗恋过我。”
    小姨子说：“是你暗恋她吧？”
    李向东说：“没有，我对她，准确地说，曾被她的漂亮吸引过。我想，每个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但那只能说是喜欢，不是爱。”
    他说，绮红说得对，我对她的那么不幸不应该有太多内疚，那些事虽说与我有些干系，但不是我的本意，与我无关，是他们凭空想像的。人家硬要把我扯进去，那是别人的事。
    他说，我不能为别人凭空想象的东西去负责任，去感到内疚。
    小姨子问：“你想通了？”
    李向东说：“想通过了。”
    小姨子又问：“想通了心里是不是舒服了？”
    李向东说：“舒服了。”
    这天晚上，李向东把小姨子狠狠地折腾了一番。小姨子说，其实，我发现，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一点也不爱我，一点也不心痛我。李向东笑，说，这不是喜欢，不是爱，不是心痛吗？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心痛一个人，不能只是一句空话，要有一种很具体的行动。小姨子说，我不要这种行动。李向东说，你喜欢我吗，爱我吗？心痛我吗？她说，这还有说吗？我对你怎样，你还不知道吗？他说，那你就要承受我的喜欢，承受我的爱，承受我的心痛。她说，我太强了，真有点承受不了了。
    李向东再次进入的时候，小姨子紧紧地抱着他，说，你轻一点，对我温柔一点。李向东说，我是想对你轻一点，温柔一点，到轻着温柔着，就把持不住自己了。他把她拉起来，她就坐在他的腿上。她知道，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势，是他向她发起猛烈冲击的开始。
    她问：“你今晚怎么变得像另一个人了？前几天，你不是这样的，你好像对什么都没兴趣的。”
    他说：“有些事情想清楚了，心放下来了，轻松愉快了，就知道应该好好对自己的女人了。”
    小姨子说：“是这么对的吗？”
    李向东说：“这也是部分，这么折腾你，也是一部分。”
    小姨子就不说话了，先压在他身上配合他，后又被他压在身下承受他，她便又被他折腾得迷茫了一回。他结束时，是压在她背上的，压得她厚实的臀都变形了。
    从海边回来，他们回了一趟李向东的乡下。这是星期天，小军也从学校回来了。李向东便载着他们三人去祭拜小军的爷爷、奶奶和妈妈。绮红第一次参加这种家庭活动，一脸的庄重和虔诚。先是把坟上的杂草清理了，李向东便点香祭拜，两个女人也学他的样子一一祭拜了，就轮到小军。李向东发现，他跪在他坟前妈妈祭拜时，偷看了李向东一眼，嘴角挂一丝坏坏的笑。李向东想，这小家伙，不知动了什么鬼念头。
    事后，他问小军：“你刚才说什么了？”
    小军有些得意，悄声说：“我告诉我妈妈，说我现在有两个妈妈了。”
    李向东便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说：“你这是什么鬼话。”
    小姨子顺风听见了，走过来扭着小军的耳朵说：“你说什么？谁是你妈妈？我是你小姨子。”
    小军笑嘻嘻地说：“我不敢乱说了，不敢乱说了。”
    绮红说：“你轻点，耳朵都扭红了。”
    小姨子便放了手，小军摸着扭痛的耳朵，委屈地说，我妈都没对我这么凶呢！小姨子说，以后，再乱说话，我还要打你呢！她说，你做错什么绮红阿姨不敢骂你，不敢打你，但我不一样，我敢骂你敢打你，她说，我是你小姨子，是替你妈骂你，替你妈打你的，是替我姐骂你，替我姐打你。”
    绮红说：“你这是干什么？别吓着小军了。”
    往回走时，绮红叫小军和她一起坐后面。
    她说：“小姨子其实是心里高兴，高兴得不知该怎么好了，就想打人了。”
    小军说：“我知道，小姨子就是这样的人。”
    小姨子说：“你们说我什么？”
    绮红和小军异口同声说：“我们不告诉你！”

VIP章节 第二零二章 新构思
    在李向东情绪低落、心神恍惚的那段日子里，小刘却在忙碌着。忙碌着完善自己的一个构思。
    那天，小刘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看到一家企业大声呼吁政府部门要多为企业着想，多为企业办好事实事，他就想到市里的企业也有这种遭遇，也有怨言，冷不丁地，就突发了这一构思。
    他知道，这突发似是无意，却是多年的沉浸，多年的积累。
    他知道，这构思只是一个雏形，要成为现实，还要走一段很漫长的路。
    他必须把这构思转变成可操作性的实施方案。他必须争取领导的认可和支持，逐步实施他的实施方案。
    于是，他利用这些年积累的工作经验，起草了一个实施方案，他经过一段冷却，经过大量的调查，不断对实施方案进行修改和补充。他自认为这实施方案完全具有可操作性后，便找李向东谈他的构思，谈他的方案。
    他要争取李向东的认可和支持。
    他还要让李向东更清楚的知道他小刘不是泛泛之辈，是有头脑有能力，能办大事的人。
    他说，现在，各部门单位都很重视为企业服务，为企业办事，也想了许多办法，做了许多实事。比如，各部门单位都把为企业办证那一块设为“窗口”单位，为企业办证提供了许多方便，但是，由于各部门单位分散，企业每年年审办证，还是有许多不便，跑了这部门，又要跑那边单位，顺利的话，也要跑十多天，不顺利，一两个月也办不下来。
    他说，因此，他构思搞一个“一条龙”办证大楼，把所有的“窗口”单位集中在“一条龙”办证大楼，只要走进这幢楼，需要办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办好。
    他说，这种“窗口”单位的集中，还可以加强管理，规范管理，又大大地提高了办事效率。
    小刘说：“他已经起草了一个方案。当然，这个方案还很不成熟，还许多地方需要商榷和修改补充。”
    话虽这么说，他把实施方案递给李向东时，是很自信的。他自信地认为，这个方案已经非常完善，只要分步实施就完全可以了。
    李向东并没有看他的实施方案，只是很随手地放在办公桌上。
    他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的？”
    小刘说：“一个月前。”
    他又问：“什么时候开始起草这个方案的？”
    小刘说：“也是一个月前，因为，自己也觉得太粗糙，还有许多地方不够完善，所以，放了下来，进行一番调查后，又修改补充了好几次。”
    李向东点点头，说：“我相信，你这个方案是比较完善的。”
    他这么说时，脸上却没有半点满意的表情，这让小刘感到忐忑不安。
    在这之前，小刘认为，李向东会满意的，会支持的。这是一项改革，一项创新。李向东是一个勇于改革和创新的领导，是一个能够化解任何阻力的领导，而恰好这个“一条龙”办证大楼又与招商引资息息相关，是他分管的范围。
    然而，他在他脸上，却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李向东说：“我也曾有过这个想法。”
    他说，应该说，比你还早我就在过这个想法。
    他说，大概是在我当市长助理不久，安排和协助市长抓招商引资的时候。当然，我没你想的那么多，那么细。
    他说，后来，为什么放下呢？因为有些问题，始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李向东说：“这些问题不知你这个方案有没有考虑到。”
    小刘没开始谈他的方案，他先概述他的方案，谈他的方案共分几个部分，谈他的方案主要解决几大问题，谈他的方案具体要做几件大事。接着，他就想详细地一个部分一个部分地说述。这时，李向东制止了他。
    他说：“我所担心的问题，你好象没有考虑到。”
    小刘便茫然了。
    李向东说：“这里有一个利益再分配的问题。”
    他说，每一个部门单位，设立这种“窗口”，虽说有为企业服务，方便企业办事的实际意义，但是，这些“窗口”按有关规定，是可以收费的，收取的这些费用，一部分上缴市财政，上缴地级市，也有一部分是留给本部门单位支配使用的。如果，把这些“窗口”都集中起来，各部门单位就会失去这笔收入。
    他说，如果，是一两个部门单位，我们可以硬性要求他们这么做，但现在，涉及的是几十个部门单位，这就是一个片了，这一个片的利益都受到损受，他们有可能就会形成一种默契，形成一种阻力，来阻止这一改革的方案。
    他说，我们现在要改革的部门单位，不仅仅是市直单位，市直单位，我们可以说了算，但是，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垂直单位，双管单位，这些单位就不是我们能说了算了，你比如说，消防这一块，企业每年年审办证是必不可少的，但它是属部队编制，我们根本不可能它搬到你那个“一条龙”办证大楼来。其他一些部门单位也会利用业务主管部门给我们施加压力，左右这场变革。
    小刘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了，凝重地看着李向东。
    李向东继续说：“制定一个实施方案，不仅仅是考虑它应该怎么去实施，更要考虑整个方案能不能实施。”
    他说，我希望，你回去在利益重新分配这个问题上多想想，多考虑考虑。
    小刘很失望。他说：“如果没什么，我回去了。”
    李向东说：“你回去吧！”
    小刘想要拿回刚才交给李向东的那份方案，李向东说，先放这吧，有时间我看一看。小刘走到门口，李向东又把他叫我回来。他觉得，应该说几句鼓励他的话。年青人，有想法，是好事。有一些想法理想化了，不切合实际了，但是，为能因为这理想化，不切合实际而挫伤了他那种敢想敢干的锐气。
    他说：“不是每一个想法都能实施的。但是，有自己的想法，总是一件好事，这也是一种逐渐成熟的表现，一个人没有自己的想法，永远不可能成熟，一个人有了自己的想法，经过无数次磨砺，就会形成一种思想，而这种思想又能指导自己的工作，就会是一种成熟的体现。”
    小刘笑了笑。
    李向东没有细心琢磨他那笑。他又继续忙他的事了。
    当他意识到那笑里所包涵的内容时，他才知道，小刘不再是他初时带去古兜镇的小刘了。
VIP章节 第二零三章 创新典型
    隔了一天，市长打电话给李向东，叫他去他的办公室，一进门，却见小刘也在，但小刘见了他的神情很有些不安。市长对李向东说，坐吧，坐吧！李向东便和小刘并排坐在沙发上，市长把办公桌前准备给来访者的椅子拉过来，坐在他们对面。
    他扬着手里的资料问李向东：“这份资料你看过了吗？”
    李向东扫了一眼，正是小刘的那个方案，便询问小刘：“和给我的那份一样吗？”
    小刘脸红了红说：“是一样的。”
    李向东就对市长说：“看过一下。”
    市长说：“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和看法。”
    李向东说：“前两天，我已经把我的看法告诉小刘了，如果，他这方案没有改动，没有新的内容，小刘也应该知道我的意见和看法。”
    他说，我不想再重复，还是让小刘说吧。
    小刘便坐立不安了。他知道，这是李向东在出他的洋相。
    如果，他小刘直接把方案呈送到市长这来，虽有越级之嫌，但也还说得过去，毕竟，这方案与招商引资有干系，市长又是主管招商引资的。然而，他小刘先把方案呈送给李向东，在李向东那得不到支持了，才又转呈市长，这性质就不一样了，就有一种不满意李向东，越级告状的意思了。
    李向东和他小刘又是什么关系？只是上下级关系？
    自从，李向东把他小刘带去古兜镇后，他就处处关照他，可说是他的师傅，他的靠山。有这么对自己的师傅，对自己靠山的人吗？
    小刘已经意识到了李向东的极度不满，只是碍着市长没有发作。
    市长便询问似地看着小刘。
    小刘结巴了，说：“这个，这个……”
    市长没等他说下去，却“哈哈”笑起来，说：“年青人胆子大一点？有什么说什么。”
    他说，怎么李市助来了，你就变得吞吞吐吐了？有话都不敢说了？你应该保持我的一贯作风，不管在什么场合，不管在什么人面前，都要有敢于陈述自己观点的勇气。
    他说，我看得出来，李市助并不同意你这个方案，但是，你还是自信自己这方案是可行的，所以，你希望通过我的支持，实施这个方案。这很好嘛，这就是年青人敢作敢为的特点！
    他说，我的态度很鲜明，完全同意你这个方案，并且，要倾尽所能，在短期内实施这个方案。
    市长对李向东说：“你必须认真抓好这项工作。”
    他说，我叫你过来，当然，也想听听你的意见过看法，但是，现在我知道你是持反对意见的，那么，我想，你的意见和看法就不要说了。
    他说，我叫你过来，更主要的是要你来实施这个方案，有意见和看法，可以保留。但是，你必须充分认识到，这是一项改革，是一项创新，如果成功了，他就会成为一个典型，全地级市的典型，乃至全省的典型。”
    他说，你想想，到时候，我们市就名声在外了，我这个市长，当然，还有你这个市长助理脸上是何等的光彩？
    李向东笑了笑，真没想到，市长是站在这么个角度看待这件事的。他更多考虑的是标新立异，出成绩出典型，为政绩加砝码，为脸上添光彩。
    市长对李向东说：“你好像没多少信心？”
    李向东说：“会遇到不少阻力。”
    市长说：“进行一项改革和创新，遇到这样那样的阻力，这是很正常的。如果，没有阻力，不历经千辛万难，这改革和创新还有什么意义？轻轻松松就改革了，创新了，就是摆出来，也不会让别人信服。”
    他说，你李市助是有办法的。我对你很有信心，多艰难的事遇着你李市助是不能解决的？
    他说，以前，经常听人家说，要当好一个官，除了自己的能力外，还要特色几个得力的手下给你撑大局。现在，我是越来越有体会了。我特色你当我的助理，可说是我到这来的得意之笔，你李市助就是为我撑大局的得力干将之一。
    他说，所以，我要你来负责这件事，做成这件事。
    李向东知道，已经可无挽回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说：“我尽力吧”
    市长说：“不是尽力，是一定要做成！”
    他说，我需要这个典型，我们市需要这个典型，我们要把这个典型打造成功我们的的一张名片，只要在全省提到招商引资，就要提到我们市，就要提到“一条龙”办证大楼。
    市长对小刘说：“你要积极配合好。多想办法，多出点子，多办具体事。”
    离开市长办公室后，李向东一言不发，小刘在后面跟着，一直跟到他办公室。李向东问，你还有事吗？小刘说，我知道，今天这事我做得有点欠考虑了。李向东说，没有，你做得很对，市长已经充分肯定了。他开了门，小刘又跟了进去，他却不理他了，好像旁若无人，好像心平气和的样子，翻看办公室上的文件。看了好一会，一抬头，见小刘还站在那里，就问，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你出去吧，去忙你那个“一条龙”办证大楼吧。如果，有需要我支持的，电话通知我。李向东下了逐客令。
    他说：“以后，没什么事，请少到我办公室来。”
    他离开办公桌，走进卫生间，先洗了一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李向东对小刘的这种所作所为是极端气愤的。
    他根本没把他李向东放在眼里，或者说，在关键的时刻。自认为自己正确的时刻，他会想尽办法争取别人的支持，而无视李向东的意见和看法。
    由此至今，他都认为小刘那个方案是无法实施的。它太理想化，太不切合实际。它吸引市长的只是他的创意，在地级市，乃至全省还没有先例。
    市长更需要标新立异。
    市长的标新立异是为了在地级市、乃至全省突出自己。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可以不必考虑其他，不考虑任何代价，不考虑任何阻力，更不会考虑，即使强硬办起来了，它的持续性，它的生命力能维持多久。
    小刘也想突出自己，为了突出自己，他可以无视任何人，包括他李向东。
    急功近利！他们都犯了同一样的错误。
VIP章节 第二零四章 青年人藏不住事
    吃晚饭时，黄打电话给他。李向东是在市政府食堂吃的晚饭。这阵，两个女人都在忙新房装修的事，根本无暇顾及李向东。小姨子几乎每天的时间都泡在那里，绮红下了班，也往那边跑，两个女人就在那边随便弄点吃的。李向东不好在那边露面，就只得自己吃食堂。
    黄问：“今天没应酬吗？”
    李向东反问：“你怎么知道？”
    黄在电话里笑，说：“现在才几点？如果有应酬，有这么早吃饭的？你肯定是在吃食堂。”
    李向东也笑，说：“你好像就站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
    黄说：“这就是经验了。我现在，经常吃食堂，一下班，就开饭了。”
    李向东问：“吃了吗？”
    黄说：“正准备吃，想想，你如果没应酬，想赶回去请你吃，那知，你已经吃了。晚上没安排吧？”
    李向东问：“有事吗？”
    黄说：“现在是没事不找你了。想要像以前那些，纯粹就是闲聊，就是闲闹的日子已经不复在了。”
    李向东说：“你说吧。”
    黄说：“一句话，两句话说得清楚吗？晚上，到你家去，有没好茶？弄点好茶喝喝。”
    李向东笑着说：“你现在当了一把手，日子过得好像比以前还清贫了，没好茶送给我，还成天跑到我家里蹭好茶。”
    黄说：“你是不知道我的苦呀！以前，当副职，按规定办事，给我多少接待的权限，我就可以使用多大的权限。现在，当了一把手，权大的，钱多了，也没人限制自己了，自己反而要小心翼翼了，一个月经我手接待得太多，接待费太大，虽然没人说，心里却发虚的。”
    李向东说：“就几两茶叶，多就到哪去？”
    黄说：“你几两，他几两的，这人一多，合计起来数字就大了。”
    李向东“哈哈”笑，说：“你这也太清廉了，茶叶都舍不得送。我看，你这官快做到头了。”
    黄也“哈哈”笑说：“我也这么想呢，所以，别人的茶叶不能省，就省你的茶叶了。反正，那时候，我送你的也不算少，也应该到还的时候了。”
    李向东说：“好了，好了。有话晚上再说吧。”
    晚上，黄还是穿着睡衣过来的，李向东也换了睡衣，摆好了泡茶的架势，一边泡着茶，一边问，大项目那边的基建进展怎么样？问周边的农民情绪没有反复吧？问城郊区的招商引资指标完成没问题吧？黄说，我们现在在一起，除了谈这些，好像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李向东问，那你说吧，谈什么？黄左右张望了一下，端了茶喝了一口。
    他问：“你那两个女人呢？”
    李向东说：“这阵忙新房装修，没有十点是不会回来的。”
    黄说：“看来，我们这邻居是做不长了。”
    李向东说：“你也可以在旁边弄一个套间呀！”
    黄说：“我那有你那本事，官没你做得大，找女人也没你有眼光，一个比一个漂亮不说，还一个比一个会赚钱，一个比一个更有钱。”
    李向东说：“你那城郊区钱多得是，每年从你手上过就好几个亿，手指缝漏一点，弄一幢都够了。”
    黄笑着说：“这可以你说的。我明天就去弄一个套间，报销单上写，为加强与领导沟通，且经市长助理同意，此开支可公款支付。”
    李向东也笑着说：“你怎么写都可以，纪检查的时候，你看看谁倒霉。”
    说说讲讲，便转到正题上了。
    黄说：“小刘今天打了个电话给我，说他得罪你了，把你招惹急了，你理都不理他了？”
    李向东说：“我急什么？我有什么好急的，青年人有急功近利的思想，这也很正常。市长都支持他这种急功近利呢，我又算得了什么？”
    黄笑了，说：“我听出来了，你是怪他了。”
    李向东说：“你是来当说客的？”
    黄说：“没有啊！我是来主持公道的。”
    李向东说：“算了吧，我们不谈这事了。”
    黄不依说：“我觉得，小刘倒是有点道理的，虽然，他那方案可能还有不完善的地方，但是，他这个想法还是不错的。市长不是也支持吗？”
    李向东说：“市长支持那是出于他个人的角度去考虑。他只想到成功，只想成为全省招商引资的典型，却根本没意识到他的阻力，没想到如果失败呢？将会怎么样？”
    黄说：“从这话里，我就听出你思想有问题了。保守思想，日子过得舒服了，当了市长助理，有两个漂亮女人陪着，满足了，不思进取了。”
    李向东说：“你不要给我扣帽子。”
    他说，这个事，我也考虑过，但要做成这件事，是不能急的。
    他说小刘的方案太理想化，太完美主义。什么事，包括每一个细节，都要能到最好。这是不切合实际的。
    他说，要办成事，就要在理想化与切合实际中找到一个结合点。既要打破现有格局，又要切合实际，不能太理想化。
    黄说：“你看看，你不是都考虑清楚了吗？出思路了吗？我倒认为，这次小刘是做对了，虽然方法有点问题。”
    李向东说：“这不是方法的问题，这是思想的问题！明知道我态度不鲜明，为什么不等一等，为什么不问清楚，不声不声就捅到市长那去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要市长逼我，要市长来压我，我和他什么关系？他用市长逼谁压逼都可以，就是不能逼我压我。”
    黄说：“年青人都这样，性子急，藏不住事，”
    他说，你以前，不也经常范这种错吗？老市长怪过你吗？
    他说，培养一个年青干部，不能不允许他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没有这样那样的缺点，还用培养吗？
    他说，其实，培养年青干部的过程，也是自己接受教育的过程，至少，这次，小刘就逼你就范了，压你出面了，把你推出来完成这项改革了。如果依了你，不急不慢地等时机成熟，那就不叫改革了。
    李向东说：“你怎么就偏帮他了？”
    黄笑着说：“我这是偏帮他吗？我可以两头都说好的，两头都批评的。”
    他说，虽然，我和小刘接触不算多，但我觉得，他这个年青人还是能有作为的。虽然，现在还有一些不足。
    他说，我什么时候都相信你，都站在你这边，只要是你要办的事，我都支持你，同样，你看中的人，我也会认同，也希望你不要因为这次这件事对他有什么看法。年青人嘛！
    他说，我也批评他了。不要以为，我没有批评他。我告诉他，他这种作法是很让人伤心的。不尊重自己的上司，不相信自己的上司。而这上司又是一直器重自己的人。
    他说，我告诉他，在官场上混，得罪什么人，伤什么人的心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器重自己的上司，伤器重自己上司的心。外人也会看不起这种人。在官场上混，没有器重自己的上司，你就别想办大事，别想能升官。有的上司可能天天会叫你干这干那，好像很把你当回事，但那只是要你干活的，真要有机会提拔人的时候，他根本不会想到你。
    黄说：“我考虑清楚了，如果，你对他有成见，不用他了，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一有机会，我就把他弄到我那去。和年青人共事，对自己是一种动力，年青人的冲劲能逼着你向前冲。”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看不出来，当了这么一会儿的区委书记，觉悟高了，境界也高了。”
    黄说：“这是你逼的，你带契的。当了一把手，想过清静的日子是不可能的了，是停不下来的了，别人会逼着你往前冲。”
    这么说着，两个女人就回来了。
VIP章节 第二零五章 不要只对我好
    李向东和黄谈工作的话题也就告一段落了。
    黄问：“你们那新房装修得怎么样了？”
    绮经笑笑说：“差不多了。”
    小姨子却说：“还差得远呢！”
    黄笑起来，说：“你们这两人，怎么办事的，要求、标准好像不一样。”
    李向东倒了两杯茶，让她们也坐了下来。
    小姨子说：“那个狗屁经理，每天就派几个人过来，活干得不紧不慢，像磨洋工一样。”
    绮红说：“都是这样的。装修一个套间，对我们来说，是大事，但他们来说，是一件很小的事。如果，那经理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可能还不会接这工程呢！所以，他也没太把这事当回事，有几个人来弄弄已经算是这样了。”
    黄问：“你们没动用我们李市助的资源吗？”
    小姨子说：“他什么人，你不知道？请得动他吗？那地方，好像只是我们住的，他连露个面都不敢。”
    黄说：“你们都是老实人，这话一定要李市助亲自说吗？你们向那经理透点风声，就可能了。”
    李向东说：“你可别跟她们乱说，她们听了你的话，真的就会那么去做了。”
    黄就笑了，说，好好，你们的家庭事我就不管了。
    他站起来，做出要走的姿势，说，你们般新家，我想，我也不能不表示表示。你们需要什么，跟我说一下，五万元之内的，家具也好，家电也好。李向东问，你这是私人的钱，还是公家的钱？黄说，你别管。就是公家的钱，我也不会拿那些发票回去报。只写个空白条，送某某领导现金五万。李向东说，你就送个钟给我吧，挂客厅的那种，再多不会超过一千。黄说，你这是鬼话，有送钟的吗？你这两个女人首先就不同意。他对小姨子和绮红说，记住我的话。我不是送给他的，是送给你们两人的。
    黄离开后，小姨子就把腿架到李向东身上了。她说，站了一天，腿都要断了，说要李向东给她捏一捏。绮红说，那我呢？我也累了。小姨子说，还没轮到你呢。她说，你先去冲凉吧。李向东说，要不你们一人躺一边，我给你们一起捏。绮红说，不用了，你给她捏吧，捏用劲点，最好把她的腿捏断了。小姨子说，捏断了你日子就好过吗？我要你天天背我。绮红说，我才不背呢，让你天天躺在床上，方便他折腾你，只要他想了，随时都能折腾你。说完，就“丝丝”笑着进主人屋冲凉了。
    小姨子说：“你听听，什么话？越来越流氓了。”
    李向东说：“你也差不多。”
    小姨子说：“都是你教的！”
    李向东手下就用劲了，小姨子尖叫起来，问，你真要那么做呀！李向东这才放柔了手。小姨子问，黄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李向东说，你心动了？真想要呀？他真要送，我们也不能要。如果，他是自己送的，那礼也太大了。如果，动用公款就是更不能用了。小姨子说，我也这么想。
    隔了一会，小姨子又说，装修的事，你不能再不管。李向东问，我怎么管？她说，你打个电话给那个经理，就说是你亲戚的，他那态度就不一样了。多派几个人来，一个星期就装好了。李向东说，你一定就要那么急吗？她说，不是我要急，是这么拖着，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李向东想了想，就打电话给小刘。他想，让他来处理这事，一则觉得今天在办公室那么对他，自己也觉得不安。一则小刘是聪明人，知道要他处理这私事，便知道他李向东的态度了，不用费太多嘴舌说这说那。
    小刘显然很意外，忙说：“你放心，我一定办好。”
    李向东说：“你说话婉转一点，别让他知道是我的。”
    小刘说：“不会的，不会的。”
    李向东说：“今天的事，明天回去再商量商量。”
    小刘忙道歉，忙说今天自己很不应该，说黄已经狠狠批评他了，说他以后一定注意。李向东说，这事以后不要提了。好好考虑怎么完成市长的指示吧！
    绮红冲了凉，轮到小姨子去冲凉了。李向东就说要帮绮红捏，说他要一碗水端平了，不能只给小姨子捏，不给绮红捏。绮红就要他在床上给她捏。她要他给她捏肩。她是趴在床上的，开始，李向东还坐在床上给她捏，捏着捏着觉得那姿势别扭，就坐在她身上了，坐在她肥的臀上。她说，你好重。他说，不会吧？现在你才知道我重？绮红脸红了，说，以前没感觉到。以前心思没有放在那上面。他说，你这话太诱惑了。她说，诱惑也不准你乱来。他说，我不乱来。就很认真地给他捏。问她手劲重不重，问她手劲是不是轻了。她说，怎么都舒服，只要是你捏就舒服。
    李向东说：“有时候，我真有一点自卑。在你们两个女人面前，好多不是男人做的事都要做。”
    绮红问：“什么不是男人做的事？”
    李向东说：“比如，这捏腿捏背的，就是不男人做的事。我不仅做了，还要做了这个做那个。”
    绮红说：“你当然要付出代价，谁叫你色呀贪呀？”
    李向东说：“比如，我一不小心，对这个好一点了，又怕另一个不高兴，又要对另一个也要好。”
    绮红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李向东说：“没有后悔，一点这种意思也没有，只是发发牢骚。”
    绮红笑了，屁股就在李向东身上颤动。
    她说：“发牢骚有两种，一种是真发牢骚，一种是故意发牢骚，是用发牢骚显示自己，很得意让自己感觉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李向东说：“是的，是的。我就是后一种。”
    绮红说：“我也感觉出来了。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总还小心翼翼的，现在，好像有点不那样了，有点不怕别人知道的感觉了。”
    李向东说：“不会吧？”
    绮红说：“那新房装修得就有点儿放肆，稍稍有那么一点疑心的人看了，就会肯定你与两个女人都有关系。”
    她说，开始，我自己也跟小姨子一样，跟你一样有些得意，但越装修，越觉得不应该。
    她说，你想想，那新房是小姨子购买的，房契写的是她的名字，但在那新房里，好像却没有她的位置。她住那？硬要说她住在楼下的客房里，怎么也说不通。如果，说她和你有关系，和你住楼上，那我又算是什么？
    她说，所以，这事儿，我们要重新考虑，不能让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了。
    李向东说：“是有点疏忽了。”
    绮红说：“你的手别停呀！”
    说着捏着，小姨子便从冲凉房里出来了。她问，你们在干什么？绮红说，他在给我捏肩呀！小姨子问，有这么捏的吗？绮红说，我们又没干什么。李向东说，我们只是正规按摩。小姨子说，这也叫正规呀？就走过来看李向东坐着绮红的地方。她问李向东，你会没感觉吗？她又问绮红，你会感觉不到吗？她贴着李向东的耳朵说，她没有穿裤子。李向东撩起绮红的睡裙，果然，就一览无遗。
    绮红问，你们在干什么呢？话音未落，李向东便进入了，就听见小姨子在一边“咯咯”笑了。绮红说李向东，你这是***。说小姨子，你这是教唆犯。小姨子说，谁要你这么要他按的？你要他按，就要付出代价。绮红说，你没让他按吗？没让她捏吗？小姨子说，我只是让他按腿，又没让他坐在屁股上。
    绮红对李向东说：“你不能只欺负我。”
    小姨子说：“这是欺负你吗？这是对你好。”
    绮红又说：“你不能只对我好，也要对她好。”
    李向东就笑了，就把小姨子也揽到床上了。小姨子真正加入时，三个人都脱得一丝不挂了。
VIP章节 第二零六章 双管模式
    李向东要召开两个座谈会。一是企业有关人员参加的座谈会，一是部门单位各关人员参加的座谈会。这两个会都属摸底性质。
    每年，企业有那么事需要政府部门帮助？每年年审办证，需要跑那些部门单位，有那些麻烦，有什么怨言？
    他对小刘提出要求，要求来参加座谈会的企业代表要有各层次的人。
    既要有老板，也要有具体办事的人。老板与具体办事人的体会是不一样的。老板出面办事，总有人给面子，不敢怠慢，具体办事人，就不一样了，可以一点面子也不给，就连在“窗口”写单开收据的办事员也敢出言不逊，也会故意刁难，最能体会到机关大老爷的人情冷暖。
    既要有大企业的代表，也要有中小企业代表。大企业是纳税大户，财大气粗，那气势，有时也能吓吓人，但小企业，谁都看不上眼，想找个帮忙的人说几句好话，走走人情，也未必找得到，因此，他们受的苦应该是最多，且有苦无处诉。
    他要求小刘组织开会的人不能太多。人多容易乱，一人说话百人议，有些事就说不透。人一多，可能就没时间，真要说话的人可能就轮不到。他要求，每人要有十分钟的说话时间，只说一两件事，把事说深说透。
    小刘本来就是做事认真的人，这次显得更认真，毕竟，这事是为“一条龙”办证大楼做的，这办证大楼是自己的构思自己的主意，也可以说，是自己的事，李向东在为自己办事。
    他很认真地选择参加会议的人选，注意其代表性广泛性，也考虑到了特殊性。他精心组织安排各个代表的发言，避免其雷同，而且，还做了会议录音，会后进行整理，并做了综合分析，然后，把自己分析的结果交给李向东。
    李向东当然知道，企业是渴望办这么个办证大楼的，说的都是支持的话，说的多是部门单位存在的不足。他要小刘呈送一份给市长。小刘这才小心翼翼地按李向东的指示去办。
    第二天一上班，小刘就来反馈市长那边的消息。李向东问，市长的态度怎么样？小刘说，看样子很重视。他说，本来，他在开会，但他却要我等他开完会再送过去。他说，当时，自己有有点奇怪，平时，送资料文件给市长，市长不在办公室的话，就放在他桌面，重要的话，打个电话说一说，这次，却当面送给他。
    小刘说：“我原是想向你汇报这情况的，但看看快下班了，就没打扰你下班。”
    李向东知道，小刘经过了上一次事件，有点惊弓之鸟，就说，这点小事，你自己办就行了。以后，也不要太紧张，不要事事都向我汇报。”
    小刘说：“市长要我当面送给他，其实，还想向我了解整事件的进展情况，问我们都干了什么，还要干什么？问这个办证大楼什么时候能启动。他说，启动的时候，要搞得轰轰烈烈。”
    李向东就问：“部门单位的座谈会什么时候召开？”
    小刘说：“都准备好了，通知也发下去了，明天下午召开。”
    李向东拿起话筒拨打市长的手机，说希望市长能抽时间来主持这个座谈会。市长似乎还有别的事，没有马上答应，李向东就说，你怎么可以不参加这个会？大家都看着你的态度呢！你就是没时间，也要过来坐一坐，就是不主持，也要过来说几句，让大家知道你的态度，知道你的决心，为我压压阵。市长只好答应了。
    他对小刘说，重新发通知，就说市长也参加。
    他说，通知所有有关的部门单位都参加，人越多越好，小会议室坐不下，就改大会议室。要求每人都要发言，每人二到三分钟的发言，不说其他，就只是表态，同意还是不同意，同意的就讲两个字，不同意的要说服力的理由。
    市长虽说忙，开始还不答应李向东开这个座谈会，但还是由始至终地参加了。
    李向东强调，这是一项改革，是一项创新。
    他说，市长非常重视这项改革和创新，在百忙之中，也抽出时间来征求大家的意见。
    他说，这次会议，不听好话，不听费话，就只听不好听的，就只听反对意见。
    会场鸦雀无声，好一会都没人说话。
    市长笑了，对李向东说：“大家好像没意见！”
    他又转向大家说，如果没意见，我们就节省时间宣布散会。会后，以市政府的名义发一个通报，通报这次会议的情况，然后，发一个文，立即开展工作。
    他这话一出，会场就炸开了，纷纷议论起来。
    李向东说：“大家静一静。不说谁都不说，一说，谁都说，说些什么都听不见了。大家一个一个来。”
    他点名要国土局局长先说。那局长曾是他的手下，他再难，也不会驳他的面子。
    他胆颤颤地说，这事呢，我是支持的，只是，只是……大家都知道，我们国土局去年才争取上级支持，把那办证窗口装修了一遍，现在是全地级市国土系统最好的窗口，现在，现在……感觉太浪费了。
    有人说，我们也有这种情况。
    有人说，真要我们办进那个办证大楼，真不知怎么向上面交代。
    李向东说：“这样很好嘛，有意见就提。你们不提出，我们怎么知道你们的困难。”
    有人就说，好像我们这样的单位，企业进来的时候，只办一次证，以后就不用每年都办了，这种情况，也要我们搬进办证大楼，有没有那必要？再说，我们都搬进去了，有没有那么大的地方？
    李向东笑了，说：“地方有得是，这个你不用担心。”
    ……
    好多部门单位渐渐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提出是否根据他们的实际不进入办证大楼。
    李向东笑着说：“我听出来了，大家都支持办证大楼这个作法，但是，都希望自己单位不要进这办证大楼。”
    大家便“轰”一声笑起来。
    李向东说：“我有一个办法，如果想进办证大楼的，我们给予奖励，免收一切费用，如果不想进的，每年向办证大楼交缴三十万。”
    大家就说，李市助，你这是拦路打劫！
    大家就说，我们一年收的费也没有三十万呀！
    李向东进一步明确了，主要还是钱的问题，利益的问题他们担心进了办证大楼，那办证的收费就被统起来了，不能由自己支配了。
    他没再说什么，他在考虑如何解决这个问题。首先要让大家放心，他们才能进入办证大楼。当然还有许多细节也要考虑，那种一次性办证的单位，如国土局、水利局，企业进来时，把证办了，以后就不用年年办了，应该不应该也搬进办证大楼？各部门单位的“窗口”搬进来后，是否还归属原单位？
    李向东冒了一个想法。
    这办证大楼，是不是也像商业大楼那样搞租赁制？大楼搞起来了，由各有关部门单位租赁，进来的“窗口”编制还属原单位，收取的费用还归原单位安排处理，只是“窗口”这部分又划归大楼统一管理。
    这种双管模式能不能行得通？
VIP章节 第二零七章 调整新房
    李向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小刘，要他重新制定一个实施方案。
    那些“窗口”应该进办证大楼，还些“窗口”不应该进？
    怎么在保证原单位的利益不受损失的情况下，又能保证办证大楼统一管理的权威。
    他认为，他已找到了理想化与实际情况相结合的那个点，这种双管模式，就是那个点。
    改革不可能是一种全盘否定后的重新开始。这种极端的改革，会导致各方面的阻力，会导致社会的不稳定，说不定，就会导致改革的失败。
    改革应该是渐进的，既否定某些不合理，又要忍痛保留某些看似也不合理的东西，当完全否定的东西健康有序的发展后，有了扎实的基础，再进而考虑如何改革忍痛保留的那部分。
    或许，不断深化改革的内涵就在这里。
    小刘开始意识到自己原来那个方案的不现实了，开始明白李向东为什么没有马上同意他的观点了，也开始知道，当初，他把李向东逼上了一条怎样的绝路。如果，李向东找不到理想化和实际相结合的这个点，办证大楼这个改革，这个创新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要向李向东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他不仅仅是他的上司，他确确实实，还是他的师傅！
    有的人，不一定是靠能力当官的，或者说，有的人不是靠能办实事的能力当官的，但李向东却是靠能办实事的能力当官的。
    小刘想，他要当官，就当这样的官。
    他想，他要跟，就跟这样的官！
    他想，他就要好好地为这样的官办事。在办事中，掌握他那套本领。
    这时候，他是从心底里敬佩李向东了，且敬佩得五体投地。
    于是，他更加尽心尽力地为李向东做事，不仅忙工作上的事，也忙个人的私事。那天，就把那装修公司的总经理约到他们的新房了。当着绮红和小姨子的面说，这装修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这新房你不知道吗？这装修就是拿不到一分钱，你也要装到最好。
    那总经理看看小姨子和绮红，把小刘拉到一边，问：“这新房是李市助的？”
    小刘说：“我没说，我有这么说过吗？”
    他说，小姨子你是认识的，小姨子要你办的事，还不就等于李市助要你办事？我插手要你办这事，你还不知道李市助有多关心。
    那总经理就笑了，说：“真要命，真要命！我这人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是一世糊涂，现在才有一点点聪明。”
    他说，小刘科长，你放心，你放心。这是我放心上了，明天，我就把人拉过来，不出一个星期，我带李市助来验收。
    小刘说：“你这什么话？李市助会来验收吗？李市助会出面吗？”
    那总经理说：“是的，是的。有你小刘科长验收就行了。”
    小刘指着小姨子和绮红说：“只要她们满意就行了。”
    那总经理忙走过去向小姨子和绮红陪不是，说，我真一点不知道，一点不知道。”
    他指着绮红问小姨子，这位靓女应该是李市助的女朋友吧？
    小姨子笑着说：“你说像不像呢？”
    那总经理说：“太像了，太像了。李市助就应该找这样的靓女。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他想要和绮红握手，又不敢，就很尴尬地笑。
    后来，他要请小刘，请小姨子和绮红一起吃饭。他还记得曾请小姨子和李向东吃过刺身龙虾，就说，我们还去那家酒店吧。绮红说，不用了，不用太客气了。如果让向东知道了，他会不高兴的。他一直都不让我们说这新房是他的。那总经理说，这李市助太官僚了，太高高在上了，一点机会也不让我们这些群众接近他。小刘说，李市助的脾气你是知道的，饭就不吃了，把活干好就行了。
    只有绮红和小姨子的时候，绮红就问，这总经理怎么变得这么快？小姨子就笑，说好我事你还不知道。就告诉她，装修美容院的时候，他不仅不收她的人工钱，还请吃他们吃饭，三个人就吃了好几千。
    绮红说：“向东怎么可以这样呢？”
    小姨子说：“那是以前，他那时候，心情不好，没能当副市长，你又离开他了，他就放开了，什么事都敢干了。”
    绮红说：“现在，说什么也不能那样了。”
    小姨子说：“你放心，我也不是那样的人。我想过了，只想他派一流的人来，做出一流的效果，钱呢，我们不能少给他。”
    接着，她们就谈到调整装修二楼的事儿。绮红说，不能这么装修的，这么装修才显眼了。她说，向东也同意要改的。小姨子问，你心里想改吗？绮红说，不是我们想不想，是我们要为他着想。小姨子说，说什么我也不改。她说，为什么我买的房子就不能那么装修呢？我愿意呀，愿意让你们住二楼，愿意和小军住一楼，这样不可以吗？这样说不通吗？绮红说，只有你自己和自己说才说得通，你觉得，有人会相信吗？小姨子就有些犯愁了。
    她问：“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绮红说：“说心里话，我也不愿意的，我已经很希望我们能一起在那新房里，过一种全新的生活了。”
    小姨子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反正房契还没到手，那房契还可以改，就改写你的名。你买的房子，你只给我一个小房间住，这样，就说得通了。”
    绮红说：“这怎么行？房子是你买的，当然要写你的名，是你的财产。”
    小姨子说：“要不这样吧，这房子你出钱买，我出钱装修。合理了吧？没问题了吧？”
    绮红说：“有问题，怎么会没问题吗？为什么好事便宜事都让他给占了？”
    小姨子“丝丝”笑，说：“你不愿意呀？你就是愿意要他占你的好事，占你的便宜。”
    绮红也笑“丝丝”说：“你不愿意呀？”
    小姨子说：“没办法，遇到他，我们想不心甘情愿都不行了。”
    绮红说，我们要罚他，不能老要他占我们的便宜。
    小姨子问：“怎么罚他？”
    绮红说：“要他每天都给我们按摩。”
    小姨子说：“不行不行，这样他更占我们的便宜了。”
    绮红说：“我说的是就要他按摩，不让他干什么事。”
    小姨子说：“行吗？你行吗？按着按着，你就想要他占你便宜了。”
    绮红就打小姨子，小姨子就嘻嘻哈哈地躲。后来，绮红说，今天叫他一起吃晚饭吧。她说，我们在这守了这么多天，也让他吃了那么多天的食堂。小姨子说，刚才才说要罚他呢，现在就心痛他了。绮红说，我是心痛他吗？你不心痛他，我也不会心痛他。她说，今晚我们不在这守了，我们去逛街，叫他陪我们逛街。小姨子问，他会去吗？绮红说，他不想去也不行。我们叫他载我们去临市，去临市逛街。她们便打电话给李向东。她们便接着说，学车考执照的事。商量好了，新房装修好后，就去报名学车考执照。
VIP章节 第二零八章 旧校楼
    绮红打电话给李向东的时候，他刚从市委书记办公室出来。这一个下午，他几乎都在向市委书记汇报办证大楼的情况。本来，李向东只想简单扼要地说一说，那知，市委书记很感兴趣，要他汇报得更详细，他便从小刘的构思，说到市长的支持；从企业的关注，说到各有关部门单位态度；从“窗口”的选择说到管理的模式。市委书记背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样子，偶尔却会睁开双眼问几句。有电话打进来，他也只是说，我在开会，就挂了。
    李向东没想到市委书记竟这么重视，胆子也大了，不仅谈目前的状况，也谈到可能会面临的困难，也谈到办证大楼启动后，如何逐渐理顺，逐渐完善。听完之后，市委书记还是那句话，需要我做点什么？
    李向东笑着说：“怕你批评不给你打招呼，所以，只是向你汇报汇报，暂时还没有其他想法。”
    市委书记就看着李向东，说：“这可就有点奇怪了。你向东那次找我不是谈困难的？自己能办的事，都不是会来麻烦我的。这次就只是汇报，不是要我支持？”
    李向东说：“我是这么想的，这次的行动，涉及的面比较广，而且不仅是市内，还会惊动地级市，压力应该不小，能不能成功变数很大。”
    他说，现在，有市长和我在前面冲，你就不要出面了。
    他说，我们一旦招架不住，这次改革不成熟，流产了，还有你这条退路。那时候，你出来说几句话，把这事结束了，这还算是我们内部的事，总比捅到地级市去，要地级市给我们收拾烂摊子要好一些。
    市委书记笑了，说：“你这李向东，要我装聋作哑。”
    李向东点点头说：“是这个意思。”
    市委书记说：“你信心好像不足吗？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哪一次，你要办的事，会信心不足的？”
    李向东说：“这次有它的特殊性。”
    市委书记考虑了一下，说：“好，我就听你安排。你们去冲去杀，我装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市委书记的秘书打电话给李向东，他说，市委书记昨晚很认真地看了你那个方案，还找几个人座谈了一晚上，他要我转告你，叫你大胆去干，有什么事，他会给你顶着。李向东心里暖暖的，想有市委书记给他顶着，有市长和他一起冲，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如果真还解决不了，那就是自己能力太成问题了。
    这时候，他正与小刘在教育局谈办证大楼的楼址。这几年，学校实行优化调整，兼并了一些学校，那些被兼并的校址就闲置着。李向东看中的就是这样一幢旧校楼。那旧校楼有点像四合院，三层楼屋呈四字形，中间围了一块不大的空地，是解放前华侨捐资兴建的一所慈善学校，由于城区的局限，一直没有什么发展，优化调整后，就闲置了。
    小刘已与教育局联系了多次，教育局局长先是说，那是华侨捐资的学校，虽然现在闲置着，但要改做他用似乎不好。又说那幢楼很有一些历史价值，如果重新装修，会破坏了原貌。再说，已经有很部门单位和他们洽谈过，想要利用那地方，但他们一直都没同意，现在松口让他们搞办证大楼，影响会很不好。
    李向东亲自到来，那教育局局长虽还客气，却坚持自己的观点。李向东说，既然市政府已经决定优化调整了，而且也优化调整了，华侨有意见的话，也早就提出来了，不可能到我们另做他用时再提出吧？他说，那幢楼确有一定的历史价值，但我们装修是会考虑到这一点，会在保持原貌的前提下进行装修使用。他说，各部门单位会有什么意见呢？这是市政府使用的，谁会有意见，又会有什么影响？
    李向东笑着说：“我倒觉得，这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
    他说，每年，你还要投入一定的经费管理维护这样的闲置校舍。现在我们把它建成办证大楼，你既节省了这笔开支，我们也能到了少化钱办大事。
    他说，这种校舍在城区还有不少，如果都利用起来，为市财政倒是节省了不少经费。
    教育局局长说：“按李市助这么说，我们教育部门的财产就会不声不响地流失了。我这教育局长可就成罪人了。”
    李向东说：“说最根本的吧？是不是租金问题？”
    或许，李向东说到了点子上，教育局局长脸色便有些难看了，嘴里却不承认。
    他忙说：“不是不是。我怎么能和李市助谈钱呢！”
    李向东说：“就是因为不能谈钱，所以才无法谈下去吧？”
    教育局局长说：“那里，那里。”
    李向东就是这时候接到市委书记秘书的电话的。放下电话，李向东的腰杆就硬了，口气就变了。
    他说：“这个事，不是第一次跟你谈了，小刘科长已经跟你谈了好几次，其实，也就是给与不给的问题，不拿给，是因为担心教育部门的财产流失，是担心这口一开，各部门单位都来向你开口，你不能给了这个给那个。”
    他说，你就没有孰重孰轻吗？
    他说，说到底，就是小集体和大集体的关系问题。
    他说，教育部门的财产是谁的财产？”
    教育局局长愣了一下。
    李向东继续说：“我不想再跟你磨嘴皮，为这事，我们已经化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你给我一个明确答复。”
    教育局局长有些犹豫了，说：“你叫我怎么说呢？你叫我怎么说呢？”
    李向东说：“教育部门的财产也是市政府的财产，如果市政府下一个文件，这财产就归到政府名下了。”
    他说，当然，我不希望这么做，我希望双方坐下来和和气气地解决这事。
    教育局局长想了好一会，说：“这事，我也不能作主，你还是找分管教育的老常吧。只要他同意，我这边没问题。”
    李向东问：“这话，你怎么不早说呢？为什么找了这么多的理由，兜了那么多的圈，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教育局局长很尴尬地说：“你也是从下面干上来的，也应该理解我的难处。
    李向东不再说什么了，起身告辞。
VIP章节 第二零九章 通报批评
    教育局局长有什么难处？他一点难处也没有！只是老常维护了他的利益，他也需要老常维护他的利益，所以，他们形成了一种默契，他能周旋就周旋着，能应付就应付过去，，确实周旋不下去了，应付不过来了，才把老常搬出来。老常是什么人，老常声誉威望在市里仅次于市委书记、市长。有他给教育局局长撑着，他可以不把好多人放在眼里，当然，也包括李向东。
    李向东很清楚，他不能和老常硬碰硬。他也根本碰不过老常。他必须依靠市长。他也清楚，要想让市长劝服老常也不可能，市长根本不是老常的对手。
    他想，他必须避免与老常正面接触。
    在小刘找那教育局长谈办证大楼楼址的第一天，他们就互相通气了，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老常只用几句话，就能把市长就回头。
    他想，他只能依靠市长的权威，快刀斩乱麻地解决这件事。老常不是等着他们上门吗？他们就偏不上门。他们就把事情先定下来，让老常无还手之机。
    回到市政府大院，李向东马上向市长汇报了这件事。他不只字不提老常，他只说了教育局局长对这件事的态度，只说了教育局局长为了小集体利益，不顾大集体。他说，教育局局长这么顶着不执行他们的决定，是想要把那幢楼租赁给商业机构。
    市长却有一种始料不及，问：“就不能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吗？”
    他说，我们就在一定要用那幢楼吗，能不能换一换？既让他租赁给商业机构，又没有影响我们的办证大楼选址？
    他说，其实，教育那边也有他的难处。有时候，大家也应该理解理解。
    李向东真有点哭笑不得。
    他说，再怎么换，也只能用学校优化调整调整出来的旧校舍。现在，只有这些旧校舍才是闲置的，除此之外，要找闲置楼，别说在市区没有，就是在较远的城郊也没有。
    他说，当然，我也想更省事，如果，财政能拨款新盖一幢大楼最好。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一则，我们有闲置楼为什么不用，一则财政有那钱也不应该化在这上面。再者，还有一个时间问题。新盖一幢楼至少要一年时间，到那时，别说全省，就是地级市也比比皆是这种办证大楼了。
    李向东这句话击中了市长的要害。他不想拖而不决，考虑的也是时间。时间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只要抓紧时间把办证大楼搞起来，其他都是次要的。
    李向东说：“这里还有一个威信的问题。从一开始，我们就跟他谈这幢楼房。这事，你也是同意的，如果，谈到后来，我们却向他让步了，再跟他谈别的楼房，他就有可能得寸进尺，提出一些我们想象不到的条件。”
    市长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了，问：“那我们怎么办？”
    李向东说：“我们唯一的办法便是来硬的。”
    市长问：“怎么个硬法？”
    李向东说：“以市政府的名义下一个文，强硬收回那楼房的使用权。当然，文件可以说得婉转一些。”
    他说，那个教育局长也不能轻易发过。文件附文对那教育局局长的这种行为向全市进行批评通报。
    他说，办证大楼这项改革和创新，将会遇到种种阻力。这个你是清楚的，如果，一个个部门单位地做工作，我想，又要浪费许多时间，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基本一致。
    他说，我们就抓住这个典型，进行通报批评，杀一儆百，让那些有这样那样看法的人，想这样那样阻止这次改革和创新的人一个前车可鉴。
    市长问：“一定要这么做吗？”
    李向东说：“如果不考虑时间的话，我们可以不这么做，但是，如果办证大楼要快上马，就只能用这一招了。”
    市长突然说：“很少有见你这么激进的。”
    李向东笑了，说：“是的，我发现，我们的对手可能比我们还强，我们可能对付不了。所以，我想把这件事定下来，让它既成事实。”
    市长看着李向东问：“你是说市委书记吗？”
    李向东摇摇头。
    市长问：“那是谁？”
    李向东只是笑笑不说。他要让市长急。让市长意识到，在他李向东眼里，除了市委书记，还有人比他市长更强。
    市长说：“你怕什么？只要不是市委书记，你还怕谁？”
    李向东悄声说：“分管教育的老常。”
    市长差点跳起来，说：“老常算什么？”
    他说，我告诉你，在党政两套班子里，只有两个人是可以单独签署市委市政府联合发文的，一个是我，一个是他，他是以市委常委、副市长的名义签署的。我呢？我是以市委副书记、市长名义签署的。
    他说，你李向东怎么会有这种看法？你别以为他资格老，我就怕他。我知道他不把我放眼里，每一次开市长会议，他总要提出一些反对我的意见，但是，我让着他，并不是怕他，我是不宵与他争吵，我是在维护团结。
    由此可见，市长对老常也是很不满的，很有看法的。李向东巧妙地激发了市长的斗志。
    他问：“是不是和老常商量商量？”
    市长说：“不用！你叫人起草好文件，我马上签发。”
    他说，我不想和他费口舌，我决定的事没必要征求他的意见。
    李向东叫小刘连夜起草文件，他也连夜审核，然后，找到住在市政府大院的市长连夜签发了。第二天，便付印，便发下去了。
    据说，老常看到文件时，从市委大院赶回市政府大院，吵着要档案员要那份原始文件。他要看看，到底谁这么大胆，在未征得他这个分管教育的市委常委、副市长同意的情况下，签发了这个文件。开始，他可能认为是李向东签发的，但一看是市长签的名，整个人就呆在那里，憋气的喘。当然，老常不傻，不可能不知道是谁要市长签发的。
    李向东争取市委书记、市长支持的惯用伎俩，他老常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当天，市委书记就打电话给李向东。他在电话里说，你这向东，看不出来，你狠起来可也真够狠的。他说，你怎么就不怕得罪人了？李向东说，这不关我的事，这是市长策划的，是市长的决定。市委书记说，是你策划了市长，还是你策划了市长？他说，做事，有时候就是应该狠。不狠就办不了大事，特别是像这种多数人都有不同意见的改革创新，就要有一种不顾一切的狠劲。他说，好了，继续干你的吧。我在这看着呢，看得一清二楚呢！
    李向东回想了一下，确实也觉得近段时间，自己做事是有些胆大了，有些狠劲了。他想，这与自己得到市委书记的支持，得到市长的支持是息息相关的。当然，他也知道，这么做就得罪了一些，然而，要干好办证大楼这件事，他能不得罪人吗？
    他只能认了。

VIP章节 第二一零章 入伙就不大搞了

    这晚，回到家里，两个女人显得很高兴。他说，遇到什么好事了？心情好像很好吗？她们说，心情当然好，房子装修好了。小姨子说，明天，你去看一看。看了，你也会高兴了。绮红却不说话，看着他问，我发现，你今天的心情好像也很不错。那脸上的笑，不像是因为我们高兴才笑出来的。李向东就笑了，说，还是你了解我。工作有点顺利，心情就也像你们一样愉快了。小姨子撇撇嘴说，你就经常说她了解你，就没听你说过了解我。李向东说，我对她只是嘴上说说，你去却是有实际行动的。说着，他就揽着小姨子。

    绮红说：“抱吧，你把紧一点，抱得她喘不过气来最好，我一点不介意的。”

    李向东突然想起什么，问绮红：“这新房装修好了，那工钱费了吗？”

    小姨子说：“付了，我今天从银行转帐给他们的。”

    李向东说：“你以前好像不会用银行转帐的？”

    小姨子说：“是绮红教我的。她说这样可以不用拿着现钱跑到他们公司去，而且，在银行还会留下这笔帐的记录。付没付款，一查就知道了。”

    李向东笑了笑，觉得绮红这么做很对，但他没说，怕小姨子又会说什么不高兴的话。很快，他觉得有些奇怪了。

    他问小姨子：“怎么是你付的装修费呢？不是由绮红付吗？”

    小姨子说：“你不是要调整新房的装修吗？我们都舍不得调整，所以，就想到了调整房主。”

    她说，绮红是房主，和你住在二楼，让我和小军住一在楼下，这样就合理了。所以，就由她付房钱，由我付装修钱。

    李向东看看绮红。

    绮红说：“这样调整了，就不用担心别人怀疑你和小姨子也有关系了。”

    小姨子笑着说：“我总觉得我好惨，总名不正言不顺。”

    绮红说：“我们认为你名正言顺不就行了吗？”

    小姨子就说：“以后，你们都要让着我，也好让我这心里平衡一些。”

    绮红说：“让你，都让你，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

    小姨子就骂她，说你真讨厌，说着说着，就到床上了。她站了起来，说去冲凉了。李向东就对绮红说，真有点难为你了。绮红问，怎么难为我了？李向东说，要你化那么多钱。他说，明天我把存折里那二十万转给你。绮红说，你这是什么话？小姨子要知道，会不高兴的。她说要买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要给她呢？现在轮到我买，你却说要给我。她说，我觉得，你倒是把小姨子当自己人了，把我当外人了。李向东说，没有，没有。那我就不客气了，就白住了。绮红说，也不能让你白住，那家具呀电器呀，都由你买。李向东说，怎么的，怎么的。

    轮到绮红去冲凉时，李向东就问小姨子，说你对我好像有好多意见？小姨子笑了，说，当然了。我什么时候对你都很有意见。特别是你对她好的时候。李向东说，其实，我对你也一样的。小姨子问，我怎么没感觉到呢？李向东说，你麻木了。小姨子说，你才麻木了呢！李向东说，我怎么会麻林呢？每一次，你不高兴的时候，说一些不高兴的话，我都知道的，心里都感觉到的。小姨子问，是吗？李向东说，怎么不是呢？小姨子说，你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突然，小姨子看着李向东，问：“你今天怎么了？嘴巴好像好甜呀！”

    李向东说：“有吗？不会吧？我好像一直都这样吧！”

    小姨子说：“你这人，从来就不会说好话！”

    李向东说：“你太冤枉人了吧？”

    小姨子说：“我没冤枉你。你对谁都说好话，就是没对我说好话。”

    李向东说：“那我以后改正，以后一定改正。”

    三人都冲完凉后，大家就坐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闲聊。谈到新房要购买哪些用品，要购买哪些电器，要购买哪些家具。小姨子说，床一定要订做。她说，她要订做一张二米大床。李向东问，不用那么大吧？小姨子说，为什么不要，越大越好，睡着舒服。绮红说，这样的话，床套，被子、枕头什么的都要订做了。小姨子便叫起来，说，是的，是的，这些都是买不到的。她说，明天，她就要去忙这些事。她说，以为装修完好，就没什么事了，原来，还有这么多事要忙的。

    于是，他们就谈到新房入伙，要不要请些朋友来贺一贺。绮红看着李向东说，不用了吧。小姨子说，黄他们一家，还有小刘他们总得请请吧？李向东说，不用了，一家人搬过去，吃餐饭就算了，低调点好。小姨子说，你们怎么总是让我觉得，我和你们不一致呢？绮红“丝丝”笑，说，因为，你不了解向东呀！小姨子说，是了，是了。我不了解她了。

    说着，她就说去睡了，不理他们了。

    李向东觉得有点怪怪的，问绮红：“小姨子怎么了？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平时，她起得晚，也最后一个才睡的。”

    绮红笑着说：“你不知道吗？”

    李向东说：“我怎么知道。”

    绮红说：“女人每个月，总有几天会想那个的。她这是暗示你去和她睡觉。”

    李向东说：“你也进来吧！”

    绮红说：“我不去。我在这看电视。”

    李向东问：“你真不去吗？”

    绮红说：“真不去。”

    李向东便抱着了她，一只手从她睡裙下摆伸了进去。她里面空空的，便直接握着了她的乳。她说，让人看见了。李向东说，不会的，窗帘都拉上的。这么说着，他就把绮红压在沙发上了。此时，却听见小姨子在屋间里叫他。她说，你过来。李向东问，干什么？小姨子说，你来给我捏捏腿。绮红坐了起来，笑着说，是不是，是不是叫你了？是不是发骚了。李向东站了起来，顺手也把绮红拉了起来。

    绮红先进了屋，笑“丝丝”说：“我帮你捏腿吧，让他给你捏别的地方。”

    小姨子脸却红了，说：“你怎么这么坏呢？”

    绮红说：“我那里坏了？我说什么了？是你的心邪吧？”

    这时候，李向东便从后面抱住了她。顶住了她。

    她说：“你搞错了，应该是小姨子，是她叫你进来的。”

    小姨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说：“对，就这样，狠狠对她。”

    绮红说：“你怎么不跟我争了呢？你不是总喜欢跟我争的吗？怎么一这个时候，你就不跟我争了？”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李向东冲进去了。她叫了起来，站不住了，便趴在了床上，但脚还站在地上。小姨子说，好。好。说我帮你把她衣服脱了。就坐起来脱绮红的睡裙。但她却忘了自己是一丝不挂地躺被子里等李向东的。绮红笑了，说，好哇，好哇。原来，你真猜对了，你早就想了。小姨子说，想又怎么了？我就是想怎么了。李向东要她也帮自己把衣服脱了，她便走过来，那知，才走近，李向东就抱住了她，他抱着她厚实的臀，就把她抱到了嘴里，就吸吮她。

    于是，李向东在后面进攻绮红，又吸吮着站在床上的小姨子。他们这个姿势保持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个晚上，他们心情都很好，都玩得很尽兴。一会儿，李向东在上面，又会儿，又在下面，一会儿，轮渡着进攻她们，一会儿又被她们坐在身上。本来，总是绮红快一步，这晚，小姨子却跑在了前面，她说，不行了，我不行了。绮红却笑着说，不要放过她，要她死几回。再后来，绮红也不行了，就哭似地呻吟起来。两个女人都来了，李向东就更加勇猛了。

VIP章节 第二一一章 这水就足了

    教育局局长看了文件，知道那文件是市长签署的，便紧张起来了。这天一早便主动上门向市长认错了。他说，他真没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说主要是最近学习没跟上，没能及时认清形势发展的要求，不知道这办证大楼是市长亲自抓的大事，是当前改革创新的主要内容。他说，他还存在着一种只顾眼前，只顾小集体利益的思想，没能从改革的高度，从全市这个大局思考问题，考虑问题。他说，他的所作所为，是不能原谅的，今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一定积极配合市里作好办证大楼这项工作，从人力、从物力，从各个方面。

    市长已不是刚当市长那会儿的市长了，不会逮着说话的机会，就说得滔滔不绝了。他已经懂得如何扮深沉。他只是听着，只是似听非听地听着。让那教育局局长说，说得他不再说了，就从文件里抬起头问，还有什么吗？如果没有什么，就回去吧。回去好好工作。好好支持这项改革创新。

    等那教育局局长犹犹豫豫退到门口时，市长又把他叫住了。

    他说：“你和老常交情不错吗？”

    教育局局长说：“只是工作关系。”

    市长说：“噢！难怪呢？他是分管教育的，做出这决定，怎么就不见他来帮你说句好话。”

    这么说了，他就扬手让教育局局长出去了，让那教育局局长去揣摩他那话里的意思。

    他想，他是能够明白他那话里的意思的。他想，他就是应该让他知道，老常算什么，他市长做出的决定，他吭都不敢吭一声。

    他发现，要在这里提高自己的威信，除了要依靠李向东这样的人真正干几件实事外，还要想方设法杀一杀那些所谓的实力派的威风，比如老常这样的人。

    这天，李向东上班回来得晚了。

    一早绮红叫他起床时，他说，今天也没什么事，再晚一会。绮红就以为他昨晚累了，也没再理她，看看上班时间差不多，就出门了。那时候，小姨子还没醒，李向东就轻轻地抚摸她，抚摸得她湿了，就进入了她。

    小姨子迷迷糊糊地说：“你怎么又来了？”

    李向东说：“你这几天不是想吗？所以，我想多给你一点。”

    他便动起来。他们是侧身躺着的，李向东从后面抱着她，他们之间就隔着一些距离，他就动得没那么快。

    小姨子说：“我喜欢这样，喜欢你不要太强烈。”

    李向东就很温柔地对她。她说，这样真好，她说，以后你都要这样对我。她说，我全身都麻了。最后，她身子就绷紧了，李向东意识到了，紧紧地抱着她。好一会，她才缓过气来。

    她问：“你也会这样对绮红吗？她想的时候，你也会？”

    李向东说：“也会这样。”

    小姨子说：“你不累吗？”

    李向东说：“不累。”

    小姨子就说要抱他。他们换了一个姿势，面对面侧身躺着，后来，小姨子就趴在他身上吻他，一边吻着，一边轻轻地动，动得李向东不能再那么温柔了，就把她翻到了身下。她说，再等一会。她说，她还要一次。李向东只得放慢了节奏，她就示意他揉搓她。她不怕他很有劲的揉搓，越揉搓得用劲，她就越大声地喘气，后来，她说，快点快点，就抱紧他了。

    这一次，她是在他强烈冲击中迷茫的。

    李向东起床时，已经八点多了，还没回到办公室，手机就响起来，看了看手机号码，感觉很熟，却想不起来是谁，听到说话声，才知道是那位装修公司的总经理。

    他问：“李市助，你在哪呀？到你办公室门口了，却没见你人。”

    李向东说：“就到了，就到了！”

    他正在乘电梯，心里想，这家伙跑到办公室来干什么？一直以来，他是很少来找李向东的。他是那种八面玲珑，却不太靠谁的人。听说，谁也不得罪，但谁也不会太接近，但如果有生意可做，有钱可赚，又会狠下血本，死追穷打，不到手不放松。

    李向东想，难道他听到了什么风声，想来争取装修那办证大楼？

    一进电梯，就看见那总经理了。他腰弯得虾米样，笑“哈哈”说：“李市助真是大忙人，真给你个突然袭击，却碰了闭门羹。”

    李向东说：“你怎么不事前打个招呼？”

    他说：“我那敢和你玩预约，遇碰到了就碰到了，碰不到就站在这门外等。”

    李向东说：“很少见你回市政府大院嘛。”

    他说：“这种地方，我那敢回来？回来就是不务正业了。”

    李向东试探式地问：“那今天来找我，是来谈业务的？”

    他说：“那里，那里。是来向领导汇报工作的。”

    李向东开了办公室的门，开了灯。那总经理跟在后面，随手把门关上了。李向东说，先泡杯茶喝喝吧。他说，不用了，不用麻烦了。李向东说，也没什么麻烦的。确实，茶具已经摆在那了，水也已经烧开了。这些，在上班就已经有人清理好了。

    那总经理左看右看说：“你这办公室布置得还真不错。”

    李向东说：“也没什么特殊，这都是统一标准装修的。”

    那总经理墙上挂着的画说：“一看你这幅画，就知道是很化了一番功夫的。”

    李向东笑了，问：“怎么见得呢？”

    那总经理说：“观看你这办公室，缺少点水，你挂上这山水画，这水就足了，就平衡了。”

    李向东说：“是吗？有这意思吗？我可以第一次听说。”

    那总经理突然笑了起来，说：“见笑了，见笑了。”

    他说，我有点班门弄斧了。

    他说，你李市助以前是分管城建的，对建筑多多少少是有研究的。对建筑有研究的这金火水土木是精通的。这风水八卦是熟悉的。

    李向东说：“我怎么会信这个，那都是你们这样生意的玩的伎俩。”

    两人便都“哈哈”笑起来。

    这此间，李向东先后接了两个电话，都是谈办证大楼的事的。一个是小刘打过来的，说教育局那边有答复了，说随时欢迎他们去洽谈使用旧校楼事宜。一个是广播电视台台长打过来的，问李向东有没时间？他想来李向东办公室坐坐。李向东知道，他是想来谈采访节目的事情。昨天，李向东曾给过他电话，告诉他，希望电视台配合市政府这次改革创新，录制一个采访节目，专门采访企业，了解企业在办证中遇到的各种困难。李向东说，再找时间吧，好好谈一谈。他说，还是在你们那谈更好一些，主要还是听你们的。听你这个台长的，听你那帮制作编审人员的。

    李向东放下电话，那总经理便说，李市助这么忙，我就不好意思多打扰了。李向东说，你不也是来谈公事的吗？怎么能算打扰呢？那总经理说，算不是公事，只是一点私事。李向东笑着说，你这有钱的大经理也有私事要求我帮你办的？那总经理说，是的，是的。李向东说，你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你。

    那总经理笑着说：“主要是对你有意见，希望你今后能改正你的错误。”

    李向东吓了一跳，问：“有这么严重吗？”

    那总经理也认真了，说：“当然严重，极端地严重。”

VIP章节 第二一二章 带资装修

    他说，你李市助当了个破市长助理就高高在上了，就看不起我们这些小人物了，就不把我们这些旧朋友好兄弟当朋友当兄弟了。

    他说，你有事要帮忙，也不说一声，不说就不说吧，找谁帮忙不是帮忙？你李市助认识的人多，能人也多，是不是？但是，你偏偏就卖别人的帐，偏偏就认为我最好。所以，还是要我给你做事。

    他说，找了人来骗我，要和我公事公办，干完事了还要给钱。这钱我能收吗？我收了，这心里过意得去吗？

    李向东松了一口气，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就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一点不知道。”

    那总经理说：“你还骗我？置新房这样的大事，你会不知道？装修新房子这么重要的事会不征求你的意见？”

    李向东说：“我不是说，不知道买房子装修的事，我是说，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们找谁给装修的。”

    那总经理问：“现在知道了吧？”

    李向东说：“知道了。”

    那总经理说：“应不应该改变自己的错误？”

    李向东说：“改。以后一定改。”

    那总经理说：“你这态度不好，要改就马上改。”

    李向东笑着说：“好好，马上改。”

    那总经理就“哈哈”笑起来，说：“这是你说的，你不能反悔。”

    说着，他就把随身带的包提起来，递给李向东。

    李向东问：“这是什么？”

    他说：“还能是什么？你那个小姨子付给我的装修费。二十万，都在里面了。”

    李向东没有接，脸色严肃了，说：“应该付的钱还是要付的。”

    那总经理说：“你李市助的钱我怎么能收呢？”

    李向东说：“我就是怕你不收我的钱，所以，才没有露面，才不想让你知道是我的。现在，既然付了，你就只能收下了。”

    那总经理说：“其实，我那公司的性质你是知道的，它不是我的，是市政府的，市政府办了这么个装修公司，为市领导干点活也是应该的。没有你们市领导的支持，我那公司也办不下去。”

    他说，说句老实话吧，我不只是对你这样。对其他的市领导，我一样是给予各种优惠的，你不能坏了这个规举，不能开这个先例。

    他说，你放心收回去吧。你的钱是从银行汇进来的，一切手续都清清楚楚。为什么不在银行退回去呢，就是考虑到不要留下什么痕迹，所以，就提现了，把现金还给你。这事就只有你知我知了。

    李向东笑了，说：“还有天知地知，良心知。”

    那总经理说：“这些，我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说，我的事办完了，该走了。

    李向东虽然没接他那包，但他放在椅子上，也不再说什么，就往外走了。

    李向东向他招手，说，你先别走。走那么急干什么？我还有事要跟你谈。他当然不相信李向东的话，一边开门，一边说，有事以后再谈，以后再谈。李向东大声说，你回来，我真有事要你帮忙！他这才站住了疑惑地看着李向东。

    李向东指指椅子说：“你回来坐，听我慢慢说。我保证，这事会让你头痛。”

    那总经理迟迟疑疑地走回来。

    李向东说：“把门关了。”

    他又回身关门。

    李向东说：“三件事。第一件，是这包的事，你如果不拿回去，我会交到纪委去，到时候，你钱没了，可能还会落个行贿罪。”

    他说，你以前，有没向别人这么做，我不管，但你不要对我这么做。我不缺钱。那两个女人不缺这个钱。

    他说，我真要想省这个钱，一早就找你了，为什么还要兜那么大的圈？我不是扮廉洁，是真的不想省这笔钱。

    李向东半真半假地说：“我还想当大官，你不要影响我的前途。”

    他说，你坐吧。我知道你是好心好意。像我们这些人，二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但她们能赚钱，赚得比我多，特别是我那个小姨子，她那美容院，你不是不知道。来钱容易！

    他说，第二件事，你如果，真不好意思的话，哪天再请我们去嘬一餐。哪次，你请我和小姨子去嘬那餐龙虾刺身，她还一直没忘呢。你就当业务接待吧！这样，你心理会平衡一些了吧？

    那总经理说：“这是小事，这是小事。只要你一个电话，我马上就到。”

    李向东说：“第三件事，就是公事了，叫你头痛的事了。”

    那总经理坐了下来，脸上没有了笑，说：“只要你要我办的事，别说头痛，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给你办好。”

    李向东说：“还没那么严重。”

    他给那总经理换了一杯热茶。他说，轻松点，像刚才那样嘻嘻哈哈多好，别搞得那么严肃。那总经理就挤出了一丝笑。

    李向东问：“听说过，市政府要搞一个办证大楼的事吗？”

    那总经理摇摇头，说：“这些年，对这种政府行为的事，我很少关心。”

    李向东说：“你这吃政府饭的总经理，竟然不关心政府的事。看来，你的政治学习有点跟不上了。”

    那总经理笑了，说：“是的，是的。”

    李向东说：“下次，我建议，把你们公司那个支部，调到市政府办党组来，跟市政府办党组一起过组织生活。”

    那总经理说：“应该的，应该的。”

    李向东说：“你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我还兼着那个党组书记。把你那个支部调过来，只是一句话的事。每次过组织生活，或学习，或外出参观什么的，都得由你请吃饭。让我们的组织生活也丰富丰富。”

    那总经理笑了笑。

    李向东转回了正题。

    他说：“办证大楼，就是为企业服务的一幢大楼，特别是为中小企业服务的一幢大楼。楼址已经选好了。但是，要经过一番整理装修才能使用。我想，让你来干这件事。”

    那总经理双眼冒着亮光，说：“这当然，市政府有装修工程，当然交给我们是最好的。我们那技术，我们那些员工的素质，还有，我们也应该算是一家人。”

    李向东说：“你别高兴得太早。这工程可是要带资的。钱现在暂时还没有，我会争取市财政支持一部分，但是，我想，市财政也给不了多少，只能以后慢慢从办证大楼的收入里扣。所以，你这钱不好赚。”

    他说，你不是很大方吗？你就给我大方一次，帮我把这事给办了。

    那总经理说：“你李市助决定了的事，这就是亏本生意，我也不得不干。说老实话，这钱亏又不是亏我的。公司的钱不也是政府的钱吗？只要是上级决定的事，我是坚决执行的。这一点，你放心。”

    李向东笑了，想不到这事儿竟这么容易解决。

    他说：“那就先感谢你了。我也说一句老实话，自从接手这项工作后，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坚决执行的人。”

    那总经理说：“过奖了，过奖了。”

    李向东说，你去和小刘科长具体商量这件事吧，和他去看看楼址，把方案和预算尽快拿出来。

    送走了那总经理，他心里想，这一正一负的典型都有了，那负面典型推出去了，这正面典型也要树起来。

    李向东始料不及的是，那位通报批评的教育局局长马上就找上门了。他是来向他认错的，来表示决心的。

VIP章节 第二一三章 女主持人小倩

    下午，李向东去了一趟广播电视台。本来，小刘已和装修公司那总经理约好去看旧校舍的，但是，李向东要他去广播电视台，他不可能不去，就和那总经理另约了时间。

    广播电视台是靓妹云集的地方，一进那电视大楼，眼都花了，然而，李向东不能像普通男人那样，他要保持目不斜视，表现得无动于衷。约好了在八楼会议室，他们便上了电梯，电梯到三楼时停了一下，上来了一个靓女，那靓女二十三、四岁，怀里抱着一个红色文件夹。她双眼大且亮，微微一笑，那亮就似聚集了放出电来。她是认得李向东的，见了他，就那么放了一回电。李向东心儿还是跳了跳，也回她一个微笑。她很高，李向东看她那微笑时，感觉是平视的，不觉就看了看她的脚，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穿高跟鞋，喜欢把自己弄得更高更修长一些。她穿着牛仔裤，穿一双球鞋。李向东就想，她要穿高跟鞋，可是比自己还要高一截的。

    李向东问：“你是叫小倩吧？”

    她又放了一回电，说：“市长助理认识我？”

    李向东说：“全市没有不认得你的。我们市里最漂亮的新闻女主持。”

    她就有些得意地笑了，怀里那红色文件夹一起一伏。

    广播电视台台长早在电梯口等着他们了。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胖男人，胖得几乎看不见眼睛了，肚子大得要把手伸直了才能和李向东握手，否则，那肚子先顶过来了。或许这些的身材穿普通人穿的裤子是穿不住的，所以，就多了两条肩带。这样，就给人一种富家子弟花花公子的感觉。其实，在官场内，大家也都这么笑他，说他是最有艳福，最让人羡慕的科（局）级领导。每次，他总要笑“哈哈”申明，说自己只能算是一个花农，身处花丛中，只有观赏的份，却是不能搬回家自用的。

    八楼有一大半是电视节目转播的总控室。由于市（县）级电视台只制作新闻类的节目，因此，那转控室并不复杂，只是监控电视节目转播的效果，于是，就显得有些冷静，只有几个技术人员走动。台长办公室也在这一层。台长领着他们进了左边的门，就见是会议室，早有五、六个男女坐在会议室等他们了，见他们来，就都站了起来。

    大家都是认识李向东的，所以，台长只是向李向东介绍在坐的各位。这五、六人中，有节目策划、编审、摄影、也有节目主持，也就是跟他们一起进来的小倩。李向东隔着会议室向每一个介绍到的人一一握手，只是介绍到小倩的时候，因为她是女人，没有主动把手伸出来，李向东便也没有把手伸出去。

    台长就开半玩笑地问：“小倩怎么不和李市助握手呢？”

    小倩说：“隔着会议桌，我的手够不着。”

    台长笑着说：“别人没你高，手都伸过来了，你怎么就够不着呢？这可是态度问题，对领导尊重不尊重、热不热情的问题。”

    小倩说：“那我就过去握吧。”

    不知大家没有察觉，但李向东是意识到了，小倩穿着一件开领T衫，可能是担心把手但过来时，那领口会敞开，会**。

    小倩过来握手的时候，不知谁就说了，是不是拥抱一下，拥抱会更显得热情一些。有人说附和了，说，应该的，应该的，领导辛苦了，要给予最亲切的问候。这些搞技术的人，什么话都想得出来，什么都敢说。

    小倩说：“拥抱就拥抱，我喜欢这种成熟的男人。”

    虽然，她只是说说，倒把那台长吓出了汗。

    他忙说：“你们说话怎么能这么随便呢？很容易让市领导误会我们太过自由化了。”

    李向东说：“没关系，随便点好！”

    小倩和李向东握手时，微笑着看他，那眼便又放了一回电，不仅放电，那手还握得一些暧昧。本来，女孩子与男人握手，只是一种形式，多是把手伸过来让对方握一握，小倩开始也像是这种的，但李向东握着她时，她仿佛就舍不得只是让他握了，也反过来握她，握得很温柔，想要感受点什么。

    她说：“市长助理的手好厚，好温暖。”

    有人就说，小倩握得都舍不得放了。

    有人就说，可能触电了。

    李向东脸上就有些狼狈，想现在的青年人胆子都变大了，这样的话也敢说。当然，他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奉承话。他听奉承话听多了，很多有时候都分辨不清别人对自己说的是心里话，还是奉承话。

    台长说：“好了，好了。不要太放肆了。”

    他说，大家坐好，开会了。

    大家这才静下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参加会议的人分成两拨人，一拨坐在会议桌这边，一边坐在会议桌那边。这边是李向东、台长和小刘属领导一类的，那边却坐着策划、编审、摄影、主持等，属干具体事的。

    台长说：“今天，李市助都参加了我们这个会，所以，这个会很重要。大家注意力要集中，不要人在会场，心在别处。”

    他说，我很清楚，你们每人的工作都很多，有的人还没从自己负责的工作里走出来，还思考着自己没完成的工作。

    他说，我很清楚，你们有的人不喜欢开会，总觉得开会是浪费时间，但是，今天这个会，不仅仅是领导下指示的会，是一个类似于座谈会的形式的会，谁都可以发言，谁都要谈自己的意见。

    他说，所以，我希望大家把其他工作都放一放。

    这么说着，他就伸手敲了敲小倩铺在桌面的文件夹。她正在写着什么，忙抬起头，见三位领导都看着她，一脸茫然。

    台长问：“你是不在记录会议内容吧？”

    小倩的脸红了起来，笑了笑，放下了笔，靠着椅背坐着，左右看看其他人。

    台长说：“现在，请李市助讲话。”

    虽然只是几个人，大家似乎已习惯了，都鼓起掌来。

    李向东说：“不必了。不必了。”

    他说，大家可能都知道，现在市里正在进行一项改革他人创新。为了让政府部门更好的为企业服务，准备搞一个办证大楼，为企业办证提供方便。据说，这在全省也是先例，所以，市里很重视这项工作。

    他说，既然是改革，就会有人反对，就会遇到这样那么的阻力，不仅会遇到有来自市内的阻力，也会遇到来自市外的阻力。

    他说，要确保这项改革的成功，首先就要破除各种阻力。作为宣传媒体，我要求要为这次改革创新大造舆论，做好正面宣传和报道。具体怎么做呢？小刘科长制定了一个初步设想。不过，这个设想还很粗，还有许多考虑不周的地方，可能还存在一些行外人的不切合实际。所以，今天叫大家来，就是要好好议一议，进一步完善这个设想，使这个设想更具操作性。

    李向东说：“我就不多说了。还是由小刘科长具体谈谈他的设想吧。”

    于是，便由小刘逐一逐一地向在坐各位阐述他的设想。

    这期间，李向东接了一个电话。为了不影响大家，他走出了会议室。很快，那台长也跟出来了。李向东收线后，他就对李向东说，到我办公室坐坐吧。那些具体事，就让他们讨论吧。

    两人就进台长办公室了。

VIP章节 第二一四章 跟你得罪人

    台长的办公室分两部分，一是办公的地方，一是会客的地方。别人的会客室多是沙发，茶具，他却是一张长桌，放了几把椅子，坐椅子上，双手放在桌上，面对面谈话，很有一种谈公事的味道。

    台长说：“我这里，你好久没来了。”

    李向东说：“记得，你的办公室好像是在三楼。”

    台长说：“那你至少有两年没来了。我搬到这八楼已经两年了。”

    李向东问：“怎么就想到要搬到这八楼呢？”

    台长笑着说：“在八楼，视野开阔些。三楼那地方，站在窗前，看到的是对面的楼房，思路都被堵住了。”

    李向东也笑着说：“而且，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台长说：“那里敢有这种感觉。”

    他们虽然来往比较少，却是有点交情的，早十多年，他们还是普通干部的时候，曾被抽到农村去搞基层教育，分配在一个组，扎驻在一个村委会足足半年。那时候，他们形影不离，同吃同住，同做农村工作。台长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每一次给农村党员干部讲课，总是由李向东主持，他来主讲。有一次，下大暴雨，下好几天几夜，发生了山体滑坡，两个人住在村委会的办公楼里，差点被活埋了。当时，只听到轰的一声，台长先问，什么声音？李向东也不知道，只意识到是后山传来的声音，便跑出去看，却看见山上滑的泥土冲进了后院里。两人站在那里竟吓呆了。

    基层教育结束后，他们回到各自的单位，联系一起都很少，当了领导干部，倒经常通电话了，一年聚两三次吃吃饭。

    台长说：“知道你喜欢喝茶，所以，接到你的电话，就去弄了两包好茶叶。”

    他从桌下提出一个很精致的纸提袋，放在桌子上。

    他说，有时候，也想弄几包好茶送到你办公室去，但你那个地方，不好去，特别是拿着东西，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太好。

    他说，以后，喝完了，给我个电话，叫你司机过来我这拿。

    这么说着，他就打电话叫他的司机上来，吩咐他把茶叶拿到李向东的车上。

    李向东笑着说：“看来，还是当你们这一层的官好，手里多多少少都攥有钱，抽烟喝茶的都不用化自己的钱。”

    台长说：“要不我们调一调？”

    李向东说：“你别以为我不会？你这可是好单位！谁不知道你这电视台长牛，有线电视每年收入都很可观。”

    台长说：“你这市长助理也这么认为，我就更没法向外说了。”

    他说，有线电视虽然有些钱，但管理需要钱呀，设备更新需要钱呀，我这不要活着好几百人。

    他说，你不是不知道，下面各个镇的电视台都得由我养着。以前镇财政包干的，每个月发工资都拖延，更不用说奖金了。现在都归我了，我为镇财政省了多少钱。

    他说，但是，我向市财政请示点拨款，更新设备，他们却不拿，说我是企业单位，要自己想办法。

    李向东问：“市财政也不宽裕。”

    台长说：“我理解，但是，我以前，还没改制的时候，还属广播电视局的时候，市财政是每年都有拨款的，而且，还不用养那么多人。”

    李向东笑了，说：“看来你这改制很有必要，市财政减轻了负担，你又运作得这么好。”

    他说，从这点可以看出来，你以前肥得冒油，早应该和市财政脱钩了。

    台长说：“还想要你帮求个请呢，想不到，你比别人还难说话。”

    李向东说：“这事怎么轮得到我，你应该争取主管你的宣传部长支持。他可是常委，比我说话还顶用。”

    台长说：“那里，现在谁不知道你李向东是大能人，有市委书记给你撑着，有市长给你顶着，就是副书记、常委副市长们都惹不起你。”

    李向东说：“你这话说得玄了。”

    台长说：“这是事实。你说这次改革创新，各部门单位那个没有意见，分管这些部门单位的市领导，那个不想帮自己手下？但都敢恼不敢言。”

    李向东说：“你这话说得与事实不符了。外人可能以为这改革创新是我的主意，其实，一开始，这项改革创新，我也不同意的，我也觉得时机还不成熟，知道要搞起来，会损害许多部门单位的利益，会得罪很多人，但是，市长要这么干，而且，要我来干，我想推都推不掉。”

    他没说市委书记也极力支持这项改革创新。

    台长说：“看来，这事是一定要干了。”

    李向东说：“肯定要干，而且要干好！”

    他说，所以，我要干好这件事的同时，还要尽力寻找一个大家都易于接受的方法，既要把这事干好了，让市长满意，最好又不损害各部门单位的利益。

    台长说：“能找到这个点吗？”

    李向东说：“如果说各部门单位的利益一点也不损害，那是不实际的，只能说，努力做到尽量少地损害各部门单位的利益了。”

    台长苦笑了笑说：“那我这吹打手，也得跟着你一起去得罪人了。”

    李向东笑了，说：“我也不想，但是，干什么事能少得了你鸣锣开道？”

    台长说：“好事就想不到我了。”

    李向东说：“这次你放心。这次搞的这个专访节目，我替你向市财政争取一些拨款。”

    台长笑笑说：“这能有多少？”

    李向东说：“十万八万不敢说，五万还可以吧！这总比没有好？”

    台长说：“这点钱就算了，不用劳你麻烦了。”

    李向东说：“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这五万根本不放在眼里。”

    不过，他还是向市财政打了报告。当然，他那报告里还有其他的请款内容。如旧校楼的装修款。市长给了他特款特批的优待，市财政局局长也给他开了绿灯。

    临下班的时候，小刘他们也议出了一个结果。

    整个宣传造势活动比小刘的原计划更充实，主要分三大内容，一是以新闻采访的形式，对一些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进行记者采访，然后，针对企业提出的问题，咨询各有关部门单位。一是组织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代表到电视台直播现场进行访谈，谈办办证大楼的利弊，当然，是配合市政府为主线，以谈利为主要内容。一是组织各有关部门单位代表进行访谈，谈对办办证大楼的认识。到了这种场面，他们不可能不谈如何积极配合的话题。

    李向东肯定了这个方案，并要求小刘积极配合做好各有关工作，特别是要组织好两个访谈对象，要做好预演，争取把问题说通说透。

    散会后，台长没让李向东和小刘走，说什么也要留他们吃晚饭。他说，到我们广播电视台来谈工作，谈到这个钟点，没有不留下吃饭的。他叫小倩也留下，要她陪李向东和小刘一起吃晚饭。他说，在他们广播电视台吃饭，最大的好处就是有靓女作陪，全市最漂亮的靓女。

VIP章节 第二一五章 靓女台长

    小倩是那种让人感到漂亮，感到阳光的漂亮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对李向东来说，虽然也会心动，却是不会有什么念头的，更多的是以一种欣赏，像看一幅好画，像看一朵鲜花。看一幅好画，看一朵鲜花是很少会想到要拥有她，要占为己有。

    李向东见到的另一个女孩子，却是另一种心态了。

    她与小倩比，已经不算年青，但她年青的时候也绝对是全市最漂亮的，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脸上多了一份阅历的成熟，身材比阳光纤巧的小倩多了一层丰韵。

    那丰韵正是李向东所喜爱的丰韵。

    她的脸圆圆的，胸挺挺的，那腰细细的，李向东便有一种想看她臀的宽和厚。其实，他是认识她的，只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只见没见的这段日子，她似乎才变得丰韵了。

    李向东和她握手时，看着她的脸，看着她一脸的笑。

    她说：“李市助很少到我们电视台来。”

    李向东笑着说：“你这是在批评我吧？”

    她说：“我那敢批评领导呢？我只是向领导提建议，希望领导以后多点到我们电视台，多指导我们的工作。”

    这么说着，她就移过去和小刘握手。这时候，李向东才不让人察觉地瞥了一眼她的臀。这一看，他的心不由怦然一跳。那臀扩扩的，不仅扩且翘圆润厚实。如果说，小姨子的臀厚实，那却没有她的宽大，如果说绮红的臀宽大，却没有她的厚实。她综合了小姨子和绮红臀的特点，而这个特点却是李向东最喜欢女人的地方。

    李向东悄悄问台长：“她结婚了吗？”

    台长摇头说：“还没有。”

    李向东又问：“应该有男朋友了吧？”

    台长又摇头说：“好像还没有吧。”

    李向东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没有呢？”

    台长笑着说：“我怎么知道？你去问问她吧！”

    李向东说：“你这当台长的，也该关心关心她呀！”

    台长说：“我怎么关心？要不，你关心关心？”

    李向东警惕地问：“你这是什么话？”

    台长笑了，说：“我倒觉得你们很合适。”

    李向东脸反而红了，心里却想，怎么会一直都没想到她呢？

    他这么想的时候，很清楚自己是问自己在认识绮红前在与小姨子之前，怎么会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呢？

    她叫杨晓丽也曾是电视台的新闻主持，也曾像小倩一样家喻户晓，只是那时候电视台刚开始摄制本地新闻，还有许多不够完善的地方，她不仅当新闻主持，还兼策划、编审。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干什么都像那么回事，后来，电视台渐渐上了轨道，她却主动要求从主持的位置撤下来，重点搞策划。几年后，竟又显示出了她的组织协调能力，显示了一个女领导的风范，前些年，需要培养年青干部，抽调一批有潜质的年青人到基层挂职，她便到基层去挂了两年，今年初，本是要在下面镇任职的，但台长却提出要她回来任副台长。

    小刘笑着说：“杨台长是越来越漂亮了。”

    台长对小刘说：“漂亮不漂亮都与我们这么有老婆的人无关了。”

    小刘说：“是的，是的。”

    台长说：“李市助倒是还有机会的，所以，你要经常到我们电视台来。”

    李向东说：“你们怎么把我摆上台了？这有点对领导不尊！”

    台长说：“应该是关心领导才准确。”

    杨晓丽说：“台长就是喜欢开玩笑，见了谁都要暗示人家，我们电视台有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婆。”

    大家听了，都笑起来。

    李向东知道，这话绝妙得谁也没得罪，却让台长再也不好意思顺着原来的话题往下说了。他赞道：“挂职两年，这话说得有水平了。”

    台长说：“挂职锻炼嘛，当然是进步神速！”

    小倩一直被冷落在一边，似乎显得不满意。她插话进来问：“我坐哪呀？”

    她要让别人注意她，毕竟，她很清楚，台长要她来吃陪吃这晚饭，是要她来当女主角的。她不想被人冷落，不想李向东他们只是围着杨晓丽说话，忘了她。

    台长忙说：“我来安排位置吧。”

    于是，就叫杨晓丽、小倩坐李向东左右，叫小刘坐杨晓丽右边，自己坐小倩左边。杨晓丽却说，这怎么可以。她要小倩与台长对调位置。她这个安排是安职务主客顺序排的，应该是最合理的。

    然而，小倩却不高兴。她觉得，这是杨晓丽故意要把她和李向东分开的，不想让她与李向东接触太多。她想，杨晓丽是嫉妒她漂亮，怕她占了风头，故意让她坐在边上冷落她。

    不过，这餐饭还是吃得热烈的。杨晓丽先给李向东碰杯喝酒，再给小刘喝。李向东说，在基层锻炼了两年，学会喝酒了。杨晓丽笑着说，这只是红酒，如果是烈酒，我是不会喝的。台长就叫小倩也敬李向东和小刘，她却说，我不喝。台长脸上有点挂不住。

    杨晓丽忙替他解围，说：“小倩不能喝酒，她要保护嗓子。”

    李向东说：“应该的，应该的。”

    小刘就起来，敬台长，敬杨晓丽，也敬小倩，他对小倩说，你喝茶吧。那想，小倩却举起杯，把酒都喝了。杨晓丽瞪了她一眼，她却装没看见，倒了酒，走到李向东面前，说要敬他一杯。

    李向东说：“不用了，不用了。”

    小倩也没说什么，一仰头，把酒喝了。

    台长“哈哈”笑，说：“小倩出招了。”

    李向东说：“不行，这样不行！还是要以工作为主。今天，就不要喝了。”

    说着，就夹了一块肉给小倩，小倩感谢地笑笑，向他放了一回电。

    李向东问：“小倩参加工作多长时间啦？”

    小倩说：“两年了。”

    李向东问：“对这次工作有信心吗？”

    小倩说：“应该没有问题。”

    李向东就对小刘说：“你要多与小倩沟通，让她更理解这项工作的重要性和重大意义。”

    小倩却有些**裸地说：“市长助理这话就是把我推出门外吗？就是要我以后有事只找刘科长，不要麻烦你吗？”

    李向东笑着说：“没有，没有。你小倩什么时候来找我，我都非常欢迎。”

    杨晓丽说：“李市助要忙的事多，一些具体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打扰他。”

    台长说：“晓丽说得对。”

    小倩说：“我也没说一定要找市长助理。”

    她心里很不高兴了，觉得杨晓丽一个晚上都在针对自己。

    其实，小倩对杨晓丽是很有气的。她到电视台以后，大家都捧着她疼着她，即使是台长对她也没说过一句重语气的话。然而，杨晓丽回来担任副台长后，分管她们新闻部这一块，就似总看她不顺眼，一天总要指出她这样那样的不对。

    开始，她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后来，她明白了，杨晓丽是嫉妒她青年，嫉妒她漂亮，妒嫉她是新闻专业毕业的，比她更专业。

    她想，这一切，在她到来之前，都是杨晓丽引之自豪的，她来了以后，她就谈然失色了。因此，她能不嫉妒她吗？能不针对她吗？能不挑剔她吗？

    小倩认为，杨晓丽只有贬低她，才能抬高自己，才能让自己成为中心。

    果然，杨晓丽又显摆自己了。

    她对李向东说，我刚来的时候，了解了一下，觉得，我们宣传的这次改革创新，力度还不够。她说，我认为，还应该加一项内容。

    小刘问：“杨台有什么好主意？”

    杨晓丽说：“我认为，应该增加一个领导访谈。”

    她说，我看得出来，这次改革创新会涉及到许多部门单位的利益，阻力不小，有必要搞一个领导访谈，代表市委市政府，旗帜鲜明地表明态度，表明市委市政府对这次改革创新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李向东点头说：“这个意见好。既有领导访谈，有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访谈，又有企业家访谈，这上中下各个层面都有了。这宣传造势也有深度和厚度了。”

    台长也点头，心里想，只要有市领导访谈，这大家都明白了，搞一系列的访谈就是领导授意的了，那些部门单位也就不会责怪他了。

    李向东对小刘说：“你回去迅速起草一个访谈领导的具体内容，我这次办证大楼的重大意义，现实意义，说深说透。”

    杨晓丽说：“讲话内容最好不要超多五分钟。电视访谈有它的特点，太长太闷，观众听了会不耐烦。不耐烦就转台不看了。”

    小刘问：“访谈的对象是谁？”

    他要根据访谈对象的身份思考讲话的角度和口吻。

    杨晓丽说：“当然，是李市助。”

    她说，这事由他负责，访谈他最合适。

    她说，熟悉情况，谈起来会更有信心，也能谈得透。

    小倩在一旁轻蔑地笑了笑，想她这马屁拍得也太明显了。什么要增加力度，要表明市委市政府势在必行的信心，其实，那只是表面说的好听，真正的目的是想让李向东上镜，想讨李向东欢心。

    李向东摇头说：“应该让市长来讲。”

    他知道，自己还欠力度，而且，市长也愿意出这种场面，愿意接受记者采访。

    他说，这样，才更显示出市委市政府的决心和力度。

    这餐饭，吃着吃着便成了谈工作的会议餐，小倩彻底被冷落了。

VIP章节 第二一六章 小倩要玩他

    小倩来参加这个晚宴是有一些想法的。她并不是因为台长叫她来参加，她就不得不遵命了。小倩不是这样的女孩子。但不想参加的话，她会找出很多理由来拒绝。

    在电视台的靓女中，时不时也有会谈论一下市领导，说谁更威严，谁更随和，谁更英俊，谁更潇洒。当然，她们说的那种英俊潇洒不是年青人表现的那种英俊潇洒，而是那种有思想深度的，让人敬畏的英俊潇洒。说到后来，总觉得李向东是最突出的一个。有人就说，听说，他老婆死了好多年，还没结婚呢。不知说这话的人是什么意思，小倩心里却觉得奇怪，想一个这样的男人怎么就不再婚呢？不可能找不到吧？想他如果看中那一个女人，只要年纪相当，对方是不会不同意的。想如果，他要是看上那个杨晓丽台长，杨台长也会以身相许的。那么，他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想，难道他对前妻还一往情深？

    她认为不可能，现在的人，谁还那么痴那么傻？还死守着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她想，难道是工作太忙，没时间考虑？

    她认为，这也不应该。现在的人，都很现实，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开，谁还兴搞什么爱情长跑。没时间并不等于不能结婚。

    她想，应该是还没那个女人能让他动那个结婚的念头。

    她想，那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她想，他可能不喜欢那些年龄相当的女人。毕竟，那些女人已显得渐渐褪色，没多少好时光了。即使像杨晓丽这样的女人，也就十年八年的好春光。而男人呢，到了四十，才正是最好的时光，思想上、事业上、财富上都处在蒸蒸日上。因此，再让他选择的话，他一定想找一个年青漂亮的女人。只是，他不好说不出口，身边的人又不理解，这事就拖下来了。

    当时，小倩很为自己这个判断得意，想自己洞察了一个成熟男人的心理。

    当时，她也只是一时头脑发热胡思乱想了那么许多。想完了，也就忘了。

    这天，见了李向东，又和他这么一接触，发觉他真是一个很随和很易于相处的人，就有一种想证明自己判断的想法。她想，如果，她对他说，说她喜欢他，他会怎么样呢？他肯定会方寸大乱，然后，便会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当然，如果，他说，他也喜欢她的话。她是不会和他有什么的，随便找点什么理由，把这事了结了。她想，像他这样身份的人，即使知道她在玩他，应该不能对她怎么样的。

    这么想，她就觉得很好玩，觉得她应该好好地玩一把。

    后来，见杨晓丽想巴结他的那副嘴脸，恨不得以身相许的***，小倩就更坚定自己要那么做了，且在心里想，如果，他也说喜欢她的话，她就拖住他，不要让那个杨晓丽有任何机会。

    小倩打电话给李向东的时候，他正开车回家。

    她说：“市长助理，我有些话要跟你谈谈。”

    李向东一边开着车，一边说：“你说吧！”

    小倩说：“我怕是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李向东说：“你跟杨台长说吧。她会向我汇报的。”

    小倩说：“你摆官架子？”

    李向东忙说：“没有，没有。”

    小倩说：“那你为什么要我跟她说呢？这不是层层汇报吗？我要是能跟她说，我就不给你电话我。正是因为跟她说不拢，才直接给你电话的，你让我搞点特殊，越越级不行吗？”

    李向东笑了，问：“一定要现在说吗？”

    小倩笑着说：“我也想等到明天上班的时候，但是，我明天还有别的事忙，当然，你也有更多的事要忙。更重要的是，睡一觉醒来，我怕把这事给睡忘了。”

    李向东“哈哈”笑，想这小倩天真得有点可爱。

    他问：“你现在在哪？”

    小倩说：“还在台里。你可不可以过来接我？”

    李向东说：“好吧！不过，我就不进去了。你走出门口吧。”

    小倩说：“你别叫我等得太久呀！”

    李向东只好调头又回电视台。等红灯的时候，小倩的电话又来了。她问，你来了吗？李向东说，来了。她说，我已经到门口了。李向东说，我也快到了。说着，车一拐弯，远远地，就见小倩站在电视台门口的一杆街灯下。李向东缓缓地停了车，她就上来了。

    李向东问：“我们上哪？”

    小倩说：“送我回家吧！”

    李向东便问她家住哪？便问她每天都这么晚回家吗？问她每天不会是步行回家吧？小倩说，也时候赶节目，也有比今天还晚回家的，就叫同事送她。平时，却是步行到前面的路口搭公交车。

    李向东说：“怎么不叫你男朋友接送呢？”

    小倩问：“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会有男朋友呢？”

    李向东说：“漂亮的女孩子总有很多人追，总会有男朋友的。”

    小倩说：“你这么说，就不错了。我是有很多男孩子追。但是，没一个是我喜欢的。我不喜欢那些一事无成的小男人。我倒喜欢像你这种成熟的男人。”

    李向东笑了笑，说：“真不到，你会有这种想法。”

    小倩说：“这有什么奇怪吗？那些小男人，今天说爱你，说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明天可能就变了，就喜欢别人了，就去为别人上刀山下火海了。”

    她说，成熟男人国想稳定，，一旦喜欢一个人，就会用心地喜欢，给人一种很安全的归宿感。

    她说，我有一个好朋友，开始就喜欢漂亮男孩，上大学时，为那些男孩干了许多事，牺牲了许多，但最后，一个个都走了。后来，她和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结婚了。那男人把她当宝贝似的。当然，她可以享有那个男人的所有一切。包括他的身份地位财富。

    她说，所以，她经常劝我不要喜欢那些小男人，不要自己糟蹋自己。我问她，那个男人虽然可以给你许多，但毕竟比你大二十岁，能满足你吗？她说，对我说，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男人到了六十岁，还风华正茂，女人四十多岁就人老珠黄了。她说，所以，最合适的年龄搭配应该是男人比女人大十多二十岁。

    李向东听得有些尴尬了，想现在的青年人，谈论这种话题正常得就像谈一件普通事。

    他支开她的话，问：“你不是说有工作要和我谈吗？”

    小倩笑着问：“我们在一起，就一定要谈工作吗？”

    李向东说：“也不一定。不过，今天，我还是喜欢听听这方面的东西。”

    小倩说：“你并不是那种工作狂的人。”

    李向东问：“你怎么知道呢？”

    小倩说：“看得出来。一个随和的人，没一点官架子的人，不会是那种工作狂的人。”

    李向东停了车。他说，到了。小倩看了看窗外，已经到她住的小区门口了。她说，怎么这么快？和你在一起，怎么觉得这路就这么短呢？她看着他，想他听了这句话的感应。然而，她没能从他脸上看到什么。

    本来，她是想叫他去家里去的，但想到第一次就让他去家里，担心他会有什么想法，以为她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所以，就没提出邀请。

    小倩说：“我认为，你们没必要搞那个宣传造势。”

    她说，为什么要那么搞呢？明明开个会，下发个文件就可能办到的事，却要搞得那么复杂，搞得自己累，别人也跟着累。

    她说，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怕干活，怕去搞那些专访。如果，没有你们的那个宣传造势，我也一样要忙别的事，并不会因为不搞那个宣传造势，我就可以轻松一些。

    她说，我觉得，你们很虚假，明明想要人家那么干，却又不想直说，想通过别人的嘴去说。想让别人说你们这么做是名正言顺的。

    小倩看了看李向东。

    李向东笑了笑，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小倩问：“你不会生气吧？”

    李向东摇摇头，说：“不会。”

    小倩问：“你不会告诉我们台长吧？”

    李向东还是摇头。此时，他并不是因为小倩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心里不愉快，他只是在想，如何向小倩解释呢？

    其实，小倩并没有说错。本来，就是这么简单的事，都是在**的领导下，都是为了发展本地的经济，为什么还存在着这么多的小集体，小利益呢？为什么就有那么些维护小集体，小利益的势力呢？而且，这种势力的强大却无法估计。

    李向东对小倩笑了笑。

    他说：“你这想法虽然天真，却也有一定的深度。”

    他只能这么对她说。

VIP章节 第二一七章 鱼死网破

    李向东把近期的工作向市长做了汇报。市长很认同李向东的宣传造势，当听到李向东要他接受电视台采访时，他笑了起来，说，你这不是把我推到前沿了，要我来顶这风险了。李向东见市长也不是真的责怪他，就说，本来，我是想自己顶着的，但我这分量不够，顶不住，只好为难你市长了。他说，我也是想一锤定音，也只有你才能一锤定音。市长说，那我只好听从你安排了。

    市长问：“电视台什么时候来采访？”

    李向东说：“我已经安排好了，尽快吧！”

    市长说：“是不是把地级市的记者也请过来？最好把省台的记者请过来。我们要造势，就一步到位，一步通天，让省里都知道。”

    李向东心里却犯嘀咕了，想这市长怎么还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这种宣传造势只是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怎么能不分地域地进行宣传呢？即使想那么宣传，人家地级市、省台记者也不可以那么干的，这才显得无知。

    然而，市长一脸的兴致勃勃，李向东又不好直说，担心他误会了，以为他不愿这么做，不愿宣传他市长，怕他市长抢了这份功。

    他想了想说：“我觉得，现在还不适宜大张旗鼓地宣传。等事情办好了，那些部门单位都搬进办证大楼了，那时候，我们再好好总结，总结出好的经验了，才更有说服力。”

    市长问：“是吗？是这样吗？”

    李向东说：“典型是要有说服力的，否则，别人就会不服气。不服气，就会挑剔这，挑剔那，就是我们兄弟市（县）也会想办法来否定我们。等我们把事办成了，得到领导肯定了，我们再宣传出去，就有说服力了，他们想要否定也没办法否定了。”

    市长说：“有一定的道理。”

    他说，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

    李向东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时候，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由于领导的不理解，往往要化费许多精力去解释，且还不能让他听了误会，觉得你别有用心。

    当市长听到要装修那旧校舍，要已初步指定要市政府下属的那家装修公司装修时，他却提出了异议。他认为，李向东这么做不合适，我们不是要改革吗？既然要改革，为什么还干经济计划那一套？为什么还要明确指定由某家公司承接这项业务。他说，应该搞招标，搞公开竞争，让所有的装修公司都参与进来。

    李向东忙又进行一番解释，说那公司的资质，说那公司的实力，说那公司曾对市政府的大力支持。最后，他说，主要还是考虑到市财政困难，没有充足的资金支持，搞公开招标，资金很难落实。

    市长这才松了口气。完了，却说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话。

    他说：“你都安排好了，还向我汇报什么？”

    李向东听得心里一阵发凉。

    不过，市长接受了他的意见，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当然，李向东也向市委书记做了汇报。市委书记的态度却完全不一样。他充分显示出了对李向东的信任和放心。

    市委书记说：“就按你的计划去安排吧。”

    他说，你大胆去干，把宣传造势搞起来。把表明市委政府的态度，表明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的意愿，表明企业家的心声。让那些部门单位自己去领会。

    他说，装修的事，你把握好个度。当然，我也希望少化钱办大事，但有时候，总这么强调也是不实际的。你还是自己拿主意，有多少钱就办多少事！

    他说，你要充分考虑那几个访谈节目出街后，会造成的影响，正面的影响要考虑，负面的影响更要考虑到。

    市委书记说：“我先给你透透风，已经有些部门单位向我反映你的作法了。上面也有人要我出面制止你们的行动。”

    他说，你要有思想准备，如果，办成了这件事，你会得罪许多人。

    他说，我很赞同你让记者采访市长的这一作法。你要时不时把市长推出来，不要总自己大包大揽。一则，要发挥他市长的威力，一则把他逼上前台，防止他退缩。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市长受到各方面的压力，会打退堂鼓。

    李向东心有点虚了。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考虑这个问题。整件事都是因市长而起他，而且，他处处都显得那么坚决，他怎么也没想到市长这个环节会出问题。但是，听了市委书记这番话，他又不得不担心起来。

    市委书记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市长的性格，决定了他有可能承受不住各方面的压力。市长办办证大楼的动机。也决定了他不能承受各方面的压力。他考虑更多的是如何出典型，如何出政绩，如何对自己的仕途更有利。一旦发现，在经营这个典型中，更会遇到与自己意愿相违背的时候，他要退缩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一出市委书记办公室，李向东便打电话给小刘，问他市长访谈准备得怎么样了？他要马上把这件事办下来。经市委书记这么一提醒，他怕夜长梦多，怕拖三两天，市长改变了主意，不接受记者采访，工作展开就失去了力度，就加大了难度。小刘说，他正在旧校舍，正有与那总经理谈装修的事。李向东说，你把这工作放一放，马上与电视台联系，马上与市长联系，争取今天下午把采访做下来。

    小刘说：“那访谈的内容还没写出来呢！”

    李向东急了，说：“你这次办事怎么这么拖沓？”

    小刘似乎很委屈说：“我也没想到会那么急？准备今晚加加班把它弄出来的。”

    李向东也感觉自己有点过火了，说：“这事怪不了你，事情有些变化。你应该有构思了吧？”

    小刘说：“有个初步构思。”

    李向东说：“那好，你现在就回去把它赶出来。”

    小刘为难地说：“就算赶出来了，你还要审核，市长还要熟悉，下午就采访他，是不是也太急了？”

    李向东说：“你管你的稿子，市长那边由我来协调。”

    小刘犹犹豫豫地说：“我正和总经理谈着呢！”

    李向东说：“你把电话给他。”

    那总经理就在电话里问：“李市助，你不会是要把这工程让给别人搞吧？”

    李向东说：“这个你放心。答应你的事，不会变。但小刘有别的事要忙，忙了一两天，再谈装修的事。”

    他说，已经谈的，你就先动起来。

    他说，你必须抓紧，争取赶点完工，我等着用。

    他说，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加班加点也得给我赶出来。

    那总经理笑“哈哈”地说：“怎么一下又这么急了？火上房了？”

    李向东说：“真有点火上房了。不和你罗嗦了。”

    他收了线。他想必须要快，所有的工作都要快，都要在各种压力还没形成前，把事情都解决了。

    他打电话给杨晓丽，问她采访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企业家进展得怎么样了？问她能不能今天就播出一辑？问她下午采访市长，能不能明天就播出？杨晓丽问，一定要这么赶吗？李向东反问她，有困难吗？她很干脆地说，没困难。李向东说，那就谢谢了。杨晓丽在电话里笑，说，你也太客气了。应该的。

    李向东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

    他想，不能仅依靠小刘那一个科室，要调动市政府办所有的科室的力量，来一次突击行动。

    他想，要立即组织召开一个有关部门单位参加的会议，把进驻办证大楼的部门单位公布出去，造成既成事实。

    突然，他有一种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