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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熊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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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秋水


周六早上,我被赵蕙的脚步声惊醒。发现自己侧卧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薄被。

赵蕙穿着紫色的丝质睡裙,踱步过来,蹲在我头边,一双明眸含笑。

“难得你周末还回家睡哦,再往前走几步就能睡到床上了,何必睡在这里呢?” 赵蕙笑起来,弯弯的眉毛好像在讥讽我。我没有回答,咧嘴笑笑,这是在确认默契。

我忽然想起睡前喝了酒,望向茶几,上面只有一个空空的水晶托盘。

“哦,我把酒藏起来了。说好不喝的,以后别喝了。来吃早饭吧,我亲手做的。” 赵蕙站起身来,往餐厅走去。

看着赵蕙扭着屁股走路,美妇丰润的曲线在紫色绸布下面左右滑动,两条长腿像是在闪光,我本来有些晨勃的肉棒顿时硬了起来。

可这肉棒好像又不是为眼前的女人而硬的。我想起林澄大概已经搬出西山园了,今天该把陈盈接过去。我顿时胸口发闷,想立刻见到陈盈。

胡乱塞了几口蛋炒饭,中间被饭粒呛了两次,之后我就说去厂子看看,出了门。

接陈盈去西山园时,陈盈坐在副驾驶上。这个位置赵蕙梁薇偶尔会坐,林澄每周都坐,如果这座椅能记住这些美臀,不知会如何给它们排序。

路上陈盈话不多。我问她昨晚没害怕吧,她轻声说昨晚没睡好,惊魂未定。我侧目看她,却未见憔悴。少女般黑亮的头发盘城一团发髻,睫毛高翘,额头鼻头有细密的汗珠,晨光照在上面亮闪闪的。两点红唇油润饱满,上唇微翘,像是要诉说什么。

十多年了,这张面庞从青涩到成熟,我多想记住上面所有的笑容和泪水。


当初我离开家乡H市进京上学。陈盈拗不过家长,在H市本地一所挺出名的大学念书。

大一入学一个月整时,是十一假期,我本约好和同学爬香山,却在9月28号收到一条短信:

“亲亲我的老李,我翘了两天的课,要坐火车去北京看你啦,记得接我呦~”

我仍然记得那个早上,北京站出站的人流像是沸腾的水,在导游们吵吵嚷嚷的东北话里,钻出一个雪白色的身影。陈盈在火车上睡了一晚,眼睛还有点没睁开,头发乱乱的。我顾不得这些,揽她入怀。周围的黄金周游客们也许注意不到这对情侣,男孩儿像是要把女孩儿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之后又一挺腰,女孩儿被男孩儿反弓着腰抱了起来,一双白运动鞋在空中乱蹬,女孩儿咯咯笑着,不管周围的嘈杂混沌。

北京最美是秋天。蓝色的天,黄色的银杏树,红色的城墙,碧绿的后海,和纯白色的少女。

我们在景山上接吻,我们在昆明湖边拥抱。

我请她吃烤鸭,看她笨手笨脚卷不好荷叶饼。我喂她,笑她粘满嘴边的甜面酱活像长了小胡子。

陈盈看哪儿都新鲜,蹦蹦跳跳去王府井吃小吃,结果是我们剪刀石头布,输了的人喝一口豆汁。我们在后海划船,她让我对着白色的佛塔起誓,永远爱她。

假期将近结束,我们走累了,倚靠在圆明园的遗址边休息。陈盈红着脸拉拉我衣袖,凑到我耳边,微微喘着气低声说:“我例假刚刚完事儿。” 我们之前几天住在小旅馆,因为她的月事不能做爱,只能让她帮我舔弄出来。

我们大学有个传统,要在本科四年里在圆明园过夜一次。晚上闭园时只要躲过巡视员,就可以拥有一晚上的皇家园林,树丛荒地,废墟上的大石块,月光下如镜子一样的福海,都会短暂地属于你。

那个晚上,圆明园属于我们。

夜幕降临,借着月光,我们找了一艘停在福海岸边的小船。油漆斑驳,缆绳紧挽。陈盈轻巧地跳进去,软软的小手再拉我进去。月光下,她的身体随着船左右微微摇动,像是风里摇曳的花。

我们躺在船里疯狂地接吻,好像要把这一个月的思念揉碎一样,两条湿漉漉的舌头恰似两个摔跤手,缠绕、翻转、僵持、进攻。嘶嘶溜溜的口水搅动声在湖面上飘着。我看不清她的脸,却能听见少女动情的喘息,湿热的呼吸打在我脸上,我裆下酥麻着立起一根肉棒。

我伏下身子,褪下陈盈小巧的运动鞋,摸着脱掉棉质的袜子,把她的两只小脚捧在怀里。陈盈好像有些痒,仰着头轻轻哼着。白色的脖子洒满月光。

我把微微潮湿的少女脚趾含进嘴里。“别,走了一天了,好脏的……” 陈盈的抗议声像是猫叫。我吮吸着脚趾缝里的咸味,微微的汗酸味飘进我的鼻孔,那是最催情的味道。我脱下外套,铺在脚下,把陈盈横抱着放下,然后轻轻褪下女孩儿的牛仔裤。

白生生的腿被月光染上一层银光,随着船摇啊摇。我有些眩晕。

我探头去舔她两腿中间的内裤,鼻子下巴能感到一篇濡湿,女孩儿一个月未沾雨露,身体敏感极了。

陈盈腰一挺,我轻轻褪下湿透的内裤,舌头贴上肉芽。我惊讶于自己对眼前身体的熟悉,摸着黑也能准确找到小小的阴蒂。我们走了一天的路,没有洗澡,少女两腿间弥漫着醉人的腥臊味道。相爱的人,哪怕一点体味就能点燃情欲,更遑论这酝酿了许久真挚味道。哺乳动物最原始的发情信号起了作用,我的肉棒像是要挣脱枷锁的革命斗士,紧紧地顶着我的裤子。

我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品尝陈盈的淫水,酸酸咸咸的粘液,混合上美妙的体味,少女大腿内侧滑腻的触感,我再也忍受不住。我站起来像是撕扯一样褪下裤子,抓着陈盈细细的脚踝,插了进去。

“啊……” 陈盈用手背盖着嘴,仰着头,发出压抑的呻吟。我缓缓抽插,感觉着少女阴道里面滚烫的液体浸泡着我坚硬火热的阳具。我从来没抽插过如此多汁的阴道,陈盈源源不断地爱液证明了她对我的忠贞。

后来陈盈告诉我,她独自在H市时克制着不去自慰,她像蜜蜂一样积攒花蜜,要把最美好的身体留给我。

我动作大了起来,船随之晃动。哗啦啦的水声像是在给陈盈悠扬婉转的呻吟打着节拍。我怕早早缴枪,只好尽量不去看月光下少女的表情,尽量不听她动人的啼鸣。这是最后一夜,我也想把最好的肉棒献给我的姑娘。

陈盈的高潮是无声的颤抖,好像所有能量都像烟花一样绽放在了下体,她的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只有身体一次次的痉挛。阴道里好像灌满了水,晃晃悠悠和身边的福海溶成了一个。

那晚我射了三次,最后一次时只感觉从会阴连到龟头一阵疼痛。陈盈高潮了四五次,把身下垫着的外套染上了一大团水渍。

我们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瘫软在船里,相拥盖上浸着淫液的外套,听着秋虫儿鸣叫睡着了。

野鸳鸯被进园游客逮住的场景没有出现,我们不到四点就被冻醒了。起来牵着手散步,看着东方既白。

离别的主题是泪水。去火车站的出租车上,陈盈就开始哭,到了检票口前,她抱着我时,眼泪更是滴滴答答地砸在我肩头。陈盈流了一夜的淫水,又流了一天的泪水,我有些疑惑她小小的身体里怎么存的下这么多水份。


不知道现我身边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身体里还有没有这么多的水。我拉回思绪,把车开进西山园小区。陈盈大眼睛望向窗外,神情有些迷茫。

我推开厚重的公寓门,眉头一皱,林澄走时好像故意把屋里弄乱了一样。这个恼人的小妖怪。

陈盈各个房间转了一圈,之后谢我给她找了这么好的住处,语气礼貌而疏远。

我看到主卧粉色床单上一滩颜色稍深的痕迹。心里暗暗苦笑,可能是昨晚林澄没被满足,在我走后自慰留下的。

我办事有些不周到,现在才想到衣橱里留着不少林澄的少女睡衣,卧室里浴室里到处都是另一个女人的痕迹和味道。很是奇怪,一旦事情关于陈盈,我平日的缜密周全不见了踪影,变回了十几年前那个做事冒失的小伙子。

我没有辩解,陈盈也没有过问。她只是挽起白衬衫的袖子,把那些淡粉嫩红的睡裙浴袍一件件叠整齐。陈盈弯着腰叠衣服,窗外冬日阳光刺眼,我隐隐能透过她的白衬衫看见里面的胸罩带子。

陈盈最后掀起沾着另一个女人淫液的床单,我过去帮她拿住一边,两人叠好。我见她面沉似水,不看我,只是盯着手头的衣服床单,好像早已看够了我,看透了我。

我有些无地自容。随便是谁都能发现这是我养情妇的房子。为什么我没有提前来收拾一下呢?是我忘了?还是我内心深处偏偏想让陈盈看到这一切?

也许我的潜意识一直想告诉陈盈:你的李祥已经变成了一个风流的混蛋。

陈盈叠完林澄的衣服床单被子,把它们放在最靠边的柜子里。陈盈动作轻柔,好像是生怕把我情妇的财产损坏一样。林澄的东西把柜子赛得满满当当。陈盈把门关上,又在门上按了按,好像是要把林澄的最后一丝气息封印在里面一样。

然后她转过身,呼了一口气,甜甜一笑,对我说:“我要回家拿些东西”

她笑得太用力了,眼睛里都笑出泪水了。真是个傻女人。

我劝她别回家了,万一冯姐的人在等她呢?

“还是我陪你去买一些衣服床上用品之类的吧。” 我只想多给她花些钱,越多越好。

陈盈拗不过我,又跟我出了门。我们准备就近去中关村的几个购物中心。

路上,陈盈一直很沉默有不安,好像是在心里嘀咕了好久,才开口。她怯生生地问我:

“你现在的妻子是她么?”

终于问了这个问题。我知道她指的是赵蕙,点了点头。然后说,“她叫赵蕙,我应该跟你提过这个名字。”

陈盈没再作声,我看看她,沉默不语的她。

胸口又痛了起来。





7 溺水

在商场里,陈盈焕发了一些神采,脚力十足,逛得我两腿酸麻。我支持不住,拉着她找了一家星巴克。陈盈捧着一大杯拿铁,我捧着一大杯美式,聊了起来。

“你们的孩子还好吧,今年几岁了?” 陈盈问我。微笑得有些生硬。

“十三了。”

“是闺女还是小子?”

陈盈这两个词用得颇有家乡话的神韵,我听到了笑了起来。

“闺女,大姑娘了。”

我其实有好多要问陈盈的话:为什么不结婚?有没有男朋友?怎么一直待在北京?打算在我这里住多久?

问题纠缠着问题,像打结的耳机线,反而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我好像被陈盈审问一样,给他讲我的生活和工作,讲我赚到了钱,又厌倦了赚钱,讲我吃山珍海味,却总也吃不饱,讲我买了许多间房子,却再也睡不着。

我提到了赵蕙,陈盈眼睛里有委屈也有怜惜。也许她当我是攀附富家千金的穷小子,身不由己,和妻子同床异梦,惨兮兮地被关在婚姻牢笼里。

事实并非如此,我曾经深爱着赵蕙。





初次见到赵蕙是在大学游泳馆。

我现在并不游泳了,看一眼泳池都会恐惧。但在大学时,我还是流线型身材的游泳高手。晚上没课就去大学游泳馆来个三千米自由泳。

大一下半学期的一个晚上,我照常去游泳。泳池里三个学生在游,我游到一千五的时候,换气时看到侧面有一双白白的腿在乱蹬,我心里一沉,有人溺水了。这时耳边响起了哨声,喊声,救生员的跳水声,乱作一团。

我本能般地吸了一口气扎下头去游到隔壁泳道。从背后抱起溺水的人。是个女孩儿,身材修长。我拖着她的腋下,大声喊着让她别动,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肩膀。救人要控制住被救者,我挺起腰腹,紧紧贴着姑娘的后背,让她动不得。之后反打蛙泳腿缓缓倒退着把她拖到池边。

姑娘叫赵蕙,并没有大碍,只是在深水区抽筋了。

赵蕙和我是一个学院的学院,不同专业,之前应该也见到过,但没在意。我上大课总是坐在后面,离第一排的女生远了些。

老套的英雄救美故事。之后我们约着一起游泳,我教她自由泳蝶泳,一起看电影,她对我表白,浅吻,深吻……

这个故事不老套的部分是,我没有告诉赵蕙陈盈的存在。

我被赵蕙迷住了。不同于陈盈的乖巧恬静,赵大小姐快人快语,两挑剑眉颇有英气,一米七五的身高,又直又长的腿高挑诱人。我无法舍弃她,当然也无法舍弃陈盈。

大二之前的暑假我回家晚了几周,赵蕙家在北京,她想让我多留几日。我骗陈盈说要上一个暑期课程。

我们的第一次在我的宿舍里。

那时我很穷,我是很晚之后才知道赵蕙家境富有的。我们的娱乐,除了偶尔看一场电影之外,就是绕着学校的人工湖一圈圈地走,兴致来了她亲我一口。赵蕙好像从不害羞,只知道爱个痛快。

那天晚上我们走累了,我把她拉回宿舍。暑假时宿舍就我一人在。没什么留宿的学生,宿管不严,经常不在岗,赵蕙顺利地潜入,坐到了我宿舍的硬板床上。

我们接吻,我拉开她的衣服,把头埋在她胸里。赵蕙的胸比陈盈的大一些,像是白人一样上面有细细的绒毛。赵蕙回手解开胸罩扣子,一双雪白丰乳跳了出来。我含住乳头,比陈盈的小一些,却更硬。

我回身合上蚊帐。

赵蕙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低声说 “祥子,你爱我么?”

我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这双眼睛一会儿是赵蕙的,一会儿又变成了陈盈的。

我说我爱你。这话也是在心里对陈盈说的。

赵蕙笨手笨脚地帮我脱短裤,然后自己脱下内裤。我拿起那条黑色蕾丝的内裤,看到裆部有丝丝透明的液体。她见我盯着内裤上的体液看,一把抢过内裤仍在边上,粉拳锤在我头上。

我捧起她修长的腿,腿上的肌肉紧致饱满。顺着笔直的胫骨,我的嘴唇滑到赵蕙白皙的脚丫上。

淡淡的皮革味,汗酸味。脚底有些黏,我舔上去,很咸。赵蕙缩在床头,咯咯笑起来。

赵蕙的阴部只有淡淡的腥味,没什么尿骚味,和陈盈的味道略有不同。我熟练地用舌尖钩挑少女淡棕色的阴蒂,豆豆像是突地跳出豆荚。赵蕙阴毛茂密,阴毛撩拨着我的鼻子,伴着一点汗酸,我有些迷醉。

抽插时享受着身下少女紧致的阴道,却不可避免地想起陈盈,陈盈的阴道只是嫩滑,赵蕙的阴道里却重峦叠嶂,刮擦我的肉棒,很是舒服。

我动作变大,铁架床吱吱呀呀地发出声音,如果有人在走廊里经过应该会听到。我沉浸在赵蕙的肉体里,顾不得那么多。

高潮要来临,赵蕙大喊大叫起来,她叫着我的名字,然后又把指甲抠进我的后背,抓了几下,好像还是不过瘾,就抬起上身伸着脖子咬上我的肩膀。在疼痛中我肉棒突突地跳着,射了。

射完后的肉棒酥麻敏感,赵蕙却正值巅峰,只觉得她阴道里收缩吮吸,然后一阵热流浇到了我的龟头上。

“啊……” 赵蕙牙齿松开我的肩膀,叫了出来。

高潮后的女孩儿从额头到脖子都是粉红的。我抱着赵蕙不肯分开,她两条长腿在我腿上摩擦。我轻轻抽出肉棒,一大股液体从赵蕙鲜红的阴唇间流了出来,有我的精液,更多的是赵蕙的爱液。

我从床头抽了一张卫生纸,想要擦拭一下,突然门前有钥匙开门的声响,之后宿舍门吱呀一声,开了。

赵蕙立刻钻进薄薄的被子里,我把她的衣服往里塞。蚊帐不厚,我不知道从外面看进来是什么景色。

进来的人是我的室友,杜成。

我忽然想起杜成也是北京人,可能是回来取什么东西。后来回想,他一定看见了床前那双黑色女式皮鞋。

我套上外裤,跟杜成说我都要睡了。杜成愣了一下,说把GRE单词书忘在了宿舍。

“装什么用功啊,大一就背GRE。” 我笑他,也是给自己壮胆,分散他注意力。

杜成好像察觉到了,为了避免尴尬,从书架上抽出书就走了。

我跟赵蕙等了几秒钟,然后飞快地穿衣服,赵蕙踩上那双皮鞋。我扒着门,确认看不到杜成的身影,领着赵蕙逃了出去。她后来说,那次打车回家时水浸得满屁股都是,估计还弄到了出租车座椅上。

我送赵蕙上车时,她伏在我耳朵上小声说“我把内裤落在你宿舍了。”

我莫名兴奋,想赶紧回去拿着那条沾满淫汁的黑色蕾丝内裤舔弄一番。

到了宿舍,我翻遍了被爱液打湿的床铺,掀开床单毯子,找遍了床下缝隙,就是找不见那条内裤的一丝踪影。

内裤哪儿去了呢?我怀疑是杜成后来折返回来,拿走了。




“想什么呢?” 陈盈笑眯眯地看着我。仿佛能窥探到我正在回忆对她的初次背叛。

我摆摆手,说没什么,咱们走吧。

回到西山园,我累瘫在沙发上。陈盈倒是兴致颇高,试起了买来的几件衣服,她关起门来。一会儿出来让我看一下。

买这些衣服的时候我执意给她刷卡,她拗不过我,只好让我付钱。陈盈好像总是拗不过我。

我让她试试睡袍,她噘嘴说不。却闪身进去,一会儿,穿着纯白的丝质睡袍站到了我面前。

娇羞的脸颊红扑扑的,盈盈可握的双乳把睡袍胸前微微撑起来,窄腰包臀的剪裁画出精致的曲线,白白的小腿,粉嫩的小脚,脚趾还俏皮地上下动着。

我的阳具腾地硬起来,小腹里好像有一团热气顺着胸口冲进了脑子。脑子里嗡嗡响着。

我再也忍受不住这几天的憋闷,拉扯着陈盈的小臂把她摔进沙发里。

舌头撬开陈盈的嘴唇时她在闷哼,气息吹到我脸上,这熟悉的感觉让我鼻头一酸。

我接着撬开她的牙关,两片舌头久别重逢,分外热络,绕在一起。

睡袍滑滑的,舌吻时我能感觉到陈盈软软的身体在里面来回扭动。陈盈三十多,身材却没有走样,仿佛岁月只是改变了她的灵魂,却凝固了她的肉体。

我顺着女人热热的脖颈向下吻着。陈盈高声呻吟,比年轻时声音大了不少。我剥下睡袍的肩带,露出两个棕里透粉的乳头,我轮流含着它们,像是平衡两个女人的关系那样,不偏心,每个舔五下。乳头上好像有细小的肉芽,刮擦我的舌头,很是挑逗。

再往下,我略过了陈盈的下身,那是下个乐章的主题。

我亲吻着她的玉足,这是我亲过的第一双脚。终于故地重游,汗酸味比起陈盈少女时淡了一些。我含着脚尖,品尝着脚趾间复杂的咸味。陈盈扭动着屁股,哼哼嗯嗯地叫着。

一切都回到了开始时的样子,我和陈盈又要性器相交阴阳和合。

后来我回忆起在西山园的那个晚上,总是觉得一切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在这个故事里,我后悔许多事情,却从来不后悔那晚和陈盈的缠绵。我和赵蕙梁薇她们做爱时会想到陈盈,但和陈盈只要开始亲吻,脑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造物主也许早就造好了这一对,平常的分离是迫不得已,只有我们彼此拥有对方的身体,体液浸润在一起,才回到这两个生命的本来面目。

我多希望时间停在那晚。



8 错误

客观地讲,陈盈的身体和少女时相比,变化很大。我当时却没有觉察。

我们移师卧室,我抱她过去时陈盈笑着用手臂环住我的后颈,我把她展开在床上。头上的吊灯映在她的眼睛里,很亮。

当我翻弄陈盈的两片阴唇时,发现两边有细小的皱纹。我记得这副性器的模样,裂缝两侧曾光洁如丝绸。十多年了,不知这朵花被几人爱抚过。

后来回想,那天不是我插入陈盈的身体,是她主动用肉腔吞下了我的阳具。她腰一挺,肉棒就滑了进去。陈盈没有呻吟,用手背盖住嘴,玫瑰色的指甲翻出来,随着我的抽插抖动。

陈盈的皮肤好像很薄,能看见下面青色的血管。乳房比少女时大了些,两个浅棕色的乳头翘着,我弓起身子含住右边的那颗。熟悉的纹路按摩着我的舌头。乳头变得挺实起来,像两颗裹着酥皮的花生。

我的抽插很轻柔,十多年的光阴让我学会了感受女人的身体。我用尽所有的注意力,去体会肉棒上传来的每一丝触感。细小的肉芽,紧箍着茎身的阴道口,轻轻蠕动的花穴尽头。我在脑子里试图还原出这条我朝思暮想的阴道。陈盈的粘膜刮擦这我的粘膜,每个细胞都互相拥抱接吻。体液是融化了的心脏,纠缠混合,变成无论如何都分不开的白色泡沫。

抽插和抽插大不一样。我和梁薇林澄交欢时,快感是明确从肉棒上传来的,好像身下的人只剩下一个长满肉芽的肉洞,摩挲着我。和陈盈做爱时,肉棒好像消失在阴道里,快感来得没有源头。她皱着眉头喘息。我看见被肉棒带着翻出的紫红色的粘膜,爱欲像是汗水,从每个毛孔溢出来。

我边抽插边低下头吻她,唾液粘的哪儿都是。

抽插渐快,借着床垫的弹力,我像是要跳起来。陈盈时不时仰起头,露出颀长的脖颈。我扑上去轻咬她的耳垂。“啊……”,呻吟声起,肉洞里更热了。

陈盈的阴道在慢慢舒展,我的冠状沟温柔地刮擦着阴道里一圈硬质突起,每次拂过,身下会传来一声轻啼。我没有坚持很久,有了射意。我无法在陈盈面前矜持忸怩,延长时间的办法有很多,此时此刻却都无从施展。

雷霆在我脊背上炸响,闪电蔓延到下身。分不清是肉棒跳动还是蜜洞吸吮。我趴在陈盈身上痉挛着射精,汗水流到她脸上。

过了很久,潮水褪去,我瘫在陈盈绵软的怀抱里,她轻抚我的后背,像哄孩子的母亲。我问舒服么,她笑着点头。我的肉棒滑了出来。

谁也没提避孕的事情。是我真的忘了,还是内心想让陈盈受孕?我记不得了。

那晚我睡在了西山园。陈盈背对着我,被我抱在怀里,呼吸沉缓安静。我想到大学时在小旅馆时抱着她睡觉。那时经常订不到大床房(或是因为没钱),我们只好睡在一张床上,贫穷和爱情曾把我们牢牢地挤在一起。


第二天上午,我回到家时,赵蕙正在和我母亲视频。看我来了,她举着手机到我面前。母亲在屏幕里和我打招呼,问我怎么总出差。我感激地看了一眼赵蕙,应该是她告诉母亲我出差了,所以周日早上不在家。

赵蕙对我母亲很好,知道她和父亲离婚之后饱尝艰辛,便主动出钱,给母亲在H市和三亚都买了房子,雇了保姆跟着伺候。母亲成了候鸟老人,每逢冬天,就住到三亚晒太阳,含饴弄孙。赵蕙也许觉得和母亲同命相怜,把她当成了忘年的闺蜜。

我跟母亲汇报近况时,女儿捧着一个大椰子出现在了镜头里,闷闷不乐的。母亲笑呵呵地跟我告状:“你的宝贝兰心要开学了,寒假作业碰都没碰过,光知道玩儿。等她回家你管她吧,我可管不了。”

豆蔻年华的少女咬着吸管,鼓着脸蛋生闷气,我觉得好笑。赵蕙拿过手机,没好脸色地问兰心什么情况。我看着赵蕙爱女心切的神情,想起了那段故事。这个世界上知道这段故事全貌的人只有我和赵蕙两人,我默默祈祷兰心永远不要知道……

十三年前,大学三年级。

大三开学伊始,生活突然就不一样了。

为了做爱方便,我和赵蕙租了一间房子,破旧但便宜,赵蕙出钱。从此我总是腰酸背痛。赵蕙性欲很强,除了月经期间,天天都要。我好像被这个小富婆包养了。没办法,只能骗陈盈我周末要做家教,让她不要总来北京看我了。

另外一个变化是,我、赵蕙和室友杜成加入了马教授的课题组,开始做本科生科研。赵蕙的专业略有不对口,可是她见过一次马教授之后就被接收了。马教授给的理由是宽口径培养,只要是本学院的学生,不管什么具体专业,都欢迎。

马教授全名叫马正,年轻有为。起初一切顺利,我们读读文献,和师兄学着写简单的代码。直到几个月之后,马教授开始频繁地让赵蕙去他办公室讨论科研进度。最初几次赵蕙从教授办公室回来时还会跟我抱怨马教授吹毛求疵,到了后来,她只是带着沉默回到出租屋,脱了鞋就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听说马教授要带赵蕙去大连开会,我很兴奋。那个年少愚蠢的我,阴茎支配大脑,只想着利用这空当让陈盈来北京,只想着占有两个女孩儿。赵蕙的会议为期一周,也刚好是陈盈一周的安全期,我让她请个假,火速来京。

当陈盈星夜兼程赶来北京时,我正在仔细把赵蕙的痕迹从小出租屋里抹去。女装、化妆品、毛绒玩具、整整装了四大袋子,被我搬到了宿舍。

“我和室友不睦,所以搬出来住单身公寓。” -- 陈盈看到小小的出租屋,相信了我的说辞。

当时的她,不那么聪明。

三天之后的那个晚上,赵蕙突然进屋的时候,我和陈盈正在舔舐对方的私处。在赵蕙看来,我满脸黏液,茫然地望着她,滑稽狼狈。陈盈很惊恐,吐出我沾满她口水的肉棒,在一边用被子裹住身体,缩成一团,木讷地望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人。赵蕙则面色冷峻,瞪大了红肿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赵蕙提前回到了北京。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我们几乎因此窒息。赵蕙什么也没说,头发一甩,冷笑一声,摔门而出。我跳起来穿好裤子,阳具缩回成了一团。回头看了一眼陈盈,她脸上满是恐惧和不解。我跑着追了出去。

那个晚上像是我前半生的隐喻,先和陈盈滚在床上,赵蕙从天而降,我去追赵蕙,把陈盈甩在了身后。

哪里都没有赵蕙的影子,楼下的街道空荡荡,撒着路灯的黄色光辉。我在外面找了半个小时,走到学校又走了回来,只道是赵蕙回家了。等我垂头丧气地推开出租的房门时,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第二天我收到了陈盈的一条短信:

“祥,我回H市了。”

紧接着又是一条:

“求求你忘了我。”

我现在还记得陈盈当时的手机号,可那两条短信之后,我再也拨不通那个号码了。

赵蕙那边,却连一条短信都没有。电话也打不通。随后的几天,我疯了似地寻找她。她的室友、课题组同学、中学好友、一起游泳的伙伴,都说最近没见过她。我核对着日期,发现我可能是最后见过她的人。

深夜躺在出租屋的床上,难以入睡,我盯着天花板,幻想赵蕙突然推门进来,打我、骂我、让我跪在地上认错……

二十多天以后的一个晚上,幻想成真。我当时正坐在地上,靠着床腿抽烟。一阵开门声,赵蕙回来了。和幻想不同的是,她没打我也没有骂我。我在啤酒罐上掐灭烟头,她冲过来紧紧抱住我,没有哭,只是身体颤抖。

我扳过她的脸问她这几天去哪儿了,她摇头不语。赵蕙瘦了,黑眼圈很重,嘴唇干裂出几道纹路,头发像是干枯的树枝。

我反复追问,赵蕙沙哑着嗓子说:“别问了,反正已经回来了。”,之后转过身沉默不语。

我给她道歉,说那个女孩儿是我高中时的同学,以后不会联系了,我保证。赵蕙点头,不说话。我说我以后只有你一个女人,赵蕙又点头,还是不说话。我说我毕业之后就娶你,赵蕙冲上来紧紧抱住我。

我轻轻褪下赵蕙的衣服,解开胸罩,像是祈祷一样把头埋进少女的胸口。熟悉的甜味窜进鼻孔,像是奶油、像是面包房的热气。

我褪下赵蕙裤子时她微微抗拒地按住我的手。我低下头吻她眼边的水渍,手松开了。

我卖力地给赵蕙口交,像条苛求主人宽恕的狗,舌头发了疯似地转按撩拨。棕色的肉芽随着少女的身体颤抖,我听见了压抑的哭声。我清楚地看见殷红的阴唇里淫水满溢出来,流向肛门,我吻上会阴,把那一滴液体舔进嘴里。赵蕙下身浓郁的腥味撞击着我的鼻腔,将近三个月之后,我才知道这腥味意味着什么。

我面对着赵蕙抽插,像是将死之人一样,伏在赵蕙身上,吮吸她的口水。每次抽插都是全根没入,赵蕙很快来了高潮。她那天非常敏感。

射精的时候我拔了出来,一条条黄白色的精液粘在赵蕙光洁的后背上,映照着惨白的灯光,像是几道白色的伤口。

那天回来以后,赵蕙好像变了一个人,寡言,忧郁,经常坐在马桶上发呆。好几次我发现她在浴室喷头下什么也不做,闭着眼睛让水幕冲刷在身体上。我有些害怕,好像之前那个快人快语的北京女孩儿不见了,只剩下一副躯壳孤零零地回到了我身边。


“兰心下周三回来。” 赵蕙放下手机走过来对我说,打断了我的回忆。我说好,然后对她尴尬地笑。

她没好气地看着我说,“笑什么笑?等兰心回来了,你稍微多回来那么几个晚上,不是为了陪我,为了陪陪咱们女儿,行么?”

我说好好好,心里却不是滋味。女儿就女儿,为什么每次都要说 “咱们女儿”,戳我痛处?



9 萌芽

暮春时节,北京热了起来。我瞥了一眼副驾驶上的赵蕙,深灰色的职业装很美。

今天这顿饭吃得开心,忙活了半年的兰州项目有了结果,杜成在大董摆酒席,庆功。赵蕙是公司实际上的老板,看到公司未来五六年的利润有了保证,很是开心。

酒席上,我和赵蕙喝茶,杜成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灌红酒。果然,这小子喝了酒就会话多,拉着他 “蕙姐” 的手一遍一遍讲当初他在兰州出差那一个月多不容易,在当地贪官污吏那里受了多少委屈。赵蕙有些尴尬,又不能把杜成的手拿开不让人家说话,毕竟是老同学。我和梁薇看在眼里,对视一笑,是笑杜成的丑态。

开车到家,我让赵蕙自己先回家休息,还调笑说让她好好洗洗手,被杜成那个王八蛋摸了一晚上。

“我去工厂看看。” 我看着赵蕙往院子里走,落下车窗对她说。这是我晚上不回家的借口。赵蕙和我心照不宣,她从不戳穿我。

“好的,注意身体,别累着。” 赵蕙背对着我,扬起手腕做出再见的动作。我看着车灯里她扭动的腰肢,喉咙里有些难受。

这几个月里,我大多数的夜晚在西山园度过。我又年轻了起来,见到陈盈的裸体,肉棒就会突突地跳着立起来。陈盈比起少女时更有风韵,拉着我洗鸳鸯浴,趴在浴缸里让我从后面操她,水花溅了一地。陈盈也会心血来潮,拿着蜂蜜抹在阴唇边上,犒劳我这头色狗熊,我绕着她细腻光滑的阴唇舔舐,却越舔蜜汁越多。陈盈喜欢女上式,做到情浓时就伏下身子,两团奶油一样的乳房垂着,乳头刮弄我的胸口。她会一边挺动腰肢小幅度抽插,一边低下头吻我,温暖的唾液丝丝流进我嘴里,让我长醉不醒。

第二天早上,陈盈不在枕边,我下床尿尿,回味着昨夜的又一场暴风骤雨,之后穿着内裤打着哈欠走到餐厅。餐桌上摆着陈盈煎好的鸡蛋培根,她还细心地把肥肉切去一半。餐桌边上是我最爱的女人,她笑盈盈地跟我说老公终于醒了。

昨晚很累,饿得心慌,我坐下就吃,懒得用刀叉,拿筷子挑着一片片培根塞到嘴里,然后再塞进一个煎鸡蛋狼吞虎咽 -- 我的身体需要蛋白质。

吃完喝咖啡时,陈盈钻到了桌子底下,把我的内裤扯到一边,然后含住了软成一团的阳具。我说别,刚尿完,多恶心啊。陈盈呜呜地出声,不知道想说什么。下身在温暖湿润的腔体里膨胀起来,龟头胀大,肉棒伸长到极限时,陈盈吐出了它。桌子底下传来她甜甜的声音:“老公慢慢喝咖啡,我早餐吃这个咯。”

昨晚射了两次,现在肉棒勃起的胀痛压过了快感,我实在支持不住早上再射一次,只好把陈盈拽了出来,带着一嘴的油亲了她的小脸。

开车回家时,我的嘴里好像还有培根鸡蛋的味道。我边开车变傻笑,几次忘了变线。

回到家,赵蕙和李兰心还没有起床,母女俩睡在主卧大床上,两团长发散开,像是开出两朵花来。李兰心和她母亲长得很像,头发乌黑,两道剑眉,窗外的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给娘俩围上了金色的腰带。我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们,出了神……


13年前,赵蕙告诉我她怀孕时,也是一个早上。

那天,我买回来包子豆浆,发现赵蕙低着头坐在饭桌边,黑色长发垂下来像是两道挽联。我不惊讶,赵蕙魂不守舍已经两个月了。

赵蕙听见我回来,深吸一口气,抬头跟我说:

“我怀孕了。”

我瞠目结舌,一手拎着牛肉馅包子,一手拎着塑料袋装的豆浆,呆站在门口。

“犹豫了很久才告诉你,已经两个月了。” 赵蕙立刻补上一句。

我暗自计算,正是她回到这个出租屋之后受孕的。理论上讲,勃起时的前列腺液里会有微量的精子,体外射精一样可以导致怀孕。

“我想把孩子生下来。” 赵蕙看着我的眼睛,坚定地说。

当晚我们就去见了赵蕙的父亲,那是我第一次见赵蕙的父亲。

没有想象中的严厉斥责,赵父反而亲自给我们下厨做了一桌好菜。我们忐忑地吃着,赵父缓缓开口,语气低沉:

“李祥,我早就听蕙蕙说过你,我相信蕙蕙的眼光,也尊重蕙蕙的选择。出了事情要承担责任,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环节出了疏忽,但听蕙蕙说你们同居也快一年了,那么双方一定都有责任。”

我心下宽慰不少,觉得赵叔叔通情达理,很是开明。

赵叔叔说到这里,转身从柜子里拿来一瓶酒,倒了两杯,放在边上,接着说。

“怀了孩子不是什么坏事儿。我问过了,你们学校办休学不难,我支持蕙蕙的选择,留住这个孩子。你帮蕙蕙办休学手续。我们家的经济状况还可以,这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联系了一个信得过的保姆,蕙蕙这一年就在家休养好了。”

我听了点头如捣蒜。赵父接着讲,语调缓和了一些。

“我知道你们都计划毕业之后出国留学,现在不如把这个计划搁一搁。” 我想了想,也点了头。

“李祥,你让你父母到北京来一趟,两人分着来一起来都行,我们家长也好见个面,把你们的婚事尽早定下来。你很快也满22岁了。” 赵父知道我父母离婚,知道我的生日,口气不容置疑。我歪过头,赵蕙冲我笑笑,笑容有些苦涩。

后来才知道,赵父一直不同意赵蕙出国,毕竟他中年丧妻,就剩这个宝贝女儿,想让赵蕙陪在身边。因为这次意外怀孕,赵蕙能放弃出国,又能和我把婚事定下来。算是坏事变了好事。 再加上我的专业能在赵叔叔的企业里派上用场,可以直接去帮忙。这样一来,女儿女婿在企业里接班,女儿终身大事早早定下来,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还能给自己生一个小外孙(女),赵叔叔心里颇为宽慰。

“真希望是个女儿,长得像你,也就像你妈妈。” 赵叔叔看着赵蕙,眼神温柔,声音低沉地说。

说完,赵叔叔使劲眨了眨眼睛,好想想吧里面的眼泪眨回去一样,之后长呼一口气,端起酒杯。看着我。

我没犹豫,也端起了酒。两个男人同时一饮而尽。喝完酒的赵叔叔终于还是没忍住,又哭又笑地用一双大手揉着眼睛。我心里明白,这酒敬给三个女人,赵蕙,她肚子里的宝宝,和在天堂里的赵蕙妈妈。

那次晚宴之后,赵蕙住回了家里,我每天往返一次去她家看她。赵蕙好像渐渐回过了神来,说笑多了起来。

一切都明亮了起来,直到一个月后。

赵蕙在家的闺房挺乱,一点不像女孩儿的屋子,衣服铺天盖地,整个房间像是长满了苔藓的石头。赵父生意忙,总要出差,没法照顾家里。赵父找的保姆因为赵蕙月份还不足,每周来两次,远远跟不上赵蕙破坏的速度。

我趁赵蕙在客厅看电视时,收拾起她的屋子来。这算是去她家的例行功课。在收拾到放内裤的抽屉最里面时,我触摸到了一块又薄又脆的东西。打开来,是一张我们大学附属第二医院的孕检报告单,上面写怀孕十二周+1天,日期是三周以前。

我一算,脑中嗡的一声。我怕自己算错了,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算了一遍,还掏出手机查了日历。

赵蕙去大连开会是四个月,也就是十六周以前,在那之前她来例假,我们大约是十七周以前做了一次。之后赵蕙捉奸在床,消失三周,十二周以前才回到出租屋又做了一次。十五周以前,这正是赵蕙失踪的那段时间。

赵蕙的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回忆到了这个瞬间最为苦涩,我一阵胸闷,从门框边滑下去,几乎坐在地上。赵蕙醒过来,睡眼惺忪地说:“你回来了……”


10 重叠

时间走到盛夏,这个季节让人嗜睡。下午三点,我靠在办公椅上脑袋昏昏沉沉。门铃响了,过一会儿一个穿着深蓝色连衣裙的女人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什么东西。我揉揉眼睛,女人的脸清晰起来,是陈盈。

陈盈晃晃手里明晃晃的保温瓶,说“给你熬了酸梅汤~ 专门上网查的配方呦。”

自从带她见过梁薇,陈盈便总来我们公司。一是为了和梁薇聚在一次叽叽喳喳,毕竟是中学时就在一起的好姐妹。二是给我送些下午茶,吃的喝的。陈盈迷上了做饭,酸梅汤,冷泡茶,鸡蛋三明治,牛角酥面包,提拉米苏…… 我的下午茶丰盛到经常让我无法正常吃晚餐。

昨天林澄吵着让我陪她,我就没去西山园,果然今天陈盈就找来公司了。

她也要吃她的下午茶。我们默契地拥吻,我回过手拧上百叶窗。屋里一片昏暗。陈盈把我按在办公椅上,低下头去用嘴服侍我。熟悉的感觉,却百试不腻。滋溜溜的口水声响彻空旷的办公室。

我撩起陈盈的连衣裙,褪下她的内裤,揣进兜里,然后把她按在沙发上。我从后面缓缓进入陈盈的身体时,只觉得肉棒把一汪水挤了出来。在办公室做,陈盈非常兴奋。

我爱看陈盈娇小的臀瓣,于是让她把连衣裙脱了下来。这像是杂技,陈盈要一边迎合我的抽送,一边脱衣服。稍后她就光溜溜地趴在了沙发上,浑身上下只有一双黑色高跟鞋。我看着眼前的身体,拍打着粉红的臀肉,肉棒又热了几分。陈盈也许感受到了,喘息声更大了。

梁薇进我办公室经常忘了敲门,但那天她敲了门。陈盈来不及穿衣服,只好抱着一卷脱下的连衣裙和胸罩钻到了我宽大的办公桌下面。我不知是谁,只好硬生生把肉棒掰进裤子,拉上拉链,坐回办公桌后面。

看见是梁薇进来时我松了一口气,往桌子底下看陈盈,想让她出来。光溜溜的陈盈蜷缩在下面,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对我怒目圆瞪,摆手示意我不要让她被发现。

虽然梁薇知道陈盈是我的旧爱新欢,陈盈却羞于在梁薇面前如此狼狈。

梁薇装作没看见我低头跟桌子底下挤眉弄眼,一脸坏笑地向我走来。

“哥哥要不要吃下午茶呀……” 梁薇一身酒红色的套装,配上肉色的丝袜,熟女味道像是盛夏的风,让人热得口干舌燥。

梁薇一定猜到了是谁在下面,她想戏弄一下这个害羞的妹妹。

梁薇甩掉高跟鞋,双手撑着爬上了我的办工桌,丰臀压在桌面精致的木纹上,把两只丝袜脚直挺挺地伸到我面前。一双长腿伸展过来,很是壮观,我只好坐着后退,办公椅滑到后面,快要碰到书架了。梁薇真是狡猾,这样陈盈抬头就能看见我和一双美腿,却也能保证梁薇看不见她。

我尴尬地抱着丝袜脚,皮革味、香水味混着汗酸味飘散开来。脚尖那部分丝袜湿湿的。闻到这味道,如果从陈盈的视角,应该能看到我裤裆缓缓立起了帐篷。刚软下去的肉棒,又要起立,真是难为它了。

“舔舔嘛……” 梁薇娇滴滴地说。我不知所措,只好捧着韵味最盛的脚趾处,吻了下去。随着我的舌头搅动,梁薇好像很痒,几根脚趾扭动摩擦,咸味混着汗味钻入我的喉咙。梁薇红唇微启,呻吟出声,两条腿夹在一起扭动摩擦。我的肉棒硬得胀痛。

我舔了一阵,梁薇叹了口气,抽回两条长腿,翻身下了桌子,登上高跟鞋,指指茶几上的保温杯,说:不打扰你喝花蜜了,我先走了,你舌功真是越来越差了。

我目送淫娃扭着屁股出门,笑着摇头,然后俯下身看桌子洞里的陈盈,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陈盈解释说她哭不是因为吃醋,是羡慕梁薇能天天陪着我,她多希望自己能天天和我在一起。

听到这话,我鼻头一酸,把她揽进怀里。

我们那天没有继续做爱,只是依偎在沙发上,我拿保温瓶的盖子,喂陈盈酸梅汤。夕阳像刚切开的橙子,我看着窗外辉煌的霞光,心里升腾起一个念头:

我想娶这个女人。



十三年前,隆冬。

当赵蕙看见我拿着孕检通知单时,哭着跪在了我面前。我脑子停止了思考,木然地把她搀扶在床上。我抱着她躺下,好像听见了两个人咚咚的心跳声。我们沉默地抱了许久。赵蕙开始讲起事情的经过。

马正并不是第一个骚扰赵蕙的教授,却是最锲而不舍的那个。赵蕙面试时,马正就用眼神在她那双长腿上游窜。进了组里,马正总是把赵蕙往办公室里请,端茶倒水好不殷勤。马正时不时地俯下身子,两臂包围住坐着看文献的陈盈,也是常事。

马正第一次猥亵赵蕙是在五个月以前。赵蕙在她办公室看文献看到晚上,马正突然捧起自己的电脑,让赵蕙坐到沙发上,给赵蕙看了一个视频。

赵蕙讲到这里时,哭着钻到我怀里,抽泣了许久。

我后来看过那个视频片段。是从斜下方往上拍摄的,一双修长的腿穿着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灰色运动鞋,是我给赵蕙的生日礼物。牛仔裤脱下来,少女的阴部露了出来。画面质量差,阴毛糊成了一片黑影,昏暗中看见两片红色的阴唇颤微微的。过了几秒钟,一道水柱从阴唇中间的裂缝里喷射出来。

视频里的水柱渐渐由直变弯,最后成了淅淅沥沥的雨滴。少女稍稍直起身来,从牛仔裤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叠了几叠,修长的双腿一曲,屁股向后翘着。之后纤细的手臂背到了身后,把纸巾按在臀后,扭动了两下。少女低下头,把纸巾拿到眼前,看了一眼,之后扔进纸篓。少女低头时,剑眉、丹凤眼和薄薄的红唇出现在画面里,是赵蕙。

赵蕙看到后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震惊恶心。马正趴在她耳朵边,声音轻柔舒缓,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这是你尿尿的样子。”

马正边说边把手伸进赵蕙的裙子。赵蕙回过神来开始挣扎。马正威胁要把更多的视频刻成光碟,匿名送给赵蕙的同学和家人。赵蕙无声地哭,绝望地任由一双大手在自己的内裤里搅动,她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看见前面的书架上,正有一台索尼摄像机对着自己。

赵蕙讲到这里,抽泣得快要窒息,我赶紧拍她的后背,抱着她让她不要讲了,先睡一觉吧。我这时才意识到赵蕙说的“端茶倒水”的意思。马正让赵蕙多喝水,目的竟然在此。

自然界有种正反馈系统,会造成一些变量指数增长。数学规律在赵蕙的遭遇里残酷地应验了。那个小小的摄像机拍下的影像越多,马正就越有理由胁迫赵蕙拍下更多的影像。循环往复,是永远醒不来的噩梦。后来的几天,赵蕙在泪水和抽搐中,断断续续地给我描绘了那场噩梦的样子:

马正为了不暴露身份,后来的拍摄都在宾馆里。赵蕙被强迫用各种各样的姿势自慰,马正端着摄像机时而全景时而特写,尤其是特写,摄像机接近亲吻上赵蕙的阴毛,像是要把镜头涂上淫水一样。赵蕙把铅笔,牙刷杆,激光笔插进阴道,然后被拍摄下全部细节。

赵蕙跟我描述,马正在靠近少女的阴部时,会夸张地吸气,油亮的脸涨得通红,笑容扭曲了五官。赵蕙说她的梦里总会出现那张脸和那台摄像机,她会记住那张脸一辈子。

我后来听说马正还是副教授时就搞大过女学生的肚子,于是就离婚娶了女学生。据说那个女生婚后精神出了些问题,疯疯癫癫的。我不敢想象那个女生受过何等的摧残。

奇怪的是,据赵蕙说,在那一个月间,马正只顾着拍视频,没有更多的侵犯。身体接触局限在用手指分开阴唇、教赵蕙手淫的指法这样的事儿上。马正还曾经专门让赵蕙晚上去办公室找他,当着赵蕙的面,在电脑上打开一个赵蕙用中指抽插阴道自慰的视频,边看掏出自己的阴茎撸动起来。赵蕙转身逃跑,身后的门里传来马正带着喘息的笑声。

马正真正想强奸赵蕙,是在大连开会时。据赵蕙说,在大连的那个晚上,马正在宾馆先是给赵蕙拍了二十多分钟视频,主要动作是跪在床上,撩起连衣裙,手伸到后面揉阴蒂。然后他把赵蕙按倒在床上。赵蕙闭眼,觉得一切行将结束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个老年男人的声音,问马正要会议最后一天的详细日程表。马正把赵蕙关进洗手间,让来访者进屋,赵蕙趁着他们在里面翻找文件时,闪身夺门而逃。我不知道那个不速之客是否看到了赵蕙,据说赵蕙只穿了一条连衣裙,赤着脚,跑回了自己屋里。宾馆很老,设施不先进,赵蕙的房门没自动上锁,她进屋换上备用的衣服鞋子,那零用钱买了当天的机票,回到北京。

赵蕙当时的打算是趁着自己没失身,跟我坦白一切,让我帮她想办法。她不敢跟父亲诉说,更不敢上告到校方。马正之前让女学生怀孕,院系领导、校领导熟视无睹,毫不影响他之后一年晋升教授。

赵蕙讲到这里时,我头疼得像是要裂开。我不敢听她下面的讲述。无助的少女陷入魔爪,打算向我求助,我们破旧的出租屋成了她最后的避风港,可她推开房门时却看见我和陈盈在相互口交。我现在理解了赵蕙当时为什么红着眼睛,也理解了她为何消失。

我看着怀里的赵蕙,本来颀长的身躯好像萎缩了不少,只有小腹微微隆起,里面是马正的骨肉。我胸口很闷,喘不上气。

痛苦的回忆被微信提示音打断,我大概猜到了消息的内容。

我不想让陈盈看到,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上,掏出手机,是女儿发来的信息:

“老爸,你今天回家给我过生日么?”

兰心的生日宴选在了凯宾斯基,那里能吃到她喜欢的黑森林蛋糕。赵蕙和我,以及杜成,我们三个人给小寿星祝寿。兰心很喜欢杜成叔叔,往他鼻头抹了四五次奶油。杜成也兴致颇高,拿着手机不停地给我们照相。


回到家我们洗完澡,赵蕙拦着我的脖子,伸出舌头舔我的耳朵,我痒得不行,她轻声说:“我今天在排卵期……”

那个夜晚很尴尬,我的肉棒明明硬了起来,却一碰都赵蕙的阴道口就瘫软下来。我猜赵蕙在洗澡时自慰过,省去了我给她口交的麻烦,阴道里水汪汪的,本应该很顺畅。可我的肉棒就是如此不争气。

试了几次,我满头大汗,赵蕙也急得喘起了气。

不得已,我闭上眼睛,想着今天陈盈趴在沙发上等我插入的样子。深蓝色的连衣裙围在腰上,露出雪白的屁股,中间是菊花细密的深褐色褶皱,褶皱攒聚处随着少女动情一张一弛。菊花下是紧紧夹住的两扇阴唇,肥嘟嘟地冒出头来,阴唇中间一片殷红,泛着粘液的光泽,像是今天黑森林蛋糕里的樱桃酱。

想到陈盈,肉棒果然硬了起来。这次的插入很顺利。

我继续这个把戏,闭上眼睛,机械地抽插,脑子里想象着:如果今天我在上面舔梁薇的丝袜脚时,陈盈在下面给我口交会是什么感觉?我年少时和陈盈肛交过一次,血淋淋的,不知道现在插入她的后庭是什么滋味。

我想象着和陈盈试验过的那些姿势,想象着我抱着陈盈的双脚亲吻。不多时,肉棒跳动着射了出来。

赵蕙抚摸着我的后背,我正趴在她身上喘息,她幽幽地说:“你可以心里想着别人,但别抛下我和兰心,好么?”

原来赵蕙早就看穿了一切,我抽插时闭着眼睛,表情怪异,还能有什么解释呢?以前赵蕙也说过这样的话,我总是能问心无愧地说她永远是我老婆,兰心永远是我的女儿,我们三个一辈子分不开。但今晚,甜言蜜语像是噎在了喉咙里。我听着赵蕙意犹未尽的喘息,没有回答。

我很快睡着了。睡梦里我看见赵蕙在浴室里自慰,我拿着一台摄像机。这很奇怪,现在能用手机拍摄,为什么还要拿一个摄像机呢?我看见摄像机环绕在我手上的皮带,上面索尼的四字标识非常耀眼。赵蕙仰在浴缸里,分开又长又白的两条腿,脚尖指着天,像是在用脚发誓一样。我看见腿间模糊的一团黑影,没有毛发的样子。我一定是离得不够近,于是拿着摄像机凑到了近处,却还是一片模糊的黑影,没有阴毛阴唇。我发狂般地向前走,像是要把摄像机扎进赵蕙的阴道里。终于,我失去了重心,向前栽倒。我栽倒时,赵蕙的身体突然消失,浴缸里充满了水。我一头扎进水里,几欲窒息。

我满头大汗地惊醒,夜色温柔,窗外几声夏虫鸣叫。我更仔细地听,在床的那头,传来赵蕙底底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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