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厂长巡视来了。刘标就说，这个人不行，什么都不会做，我不要。我已作好了被驱逐出厂的心理准备，但厂在对我说你这个家伙有点笨后让我做了些杂七杂八的事，不是很累。
时间过得很慢，肚子却饿得很快。……..
在漫长的等待和强烈的盼望中，耗到午饭时刻。伙食还不借,一素2荤，生菜，木耳炒肉，鱼块，都是用猪炒的,肉和鱼也不止3，块。我吃得是狼吞虎咽，津津有味。
下行一上来，十好几个人抬厚厚的长长的宽宽的一块大板，很吃力。一个家伙说现在的人真他妈的差劲，都使劲么喝着要使劲，真正用劲的没几个。
更艰苦的还在后面，我和马金远，李大个三人要把一个长约2.5米,宽约1.8米,深约0.8的坑里的又肮又臭还很瓷实的垃圾用铁锹挖出来,盛到桶里在倒20米外的准备将垃圾运走的车上。几个回合下来，我就体力不支，力不从心了，为了生活，我咬紧牙关挺着，我尽量在走的时候步伐放得快一些，这样我被累赘的时间就短一些，衣服被得“本色全无”，人也是灰头污脸。不时用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想喝水，不知道水机在哪，也没杯子。厂长对司机说别看新来的这个眼镜瘦，但他很卖力。在等李大个给桶里塞垃圾虹，我可以中场休息会。
下班排队打卡时，厂长远远地喊我让我是外来加班。可是他把我名字喊声倒了。
晚饭先喝了两大碗汤，缓解了困扰了一下午的口渴问题。吃完饭，去买了支森源矿泉水，一饮而尽，然后把空瓶留着带进厂里，用它做以后的喝水器皿呢。
18：30开始加班。一个焊工在台子上焊大板，我在旁边跑龙套，算是很舒服吧。好景持续到21：00。厂长让我去拖他的办公室和一楼车间。这是一项不光荣但很艰巨的任务。我好不容易回潮来的以体力又被消耗怠尽。
给在佛山的女朋友顾禾禾打电话，她很冷淡，数落着的我的没用。心很苦还很孤单，不是不曾孤单，只是在深圳的孤单给了我前所未有的莫可名状的感觉，失落，飘摇，被世界遗弃好像都有，又都不是，唯一可肯定是一种让我压在心里无法宣泄的坏感觉。
宿舍的一个才出社会的小毛孩子用手机播着“我爱你等于爱上了错”，“地球人都知道我爱上了你”之类的乱俗顺口溜。还有人打呼噜，让让本来就想了很多的我愈不能寐。
日期：2009-12-21 11:56:00
谢谢朋友们的支持与关心.关于女朋友们的问题,以后会有交待的.
20. 既来之，则安之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渐渐习惯普工的生活方式，作息变得很规律：每天8：00-12：00，13：30-17：30上班。18;30-21：30加班;其余时间吃饭和和休息和高中时代很是相似。可那时我有考一个好大学的具体目标，还有在一大群朋友朝夕相伴，现在我只能一个人安于现状。那时我敢旷课，现在却不敢旷工
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我这么说只是为了从单调的生活中来找点色彩供像Q哥那样让自己麻丨醉丨而快乐一下下。
中午吃完饭，我喜欢去新木村委的草地上晒太阳。厂里的人们也喜欢去。一群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聚众赌博，玩的是3公，还有只是玩玩而已的人们在半地主，旁边还有济济的观战人员。一个叫海哥的少年一个中午就输了1600，一个月的工资，借遍左右分文未获后尴尬、不舍而又愤然离场。杨季江不小心手机从口袋溜了出来，坐在旁边的老鬼李世全顺手揣进自己兜里，"敲诈"了杨季江一罐红牛后归还。
生产文员陈羽是个风韵犹存的少丨妇丨姐姐，32岁了，我不善长女性容貌的描写，只能借用一下老掉牙的广告语：她脸上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犹为难得是，她的言行举止间还透着少女俏皮热活可爱的味道，不可是可喜还是可悲。人们一都走了眼，误以为她才二十一二呢？真相大白后，反而更增强了人们对她的邪恶的欲望。老鬼李世全乘和陈羽一起玩牌的机会，将人家的小手摸了一把，沾沾自喜了好几天。
我们寝室的小毛孩吴波，要将他每个月工资的大半交给他在我们厂里做保安的老爸。他老爸赌博，买"码"很快将钱散尽。几天后他地第爸又找他要钱。双方闹得都不是很愉快。吴波洗澡至少要43分钟，这是睡他旁边的蒋培实测出来的数据。大家一致对耽误他人洗澡的吴波表示不满。吴波来自湖南娄底，讲话时方言浓厚，让人不知所云，几经人取笑后，他下定决心要学好普通话，跑买了本小学生用的那种〈〈新华字典〉〉，。
烟民们上班时平均一个小时要去一次厕所抽上一支，顺便欣赏手机里下载的人娄原始行为艺术。老刘总是喝得醉熏熏地来上班，干活就错二拉三，厂长特别是新来的科长在几次三番地教导无效后，扬言将基开掉，直至新科长、厂长先后被老板炒掉，老刘还在里面安然无恙。老刘和总务是老乡。
人情练达即文章，世事洞明皆学问。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老老实实地埋头苦干。一次，我一个人整理一个房间，我就坐在门后的角落发呆想问题，人来了我就装模作样地用地铲着地上的白灰疙瘩。一个6平米房间我花了2天时间搞定。我会跑到没人的楼顶，眺望远方，事实是望到的除了钢筋水泥还是钢筋水泥。我会随李大个他们下班前5分钟洗手，然后去仓库站上电子称，磅磅自己。还好，进来后重了4KG，接近110的颠峰水平。
偶而不加班的周日晚上，我从新木村漫步去上木古那个小小的篮球场，坐在长长的石凳子上，会看打球，一会看接来的医院杂志。人打我会故意经过我们曾经吃串串的地方。我会在风起的日子想起他，也记得在一个个醉酒的日子，他告诉我多对不起家里人。我说，毕涛你比我幸运，你还有让你愧疚的家人。
脑海时而不时冒出《大话西游》的一句台词：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我没有看破红尘的大彻大悟，也没有末日来临的悲观厌世。我只是白白在思考何所以来，何所以去。
日期：2009-12-21 17:18:00
21、微笑着舔拭伤口
信达厂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加油站。辞工还是很方便的，按合同试用期的前三个月内提交辞工申请书的一个星期后就可以结账走人了。财务一直说没钱。老板是一口自流井，只有当他自己满了，才会溢出来给分给我们。多等了三天，最后还是拿到做了50天苦力的血汗钱RMB2614元。
走出厂门的那一刻我在心里说再也不做普工了。还是上木古，还是那个小旅馆，只是只有我形影相吊了。给毕涛打电话，还是不通，从他去金华后，他手机就不通，也没联系我，我很担心他。晚上又打电话给分别了5个月零8天远在佛山的交往了一个半的女友顾禾禾打电话诉说衷肠及相思之苦说想去看她.她亦甜言蜜语对我去看她充满了期待.
我兴奋得一宿未能入睡.那心情跟当年去领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前个晚上的心情一般无二.
好不容易熬到信早6点我便转了三趟公交，在福田汽车站坐上最早的那班由深圳开往佛山的客车.
上午11点半左右我们终于重逢了.她憔悴了许多,没有表现出我想像中的那种见到我的兴奋与热切.我以为她工作太累,一时间我望着这个曾经和我相濡以沫的女孩子，愧疚得无语凝噎.我们玩得还算开心,连一次小小的争吵也没有.她让我给她买了一件衬衫和一个手推箱。
第十一节
但到了下午却风云突变.她催我早点回深圳.说她要去广洲.然后坐火车去岳阳找工作,还拿出一张今天的广洲开往岳阳的火车票.我感觉不对，再三追问下她道出了实情.她竟然说要和我分手,要去岳阳和她上个月回家相亲的对像去试着交往.天拉,这对我来说真是一个六月飞雪般的打击.昨天还极尽温柔缠绵地要我和结婚，让我来看她,今天居然要舍我而去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我放下我所有的尊严一次又一次地衷求她不要,她却毅然决然地坐上了开往广洲的客车,还掷出不要粘连不清等之类的狠话.我还曾方试着抢她的票将其撕掉,她护得很好.最后我追着她坐的客车，直到筋疲力尽才任她消失在我的视界。就这样她把我丢弃在我来第一次。也最后一次却注定要刻骨铭心的陌生的佛山这个城市。
这不是她第一次背判我了,08年3月她就曾背着我去武汉和她以前的男朋友幽会.我知道后一开始要和她分手,她哭着求我说不要还合格证说以后不会了.其实我也放她不下,所以就原谅了她,并且对这事以后也闭口不提。而在08年6月她说襄樊工资低活不下去就一个人去佛山找她哥,把我扔在襄樊,一去就换了手机号，更不联系我.我费了很大心思才联系上她.打电话给她家里，她妈一听我声音就挂了。我曾在QQ上一个一个地加IP是佛山的网友，申请加入一个个名为"大冶人在广东的群"（顾禾禾家乡是湖北大冶），逐个逐个地问认不认识顾禾禾。毕涛说我是在搞人肉战术，联系上她也没说分手还说要一起奋斗然后结婚。在深圳的时候我曾和毕涛一起晚上2点去公用电话厅给她打电话，等打完电话出来的时候毕涛已经在旁边睡着了。
背判如刀.刀刀伤人她却用这把刀一再地毫不留情地向我的心刺向下去.我的心不断地下沉下沉,一步一步地陷入悲痛的深渊。我的心就是那张喂蚕的桑叶,千疮百孔,遍体鳞伤,她就是那唯一啃噬桑叶的蚕。
我一个人茫然走在陌生城市的陌生街道上,那些漠然的路灯不断拉长我孤单的背影.我就这样没有目的地走着,感觉世界离我远得我伸手都触摸不到。我明白当初石村的感受了安妮宝贝说每个男人的最初，都会有一个樱花般的女子，飘落在生命里，注定颓败.她注定不是我的樱花,而我已颓败。
我知道我还活着,以后会更好地活着,尽管现在我很痛,我相信时间会是最好的疗药.来到网吧，上了个通宵，将网名改为"活着就要活着"（现在又改拉），本想为一点东西来祭奠一下我和她所谓的"爱情"，算了吧，多情纵有相如赋，默默此情向谁诉”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拾心情，重鼓勇气，在工行里存了1300元钱。然后拿起200元现金又踏上了征程。
日期：2009-12-22 11:58:00
再次向各位支持的朋友、兄弟姐妹表示衷心感谢!大家一起努力!明天会更好！
22．毕涛闪婚了
回到深圳的时候发现冬天已经很深了，我还是回到了上木古那个小旅馆，傍晚坐在篮球场旁边，看着那些和毕涛一样热爱篮球的人们成群结伴地在场上挥洒着汗水与激情。路灯将我的影子拉的好长，我的寂寞也好深。
我想起场上路灯下也曾有毕涛的身影。我想起他悲伤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眼睛红地一塌糊涂。我想起顾禾禾，伤痛有个活动周期，可是我抓不住它的曲线。它好像是某种生命力特强的小动物，总是在偷窥我精神最薄弱的时刻，用它的利爪刺进我的阿喀琉斯之踵，让我痛不堪言，让我的脸不由自主地抽搐着。
突然发现已经快过年了。晚上美美的冲了个热水澡，第二天一大早就准备杀到深圳人才大市场，因为我听说在年末岁初的时候大公司人员更替比较频繁，我想去试下运气。
坐车到笋岗村的时候突然接到个开头027的电话，武汉的。我一接，那边是毕涛在说话。他在那边嘿嘿笑，我说，靠你小子死哪发财去了。银行那边解决的怎么样了，要钱不,我这还有点。
毕涛的声音依然悲仓的颤抖，很难让我感觉到他是在笑。他笑着对我说，先别说别的啦。你在干嘛？有空到武汉吗，我要结婚了！
我说，这么快，和谁啊，突然就要结婚了不是开玩笑的吧。毕涛说，没有开玩笑，说真的，你身上有钱不，没的话我给你打，你来武汉吃酒。我说兄弟结婚，我乞讨也要走过来哈。毕涛就在那边笑说，下午去办个卡，我给你打钱。我说不需要，我先来武汉吧，我身上还有钱。
聊了一会，挂了电话，我匆匆赶到罗湖。还好买火车票还算顺利，晚上8点到武汉的车。我就一直坐下车站。心里就想到一个成语。白云苍狗。感觉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不光是城市，不光是人，不光是那些反复无常。
到武昌火车站下了车，毕涛是开着个脏面包去接我。在站台上，我看见他和一个女孩一起下了车。他也看到了我，我和毕涛同时叫了出来，相对笑笑，酸酸的，苦苦的。女孩子是湖北黄石人，也挺好接触，我们一会就聊到一起了。车开到中途洗了个车，我说你娃子，这车也是该洗了，脏了不成样子。毕涛在那嘿嘿笑，没想到吧，老子明天要闪婚了。我跟着毕涛的破面包去采购东西。晚上也没事，碧毕涛骑电动车带我到华师我们曾经经常去的饭馆。
武汉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熟悉，应该说非常熟悉，武汉的热干面，武汉人的粗野，还有就是拥挤的交通，记得06年刚到武汉的时候，武汉给我留下的印象只有3个字：脏，乱，差。没什么好感的城市，却留下我美好的青春年华，见证了我从学校走向社会的过程。学校的变化真大，新楼一栋栋的树起，毕涛在华师附近租了个招待所说，今天喝吧，醉了就直接倒这里好了。喝了一会，地上就摆满了空瓶，老板吓得生怕我们喝完不结账。毕涛就说，老板来先把帐结了，我们一会自己走。
喝到尽兴，我就问毕涛去了金德过怎么样了。（详情下章介绍）
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毕涛他们当年也是他家乡小镇上的名望贵族，他爹妈当然给他操办得浓重而风光。七大姑八大婶都汇聚一堂。高朋满座，我无所适从，除了亲人，我是来的唯一的同学。好在毕涛考虑得很周到，一有空就来和我说话，是兄弟，面子他都会给你照顾到。我要给毕涛500元钱作贺礼，他不要，说言少，咱俩一世人，两兄弟，你来这些俗套做甚，以后你娃子结婚，我一样空着手去就是了。我鼻子一酸，，天寒得厉害，风吹得凛冽，但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日期：2009-12-23 11:40:00
谢谢大家由于上班比较忙,所以更新的少,大家谅解则个!
23毕涛在金德
之所以另起一章写这个片段。在我为数不多的深圳人才大市场之旅中，次次都能看见金德管业招人，每次看报纸，看深圳人才网也都看见金德管业招人。而毕涛的讲述让我知道金德是个实实在在的骗子企业。每年有很多刚出社会的应届生深陷进去。
毕涛的经历整理如下（以毕涛为第一人称）：
那一天，我豪情万丈地来到金德管业集团（以下简称“金德”）在深圳的分公司进行应聘，一名自称来自沈阳总部的人事经理煞有其事地对我们复试.看书、笔试、自我介绍、当场提问等，时间长达5个多小时,然而还要等电话才有结果,当然到晚上20：00点,你没接到电话，那么你就是那不幸分子。
在我忐忑紧张的等待得要失望时，手机响了，19：57分。人事经理用很柔和的声音告诉我，被录用了，并且要求我上交300元火车票的费用，由他们统一购买去金华然后才分配到全国各地进行工作。
第十二节
我们问了一些费用报销和培训以及工作的情况，那人事经理说：去金华的火车票等到了金华后会由总部给我们报销，等我们培训结束开始分配的时候还需要交纳由金华到各自分配所在地的路费，等在分配地工作满两个月后再由当地分公司报销;到了金华的培训学校可能还会有领导对我们进行面试，只是为了对我们作进一步了解罢了;培训期间每人每天伙食标准定为15元，不过只需要我们交8元/天即可;因为培训期间公司要为我们量身定做价值450元的统一西装一套，所以我们还要交纳服装费，不过只需要交150元;但是公司不跟我们签定工作合同，只是等到分配以后由当地分公司与我们签定一个工作协议……
我有些疑虑，不签合同对于我们可没有任何保障，可是仔细想想我现在只能背水一战了……，信用卡的钱像大山一样压迫着我。
4天以后我就和4个同伴一起到达位于浙江金华的那个十分破旧的金德培训中心。学校通知我们当天晚上要进行面试，我们很惊异，怎么这么匆忙就要面试？晚上的面试很简短，可是气氛却被人为的故意弄的相当紧张。我们无一例外的在面试结束后被告之：明天早上等结果！——等结果？等什么结果？我们面面相觑，我们不知道这个面试还会产生什么结果。等到第2天中午时分，我们终于等到了结果，原来我们同来的5个人有两人面试没通过，被令马上离开学校，并且路费不予报销！我们先是感到震惊，然后开始愤怒：在我们来这里之前那人事经理可没告诉过我们大老远跑到千里之外的金华后还需要经过一轮淘汰的，而且不是说我们已经被总部批准成为公司的员工了吗！要是早说了来金华还会进行筛选进行淘汰谁还会来？可是，大家敢怒不敢言，因为自从进入这个培训中心开始所有人就感觉到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学校，平时紧闭的大门由几名大汉在门卫室守着不得随意出入，那些动不动就大声呵斥学员的教官（一群管理学员日常生活的人）一看就是退伍军人…看着默默离开的两个同伴，我甚至暗自庆幸自己这次通过面试，否则自己的损失可就大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每天都有10几名到2、30名不等的人从全国各地“应聘”来到这里，而每天也会有多名没通过面试的人被令立即离开学校，甚至常常还有上午刚来到学校，中午就面试，下午就离开的”
两天后，我和来自各地的60多名通过面试的人被编为一个班，开始接受培训。每天早上5：30起床，晚上23：30才下课。老师强调最多的就是“执行力”，还夸夸其谈地说在金德干上一年抵得上在别处干三年。
学校里大概有500多名学员，条件相当差，8或12人住一寝室，每人床上一床褥子和一张薄薄的行军被，遍布污迹和异味。学校没有澡堂，想要洗澡得等待一礼拜到10天左右才由学校安排某几个班去金德总部的职工澡堂洗澡，每人次收费1元。我们是严禁在学校内随意停留和走动的，以至学校角落的那个小花园没任何人去过，我们在校园内的走动仅仅限于去上厕所，而且必须沿着墙根“两人成行、三人成列”。我们被禁止随意进出校门，只是每个班每天中午12点有5个名额可请假外出，但是到下午1点半必须返校。
学校内设一个小超市，完全是垄断经营。伙食也相当差，出现在碗里最多的就是白菜和豆腐皮（是大锅菜，没选择余地的），几乎顿顿都有，粥和汤往往都是清澈见底，哪里是按照15块的标准做的，一人一天的饭菜成本最多也就值4、5块！食堂内有个每日食谱板，罗列着从周1到周日的三餐菜谱，丰富多样品种繁多，可是到我离开学校也至少有90%的菜都没见过影子。
经常要交各种“苛捐杂税”，老师就带着我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去提款机取钱 。
更重要的是，我们所有人都感觉在这里几乎失去了尊严。除了学员外，我们不敢跟任何人顶嘴或提出不满，甚至包括食堂里的伙计，否则轻的被罚去操场跑圈，重的开除。我们只能诚惶诚恐、战战兢兢。我们没有任何知情权，我们永远不可能提前知道一些即将发生的事以及我们想要了解的有关自己切身权益和利益的信息，我们被要求做的只有服从。即使对某些事情心存疑虑转而去询问老师或其他人，他们的回答往往也是东拉西扯避重就轻，被问急了还会发火训斥。
日期：2009-12-23 14:55:00
24在金德2（毕涛的自述）
金德让我见识了所谓的中国名企。我曾经天真的以为这样一个大名鼎鼎的企业，一定会言而有信。
我给了石村机会，我让他半年内筹齐2W元钱，3W元钱的银行欠款我只让他还三分之二，自我感觉已经够意思了。在金德工业园平时是不能出园的，每天早晨5点半起床，6点在园内跑圈，这个时候需要取钱的可以申请出去。每天中午有5个名额可以出去购置东西。中信银行逼的很紧，我的身上只有1000了，没办法又给中信银行存了700元的利息。广发银行也在催，那时候我胆小，生怕石村被抓。因为石村答应我过年给我钱。没办法，出学校门以来第一次找家里要了700元钱说自己培训需要用。
培训的时间很苦，没有自由的日子让自己的心理更加压抑。可是我心里还是有所期待。金融危机时刻我依赖建筑行业，我的信贷危机让我依赖金德的种种许诺：一个月发两次工资，月收入2000-3000。我在心里想一旦下了市场就好了，银行的钱我可以先缓一下，然后再让石村慢慢缓过头来。
可是金德的日子让我看不到头：恶魔般的军训,教官可以随便打骂人,一个眼神走神就是体法,跑几十公里,我们的神经每天都绷得紧紧的,教官可以有任何理由叫你打包走人,晚上又是写剖析10000字,培训期间没有教我们任何销售技巧。
银行接连不断的电话几乎让我崩溃，在金德又几乎不能接电话，而不接电话又成了银行威胁你的理由。写到这里，我想起一句话：信用卡很神奇怎么还也还不清”
虽然我只还了1400元，可是越来越严厉的要债方式让我体会个中滋味。打电话给石村，想让他想点办法。可是我的电话他老是不接。后来给他留了一个短信，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中信银行里又存了250元。
基本每天中午我都要出去还钱的，教官也发现我是出去最勤快的，就对我不依了。我几乎是求着说我实在没办法要还钱啊。这个时间除了还钱，班里的几个女生就让我带些吃的，用的东西。相互也慢慢了解，接触了些。其实有一个是老乡，湖北黄石的女孩。
在这周的长途野外拉练中，这个女孩子被车子撞了,公司没负任何责任,根本就没有工伤保险,也不管你。班里象征性的捐了100来元钱。我的心都凉了。我感觉这里是个冰窟，是个深渊。现在的企业不是讲人文，人道吗？可惜我看不到一点。在金德唯一让我的安慰就是每个晚上10点后，我洗了脚给这个黄石的女孩子发短信。可惜她现在又住院。
后来就是一次我和金德的教官起了冲突，说他是教官算是对他客气。反正我是又拎着包离开了，我把信用卡里的钱能取的取了出来，在浙江金华租了间小房子，每天就是去医院看望这个女孩子，陪她聊天。
再后来，我们一起离开了浙江金华这个伤心地，至次，我们和金德也彻底拜拜了。
这些都是真的，是我的亲身经历。我希望刚出社会的大学生能够接受我的教训。不管找到什么工作都要在网上搜索下，现在的骗子无良企业太多了，即浪费金钱又耽误时间。
我想我还是幸运的，我捡了个老婆。
日期：2009-12-24 11:36:00
25、胡洞里有只猫
注：这一篇的“我”不是指毕涛，是我自己，言召。
再次漂泊到深圳，再次在深圳寻梦，这次的歇脚点是允升贸易有限公司，是一家电视购物公司,主要经营,日用品,化妆品,保健品与电子内产品。我的职位是电话销售。虽然本人生平有无数个开始，但我相信这一个是最完美的。我下决心要全力以赴。那时的我，相当看好这一行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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